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游鲨/游凌]笨蛋》为月冥

10、笨蛋们的生物课时间

　　抽鬼牌，是一项有益于人类心身健康、安全无副作用、促进双方感情交流的优秀游戏——才怪。
　　“——喂。”
　　决定命运的时刻——就这么来临了，游马不由手一抖，刚抽出的一张扑克牌飘然落地。
　　……一直偷窥凌牙脸色压根儿没用嘛，他干笑了起来。
　　“什么？”
　　一直在为没把游马打出去而后悔、越后悔脸色就越糟的凌牙抬眼，游马顿觉浑身一颤——啊、好可怕的脸色，和有烟瘾却被迫十天不抽烟的人有得一拼，虽然别有一番风情，但这样吃不消的可是他自己啊他自己……
　　正想着，凌牙恶狠狠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单词。
　　“……时间。滚。”
　　主旨鲜明思想明确叙述简洁，完全理解凌牙意思但打定注意预备赖着不走的游马索性装傻。
　　“是啊时间滚得好快——唔啊！”
　　——被丢了一脸扑克。
　　“时间太晚了所以请滚回自己家睡觉去，九·十·九同学。”
　　“先、先别说那个，”游马挠了挠脸——其实是被丢了扑克的地方，“凌牙，就算是扑克，砸到脸也不好啊。”
　　神代凌牙牌冰箱，马力十足地运作中。
　　“我砸的是龙虾。”
　　输、输掉了……为了蹭床大业，游马努力振作：“只要不是炸虾就行……”他嘟囔着，“再说了，都十点了，回去路上万一被车撞了怎么办……”
　　“那你有两个选择。”
　　凌牙的声音很平静，于是游马有非常不详的预感——当然，它应验了。
　　“第一，将自己弄得显眼点；第二，”他冲游马微微一笑，“……被我撞死。”
　　游马脑中顿时浮现了一系列自己死于凌牙车下的场景，鲜血淋漓骇人听闻。但是，等等，这是谋杀亲——
　　他努力地吞下了最后那个“夫”字，要真脱口而出了估计死法又会多几种了吧……
　　怎么办好呢？
　　游马想了想，把自己的扑克也丢在了地上。
　　“我选第三，在你家留宿。”
　　他清楚地听见凌牙“啧”一声，这种反应就算是脸皮城墙厚如游马者也不由有点受伤。
　　“就算之前有过什么，凌牙你也不用这么露*骨吧……我可以发誓今天不对你做什么啊……”
　　凌牙冷冷地看着他。
　　“对什么发誓。”
　　游马艰难但毫无诚意地咽了咽口水。
　　“……星光体。”
　　凌牙觉得如果自己是星光体一定杀了他另投明主，但他和游马在一起久了染上的死脑筋忽然发作了，他坚持地问了第二个问题，虽然果不其然得到了令人相当后悔的答案。
　　“用什么发誓。”
　　游马干笑一声。
　　“皇之键……”
　　……凌牙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这样的笨蛋是不用动手杀的，一定是自己蠢死的。因为蠢过了接受范围所以他不由得喃喃自语了起来。
　　“……真想命令你用皇之键自杀……”
　　这回换成游马哭笑不得了。
　　“凌牙……不许人留宿没问题，但别自己先睡啊……”
　　“不现实吗？”知道自己说了傻话，但不管怎样心头就是不爽，凌牙索性赌气到底。
　　游马低头看看皇之键，抬头瞅瞅凌牙，左右为难。戳一个给凌牙看看？就算真的戳进胸口也一定死不了，而且总觉真做了就会失去蹭床机会，但是不做的话又要怎样打破僵局呢？越想越头疼……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窘境，凌牙“哼”了一声。
　　“行了，留下来吧，不想给你收尸。”
　　成功了！游马握拳，高兴地得寸进尺——理解为撒娇也行。
　　“不给收尸也太无情了点吧……”
　　凌牙烦他，烦透了。
　　“吵死了！给你三秒钟交代遗言！”
　　游马眼皮都不眨地立即回答：“一杯蓝眼山咖啡，不要盐水或葡萄糖，用‘我喷’调味。”
　　“……………………滚！”
　　当然，最后的最后，游马还是没从他家滚出去，凌牙真恨自己。对啊，最开始把他轰出去就好了，早就明白游马只是个帮倒忙的主还有所希望没有当机立断真是蠢透了，于是在最初被诓着抽鬼牌打发时间打到现在还落得个必须同床而眠的结局也是自讨苦吃。但说实话凌牙已经没有瞪游马或者拿他出气的意思了，不是吗，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事故——对，事故，不是故事——他就头痛。
　　真想现在就把游马敲晕啊……就在凌牙开始认真考虑可行性的时候，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游马忽然开了口。
　　“凌牙。”
　　凌牙扭头看他，好奇宝宝手指着身侧一扇关闭的门，问：“这个，是……？”
　　凌牙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是吗……”游马似乎觉得这很新奇，手放在了门上，不过没有推开，“你们原来不是一个房间啊。”
　　凌牙有揍扁他的冲动：“……为什么要是一个房间，”他惯例地嘲笑了一句，“你就那么喜欢抱枕？”
　　然后居然被反射回来了：“不喜欢啊，不过抱着凌牙你的话——呜啊啊啊啊！”
　　数分钟后顺利抵达凌牙房间的游马仍旧抚着胸口感叹“好险好险”，而房间主人脸色不佳地挤出了一个字。
　　“……睡。”
