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花见站在原处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想和浦原说些什么但在看到他疲倦的样子以后那些话又莫名地咽回肚子里了。或许该转身走了，免得在这里打扰他休息，偏偏脚下又生了根，挪移不动。
简简单单的选择她却花了好久来思考，犹豫着去留，却把一向浅眠的浦原吵醒了。在看到浦原茫然地睁开眼，而眼中一片血丝，花见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无话可说。
浦原打了个呵欠，扒了扒因为不正确的睡姿而翘起的头发。
“花见……？”
花见皱了皱眉，勾起半边嘴角略显冷然。
“给我清醒点，堂堂队长竟然比任何人都起得迟，你还真好意思。”说着花见却又想到六番队的朽木银铃队长外表已过花甲，但是仍然坚持着每天第一个到六番队的一丝不苟，暗自又感叹太过严以律己。
回应花见的是浦原又一个止不住的哈欠。
花见不由没好气地大略扫了一眼浦原满房间摆放着的仪器，几分抱怨地说到。
“你早晚就和你宝贝的那些古怪东西一起埋葬了好了。”
浦原显然没有多在意花见那些带刺的话语，只是疑惑了一下来人一大清早就向他开炮的莫名火气，要知道天天动怒的人基本上都比较容易上火。
“は……花见你一大早上过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浦原喜助和花见相处的这些年让他摸清了在花见此人带刺的语句中需要挑挑拣拣，选择性忽略掉某些话以后再归纳某人所要表达的意思。……雨宫花见别扭得很，而刀子嘴豆腐心又大概是形容她这样的人的吧。
被浦原那个一大早噎了一下，花见想虽然她今天来得早了一些，但是加上刚才磨磨蹭蹭的时间现在也到上午了吧。
花见偏过头去，她相信她要是再看着浦原那张欠揍的脸她会忍不住一拳头过去。
“过几天就夏日祭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又在你这个房间里闷了大半个月然后忘记了时间吧。”
花见稍微瞥了眼浦原有些无奈的脸，其实明白并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毕竟十天前她才刚来过。
浦原耸了耸肩，决定不予反驳，免得再一次早到炮轰。
“呃，我好像……不太明白花见的意思？”
花见揉了揉额角。
“夜一前几天接到海燕那边的邀请，说请队长们夏日祭的时候去他家看花火。然后我怕某人到时候没去驳了海燕的面子所以特•地•过•来一趟。”花见还特别在某些词上加重了音调，看到浦原尴尬的笑脸以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
白驹过隙。
似乎离着去十二番队的那个上午又过了好几个昼夜，快得花见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夏日祭那天便到来了。尽管夜一三番四次想要拖上花见随她一起去志波宅，但花见还是表示她先去四处走走，随后就到。以往每一年都是和浦原夜一这些熟人过夏日祭，花见忽然很想要自己一个人去看看夏日祭。
很矛盾吧。
有时候希望有人可以一起来分享喜悦悲伤，但是却又想独自清净一番。感情这种矛盾的东西。
花见从置物柜的箱底拿出了上次刚好买来夏日祭穿的浴衣，鲜红的颜色夺人目光，从腰下慢慢绣了金鱼花纹，而衣边也缝了烫金的绸边。花见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款式，但在看到这款衣服的时候却是动了心的没有多想就把它买下来了。花见估计她根本就不会穿上几次。
穿好浴衣以后对着屋子里的镜子再三确定了没有任何不妥以后，花见才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而放在桌旁的斩魂刀原本想要别在腰间，但却发现显得整个人不伦不类。花见折腾了半天，还是泄气得把斩魂刀收到了柜子里。
