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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   雁姬看着眼前痛苦万分的骥远,心里一阵酸涩。起身离座,弯腰扶起仍跪坐在地的骥远。等骥远站定,雁姬注视着仍然悲愤痛苦的骥远,严肃的说:“骥远,你阿玛如今色令智昏,除了那个格格,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既然你已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以后就尽量避开他们吧,今天的事不要再提起。”骥远听着雁姬的话,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额娘。。。”

      “骥远”雁姬打断骥远想问出口的疑问“额娘刚才说了,你阿玛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你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你阿玛的性子额娘还不了解吗?好了,夜也深了,额娘也累了,你也回自己屋去歇着吧,记住额娘刚才说的话。去吧!” 骥远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雁姬脸上那深深的倦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于是只好恋恋不舍地给雁姬行了个礼,告退出去了。

      看着骥远有些颓唐的背影,雁姬无奈的叹了口气。骥远啊骥远,为什么如今偏偏是你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那点纠缠呢?为什么还要像前世那样为了他们而痛苦呢?骥远啊,额娘到底对你该怎么办?额娘能相信你吗?今后,当你知道一切的时候,你还会像前世那样感动于他们之间的所谓的爱情而忘了你的额娘吗?

      雁姬眨了眨泛酸的双眼,咽下心里那声无奈的苦笑,喊了翠缕进来服侍自己睡下。等翠缕放下纱帐,吹熄烛火,轻手轻脚的退下后,雁姬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为何,又到了如今这两难的地步了呢?原本以为自己重活一世也不过是重复前世的命运——夫妻反目,儿女成仇。所以,一开始才打定主意要冷眼旁观,反正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她不会让自己再犯傻的,安安静静看戏就可以了。可如今的情形和前世已经不一样了•••先是珞琳,接着是老夫人,现在连骥远似乎都不再和记忆中的一样了。没有一开始对新月的一见钟情,也没有后来的百般讨好,现在,亲眼目睹了那样不堪入目的一幕似乎更是对新月厌恶至极。

      雁姬辗转反侧,心里想的全是骥远刚才跪在自己膝下痛哭的模样。其实想想前世,除了自己结局悲惨,骥远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凄凉?最痛苦的除了自己应该还有骥远吧。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人却爱着他的阿玛,同时却又对他暧昧不清让他越陷越深,最后连死了都不肯放过他,执意要在他心里扎根一辈子。新月啊新月,那时的你应该很得意吧?一对父子全被你抓在手里,全对你死心踏地!你却还要装出一副委屈可怜模样,新月啊新月,你当真好手段!

      雁姬越想越气。不行,她不能再冷眼旁观下去了,且不说她原本就放不下的甘珠,如今的珞琳,老夫人,甚至骥远都变得让她再也冷不下心放任不管。现在的情形已经变得跟记忆中的隐隐有些不同了,说不定接下来的事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也不是不可能。她再冷眼旁观下去,努达海跟新月死不足惜,可他他拉府其他人呢?难道全跟着他们一起送死吗?虽然前世里的太后和皇上也被他们之间那可笑的爱情感动没有降罪于他他拉府,可毕竟天威难测,万一这一世皇家不能容忍,那死的就不是努达海和新月了!她一定要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雁姬想着想着,终是敌不过身体的疲累,思想渐渐模糊,沉沉睡去,只是那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过。

      骥远回到自己住处,简单漱洗后脱衣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额娘的嘱咐,骥远有点恍惚,他不是不明白额娘的话,只是为额娘感到心疼。额娘一心为了阿玛,可阿玛是怎么对额娘的?曾经的恩爱现在已荡然无存;曾经的慈父如今也把他跟珞琳忘在一边。阿玛啊阿玛,你怎能如此善变?!为了个格格,你就把那些曾经全都忘光了么?就因为那个格格看着比额娘年轻?身份比额娘高贵?还比额娘会流眼泪?阿玛啊,难道你要学那戏文里的陈世美么?!阿玛啊,你怎么能糊涂至此啊?!

