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子仙》素叶

8、第 8 章

　　花恋藤，藤爱树。

　　悠祁对付食鬼时，食鬼对自己的身体并不在意，可是只要悠祁的动作碰到他的头，他就会急于躲开攻击。身上的痛楚暂时麻痹，她能感觉食鬼周身的兴奋。咧开的窟窿里幽幽的有光。

　　“吃掉她，吃掉她。”他的仇便可以报了。沉睡在此的目的，是深深的仇恨，被肆杀的仇恨!虽忘记从何而来，但凌云观的道士们都要死！！他冒险而出正所见的，强大的力源就在小精身上。

　　喉咙滚动的刺啦声，见小树一动不动眯眼凌视自己，食鬼以为她在强撑，瞧着只差自己给她再来一击……最后死亡的时刻。这小精的内丹就是自己的了！只不过这小精似是有些能力，施出的结界竟能困住他，使他冲破不了身后的界墙。但又如何呢，他只要杀死这小精，结界也会自动消失的。正好放力一搏是他唯一想要的！因他觉察被小精吸引苏醒的除他，还有几个家伙和外面闯入者。如果让他们抢先一步……哼，有了内丹他就很容易结果掉他们。遗忘的记忆没有告诉他与其以前真正的自己比，现在他弱的可以。

　　“……”两个身影同时移动。小树手上皮色变深变绿，犹如带了厚甲手套。显得狼狈的她在食鬼的眼中，更加的使食鬼发出兴奋的啜声。小树对准食鬼的头部，双手出现两柄十字刀，可拿在手里对敌，也可以当作飞镖。四页刀片，黑石质光泽，十字接口平滑无锋。双刀镖发出。食鬼忙躲避。追随食鬼的刀镖，步步不离。

　　“啪啪。”食鬼吐出黑珠，试图击落刀镖。刀镖被猛然弹远，在半空停住。小树施法刀镖再次悬飞起来。小树再次唤出几柄，吸引食鬼注意。同时瞬移至食鬼前，一击击中食鬼头部。

　　“喀嚓”幻身瞬间消失，无数黑色如血管的触条从食鬼头背后伸出。绕住小树手的侵入。小树手臂迅速变厚变绿，蔓延全身如盔甲保护。头部也似戴了头盔。

　　小树使力牵扯触管随手向内，更加与头内内丹靠近……快了，就快了。食鬼还作最后的挣扎，黑色软管越来越多的缠在小树手上，有的妄图蚀入肉中，只为停止小树的动作。可惜太晚……

　　“嗷。”很短促的逝音，小树的手上赤黄的内丹落地，手上的黑色污液瘫落地上。

　　查桓宇被人参他们送到道观门口，就飞回去寻找小树和悠祁。

　　“蘑菇，你干嘛。”人参看蘑菇在飞翔的小精中穿来穿去。“嘟。”的蘑菇变成了一只鸭子，一只是长脖鸭子。这也是蘑菇在人类集市上看来的。人参觉得眼熟，蘑菇加工改良后，是双大蒲扇的翅膀，长颈龙脖子的怪异品种“别冲乱队形。”好几次都差点撞上，惹的其他小精们纷纷小心躲避。

　　“知道了。人参。”蘑菇激动过后，飞至队前人参身边。伸着长脖到处张望。

　　“你变那么长，干什么？”

　　“看的远吗？这都不知道。”蘑菇在空中翻了个跟着，圆圆地肚皮朝上，白色小扇脚上下摆动。

　　“我们要快些找到小树和悠祁才行。”小精们注视着每一片区域，他们和小树失去了联系。是被鬼怪带走了吗？林中的寂静是如此的可怕。他们都是些灵气低弱的小精，刚形成灵气的他们只是比普通的事物多了丝意识。没有法力的他们幸而遇上小树，他们才能同小树一起闯荡人间。

