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马萧萧》尹离攸

3、挑衅

　　“林默！范增！李志鹏！于亚轩！曾强！石业！出列！”鬼子在各个班列前吼道。

　　“是！”六个班长不约而同的右脚先出，踏步走两步后，又以右脚为中心向后转站在各班排头。
　　“跑步前进！”鬼子满意地笑了笑，整个连步伐一致跑步向前。

　　这次新兵演习的训练场是北郊的一个荒废采石场，铺上短短的草皮后，绿油油的一望无际，后脊灌进来凉凉的晨风，林默舒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班长。”身后是几个人叫了林默一声。操场上绿荫成风，运来的数十辆坦克停在坡脚，高衔军官们举着望远镜向他们扫视过来。
　　“班长，你确定这只是新兵演习吗，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旁边部队的……”朱小圆嘀咕着。

　　“管它是什么呢……哎，怎么就我们连？”胡卢插了话，就吓了一跳。
　　“都分批去其他地方了。”林默不耐烦的皱皱眉。一群话痨。

　　“林默！”
　　“到！”
　　“出列！”
　　“是！”
　　林默余光扫视，发现这里只有五班了。

　　“今天，上峰派你们到这儿来，是为了一个，就是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的演习！”鬼子正正衣领，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头凑向站成一排的五班。“等会儿会有其他教官来领你们演习学习！懂了吗？”

　　“报告！”朱小圆喊道。
　　“说！”
　　“我们只是学员兵，有什么资格参加正规军队的演习！？”这句话很明白，就是质问上峰的脑壳坏了没。
　　“问得好！”鬼子难得一笑，霎时晃瞎了他们的狗眼。“列兵朱小圆！我问你，国家培养你们是为了什么！”

　　朱小圆愣了一下，“让我们保家卫国，镇守疆土！”
　　“说得好！”鬼子走到朱小圆面前，厉声道，“那你还有什么怨言！”

　　朱小圆低下头，入了列。
　　林默看了看鬼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今天怎么个个都发疯？

　　鬼子与一个士兵交了班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林默突然觉得那个阔直的背影也是那么悲凉。

　　她又突然想起，过了明天，鬼子就27了，一个兵的年华也就没了。

　　“从现在起，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叫伍六一！来自702团的钢七连！”高大的士官直直的站着，像一颗不会弯的松。
　　“3公里背包越野！100米10次射击！匍匐攀爬100米！便宜你们了！”伍六一眉毛紧皱着，林默注意到，他跟鬼子说过话后，嘴就一直抿着。
　　“一号场地在前方200米，现在，跑步前进！”

　　————————————————在惨绝人寰的演习后————————
　　“班长……这，这哪是演戏……分明把我们当猴耍……”胡卢“呼啦呼啦”地喘着粗气，瘫在地上，“从来没跑过3公里啊！！！”

　　在3公里后，射击除了两个人，其他都没及格，朱小圆正好达标，林默良好，匍匐就有几个瘫软了。

　　“呼呼……”林默轻轻喝着水，像胡卢那样喝肯定把肺给呛碎。“别抱怨了。你又是不知道他们正规部队考核更严。”
　　“那又怎么样？”胡卢拍拍胸膛，又呛出一口水，“我们可从没有这么练过啊！”

　　林默嘿嘿的笑了，“你迟早要毕业，然后进部队，在成为校官之前，就等着被天天操练吧。”

　　“集合！一滩烂泥！”伍六一暴虐的声音刺激着每个学员的神经。林默和朱小圆搀着胡卢慢慢站起来。

　　“干什么你们！”伍六一瞪圆了眼睛，指着林默三人，“还出郭相扶将了啊！”
　　“报告教官！胡卢同志腿不好使！”林默一句仿若石破天惊。伍六一眼一抽，这小搓衣板，嗓门还挺大！

　　伍六一眯起眼睛，弯下腰，眼睛死死盯住林默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就是，孬兵。”

　　周围气场一下子变了，林默知道，伍六一在挑衅。
　　“你们不可能成为堂堂正正的军人，因为你们，都是来混吃等死的！”伍六一得意地说完，抿起了嘴角。他直起身，遮住了阳光。林默平身第一次想把人掐死。

　　林默轻轻挡住气血翻涌的胡卢，眯眯眼睛。鬼子到底跟伍六一有什么过节？

作者有话说

　　伍六一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