      骥远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张憔悴的脸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没注意骥远的异样,眼尖的珞琳却是看出来了。请完安,珞琳借口让骥远陪着逛花园,把骥远拉到了花园僻静处,挥退了下人,只留胭脂在远处等候着。

      “骥远,你怎么了?一脸憔悴,出什么事了么?”珞琳见周围只有兄妹两人,也就没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骥远。

      骥远却有些迟疑,他不知道昨晚那事要不要告诉珞琳,以前的珞琳性子咋咋呼呼的,知道了昨晚的事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可现在珞琳,看上去竟然比他这个哥哥还沉稳,如果告诉她,她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不知轻重吧?而且,上次跟珞琳谈话,她分明也是看出了什么,否则怎么会同自己讲那句话!昨晚的事告诉了珞琳也没坏处,至少可以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

      骥远想到这里,也就不在隐瞒,把他昨晚看到的,听到的,包括跟雁姬的谈话都告诉了珞琳。然后静静的看着似乎在深思又或是像惊呆了的珞琳。

      珞琳没有被惊呆,她只是在想着以前看到的原著。骥远撞破努达海跟新月的奸情似乎提前了,而且骥远这次也没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反而对那两人有着深深的厌恶。他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却没有把它深埋在心底,而是选择坦白地告诉额娘和她,就可以看出现在的骥远不再像原著里的那样只会懦弱地逃避了。

      珞琳回过神来,看见骥远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骥远,额娘的话没错,可咱们也不能让额娘独自面对这一切,咱们也得出份力帮帮额娘,你说是不是?”“我当然想帮额娘,可是要怎么帮?”骥远被珞琳一说,心疼额娘的情绪立即飙升,着急地问着。

      “别急,目前咱什么也别做,再等等看好了。”珞琳老神在在的说着,她知道,新月的生日过后,克善就要被感染到伤寒了。说到底,克善的病与新月也不无关系,这么小的孩子被一顿痛打,即使身上的伤没什么,可惊吓是免不了的。孩子一受惊,免疫力自然就下降,伤寒一来,自然就抗不住了。新月的生日过后,将军府又恢复到往常的日子。只是这日子才过了三天就又出事了。

      这天,克善照常去宫里进学。早上丫鬟伺候他起床时发现他有些咳嗽,便想去告诉格格,却被克善拦住了。他说自己没事,坚持要去进学,丫鬟们只得由他去了。谁知课上了一半,克善就在书房中晕厥了,把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其他阿哥世子们吓了一跳。尚书房顿时乱成一锅粥,还好那位老师也是个见多识广的,立即让侍卫们去禀报皇上,然后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不一会儿,太医院便来人了。先是给书房里的几位阿哥们见礼,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把手搭在克善的脉门处细细诊断起来。这一诊断下来,太医的脸色变了,他撩起克善的袖子,没有发现异常,可是手掌传来的温度却高的吓人。

      “偔大人,快派人请皇上来。还有,把在场的小阿哥和世子们都带出去,快。”韦太医的嗓子都吓的变调了。

      “啊,好,好。”偔大人也就是众阿哥的师傅见韦太医如此焦急,心下暗暗道遭,这个端王府的世子不会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了吧。但是此刻他顾不上猜测,忙招呼着好奇的小主子们退到院外。

      到了午时,克善的病已经被确认了是最近在京城郊区蔓延的伤寒。病情一确认,皇帝和太后便都得了消息。情况紧急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厚待端王府遗孤的事了,赶紧下旨准备将克善送到西山的隔离区去。天家的事就是这样,平时没事时他们也乐意封几个世子格格以显示自己的仁慈,但一旦牵扯到自身安危,他们又会比谁都绝情。

      自早朝时得知克善昏厥的消息,努达海就用世子住在他府上,有什么事他难辞其咎的理由跟皇帝请求去看看克善,于是他一直留在尚书房外等候。此刻得知皇上竟然要把克善送到西山,他想起克善是新月唯一的亲人,又怎舍得心上人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冲动的努达海立即去向皇上求情,请皇上允许他带克善回府治疗。

      皇帝见他那不达目的就不起身的样子,也不想多生事端,便准了努达海的请求。为了显示皇家的重视,还特地派了几位太医跟着去给克善治病,努达海谢恩之后便会合了三位太医,带着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克善坐上马车飞驰回府。

      努达海亲手抱著克善,直奔望月小筑,先安置好克善,便让福禄去把府里所有人都叫到望月小筑门口的花园里来。在众人的惊愕震动中,努达海十分严重的对全家宣布:“大家听我说,克善高烧呕吐,混身起斑疹,据宫中几位太医的联合诊断,是害了现在正在城里流行的伤寒症!”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吓傻了,尤其新月,已经面无人色。若不是云娃撑着她怕是早已软倒了。

      “伤寒?”老夫人想着这是个什么病,怎么大家都那么恐惧。突然间想起来这伤寒不就是现代的肠热病吗?于是惊呼著说:“怎么会这样?这病,这病不但很难治而且还会传染呀!”

