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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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出的官方理由是：公司事务太多，林总没办法完全兼顾三位新人，根据不同的发展方向选择最适合艺人的经纪人。孙菁菁和汪哲当面表示理解，高高兴兴地跟着各自的经纪人走了，背后嘀嘀咕咕些什么，根本不用听，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个圈里没点勾心斗角传点小谣言简直不成话。
很快，他们的嫉妒烟消云散。
朱芳给孙菁菁找的头一个活儿，是为新近当红炸子鸡某青春偶像的MV做女主角，该男生年少貌美，因一出雷倒众人除了俊男靓女简直毫无看点的古装偶像剧而大红特红。他的第一首单曲，简直是为了抢钱而生的，趁着大红，立马有声音说要唱歌，MV选角在粉丝中闹得那叫一喧哗。
其实早已内定。朱芳拿下女主角，青春偶像的经纪人顺利为手下一女演员得到某知名导演当年大片里一重头配角的试片机会。堪称双赢。
MV刚一播出，网络炸开了花，粉丝或赞美或质疑，总而言之，孙菁菁头炮非常不错，话题性十足。朱芳一路按着青春偶像路线标配模式做足功课，一年下来，孙菁菁算是有点小名气。
比起汪哲，孙菁菁还是有点小小嫉妒的。
汪哲得到一个网游改编电视剧的男三角色。份量不轻不重，全剧二十集，有七集戏份，按理说也不该太受欢迎。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电视剧不算大红，偏偏汪哲那个角色红了，总是笑着的坏小子，简直是小女生心中的梦中情人。再加上戴昆雨最强在炒作，网络上大批水军整天讨论，不红简直没天理。就这么炒着炒着，有人捧就有人骂，慢慢地等他拿到第二个角色，大家惊讶，原来他才刚出道。
雪藏？谁会舍得让旗下大好人物雪藏？既然他要走，那走之前先榨干再说，捧他上位，以后再见面，也有一线余地不是，至少有人会念公司好。
“怎么样？”林飞扬问。
“还不错。”戴雨昆笑笑，“不算太聪明，也不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付出什么。这样已经很难得了。他会红。”话音平淡，入行太久，这样的人见得太多，没有什么特别的。真以为谁都像顾然那样死脑筋？不超过两年，就会另寻出路，做一个红得发紫的电视明星，一大群围着尖叫的粉丝，偶尔上上情人节电影，仅此而已。
戴雨昆这样想，扶扶眼镜，唇边挂起意思微笑，没办法，自己熟的不就是炒作偶像明星吗？今天炒这个明天炒那个，星星那么多，谁知道是流星还是恒星？不，谁在乎？出名要趁早，早就成无数少男少女座右铭。
同年进公司的两个人各有各发展，偶尔赶场在一起，回忆尚不久远的当初，因为领域不一样，大家还算友好。至于一起入行的第三个人，哪个谁？有那个人吗？
林飞扬不是故意冷落手下新人，也算不上完全的无心。石孝文在片场呆足九个月，参与演出的片名说出来部部吓死人，全是实力导演倾力制作，即便中间有一部电视剧，也算历史大剧。可惜的是，完全没有任何有份量角色，片尾占据条码永远簇拥在一大堆人名之中。九个月？哈，进进出出得有十一个剧组，可算是没遇着路人甲宋兵乙之类的角色，好歹有名儿不是？
石孝文这样安慰自己。
除掉基本角色的戏份，居然也客串场记的活，林飞扬常常在通知完他进组，把人往片场一扔，一副随便导演、副导演、制片、摄影、灯光等等随便哪个有名目的领导摔摆的架势。于是他在这部戏演完下部戏没戏份的时候就在剧组里趴窝了。如果那叫作品的话。
也许当初自己的那番话得罪她了？石孝文想，也许太大言不惭了？随即哑然失笑，管她呢？这辈子捡来的，大红的日子尝过，像过街老鼠似人人喊打也不过如此，我现在想做的不就是自己吗？我想做顾然不想做左鸣，谁得罪谁呀？反正有吃有喝，饿不死咱，怕啥？
