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来乍到（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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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不是说你爸爸肯定不在家吗？”刘欣看着站在面前的杨宋，开口训道。
“老师，我爸爸是真的不在家。”杨宋争辩道。
“那接电话的是谁？”刘欣问道。
杨宋支支吾吾道：“我爸爸……”
“那不就行了。”刘欣低头开始批改作业。
“但是，但是……”
但是我有两个爸爸啊！
“都怪你！”杨宋瞪着一边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刘子豪，凶道。
“刘老师，您看看，这孩子当着我的面还敢凶我家子豪。”刘子豪妈妈看到杨宋的小动作，不满道。
“杨宋，给我到墙边站着去。”刘欣斥道。
“是，老师。”
小孩子心眼就是多，刘子豪看到杨宋向他那边走来，悄悄伸出脚，打算绊倒杨宋。但杨宋也不是吃素的，专门仰着头摆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经过那双名牌鞋的时候，狠狠在上面踩了一脚。
“哎哟！”刘子豪吃痛道。
“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的脚伸出来了。”杨宋回过头，道歉。
“你……”这事是自家孩子理亏，刘子豪妈妈只瞪了杨宋一眼，便哄小太子爷去了。
这刘子豪的妈妈还真是凶。
杨宋忐忑地靠着墙面，有点担心待会的事情。
如果来的是张爸爸，那还好说，若来的是傻爸爸，杨宋简直不敢想象他来后是什么场景。那该是如何的鸡飞狗跳啊！
悲剧的是，刚才接电话的就是好像就是傻爸爸。
哎，上天保佑王奶奶不让他出门。
从二十五楼坐电梯下来，女佣王婶带着杨晨上了计程车，向中心小学驶去。
十几分钟后，就到了中心小学大门。
不同于十几年前的学校，中心小学的大门比当年好多大学的校门都好看。
此时正值课间十分钟，杨晨跟在王婶后面走着，身后的小女生们悄悄议论着。
“这是谁的爸爸啊，长得真帅！”
“帅是帅，不过他的头发有点长啊！”
“好看是好看，可惜人是傻的。”王婶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杨晨，有些惋惜。
杨晨没有理会她，一路微笑着走进办公室。
今天下午的课不是自习就是美术自然之类的课程，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班主任以外就两个孩子。
一个乖乖地靠着一位妇人，另一个一脸怨气地站在墙边。
一定是他了，杨晨径直向墙边的那个男孩走去。
杨宋看到离他越来越近的傻爸爸，差点激动地叫出声来。
拽着杨晨的胳膊，杨宋拉低杨晨的身子，以至于他的耳朵凑在自己的唇边。
“爸爸，你怎么来了？”杨宋小声道。
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杨晨愣了一下。
“打电话的女人太凶了，我怕他欺负你。”
竟然害傻爸爸担心自己，杨宋小大人似的拍拍胸脯，说道：“我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才不会被别人欺负。倒是爸爸你，哎，看到那边坐着的女人没，她可厉害了。”
从杨宋的言语神情中，杨晨看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杨晨装模作样地回头看看那个女人，眉头皱做一团，胆小道：“她太凶了，我对付不了她。”
“没事，我保护你。”杨宋凑到杨晨的耳边，“一会按我说的做，回到家后就教你玩你最喜欢的那个游戏。”
“真的啊？那我一定听你的。”杨晨露出略带傻气的笑容。
“一会你就这么说……”不管杨晨能不能记住，杨宋一股脑地将从电视剧中学来的办法全部告诉傻爸爸。
“您就是杨宋的家长？”刘欣走过来问道。
“是的。”杨晨站起来背对着杨宋，点头承认，“刘老师，您找我来，是杨宋犯了什么错误吗？只要他有错，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杨晨这么一问，将刘老师准备好的告状之词全部堵了回去。
“也不是多大的错误，就是总不交作业，今天还和班里的刘子豪在走廊打架。就是那边站着的那个男孩。”
杨晨这次认真打量着和杨宋打架的刘子豪，那小子长的又高又胖，杨宋会无缘无故和那样身材的人打架？
他才不相信。
杨晨弯下腰，仔细观察着杨宋身上是否有伤口，挽起杨宋的袖子，抬起他的胳膊，一大片乌青露了出来。
杨晨皱起眉头。
“呲……”
杨晨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杨宋的眼角，惹得他疼出了声。
“怎么这里也青了？”杨晨的说话腔调突然变得严肃，听得杨宋一愣，“刘老师，小孩子的眼睛是最重要的，您看看这伤。”
杨宋的右眼角都紫了。
动手的时候只要在偏一些，可就打眼睛上了。
而她，刚才并没有发现杨宋脸上有伤。
“刘子豪，这是怎么回事？”刘欣转头问道。
小男孩打架都是扑上去逮住地方就打，刘子豪更是闭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乱挥拳头，打中那么敏感的部位，不是不可能。
“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儿子受欺负，刘子豪妈妈拉起儿子的手开始找刚才看到的红印子，奈何他儿子太胖，那点红印子，早不知道哪去了。
两个孩子，一个受伤，胳膊脸上都有乌青；另一个面红齿白没有一点伤口。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打架，在结果上，刘子豪已经理亏了。
“杨宋，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你怎么能和刘子豪打架？”
在杨宋看来，杨晨此刻是在有板有眼地学张爸爸讲话。
“刘子豪他骂我没妈妈。”杨宋委屈道，先前不服输的样子早已不见。
听到这个原因，刘欣尴尬了。一开始是刘子豪哭跑来说杨宋打他，手上脸上都是红痕，训杨宋的时候，他又丝毫不肯认错。无奈之下，她才借故叫来杨宋的家长，顺带解决杨宋的作业问题。
没想到杨晨一来，事情发展就变成这样。
“子豪，你怎么能说杨宋没妈妈呢？”杨晨温和道，“人都是妈妈生出来的，如果没有杨宋的妈妈，就不会有杨宋。”
