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雪燐）》单箸

57、第 57 章

　　55.5 【七夕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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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轴应该是尼桑到江户来的一年后，这个番外有各种剧透，如果看到什么了的话，不要出声来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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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走路不要东张西望。”

　　雪男一手抱着纸袋，一手将身边即将与行人相撞的人拉到自己身侧。

　　意外的，比外表看起来还要纤细的燐，重心不稳地栽到雪男的怀里。

　　没多想什么，燐抬起头瞪了雪男一眼：“干什么呢！”

　　“走路就好好走，不要撞到别人了。”雪男并不动怒，他对燐的性格了如指掌，几乎都能猜出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这种猜测大多准的和既视感一样。

　　燐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线，别开脸：“啧。”

　　轻轻地咂嘴。

　　为什么他总是在这个人面前出糗，走到哪里自己都像个孩子一样笨拙，这个家主大人则可以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

　　老是被说这样不准、那样不对的，他都怀疑雪男是自家老妈子了。

　　自己不过是觉得路上风幡很漂亮，挂在街道中间绑好的五色线上，细长柔软流苏似的巾，在和煦的风中翩然。

　　是节日的关系么，真的有种连风都温柔了不少的感觉。

　　风幡和纸衣成串地挂着，令人目不暇接，燐在目眩的同时不由得赞叹，不愧是江户。

　　“早些回去吧，家里素面应该已经做好了。”他们是出来买彩色的纸笺的，借着购物的缘由，两人才久违地一同出了门。

　　雪男顺势拍拍燐的脑袋。

　　这个动作都快成习惯了。

　　谁让面前的少年会比自己矮半个头，怎么都有种摸着小动物的感觉，拍头的动作终究越发熟练。

　　简单来说是，手感很好。

　　当然，心情更好。

　　“切，知道啦。”燐不动声色地躲开雪男的手。

　　绝对绝对又被当做小孩子了……

　　呃，虽然他现在躲开并且脸红的原因不是这个……

　　*

　　作为商铺来说，店内的节日气氛会比一般的家庭还更浓重些，这也是吸引客人的一种方式。

　　药材铺算是跟风，或许更多的是想让帮忙的店员们也好好过次假，毕竟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

　　佣人们将做好的纸鹤与投网装饰在醒目的地方，素面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给充满病戾的地方增添了许多温情。

　　等到店里的人都散了，就该宅子里人们开始节日必有的活动了。

　　好不容易将桌案搬到外面来，放上笔墨，旁边是厚厚的一叠纸笺，正是燐和雪男买回来的。

　　“燐，你写的是什么？”诗惠美凑过来，好奇燐在纸上写下的内容。

　　“没什么，就是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再好些。”燐把墨迹还未干透的纸笺抖了抖，毫不在意地从诗惠美的面前晃过。

　　晃过，自然不会有人看清内容。

　　“恩，燐的愿望一定要实现才好呢。”诗惠美微微一笑，自己的愿望很渺小但也很难以实现。

　　希望大家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到最后。

　　这样的愿望也要努力才行啊，诗惠美把纸笺穿好线，挂到竹枝上，祈祷着。

　　还有呢，希望燐的愿望也可以实现，这样才可以好好地陪在雪男少爷的身边。

　　最近燐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大家都开始担心，雪男少爷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大家都知道他才是最着急的。

　　“哈……”燐心虚地挠着头，看来是逃过一劫。

　　幸好诗惠美没有深究，不然他还真无法解释这纸上写着的东西，而且肯定会被那个四眼混蛋耻笑的。

　　可是愿望不挂在竹子上又没法实现……

　　先等等，等到大家都离开之后再偷偷系上。燐思量着。

　　*

　　“为什么现在要等大家都走了才敢拿出来呢？”

　　正在蹑手蹑脚靠近竹子的某人一惊，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手中的东西倒扣着滑落下来，掉在脚边……

　　愣住。

　　凝视。

　　飞快地拾起。

　　“我就是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典型的嘴硬但是没有底气。

　　燐把手背到身后，看着不知道打哪出来的家主大人。

　　“哥哥，如果真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愿望，我是不会看的。”雪男扶着鼻梁上的镜片，金属的链子划过指尖，“我会尊重你的隐私。”