　　密林丛中，小树只觉身体剌烈疼得厉害。身体的抗能在对阵中败下阵来。同边的树被小树撞倒七七八八，悠祁想要靠近，却总被小树甩袖隔空甩出老远。

　　“小树～”悠祁赶回帮小树时，小树已经毁了尸鬼的原丹。这尸鬼本在地下沉浮，只盼有朝一日修练回神，小树的到来提前了它的苏醒。“啊～～～～～～～～”小树十指深深插进土里，昴天嘶叫。悠祁听小树痛苦凄历的叫声，心阵阵抽紧。又试着靠前。没等他接近，小树便钻入土内，就像打洞的地鼠，快速在土内翻滚，悠祁如尾跟随，一头扎进洞里。小树在前穿地钻洞，悠祁顺小树为减痛打出的通道，一直喊着小树。

　　地底穿行，扰得洞里的小免等小动物纷纷逃离。。悠祁好想分担小树的痛，这样小树是不是就不会哪么痛了！

　　再往下是地底暗石较多的地带，小树痛的乱撞，暗藏在土中的石头，多凡巨大而坚硬的。“咚，咚。”铁头碎大石，扰人的石头，一一被小树冲碎。

　　行商的马车队伍在崎岖的山路间，速度适当的驰向太阳落下的地方。运货马车大致有五、六十辆，车队并非一家所有，所雇保镖也是衣着各异。

　　因为长途虽是疲倦，谈笑间或传来倒也解苦闷，脚下便不那么疲惫。互相催促的加快步伐，都盼着早日回家。商家掌柜都打过招乎，路上相帮倒也无事。

　　叫六子的小子正吃着馒头，两匹马拉着运货的平板车前行，车上棉花堆成小山。他正坐在棉花山上，如果下雨就要盖上防雨的雨布。他是负责看贷和为队伍示警的。因个头小体重轻，不怕压坏贷。山贼强盗常是出没，他在高处远远就可以望到。若真有人抢商队自个扯开嗓子叫就行，就像以往几次一样。眼珠子直盯着前方曲回的山路。六子的爹是掌柜的手下干活的，后来跟着走贷路上遇病到家没抗多久便去了。他娘第二年改嫁他乡再没回来过。和爹交好同乡同样干活的伙计收养了他，那时他还是个刚刚二岁的娃娃。伙计后来成婚，让他叫了爹，跟姓吴。这些个事六子小，况且两夫妻都是朴实憨厚人，也就没有告诉他，当是自己儿子养。六子是夫妻二人唤的小名。

　　“六子～”车坐上赶车的老叔吆喝着马叫六子。

　　“哎！”六子朝底看去，全眼的棉花麻袋，赶车老叔的声音是队伍里嗓门最大的

　　“喝水不～”赶车老叔听小六子回应，揪紧马的缰绳塞好水囊嘴口，

　　“喝～”六子早啃完大半个馒头，正愁难咽得慌，打算出声要水喝。“王老叔～”

　　“接着了～”水囊从前下方抛上，稳稳地落在离六子面前脚边棉花袋子上。

　　六子立马坐起，改为跪姿，手一伸捞起水囊，重坐回去拨开嘴口的塞子。“头一仰，大口大口灌水解渴，这水是前头在溪边装的，此时倍感甘甜。
　　六子可是自己请缨的，今天他满了13，家中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做为家中的长子，他当分担家中生计，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掌柜当是下属的孩子，虽说年岁尚小，但知根知底的，随他的意跟了吴爹爹走贷。吴爹爹见掌柜同意，也认为自家孩子出外，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王老叔，我……”六子刚要喊下头的王老叔，他爬到马车车夫驾车处俯下身靠在棉花袋边缘……

　　“轰，轰。”地底一点开始，地面连续开始隆起。像金鱼吐出的水泡，直冲六子所在的商队过来。

　　声音大的让人耳鸣，像是千军万马，奔涌而来。商队每个人惊慌的停下，看个究竟，各队的保镖们移身将商队车队货物圈在当中，护在背后。拨剑聚神倾听观望。

　　“掌柜的～～～左面地底下有东西过来了～～～～～”六子先是一震，赶紧想起自己的责任，迅速地站在棉花堆上，棉花堆温软蓬松，六子片刻跌坐下来，他“呲溜”翻身爬下车，越过几辆马车，跑到吴爹爹身边。“爹！”头前后及自己队里的马匹开始嘶叫，瞳孔紧缩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扬蹄的马儿挣脱缰绳束缚，竭尽全身的力量，不论马鞭无情的鞭打，都势要离开的决然。横冲直撞，车撞贷倒的痛声一片。

