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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痞少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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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夫人教训了朱小飞一顿,才着手为他包扎了一下。
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左臂有些脱臼,前臂着地的地方是一大块触目惊心的淤青。念夫人为他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便将两个人赶出了无妨堂。
路上白衣又自责又恼怒,瞪着朱小飞道:“谁让你多管闲事扑过去啊,我又不会有事,我轻功很好的!”说到最后,话语间已经带了哭腔,就要说不下去。
看着白衣眼圈红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朱小飞突然觉得她很可爱,心中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顶,结果一动,手臂又疼了起来,没防备地出声呻吟了一声。
一听到朱小飞的呻吟,白衣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连忙凑到了朱小飞面前:“很疼吗?是没是没有包扎好?要不要回去再让念大夫看看?要不再上点药?”
一连串问完一堆问题,才发现朱小飞正好笑地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声音也弱了下去:“你感觉怎么样啊……”
“没关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朱小飞安慰道。
“嗯。”白衣点了点头,乖乖地走在一边,不再说话。
看到白衣娇憨的模样,朱小飞总是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她是女子。可宁城的情报应该也不会错的。心中疑惑不已,于是出声问道:“白衣,你家在宁城?”
白衣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怪,但很快消失了:“嗯,我是土生土长的宁城人。”
“听说你曾经失踪过一阵子?”朱小飞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白衣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有些悲伤:“其实不能算是失踪,那时候我是被师父救了去,他说我根骨清奇,非要我拜他为师,跟他在一起了一年他才准我回家,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说到这里,白衣的眼圈不由红了起来,虽然她并不是白衣,但这却是她女扮男装代替白衣的原因。对于那一对执着地寻找儿子的父母,她一直都抱有极大的敬意。
除了白衣拜师的部分情报是空白的之外,其他的部分均与情报一致。朱小飞点了点头,问道:“你师出何门?你师父还有其他的徒弟吗?”
“没有,师父只有我一个弟子。至于我师父是谁,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在她假扮白衣之初,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已经想好,因此现在对答起来也没有什么犹豫。
只是,在这样告诉朱小飞的时候,她心里总是很不自在。不能以真实的身份去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甚至还要为了圆这个谎去撒更多的谎,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她不可能一直成为白衣在他身边,那么当有一天身份揭露的时候,朱小飞一定会很愤怒吧?胭脂这个家伙真是害人不浅,武林大会的时候要去跟她商议商议,能不能把期限缩短一点,要快点恢复女儿身才好。
“在想什么呢?”朱小飞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衣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朱小飞看着白衣,过了一会儿才道:“对。”
听到了朱小飞的肯定,白衣便□□般地心安了,于是不再胡思乱想。
不知是不是为了不让白衣太过在意他的伤口,一路上朱小飞不停地与白衣天南海北地乱侃。白衣发现朱小飞见多识广,仔细留心就会发现他的见识非凡,对他的印象不由又好上了几分。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已经到了念家。到家的时候,朱绮正坐在花架下面,摸索着自己的绯剑出神。
“你好像很爱惜你的剑。”朱小飞突然出声道。
朱绮抬起头,看到朱小飞手腕处露出来的纱布,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你胳膊怎么了?”
朱小飞挑了下眉毛,笑道:“小绮好关心我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小心摔了一下。”
朱绮不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进一步解释。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说服她。
朱小飞笑得无辜:“出了一点小事故,英雄救美什么的。”
白衣不屑地看了朱小飞一眼,不置可否。
谁知朱绮难得地主动开口了,转头问白衣道:“白衣,发生什么了?”
白衣没有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绮。朱绮听了,没说话,拿剑站了起来,便要往屋子里走去:“我先回屋了。”
“哎,别啊。”朱小飞连忙叫道。
朱绮回过头来,“做什么?”
“你看我都受伤了,你们两个大美人就不能安慰安慰我这受伤之人?难道你们……”
不待朱小飞贫完,白衣便打断了他:“你想怎么样?”
朱小飞听了,笑得眉眼弯弯:“我一个人待着怪闷的,胳膊又受伤了,什么都做不了,你们就陪陪我嘛。”
白衣与朱绮对视了一眼,便走到了花架下坐了下来。
朱小飞也走过去坐在两人中央,伸开胳膊搭在椅背上,脸凑到白衣那边,笑道:“白衣,你唱个曲听听呗,我记得争妍会上你唱的蛮好听的。”
对朱小飞突然提起争妍会上的事情,白衣诧异极了。她不知道朱小飞是别有用意,还是只是随便说说。面对着眼前这个总是笑得无辜无害又有些欠扁的男人,她总是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你要我唱?”白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朱小飞。
朱小飞连连点头:“要,当然要。”
白衣犹豫了一会儿,才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那好吧,我清唱,可能不大好听。”
说罢,便展开了歌喉,唱了起来:
我为你持戒,我为你吃斋;
我为你千行百计不舒怀,我为你泪眼愁眉难解。
无人处,自猜疑,生怕那慧心灵性偷改。
无人处,自猜疑,生怕那慧心灵性偷改。
你在我心间,你在我眼前;
君知我山间水间情人愿,君知我昼间夜间心难参。
上眉头,上心头,却终是心念君兮君不见。
上眉头,上心头,却终是心念君兮君不见。
白衣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朱小飞眯起了眼睛,思绪回到了那次争妍会上的情形。那时候的他,似乎是第一次真正为一个人惊艳。朱小飞混遍花楼,见惯了花魁头牌,身边的人也个个出色,所以能打动他的人并不多。而台上的那个人,之所以能吸引他,不只是他出众的容貌,更是为那个人的灵魂,那是怎样一个灵魂啊……真诚,纯净,又带着浅浅的自信,简直美不胜收。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清亮澄澈,只消看一眼,就觉得身心舒畅。
他必须承认,那时候,自己的内心确实受到了触动。而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自己竟是欲罢不能。白衣忽而狡黠,忽而睿智,忽而娇憨,忽而深情,他已经被深深地吸引了。难道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他朱小飞,难道真的要栽在一个男人手里?爱情就是枷锁,会是自己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