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流光》胭脂画

65、惘爱5

　　011王浩出轨

　　强烈的太阳光刺激着床上的人的眼，王浩费力睁开被酒精刺激的红肿的双眼，眯了一下阳光。

　　“糟了！什么时候了？上班迟到了……”王浩使劲甩甩头，想清醒起来。

　　再仔细一看，他吓了一跳，这是哪？

　　自己居然赤身裸体？昨天晚上怎么了？

　　2点我被吵醒了，然后，酒吧、喝酒……

　　王浩越想越害怕。

　　他抓起床上以及地下丢乱的衣服，胡乱地穿上。

　　方婕这时进来了，穿着睡衣，像没事人一样。

　　“醒了？下去吃早餐吧！我胃不好，所以一定要吃早餐。”

　　王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尴尬地杵在那儿。

　　方婕扭头，“吃点早餐再走吧。”

　　王浩默默地吃着煎鸡蛋，押了口牛奶，清清嗓子，想说些什么，可又欲语又止。

　　“你想说什么？如果是昨晚的事，不用说了。我不会对你负责，也不要求你负什么责。我们都是成年人，又没有被逼迫。所以，不用放心上。”

　　没想到，方婕这样不在乎，难道和谁发生关系都没有关系？昨晚不是自己也会是别的男人？这样想，王浩倒是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娘们极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三十多岁的女人同床共枕，一夜激情。

　　可王浩真的什么都不记清了，他以为那是如星。

　　看来真没有必要再说对不起。

　　只是对如星有了愧疚。他这是出轨！马上就要结婚的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但是……如果你想过来，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方婕对着沉思的王浩意味深长的说，眼神中有着挑逗。

　　王浩低首，他思考怎样和如星说起这件事。如星会原谅他吗？还是不说了。出轨？不过是酒后乱性。他爱的还是如星。

　　他确定。

　　忐忑不安的王浩无法解释昨天的一宿不归。

　　如星却没追问，只说“工作怎么那么忙？半夜里也把人叫去？比以前是忙多了。”

　　王浩觉得对不起孩子和如星，抱着如星的肚子把耳朵贴上去。“干吗呀？”如星笑着抱起了王浩的头。

　　“没事，听听儿子的声音。”

　　啊，如星表情很奇怪。“其实……”如星还没来得及说，王浩的电话又响起了。

　　王浩急匆匆出门。

　　方婕胃病又犯了，王浩赶到方婕家里。

　　“留在这里，好吗？”

　　方婕直截了当问王浩。

　　王浩语塞。良久方说：“我有女朋友，马上要结婚，而且她怀孕了。”

　　“是吗？”方婕的眼神黯淡下去，接着说，“那能天天来照顾我吗？我吃的是中药，要有人天天熬药。我胃不好，医生不让吃西药，怕刺激胃。你来给我熬中药吧。”

　　王浩不想揽下这个差事，想推脱。可对这个把自己努力从泥坑往上拔的女人，而且还有肌肤之亲的女人，他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王浩身为总经理助理，责无旁贷照顾病中的上司，因此婚期就延后了。

　　如星同意王浩的做法，把份内事做好，这才是好男人。

　　结婚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不同？

　　她却不知道，晚了一时意味着什么。

　　012真假怀孕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如星为了快速结婚，编了一个谎言。可王浩越来越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有什么孩子呢？如果这时候说出来，王浩肯定会大发雷霆，还是结婚以后再说吧。如星打定主意不想说。

　　眼看一个月就过去了。

　　王浩为了照顾他们的总经理，有时晚上还要处理很多事情，很晚才回家，有时太晚了，就不回来了。

　　江如星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满意，比以往稳重又勤劳。

　　可如星不知道，这一个多月的照顾让方婕和王浩走的愈来愈近。王浩陪着她，虽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可心灵的靠近，比□□的接触还可怕。

　　方婕对眼前的大男孩很依赖。他阳光，照亮方婕孤独而霉烂的生命，她感得从未有过的安定和平和。

　　王浩在她身上总能看到悲伤，正是那种悲伤，让王浩不排斥方婕，并慢慢地靠拢。

　　方捷的病慢慢好起来了。但是这几天的症状却怪异，总是反胃，头晕，她怕胃病是不是又严重了，或发生了什么变化？方婕于是让王浩陪着她去了中医院。望闻问切后，结果出来了——方婕怀孕了，已经四周。