花见安慰自己，反正今天也有巡查的死神，不带斩魂刀一个晚上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再说，哪有那么刚好就遇到这一天出事情呢。
目光略过格子窗外，等看到暗下去的天色以后花见才惊觉浪费许多时间。急急忙忙地迈开步子，却又因为不习惯这身衣服而踉跄了一下，稳了稳身，花见只好一步一步走出房门。
她出门的时间有些早了，但由于还没有吃晚饭，等花见从酒家里面出来的时候大街上便已经热闹起来了。花见长吁了一口气，下意识看了眼穿戴没有不妥的自己，才随着人潮走在热闹的街市上。
似乎是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难免碰到。花见虽然不习惯拥挤的感觉，但也在节日的气氛下没有计较。哪怕如今现世已经颁布了剃发，着便衣等条例，尸魂界依旧维持着旧时候的一切风俗，满大街都是身着着浴衣的男男女女。
对于尸魂界来说时间成了随意挥霍的东西，但夏日祭却始终是一年一度的盛大。
两侧的屋檐上都应着节日气氛挂起了灯，而街道上也开始渐渐有摊子。基本上花见只吃了三分饱，剩下的按照经验都留给了等会售卖的小吃。花见到最后已经是差不多把卖的小吃吃了个遍。
不远处有一群孩童围了一圈的摊子，隐隐约约看到几大缸的金鱼，捞金鱼一直是夏日祭上热闹的地方。做成的捞鱼网只有薄薄的一层，在水中就像是快化开的样子，等想把鱼捞起来的时候，过了水面便破了。
花见对于这个传统倒是一次都没有玩过，前几年还被夜一怂恿着去玩，回想起来还会让花见不由得皱了皱眉。正想开走时，花见却又在路中央停住了脚步。四处看了眼陌生了的人群，在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时，花见还是好奇地凑近摊子去看了看。
凡事都要试一试的本性让花见向店主付钱要了一个捞网，在她的印象里她握刀握了这么多年，良好的手感用在捞金鱼上绝对的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在她捞破了第一个捞网然后看着目标的那只红尾金鱼依旧在水中游着的时候，花见沉下了脸。
不认输地归结于是意外，花见向老板要了第二个捞网，看着老板一副了然的样子，饶是花见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吧，金鱼尾巴戳破捞网了。
……也许还要算上水流波动。
……还……还差一点。
……你被我捞一下会死啊！
……等会把你捞起来就扔到伙房煮了。
等不知不觉付了十几次捞网的钱以后，花见才恨恨地看了眼店主一脸灿烂的笑容，在花见堪称恶狠狠的目光下，店主凭借着商人本性硬是抗了下来。花见挫败得看了眼游得欢快的金鱼，站起身来拍了拍僵硬的膝盖。
“呵……”
耳边突然传来有些熟悉的笑声。
花见撇头，等看到来人的面貌和他嘴角明显的笑意以后，后半拍地想到她的脸算是丢大了。一记眼刀却因为想到那十几个捞空的网子而没有什么威力。
熟悉的温和，不是蓝染惣右介又是谁。
在蓝染看来，夜色灯火朦胧下的花见身着金鱼底纹的浴衣，在她神情专注地捞着水中的金鱼的时候，她衣上的绣样金鱼便变得栩栩如生。稍长的短发已经到了肩，而那两缕腰下的长发也随着她轻微晃动。他隔着一片灯火看她，模糊了她平日的锐利和锋芒，难得她如此小女儿心态。
而花见则因为蓝染嘴角明显的笑意懊恼地皱了皱眉头。
“雨宫さん也是要去志波君那边吧，刚好队长也在前面，不妨和我们一起吧。”蓝染将花见的表情尽收眼底，于是了然地开口绝不提此事。
花见轻哼了一声，从蓝染身侧走过。
蓝染笑着摇了摇头，跟在花见身后，也不提醒她平子在另一个方向。
等到许多年后，蓝染惣右介已经是五番队的队长，日复一日坐在队长室里批着公文，还要时不时看一眼某人在不远处沙发上安静的睡颜。及肩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身上盖着他的队长羽织。他忽然无端的想起一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