“杨宋就是没有妈妈！如果他有妈妈，我们怎么没有见过他妈妈来接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妈妈的照片。杨宋被他妈妈抛弃了，他妈妈不要他……”刘子豪还要说什么，被他妈妈捂住了嘴。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他妈妈也生气了。
看到杨宋手握成拳又要往上冲，杨晨拉住他的手，说道：“看来这事情并不是杨宋的错。刘老师，您不介意的话，我先带杨宋走了。至于作业，我相信杨宋明天会将他的作业交给您。”
最后看了眼刘子豪母子，杨晨、杨宋、王婶三人出了学校的大门。
“爸爸，爸爸，你刚才表现很不错啊。我真没想到你把那些话都记住了！”坐在出租车上，杨宋捧着杨晨的脸亲了口他的脸颊，“先奖励你一个亲亲。”
“我表现这么好，一会儿到家，你一定要教我玩那个游戏啊。”杨晨开心道，“好孩子是不可以骗人的。”
“那晚上见到张爸爸，你不要告诉他今天下午的事情。”他的张爸爸可没有傻爸爸这么好说话。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杨晨睁大眼睛。
“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会打我们，还会没收我和你的玩具。”杨宋警惕地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婶，小声说道。
“他会陪我玩躲猫猫，怎么会打我？”杨晨可怜兮兮道。
“怎么不会，他对你哪有我对你好。”杨宋骄傲地拉着杨晨的手，“爸爸，你就听我的话吧。”
下车的时候，杨晨是被杨宋搀下去的。
过马路时，杨宋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深怕杨晨乱跑。
就连进电梯的时候，杨宋都是在他进去站好之后才往里面走。
从杨宋的一举一动中，杨晨可以切身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珍惜。
打开房门后，杨宋就让王婶回家了，带着杨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张爸爸说，今天下午他会上电视。”杨宋按着遥控器，换到法制频道。
难道他是电视节目主持人？！
一直到节目正式开始，杨宋才知道他的身份是知名律师，名字叫张铭。
等等，张铭？
不会是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张铭哥吧！
自从张铭十六岁搬家后，他再没有见过他。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张爸爸给大家讲法律知识的样子很酷吧？我啊，将来也要当律师。”杨宋打开果汁，先给杨晨倒了一杯，“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橙汁。”
没想到人傻是傻了，爱好倒是一点没变。
杨晨双手拿过满满一杯橙汁，咕噜咕噜全部喝了下去。
“我不要看电视，我要玩游戏，你说回来教我玩游戏的。”杨晨抢过遥控器乱按一通。
“爸爸，你最喜欢的动画片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先看动画片好不好？”杨宋哄道，“一会播的可是你最喜欢的动画片。”
“我不要，我就要玩游戏。”杨晨鼓起腮帮子，继续乱按遥控器，不小心换到一个播恐怖片的频道。
面对突然出现的女鬼，毫无惧意的杨晨只能硬着头皮大叫着，挥动间，胳膊把空杯子和果汁瓶碰倒在地。
“爸爸不怕，鬼已经不在了。”杨宋快速跑过去关掉电视，回来继续哄着杨晨。
“真的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骗你是小狗。”
杨晨拿下抱着头的双手，偷得瞄了眼电视机，看到没有鬼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现在教我玩游戏，好不好？”
“咔嚓……”
伴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了。
人还没走进来，就先听见张铭急切的声音：“刚才是怎么回事，楼道里都能听见你爸爸的尖叫声。”
“按遥控器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鬼。”捡起杯子和果汁瓶，杨宋拿着抹步蹲下来擦地。
“明知道你爸爸不会按遥控器，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吓到，你一开始就该照他的意思看电视。”张铭脱掉外套坐在杨晨身边，温柔道，“现在还害怕吗？”
这语气，这神态，和刚才电视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杨晨低头不敢看他，嘟囔道：“杨宋说教我玩游戏……”
“爸，今天作业很多。”他真的不是有意骗傻爸爸。
“你这孩子，做不到就不要对他乱许诺。”张铭瞪了杨宋一眼，继续问道，“你答应教他玩什么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
“小晨，杨宋现在要去做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我教你玩植物大战僵尸好不好？”张铭给杨宋使了个眼色，杨宋就抱着书包回卧室做作业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杨晨两人。
“你真的会？杨宋说，那个游戏很难玩的，好多人都不会。”杨晨惊讶道。
“你跟我来不就知道了。”张铭笑道。
“那赶快去玩啊！”杨晨露出惊喜的笑容。
“慢着，小晨，我给你教游戏，你要给我奖励。”
“奖励？”杨晨的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
希望不是那些带着颜色的事情。
伸手蹭着杨晨的脸颊，张铭认真道：“看来你又不记得了，奖励就是你一会好好吃饭，千万别把自己饿着。”
“这次我一定记住。”杨晨不着痕迹的将张铭的手拉下脸颊，握在手心。
“不用勉强，我又不会怪你。”
在杨晨额头亲了一下，张铭拉着杨晨走进书房。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初来乍到（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