　　王浩听到后很震惊。因为他怕那是他的孩子。

　　回到别墅，方婕也不遮掩：“这是你的孩子。”

　　“我虽然有过很多男人，但我不会乱搞，放心好了，是你的。”

　　王浩真是头大了。女朋友怀孕了，上司也怀孕了，都是他的孩子让他怎么办？

　　“我能做些什么？”王浩可怜地问方婕，无奈又无助。

　　“孩子？我自己养。你结你的婚去吧！不会妨碍你。”方婕很淡然，也很坚定。

　　“我们没有感情，这孩子，还是……”

　　没等王浩说完，方婕就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看着办。”方婕已经34岁了，她一直渴望做一个母亲，所以她不会打掉这个孩子，不管他的父亲是谁。

　　满腹心事的王浩回到家，面对如星，无地自容。

　　如星想把没有孩子的事告诉王浩。

　　王浩想隐瞒他和方婕有了孩子的事。

　　他们各怀心事。

　　都睡的不安稳。

　　吃过早饭，如星郑重地对王浩说，今天我们去领结婚证吧，我查了今儿是黄道吉日。

　　王浩噢着。有气无力地，没有反抗更没有兴奋。

　　“不过，”如星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能发脾气啊。”

　　王浩认真听着。

　　“我怀孕是假的。我没怀孕。”如星小声说道。

　　“什么？”

　　王浩大大吃惊，和听到如星说怀孕时一样爆炸。

　　“你……”王浩发火了，“你怎么拿这事折腾我呢？你知道我前段时间多难熬？”……“你……”

　　“现在……你又说，假的？……”

　　“江如星，你就这么喜欢折腾人？”……

　　真是怒不可遏。如星一句话也没插上。

　　王浩咆哮了一通，夺门而出，留下极力想解释，却没有机会的江如星。

　　如星自责起来。为了快点结婚，这样做是有点过了，可是结婚后怀孕不也一样的事嘛！有什么不同？就是顺序不对，也是早晚的事实啊。

　　来来回回思索的如星觉得自己的的确确错了。

　　等王浩回来，要诚恳地认错。

　　接受批评，应该会没事，如星认真道歉，王浩不会抓着错误不放的。他们以前也生气吵架，可王浩从来没有真的生气过。

　　不过这回王浩生气了，但有很大一部分是迁怒如星，借机发泄罢了。他心里堵得慌，正不知如何是好。如星又扔出这个炸弹，让他焦头烂额。

　　他把对自己的怨气，发到如星身上了。

　　王浩回过神来想想，自己才是那个找不肃静、喜欢折腾的人。

　　013都在徘徊

　　江如星在家坐立不安，等待王浩的原谅。

　　王浩感觉无处可去，漫无目的由任自己的脚步。路过夜店，略微踟蹰，踱进。那夜，他狂乱，他迷茫，在昏暗的灯光下买醉，心躁乱。迷失在嘈杂的音乐和晕眩的回忆里。

　　大二，初见她，美丽单纯，如春日阳光，照彻他平静的心湖。牵手的紧张，樱花下的浪漫……

　　回忆浅浅，逐渐黯淡下去，心也迷茫，思绪混乱。

　　王浩，在人生十字路后彳亍。

　　…………

　　简陋的家里，一个女人握住手机，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焦躁不安。

　　豪华的公寓，一个女人右手抚摸小腹，嘴角扬起，带着浓浓爱意和甜蜜。

　　闪烁的五彩眩光，聒噪的劲爆舞曲，一男子手持酒瓶，不停醉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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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若无眠，谁在纠葛？谁最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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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沉，也很低，像一块黝黑的石头压抑着王浩。

　　王浩，来到方婕的公寓前。

　　输入密码，开门进屋……

　　灯是开着的。方婕从不关灯睡觉。不晓得为何。

　　方婕惊醒，但随即平静。

　　“你怎么来了？”

　　王浩醉的不成样子，没有回答，便倒在女人的床上。

　　王浩的手机铃声跃起，方婕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宝贝”