      “确实不错,”太医接口说:“从今年年初起,这病就在北京郊区蔓延,已经有上万的人不治了。四月间,皇上明发上谕,已把西山划为疫区,凡得此病者,都送到西山去隔离治疗,以免疫疗扩大……”“那……世子为什么?”老夫人奇怪了,既然有了防疫区,那努达海为什么要把人带回来?送去那里有专业的大夫照顾不是更好吗?

      “是我去求皇上的!”努达海坚定的说:“要是把克善送到西山,根本是让他自生自灭,他还那么小,我们怎么可以丢下他不管?”

      雁姬和珞琳早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还没什么,只见骥远不可思议的冲到努达海眼前,他虽然对阿玛有些失望,但他依旧是自己崇拜了20年的偶像,如今听到他居然拿全家的命当儿戏,一心要去照顾一个本不相干的外人,他愤怒了。“阿玛,难道你要让我们全家人都染上这病吗?!”

      “不会的,只要做好消毒工作,这病不会传染的。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这‘望月小筑’就是疫区了!直到克善痊愈之前,不准任何人出入。同时,要把府里所有的人手聚集起来,在府里进行消毒工作!消毒的方法,太医会告诉你们,雁姬,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要留在望月小筑亲手照顾克善!”

      努达海的话一落,新月望向努达海的眼神更加炽热了,他果然是自己的天神。

      “阿玛!”“努达海!”骥远和老夫人一起怒吼出声,骥远是被他不要命的做法给气的,老夫人却是担心努达海和新月的事情,珞琳说那个故事里,他们两人的感情就是在照顾克善的时候急剧升温的。

      “你们不用担心,我八年前就害过这个病了。”努达海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同意,于是便说自己以前得过这个病。

      老夫人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见他为了那个泪包居然连命都豁出去了,她不禁生出一种强烈的无力感。难道,这个便宜儿子真的扭不回来了吗?

      “努达海,你要想清楚,那个病是会传染的,你八年前得没得那个病我不清楚,但是你真的要冒这个险吗?有没有想想额娘的担心?若是额娘不同意你留下,你当如何?”罢了,最后再问一次吧,若他执意要留下,她便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额娘,太医说,这个病和出天花一样,得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得,所以我留下真的不会有事的。您就答应了儿子吧。”努达海生怕老夫人不信他,忙拉着太医为他作证。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念了声佛便丢开手再也不管了。

      既然老夫人都撒手了,其他人就更不想管了,于是没了阻碍的努达海开始布置了,先是让望月小筑的人都搬出去,再把克善病中要用的药材等东西多多的搬了进来。再让太医把消毒的法子说给雁姬。只是新月却打死不要离开克善,她坚持要留下来亲手照顾弟弟,云娃和莽古泰两个也表示自己是端王府的奴才,他们要和小主子同生共死。

      于是再一次被新月感动的努达海无奈的同意了。一切收拾停当后,望月小筑的院门就在众人面前缓缓的关上了。雁姬等怎么派人在府里消毒暂且不提,单说这望月小筑里还在生死关头挣扎的克善。