　　“六子～”前头掌柜下车，身旁是商队保镖头子，年岁２２左右，猿臂铜身。掌柜见六子已经跑到他的爹爹身边。就绕过马车向左看去，保镖头子一跃，却身轻如燕之感。路的左侧多为沙石，一望无际平原。右侧则多山高岭地带。

　　“果是如此！”保镖头子站立掌柜马车车顶，眼射危光面色凛然。那震动的声音由远传近，地面的大土包快现于前。“闪开，让出道来。”声洪如钟，旋即落地，“掌柜的快叫人把车推开～”先前是对自己带的镖师们说的。这地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像地鼠打洞，有这么大的老鼠存在吗？！很快他的问题得到了答案。

　　掌柜的刚要叫人，“轰隆！”如蛟龙出水。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人们眼前，一只大蛇，不，是似蛇非蛇，灰褐色比水牛腰还粗的长身，滑腻皮肤胶着层透明的包裹。一圈一圈深浅不一的条纹。
　　没来的急逃开的人们忘记了尖叫。小六仰头震惊的看着，茫然与惊异，刚刚他还坐在上面望风装货的马车被顶上高空。马匹中也有胆小的，嘴吐白沫活活吓死猝然倒地。

　　“啊～”腾空而起的马车、棉花袋子同马错落砸在地面。呆愣的人们抱头鼠窜，躲避着头顶的碎物。那马从7米的高空重重落地，发出“嘭。”的巨响，当即鼻嘴淌血而亡。

　　六子和爹爹、掌柜及镖师们弃下贷物马匹，玩命的往右边山上躲藏。有棵树，石头啥的挡挡比自个肉身拍死强。

　　“乖乖这是什么东西？！”遍体从头冷到脚，才惊觉衣裳贴在身上，冷汉狂冒洗了个澡。
　　此番眼睛所见是个大的不可思议的家伙！超出他们以往想像。妈妈呀，能活着就不错了！

　　“哎！”面对这个疑问，大伙都后怕的叹气摇头。他们只有观望的份。

　　“好大的蚯蚓！”仔细观察怪物，它身上还布满类似鱼鳞的贝形鼓丘。不过六子对于这怪更为好奇的是那缠在怪身上的……巨怪身体在原地摇晃摆动，整个头被包住，同时好像蛇身七寸的地方也被死死缠住。泛紫的身躯如蚊子吸血时充血的腹尾。其形像怒射拨张的弯弓。“爹爹，它身上是什么？怎么那么像树蔓藤!”也是巨型的！小孩子的眼神有时可比大人识得真物。

　　听六子一说，石堆后面的大人们，偷偷伸长脖子张望，看了会后均点头称是。“这孩子一说，还真是！”

　　“诶？”六子瞧着入了神，眼前的景象幻化出另般模样。俊朗风逸的男子驾驭着难驯的宝马。马蹄踏雪，欲奔天月。

　　正玩的高兴的蘑菇，冷不防被天空中寻食的成年巨鹰盯上，丰羽的老鹰箭般俯冲而下，蘑菇变成的长脖鸭子忽然一抖，仰泳的她垂脖，颠倒的视野里，大鸟不善来袭，惊的她赶忙调正身子。“它来找我们玩吗？”

　　蘑菇“嘟”地变成金黄面锣，老鹰躲闪不及，“铛”的一声，壮烈击锣晕倒，严重怀疑它的鸟眼纷花了。明明是美味的……“呀，人参我变错了。”蘑菇掬泪惋惜。若它是人定要问句:“鹰兄你为何想不开呀～”