　　方婕不屑地放下手机。

　　手机又想起，是短信的提示音。

　　方婕不耐烦拿起手机，想关掉，但是又好奇地打开了短消息：

　　“对不起，我是不该骗你。”

　　“给我回个电话吧，回家吧。我错了。”

　　“虽然怀孕是假，可我爱你是真的。”

　　“原谅我吧！”

　　…………

　　方婕知道了大概。嘴角牵出一抹坏笑。

　　我的孩子必须有个爸爸。这样的女人不配和我争。

　　如星激动地看着来电显示，赶忙摁下接听。

　　“浩！”……

　　“你好，我是王浩的上司。咱们见个面吧。”

　　如星错愕不已。

　　014谁会离开

　　江如星看到了傲然等她的那个女人，虽然不认识，但是一眼就知道是她，因为她的目光正对上她的，目光冷冷的，还带着惊讶，以及似曾相识的疑惑。

　　一个是王浩的上司，一个是王浩的未婚妻。

　　两个女人，只要面对面，凭借天生的敏感，就能马上掂量出对方的分量。

　　面前的这个女人，傲气、冰冷、霸道、强势。如星不畏惧，可这人气场太强，一双利眼逼视江如星的清澈单纯的双眸。

　　“找我什么事？”江如星先开口，极力维持最佳的礼貌和微笑。

　　“不给你绕圈子了。离开王浩，你不适合他。”方婕干脆利落，笑容里带着鄙夷。

　　刚才还淡定的江如星，此刻吃惊又愤怒：“我们之间的事，不该你来管吧？”说着，江如星愤怒地起身，抓起手边的包，意欲离开。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而言，你是他的累赘。”女人说话缓慢而决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们相爱！虽然你是他的上司，也无权干涉我们的关系吧？更不需要你来指挥我们！”如星拿出最厚的底气。

　　“是吗？他……昨晚在我那里。”方婕得意地说着，一字一字重重打在如星的心上，有些眩晕的她颓然坐下。

　　江如星惊讶地说不出，嘴唇有点哆嗦。说不出话，只能听方婕说。

　　“而且我有了他的骨肉。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江如星知道了什么叫“晴天霹雳”。这就是。

　　回去的路上，她脚步凌乱，还差点被车撞到。

　　…………

　　昨晚的担心和歉疚变成了耻辱和眼泪。

　　江如星彻底绝望了，不单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介入。是王浩的彻头彻尾的背叛。他居然瞒着她，把孩子都有了。作为他的未婚妻，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婚礼呢！真是绝妙的讽刺……

　　她要找到王浩，她要问清楚。

　　简陋的屋里，王浩和江如星。

　　王浩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详细地不漏丝毫。

　　而且一再申明，他爱如星，他不爱那女人。

　　如星气晕了头，反而出奇的平静。

　　王浩泪流满面，乞求着原谅。

　　江如星冷静下来，缓慢地说：“你选择吧。要么就跟我一起去另一个城市，要么咱俩结束。”

　　王浩很迟疑。

　　想到重新开始，他犹豫了。

　　王浩艰难地做抉择。在爱情和前途间选择，在纯情和世俗中选择，在现实和理想之间选择。

　　他犹豫。

　　选择是艰难的，这个想成功，想把双腿从泥潭中拨出来，想堂堂地做男人的他，不舍得离开方婕。

　　方婕是他的贵人，是他跻身富贵的阶梯。

　　可如星呢？这个女孩，是他的梦想，是他想守护的挚爱。

　　他的那“现实”和“梦想”，激烈地冲突起来，变成了对立的矛和盾。

　　双方像一个天平的两端，摇摇摆摆。

　　王浩痛苦。

　　他真的不想选择，贪心地想同时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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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

　　脚步走向了方婕。情感的天平倾向了“世俗”。

　　方婕那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砝码——孩子。王浩的选择，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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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如星就这样被“理所当然”地抛弃了，被现实的无形利剑，刺的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单纯女孩相信的爱情，原来不过如此。说什么爱你，说什么唯一，全不敌眼前的利益。

　　听到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如星泪落潸然。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

　　别用沉默再去掩饰什么，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

　　以为你会说什么才会离开我，你只是转过头不看我。

　　不要刻意说你还爱我……

　　回忆过往的点滴，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这一年的夏天，曾经被王浩捧在手心的江如星，孤身离开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