      ————————————可怜的分割线又来了————————————————

      克善的病,来势汹汹。他浑身火烫,全身起满了一块块红斑,在床上挣扎翻滚。喂进去的药,一转眼间就全吐了出来,吃下去的东西也是如此。几天下来,他已是骨瘦如柴,双颊都凹陷下去。接著,他开始咳嗽气喘,常常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呼吸停止,好几次都吓得新月魂飞魄散。然后,克善又开始腹泻……被单换了一条又一条。
      整个望月小筑,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不止是愁云惨雾,还充满了紧张与忙碌。院子里,到处拉了绳索,晾满了大小毛巾、床单、被褥。空地上架著个大铁锅,里面煮著要消毒的被单和毛巾。
      莽古泰忙不赢的烧火、搅被单、还要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洒石灰水。云娃跑出跑进,一会儿送弄脏的衣物出来,一会儿又把熬好的药端进去。新月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克善床边,每当克善弄脏了床单,她和努达海就双双抢著去清理换新。努达海本来是不让新月动手的,但是,后来也已顾不得了。
      叹了口气,他无奈的说:“只希望上苍垂怜,让你能免于传染,否则,你就逃也逃不掉了!”然后,他就紧张的监督著她去洗手消毒,他自己也拚命的洗刷著。
      等到第五天,克善的情况更坏了,他完全昏迷了,嘴唇都已烧裂,偶尔睁开眼睛,他已不认得任何人,眼光涣散而无神。他嘴中,模模糊糊的,叫著阿玛和额娘。这种呼唤,撕裂了新月的心。到了这个地步,太医已经不能不实话实说了:“我已经尽力了!无奈小世子体质甚弱,病势又如此凶猛,到了这一步,再开什么药,怕也无能为力了……”
      新月如闻青天霹雳,扑过去就摇著太医:“什么叫无能为力?怎么会无能为力?太医!您医术高超,您快开药……”
      “说实话,他……他大概熬不过今晚了!”太医说。
      “不……”新月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狂喊,对著太医就跪了下去。“你救他!你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她说著就要磕下头去。
      “使不得!使不得!”太医手忙脚乱的来拉她。“格格快请起来!”“新月!”努达海拉起了她,用力的摇了摇她。“听我说,还没有到最后关头,我们谁都不要放弃,我想,上苍有好生之德,老天爷也应该有眼,保留住端亲王这唯一的根苗,否则就太没有天理了!至于咱们,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绝望了,就崩溃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让我们全心全力来尽人事吧!我相信,他会熬过去的!”说著,他又一把拉住了太医:“太医!请你也不要轻言放弃!良医医病,上天医命!我把他的病交给你,他的命交给上苍!”
      太医被说得精神一振。“是!我再去开个方子!”
      云娃和莽古泰急急的点头,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盏明灯似的。新月怔怔的看著努达海,在努达海这样坚定的语气下,整个人又振作了起来。那是漫长的一夜,守在克善床边的几个人,谁都不曾阖过眼。远远的打更声传了过来,一更、两更、三更、四更……克善的每一下呼吸,都是那么珍贵,脉搏的每一下跳动,都是众人的喜悦。然后,五更了。然后,天亮了!克善熬过了这一夜!大家彼此互望著,每个人的眼睛都因熬夜而红肿,却都因喜悦而充满了泪。
      接下来是另一个白天,接下来又是另一个黑夜。克善很辛苦的呼吸著,始终不曾放弃他那孱弱的生命。每当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大家都好像携手打赢了一场艰苦的战争。可是,下面还有更艰苦的战争要接著去打。
      十天过去了,每一天都危危险险的,但是,每一天都熬过去了。十天之后,新月已经非常消瘦和憔悴。努达海立了一个规定,大家都要轮班睡觉,以保持体力。新月也很想遵守规定,奈何她太担心太紧张了,她根本无法阖眼。这天晚上,她坐在克善床前的一张椅子里,再也支持不住,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努达海轻轻的站起身来,拿了一条被,再轻轻的盖在新月身上。虽然努达海的动作轻极了,新月仍然一惊而起,恐慌的问:“怎样了?克善怎样了?”
      “嘘!”努达海轻嘘了一声:“他还好,一直在睡,倒是你,再不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你也倒下去了,怎么办?” 她抬眼瞅著他。她的眼中,盛满了感激、感动、感伤、和感恩。“我如果倒下去了,是为了手足之情,你呢?”她问。他的心脏,怦然一跳。他注视著面前那张憔悴的脸,那对盈盈然如秋水的双眸,顿感情怀激荡,不能自已。
      “我是铜墙铁壁,我不会倒下去。”他说。完全答非所问。
      “现在就我们两个在这里,你能不能诚实的答覆我一个问题?”她忽然说。“什么问题?”他困惑著。“你从没有害过伤寒是不是?”
      他大大的一震,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竟愣了愣,才勉强的回答:“我当然害过!”
      “你没有!”她摇头,两眼定定的看著他。“你骗得了所有的人,但是你骗不了我!这些日子,我看著你的一举一动,你勤于洗手消毒,你对克善的症状完全不了解……你根本没害过伤寒!”“我害过……”他固执的说。
      她忽然仆向了他,激动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带泪的声音,急切的说:“请你为我,成为真正的铜墙铁壁,因为我好害怕……如果你被传染了,如果你变成克善这样,那我要怎么办?失去克善或是失去你,我都不能活!请你为了我,一定一定不能被传染……你答应我,一定一定不会被传染……”
      这下子,他所有的武装,一齐冰消瓦解。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竟把她一拥入怀。他紧紧的、紧紧的抱著她。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栗,他的心就绞成了一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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