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Part21.泽西的故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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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日本千叶家的家主千叶清石。如果说迹部集团是日本最大的财团，那么20年前的日本，唯有千叶集团才能与之抗衡，甚至更甚一筹。千叶清石和迹部正雄是当时日本最富盛名的钻石王老五，不仅英俊帅气、睿智非凡，而且还有显赫的家世、惊人的财富。当时的媒体报道了很多千叶清石和迹部正雄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甚至两人爱上同一个女人的消息，不过都没有得到证实。千叶家与青木家，雪村家，宫纪家一直以来都是世交。青木寺风，雪村龙，宫纪博宇和千叶清石更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我的母亲为了生下我，难产死了。
我两岁被医生诊断患有人群恐惧症。自那天起，父亲就撇下千叶家的其他人，离开千叶本家，只身一是人带着我生活在这里。父亲对于我来说，是亲人，是朋友，是老师，也是我生命的全部。在这里，我们一起幸福的生活了5年。在父亲的精心照顾下，我的人群恐惧症慢慢地好了。我甚至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学校上课。对于我来说，我唯一能够报答他的，就是让自己更出色。慢慢地，外界发现千叶家的“小怪物”变成了千叶家的“小天才”。但是父亲常常不希望我太勉强自己，不希望我活得太辛苦，他希望我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直到我7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那一天和往常一样，父亲送我去学校。我放学回家后，在家里等父亲回来。然而父亲没有回来，一通电话告诉我他出车祸死了。
父亲的祭奠很隆重，是由千叶家一手操办的。父亲生前的好友，青木寺风，雪村龙，宫纪博宇也都来了。迹部夫妇也来了，迹部正雄在父亲的祭奠上说了一句话：“千叶清石生前是我真心敬佩的对手；现在，他是我永远怀念的朋友。”我不知道祭奠是什么结束的。我跪在地上，看着照片里的父亲。父亲生前是一个待人温和，优雅绅士的人，曾经他用温暖的微笑打开了我的世界，现在他死了，我的世界也因此重新关闭。
父亲死后的第三天，千叶集团离奇倒闭，偌大的千叶集团被青木家，雪村家和宫纪家收购。一夜之间，辉煌一时的千叶集团成为了过去。这幢房子被拍卖用来偿还千叶集团欠下的债务，我被赶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去了千叶本家。除了父亲，千叶家的人一直不喜欢我，更何况现在千叶家已经负债累累了，他们认为我是扫把星，专门克自己人。我在千叶本家住了两天，就被千叶家的人秘密送到了横滨的一个孤儿院。我变成了一个孤儿。
在孤儿院里想要生存下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起初，我是众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经常没有饭吃，经常被一群人打。在那里，力量决定一切。我开始偷偷地训练自己，因为我想要变得更强。每天天还没亮，我就在孤儿院的空地跑步；每次干活的时候，我都抢着干。几个月过后，我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弱了，个头也长高了。我挨打的次数也变少了，因为我性格孤僻，常常一天都不讲一句话，孤儿院的孩子觉得我有病，所以都对我敬而远之。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觉得如果一直呆在孤儿院里，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甘心。要离开孤儿院，就只有两个方法：逃走或是被领养。逃走的话，就算离开孤儿院，也无法改变我是孤儿的事实。所以我急切地想要被人领养，每次有人来孤儿院想要领养孩子的时候，院长都会让我们排成一排站着，让要领养的家庭挑选。有一次，一对夫妇来领孩子，我觉得时机到了，于是洗好脸，用手把头发理干净，笔挺地站好，在一堆满身泥渍的孩子中，我格外显眼。妇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朝妇人甜甜地一笑，我叫泽西。就这样，他们把我带走了。
夫妇俩的生活条件只能算一般，靠开武道馆维持生活。我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各种表情，拿捏说话的力度；白天，我会先去上学，然后去武道馆练习空手道。在夫妇俩眼里，我是一个学习优异，听话懂事的孩子。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但是渐渐地我开始觉察出不对劲了，原来这家的丈夫生理上有问题，夫妻俩结婚快2年了，迟迟没有孩子，于是妇人就跑到外面寻花问柳，被丈夫发现，狠狠地打了一顿。为了拴住妻子，丈夫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使妻子能够更在意这个家。但是尽管领养了这个孩子，丈夫察觉妻子还是整天只知道打扮，经常趁他在武道馆的时候溜出去私会男人。丈夫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喝多了就开始抽打妻子，如果妻子不在，那我就变成了发泄的对象。挨打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忍耐，忍一忍就过去了。终于有一天，丈夫喝醉了出去，站在河边发酒疯，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尸首第二天才被周围的居民发现。丈夫死后，妻子立刻把我送回了孤儿院。于是我又变成了孤儿。
第二次被领养是我回到孤儿院一个星期后，一个老人带走了我。那个老人就是现在的东京大学校长。我一如既往地每天带着面具生活，我以为老人会很喜欢乖巧听话的我。可是事与愿违，老人每天一有空就会捉弄我，让我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比如让我在情人节的那天穿着女式的和服到街上卖十朵玫瑰花给情侣。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对老头子发了火。我以为老人会生气，或者把我送回孤儿院，我觉得他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才每天刻意地刁难我。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拉着我的手温和地告诉我：“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你做那些奇怪的事么？我不是为难你，你知道么，自从我第一天在孤儿院见到你，你就一直微笑，你让别人觉得你很乖巧，很懂事，是个好孩子。可是怎么办呢？我看见了……看见了微笑背后你的孤寂，你的害怕，你的脆弱。我知道微笑，乖巧，听话都是你用来保护自己，获得别人认可的工具。可是孩子，我想要你亲手摘下自己的面具，至少在我的面前，我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抛弃你，在我的面前，你可以生气，可以夸张地大笑，可以哭，可以尽情地发现你的不满。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父亲曾经是我的学生，他也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对不起……我没能在你失去父亲的时候照顾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今天我特别高兴，因为你终于对我发脾气了，以后我会慢慢教你大笑，大哭，直到你真正打开心扉。这样几十年后，我才有脸面去见你的父亲啊！泽西，答应我，一定要活得真实。好么？”
我哭了，这是自从父亲死后第一次流泪。“老狐狸，死老头，你真不是一个好老师，哪有老师教人生气的。那么，我能继续叫千叶泽西么？”
老人笑着抱住我，“当然，你本来就是千叶泽西，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Part21.泽西的故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