《约定》伏见八两

1、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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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Ace是你的名字，所以我会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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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ffy在濒死边缘总会想起那些小时候。

　　零碎的剪影装载稻黄色的草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四散开来。

　　记忆里的那人有着高高的个子和傻傻的笑容，两颊幼稚的麻子在那时看来竟意外的可爱。

　　老头子说这是要成为你哥哥的人，以后要好好相处。

　　他让他叫他哥哥，他却双唇紧闭。

　　轻微的叹息之后，他蹲下身子，帽檐的阴影下嘴角勾起宠溺的弧度。

　　「Ace,我的名字。等你愿意叫我哥哥之前就叫我的名字吧。」

　　「A……Ace……」

　　在那个海风中夹杂着些许青涩的斑剥夏末，他们终于相视一笑。

　　从此便有了引以为豪的力量。

　　「在成为海贼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伤痕累累的脸上再次绽开笑容，于是他看见倒映在对手瞳孔中的那抹坚定。

　　和他一样的，笑容。

　　这是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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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们不能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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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17岁，他14岁那年，第一次问出了口，那个傻到不能再傻的问题。

　　「呐，Luffy，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哥哥？」

　　他知道他一向不会撒谎。

　　一向不会。

　　「叫哥哥不就证明Ace比我强了？我才不要。」

　　少年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天真笑容。

　　微弯的眼角隐约有些刺痛。

　　那些晚上，17年来，他第一次宿醉，彻夜未归。

　　因为有人说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东西。

　　比如家后面干净温润的沙滩上那一行蹩脚的字迹。

　　「我喜欢Ace！所以才不要叫他哥哥！」

　　字迹很快就会被覆盖埋没，很快就会消失，很快。

　　就像左胸口某块部位的隐隐作痛。

　　三天后，Ace出海了。

　　什么都没带走，只留下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条被压在桌子上那顿丰盛的早餐下发出若有若无的嘶哑哀鸣。

　　「Luffy，我出海了，我会变得很强大回来见你。勿念。 ——Ace」

　　那天，他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摆在面前的美食却一口未动。

　　泪流入口，哭不出声。

　　他知道，这是约定。

　　他和他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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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海贼的顶峰上。

　　所以我会变得很强大很强大，就算爬也会爬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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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他面前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献宝似的给他看后背的纹身标记。

　　他说他终于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他这个总是爱惹麻烦的弟弟了。

　　他也很开心，很想笑，很想笑着对他说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只当你的弟弟。

　　「Luffy，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海贼的顶峰上了。」

　　「我是要当海贼王的男人！」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他就想对他说出这句话。

　　真正要变强的不是他，却是自己。

　　要强大到可以保护这个连「我喜欢你」都当面说不出口的笨蛋哥哥。

　　嗜睡的坏处就在于连梦话的次数也会增多。

　　他每次都听得很清楚，然后每次都会咧开嘴笑着大声回答「我知道啦！」

　　因为他知道每次他都不会半途醒来。

　　这也是约定。

　　他和他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