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课》阿D

4、此时出现的另一个人

　　熙缔百无聊奈的在这个艺术中心呆了一两周。
　　或许因为时间不长，对学校的内里没有深入的了解，从而感到一切都显得没有生气。课刚开始的时候很零散，到艺术中心的次数不会很多，认识的人也是寥寥数几。
　　有时熙缔坐在琴房倾听其他钢琴老师的音乐，但绝大多数，那些琴房都显得很安静，尚未让她觉察到灵感的音符。她又开始想，或许这就是个封闭的世界，就如同外面那寂静的湖水一般，呆久了任谁都难以感到壮阔的波澜。
　　办公室的教务老师除了莲，还有一位资历比较老的女性教务，名字叫做齐佩兰。她的眼睛有些小，笑得时候眯在一起，仿佛一条缝。对熙缔非常客气，这天对熙缔说：“待会来了个新的钢琴老师，也是从b市回来的，你们可以在一起交流。”
　　熙缔两眼放光：知音！
　　很奇异的，g市虽然是熙缔的故乡，但是漂流的这些年份，早已剔除了故乡的许多记忆。熙缔记得当时不顾一切离家在外的那种激昂奋进，记得当时离开的时候充满了对这个城市的无奈和厌倦以及对外面世界的殷切期待，还有不死方休闯荡四海的决心，回到故乡之后，这里的一切更是涌起了力不从心的陌生感和怪异感。
　　她想，她已经爱上了b市那个人才蜂拥竞争激烈的城市，而远远不是这般平淡而潜伏着种种诡异的安静生活。b市的小吃远没有g市好吃，b市的衣服远没有g市的好看，但是在b市永远可以遇到有梦的人。然而在g市，听得最多的却只有一种言语：梦？我有啊，但是，好懒哦，想想算了。
　　熙缔期待着这个从b市到来的老师，就像期待着一位朋友。或许才会有一起的回忆，或许这个人的存在，才能让熙缔觉得自己真实的在b市的世界生活过，而那段记忆，并非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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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月来了。
　　这使得熙缔对其他钢琴老师毫无映像，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大脑系统自动屏蔽功能类似的东西。
　　凌月是熙缔在第二次上小恩的课时出现的。让熙缔大吃一惊的是，凌月是个绝对的美女。或许这个字眼很烂俗，但是的确如此。
　　这个世界上长相一般的人是绝大多数，美人是少部分，欣赏美的事物是一种心得，凌月有赏心悦目的外貌。她穿着很潮的红色格子衣服，眼睛大大的，扎着马尾辫，有漂亮的头饰，但绝不盛气凌人，或许是因为应聘钢琴教师的职务，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些。带着一个框架眼镜，笑起来便非常显眼，引人注目。
　　不仅仅是因为笑容甜美，一米七几的女孩有得天独厚的身高。仿佛走进来邻家女孩，对熙缔说道：“我是新来的钢琴老师凌月，你好，我可以旁听你的课吗？”
　　熙缔点点头。
　　凌月坐进琴房，一派阳光。
　　其实在熙缔内心，是不希望有人旁听小恩上课的。
　　不仅仅是因为小恩性格很腼腆。在自尊方向上，熙缔也更加重视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她有些忐忑的想：“啊，要是别人看到小恩弹得这么不顺畅，看到小恩这些歪歪扭扭的手指，会怎么看待我这个老师呢？”
　　很烦恼不是？她并不是小恩的启蒙老师，却难免虚荣的关注别人的这个看法。
　　比起冷萱怡，凌月没有压迫的气场。她坐在小恩身旁的椅子上，时时看着小恩的手，看着小恩跟随课堂的反应。看来不止是熙缔觉得糟糕，在凌月的印象里，小恩弹琴的状态也是同样糟糕的。这堂课，小恩的父母没有来，小小的教室有三个人，光线微微打在小恩的侧影上，照着这个孩子满脑门的汗水。
　　熙缔心里暗暗叫苦，这简直不是一般的折磨。她抬眼看手表，时间却还没到。她勉强打起精神观察凌月的眼神，看上去大家想的都是一样：纠结，实在纠结！
　　“给我一百万我马上把这孩子带去放小山羊，别在这和五线谱格斗了。”
　　熙缔心想。
　　为了钢琴教师的万年招牌，忍了……熙缔使出拿手的炫技即兴伴奏技巧，把小汤普森一那里面无聊的钟声响了弹得天花乱坠，简直就像新娱乐游戏为了吸引观众眼球使出的华彩搏斗，但小恩只是微微腼腆的点了一下头，看不到深刻的笑意。没关系…………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什么学生没见过呢？爱说话的钢琴老师总是有办法自己在那里娱乐观众，起码对得起家长的学费，为了自尊，为了给旁听的凌月或者旁听的任何人留下华丽丽的印象，拼了…………
　　凌月很爱笑，那节课上得有些稀奇，小恩不紧张了，但小恩的眼睛就不时的往凌月那里扫，熙缔心中犯的疑惑是：这么小的乖仔，也懂得欣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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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成为朋友，要看一些相性。
　　或许因为一些事，或许因为一些话，就可以很投缘。
　　凌月比莲更让熙缔感到自然，或许是因为凌月的气场更加率性。
　　“你个子好高啊。”
　　“是呀！”
　　“你的眼镜是没有镜片的吗？”
　　“啊，被你发现了！”
　　“你长得很好看。”
　　“哦呵呵呵呵呵…………”
　　这对话是否打开了人与人见面的那个狭之间？生活本来就不应古板无趣。
　　反过来。
　　“你的即兴好好啊，”
　　“哦哦哦……我教你……”（如同小型动物一般的欣慰，被几句美言击中之后典型飘荡在宇宙中）
　　“真的？”（另外一人眼镜也闪闪发光）
　　“你坐这里坐这里”（某熙拍拍钢琴的那条长椅子已经准备好自觉分享一半座位）
　　“好吧。”（某月也不知客气为何物。）
　　结论是，抛弃礼节，这瞬间，快乐的玩音乐，快乐的玩钢琴就好。
　　不需要高深的技巧，不需要繁琐的音符，只依靠手指的随性，只依靠心之所想，不依靠语言，音乐单纯的能传达喜悦和快乐。
　　“咦，你也看漫画的吗？”惊奇的发现。
　　“呃，你也是吗……………………”
　　共同说起了某部动漫的主题曲。
　　熙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凌月她如此动漫，性格不错，来自于b市，是个美人，时刻亮晶晶，钢琴技术自有风格，不做好友，简直对不起上天的安排。
　　这瞬间，熙缔几乎是完全忘记自己不在职场交友的铁则。
　　“那个，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干锅鸡，我们下课以后一起去吧！”
　　某人献宝似的，对着凌月道。
　　瞬间，原形毕露。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以诙谐语气为主的。风格很渐变吧~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