　　故意说得十分郑重。

　　这下没有问题听起来也是有问题的了。

　　“哈？”一年过去了也完全没有成长的燐，简单地掉进了雪男的陷阱，“我才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看就看！”

　　嚣张拎着纸笺的一角，抵到雪男的面前。

　　“噗——”轻笑。

　　混蛋居然敢嘲笑他！

　　之前就知道，要是被看到一定会被嘲笑，当面被笑燐还是有些恼羞成怒。

　　“有什么好笑的！”撇嘴，龇牙，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露出虎牙以示威胁。

　　本人倒是很有自知之名地把自己的纸笺收回来了，再让雪男看上一秒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一定要变得比雪男更强’么……”雪男捂嘴笑着，这个人总能让他不知不觉放下心头的包袱，“这还真是个伟大的愿望啊。”

　　调侃的话一出，燐马上就觉得不公平了。

　　“那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放到最高的地方是怕人看到吧？”被戏谑了，当然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燐神气地环抱着手，等着揭露雪男不为人知的一面，以解除自己心头之恨。

　　他根本就忘了，雪男的纸笺之所以会在最上方，完全是因为身高。

　　“想看？”

　　不知不觉间，雪男已经靠燐很近了。

　　“也不是多想看……”任谁都听得出这不是实话。

　　雪男这么老实给自己看，燐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居心叵测，然而还是想看……

　　竹枝正好在燐的身后，雪男仗着自己比较高，面对着燐就这么攀着枝条上的纸笺。

　　太近了……

　　混蛋雪男，靠得太近了……

　　无数次地近距离闻过雪男身上的味道，像这般靠的近了，他没办法不让自己心慌意乱。

　　特别是在雪男的鼻息都可以抚在自己脸上的时候……

　　“不看么？”

　　自家哥哥脸红了，知道现在去逗弄他一定会跑掉，雪男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从元神出窍状态被拉回来，燐仔细地阅读一丝不苟的毛笔字，第一反应是——要比雪男更强的话，是否需要练习一下毛笔字……

　　黑白分明的字传达着主人的心意。

　　——为所爱之人祈福。

　　“所爱之人？”燐下意识抬头，在抬头之前却被人捂住了眼睛。

　　手指贴在眼睑上，睫毛上下颤动，蝶翼般地刷着宽大的手心。

　　“小心一点，不要撞到了。”第二次说不要撞到，不同的是，燐差点撞到的是雪男的下巴。

　　哥哥老是冒冒失失的，没有他陪着怎么放心得下。

　　放开手，雪男异常认真地看着燐：“‘所爱之人’，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吗？我可只对一个人说过爱呢。”

　　不要假装不知道，我亲爱的哥哥。

　　“欸……”燐觉得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哥哥，是你啊……”不想承认的话，无论你需要我说多少遍，我都会说给你听。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唔！”额头被比自己体温更低的物体碰触，柔软的、带着深切的爱意。

　　雪男轻吻在燐的额上。

　　笨蛋弟弟，他又没说不知道……

　　燐叹气，他不是早就妥协了吗，虽然至今没有对雪男的告白做出回应，真要是不愿意，怎么可能让他为所欲为。

　　都不好好想想……

　　燐手中握着两人在七夕写下的心愿，将手放在雪男的腰上，默默地回抱着自己爱着的人。

　　想要变得比你更强，也是想要你可以幸福啊。

　　*

　　“出云前辈，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精心掩饰后躲在矮竹林里，蚊虫的侵袭终于使诗惠美提出疑问。

　　“今天就这样，收工。”出云挥手示意从竹林背后绕出去。

　　窸窸窣窣的竹叶不自然地摩挲。

　　“对了，出云前辈的愿望是什么？”诗惠美压低声音。

　　缓慢地向后倒退，注意着不被在夜色下相拥的两人发现，要是暴露了，那两个人又会警惕上好一阵子。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欸？真的？”诗惠美惊讶得叫出声，多亏出云反应迅速，在酿成大祸前捂住了她的嘴。

　　竹林深处窃窃私语的越来越远。

　　*

　　——双子更加相亲相爱。

　　紫色的纸笺上的文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