　　伊桃焦急的在林中寻找，她已放出知更鸟去找寻小树她们，帮她守园的知更鸟，她知道小树还活着。可是找了几天都没有消息。“小树，你在哪里～～～～～～”伊桃双手成拳仰爆发了，伊桃去查桓宇说的涟玉山看过，那里已经被重加封锁。难道小树他们被发现了！可是查桓宇说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小树的事情。去除食鬼的蚀不是没办法，可是小树知不知道呢？！她得快快找到小树才行，确认真真平安无事，才可以放心呢。

　　“吧嗒！”伊桃脸上一黑，瞅着失去平衡掉落之物，她驱步跑到晕厥的老鹰边。是自己的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飞行中它被自己的喊声惊吓过度，导致的心悸抽荤过去……右手掌覆于老鹰上方，一团光圈从手掌聚集，探知老鹰伤情所在，等到略过一刻钟后，老鹰头顶的淤青及眩晕感消失不见，老鹰即刻而醒，站起展翅便飞，不做停留重回高空。伊桃随它飞翔望向高空，它的喙前有块白色的斑。

　　天空中银红上下飞舞的飘带，升腾、降停、翻越、螺旋，

　　“我本来想变这个的！”蘑菇为了填平失落感，他赶紧解释给大家听。绕着大伙圈成一圈，

　　“蘑菇～～”小精们停止半空，人参直接无语，变错就变错，蘑菇变出的绸子挡住了大伙的视线，无法察看正确航道。“变回你的小鸭子吧。”

　　“法术！”伊桃化身光束直追天空那抺红去。

　　“？”突来的光束让蘑菇稀奇，光束停留眼前，“你是谁？”

　　“伊桃！”倒是的后面的小精中有人喊道。哗啦飞扑到伊桃面前。

　　“小树呢，听说她受了伤，她现在在哪里？”伊桃轻声问着。

　　“小树……我们也不知道。”小精们丧气的垂了翅膀。停飞在伊桃身上。

　　“没关系，我们一起去找小树！”伊桃的信心重回稚嫩的脸上。“我们这就去找。”便又化为粉色光束二话不说加速，蘑菇紧追其后：“等等我呀～你们忘记我了～”

　　那巨大的怪物，因为脸被悠祁包住，全然陷于黑暗中，烦躁的尾扫地面,运贷的马车在尾下支离破碎。山石后走贷的商人们再次惊出冷汉。都觉得自己很肉疼。
　　它极于摆脱让它起来越暴躁的的蔓藤。

　　“你看它不动了！”

　　“是不是憋死了!”

　　“吓死我了，我第一次见到怪物！”

　　“我也是！”

　　“我说，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咚，咚。”没等躲藏的人类感叹完，巨怪的头开始猛烈地撞向地面。一个巨怪头大的坑出现在人的眼前。可以埋进好多人的坑啊！这个想法让人又是颤抖不停。六子捂住耳朵阻扰巨声，巨怪身上的蔓藤有些松动开来，巨怪的头如他吃的馒头。头顶有个圆形的绯色肉盘，红色眼珠透射着杀怒。

　　此怪叫盘鸣，人类甚少见到它的原因，是它喜欢吃大型动物，它对人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它常于地底歇息活动。如果饿了就会盘于地表下，听地上动物音息而破土一口吞食。当然如果周围只有人，盘鸣又饿极了的情况下，它可能会吃人饱肚。

　　悠祁本是跟着小树，结果遇到这怪，为保护小树，悠祁便挡住它的纠缠。此怪已经成精，当时正在地下睡眠，小树头裂碎石的石块统统砸在下方盘鸣的头上。好好的休息被破坏，盘鸣怒气腾起。寻着内丹发现出的力源诱惑，便在后追吞小树。小树早就钻的不见踪影，见悠祁有意托住它，便和悠祁打了起来。

　　悠祁正因帮不上小树快要郁结，这盘鸣还要伤害小树，满腹的火气正是没处撒，悠祁和盘鸣便从地底一路打到地面。这盘鸣皮如铁，不是外表给人感觉肉乎乎的软体类。悠祁不敢轻敌，那食鬼感觉很弱，却有点化肉身的黑液。他要强大起来，他要保护小树！而现在小树你又在哪里。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