于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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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烦你了，王导。”林飞扬对住电话笑容满面，“……是是是，下次咱找地儿聚聚……好，谢谢，谢谢啊。”
挂上电话，笑容立马僵下来，林飞扬不自觉地长吐一口气，在这行当里混着混着，脸皮倒是跟北京城里的老城墙似的被风沙吹得日益厚实。大概混得时间太久，居然觉得越来越疲倦，再不像当年初初茅庐时四处碰壁还拼着年轻不怕羞每每拿到一个通告或小角色立刻开心得不能自已。现在嘛，再没有那种闯劲了。想着想着，忍不住伸手揉揉脸庞。
“描写‘五四运动’的那部戏？”身旁正等着签字的助理安小敏顺口问。
林飞扬低头在文件上飞快签着名字，回应：“嗯。”
安小敏跟了林飞扬多年，一步一步从小工作室走过来的，算是老人中的老人了。
“今年建国90周年，这部片子也算重要的献礼片了。”安小敏笑笑，“大制作，大导演，摆明了票房大卖。”
“是，”林飞扬抬头，“里面有一个学生领袖角色，戏份不重，就两场，可台词还行，容易给人印象，新人也能驾驭得了。再怎么说也是科班出身，演这种大气凛然的学生干部，驾轻就熟吧。”
安小敏扬扬眉：“我说林姐怎么会把人扔一边儿就不理嘛。敢情好事儿在等着他呢。”
“他有抱怨过什么？”林飞扬怀疑起来。新人大半都是这样，心比天高，刚出道恨不得立马天下知。再加上同期出道的又混得不赖，如果有私下说过什么，也可以理解。
安小敏赶紧解释：“那倒没，只是我觉得奇怪，毕竟林姐你带得新人很少，大家都在猜呢，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捧他。”
林飞扬轻轻皱皱眉头，随口说：“时间快慢不是最重要的。”
安小敏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签过的文件，退出办公室。
林飞扬顺手把签字笔往桌上一扔，合上双眼，放松上身，靠在椅被上休息。脑子里不禁回想起第一次探班石孝文的场景。林飞扬公司工作比较忙，虽说是石孝文的经纪人，也不可能像普通经纪人那样跟足他一天。往往接下角色，带着艺人去导演那里试镜，定下来后只能让艺人自己往片场跑。
那是一部战国历史大片，一个有台词的基本角色，齐国公子。林飞扬去的时候，刚刚好遇见石孝文在拍唯一一场戏，齐国公子遇见已嫁作人妇的爱人。拍得很顺，一次过，看得出来他镜头感非常好，完全不像新人，纠结的略带爱意的眼神表达得不错，如果硬要挑毛病，只能说表现得太肤浅，刻画得太用力。硬说起来，小角色不需要太揣摩，但是如果想成为真正的演员，每一个角色都得做足功课。
林飞扬和导演是老熟人，合作不止一次两次，乘着换场景的当口，凑上去和导演打招呼。导演也不见外，知道他是林飞扬带的新人，寒暄几句，林飞扬问起旗下新人表现，导演直言不讳，说他没有灵气。林飞扬立刻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导演看她的样子乐了，打开摄像机，回放刚刚镜头，林飞扬觉得表现中规中矩，甚至动作举止表情有些眼熟。
“现在的年轻人哪，总喜欢自己跟着电视上的所谓明星学，你看看，这不是四不像嘛。”导演说，“连人家标准动作也拿来学，偏偏那人也不是什么演技类，这累不累啊！一点儿自个儿的东西都没有。”
可不是，镜头上那眉梢眼角活脱脱又一个左鸣，习惯的动作习惯的眼神，一边看着还不觉得，放进特写里一看，怎么看怎么一山寨版。林飞扬这样想着，无奈的苦笑。
演员，什么叫演员，没有自己的东西，不要什么标志不标志，有个人标志烙印的那是明星不是演员。有实力的导演不会喜欢自己作品有一个太有个人特色的演员，演什么角色都能看出来那有演员自己的特色。就好像日本的木村，演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习惯性动作，搞得自身特色太明显，偶像剧无所谓，可真正的好电影怎么可能请他来演。搞得青春剧一大堆，能彰显演技的电影代表作倒一样没有。
“不知道打哪儿学那么一堆坏毛病！”林飞扬回想起来还忍不住皱眉，自言自语道。不成，还得磨啊，好演技就得磨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