　　游马没敢多话，乖乖地做睡前准备——他哪敢再多话，刚才在走廊上和凌牙闹起来的结果是不小心压倒了对方，然后……差点就没有然后了，所以现在要收敛点，何况原本就在别人家里。
　　但他还是没遏止住自己的好奇心，坐上床上，提了问题。
　　“那个，凌牙，你和理……啊，璃……”
　　“……璃绪。”
　　“哦，对，璃绪——你们是双胞胎？”
　　凌牙瞥了他一眼。
　　“不行吗？”
　　“没、没那么说啊，”游马干笑，他还什么都没问呢，别这么敏*感嘛，“那个，你们是，异……异……”
　　“……异卵，”凌牙回答，而后叹了口气，“你到底要问什么。”
　　“没有啊，我就是想到，如果是同……呃……”
　　“同卵，不准说其他的。”
　　我也没打算说你是同*性*恋这个真相啊——游马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及时捂住了嘴，及时预防了惨剧发生。他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稳住，才接着问。
　　“同卵也可能是异性双胞胎吗？”
　　凌牙看他的眼神和已经看鬼没有区别了：“怎么可能。脑子又坏掉了？”
　　“哪里‘又’了！”游马抗议。
　　凌牙都懒得冲他摆手了：“行，是‘就没好过’。”
　　“哪里没好过了，是‘就没坏过’吧，而且凌牙你是在和‘就没好过’的家伙谈恋——”
　　游马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般地猛然住口。
　　有一瞬间，时间犹如消失了一般，忽然停止了。
　　他干脆而有些沮丧地道了歉。
　　“凌牙，对不起。”
　　凌牙表情很平静——才怪！拳头都握紧了！但他最后还是“嗯”了一声，接受了这个道歉。
　　游马松了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
　　“啊，刚才说到哪里了？”
　　凌牙瞪着他：“说到你——”
　　“——没坏掉！”游马抢白，啊、凌牙这家伙，哪是接受了道歉，明明是直接怀恨了嘛，“异性双胞胎！我还记得的！”
　　“然后？”
　　凌牙口气不善，但游马不想管：“可我听说可能啊，那个什么，不成对就行的。”
　　这下连表情也不善了：“哪什么……？”
　　游马挠头看天：“就是那个……那个……染……”
　　凌牙觉得游马觉得一定来逗他玩的：“……染色体？”
　　真不是逗他玩的那人恍然大悟：“对、对！就是那个！凌牙你好厉害！”
　　“……是你太蠢，”一股无力感袭击了凌牙，他开始希望能结束这无聊的对话然后睡觉，对，就算会发生什么也快点结束，“不成对是指什么？”
　　游马眨眨眼：“那东西，是有……呃……哦对，23对。”
　　凌牙感到不可思议，虽说他知道游马其实并不笨，但这种知识这小子居然也知道实在是在意料外，他不由有些惊讶：“……你哪里知道这些的？”
　　“这个啊，”游马看出去相当得意的样子，“我有皇之键知道嘛。”
　　想揍他，凌牙磨了磨牙，好容易按捺住这种冲动，尽量平静地问：
　　“……然后？”
　　游马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缩了缩脖子，看上去一副想逃的样子——不对，他是真往门口挪了挪，虽然还坐在床上。
　　“…………………………22.5。”
　　时间——游马这么觉得——时间不是停止或者消失了，而是——从最开始，就不存在，根本不存在。
　　一定有谁使用了让时间不存在的魔法！游马胆战心惊地偷窥凌牙脸色。
　　他成功了，他看到了一张很平静的脸。
　　………………很平静的脸？不不，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一定有哪里——
　　“游马。”
　　脑内各种场面乱飞的小鬼被叫到时吓了一跳：“咦！什、什么！”
　　凌牙对他露出的笑容狰狞极了——不对，令人心醉至极。
　　“你喜欢什么字典。”
　　“………………不！我完全不喜欢字典！凌牙你别冲动！别冲动——”
　　于是，历史的车轮就这么轰隆隆地用力碾了过去——只可惜偏了。所以，月入中天时，一团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了凌牙的声音。
　　“……好累。”
　　他的声音很轻，而回应他的，也很轻。
　　“嗯，我也这么觉得呢。”
　　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啊……被人揽在怀里，凌牙轻叹口气。
　　“到底是谁害的。”
　　那声音带着笑意。
　　“我，是我行了吧。”
　　凌牙“嗤”一声，却没动作，并未试着挣脱对方怀抱。
　　“本来就是吧。”
　　他能感受游马掌心的温度，灼热却并非无法碰触。那声音轻轻地响在耳边，令人心安。
　　“是、是，睡觉好吗？”
　　说什么也没法讨厌这家伙，这样的自己还真是够了……凌牙有些自嘲地想着，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或许偶尔放纵一下，大概也是允许的吧——不过，原本他也没有任何需要人允许的事物，只能说自己平日里太不坦率了。
　　啊，知道的，但改不过来，况且，面对游马时，这种几近本能的、勉强能保护自己的不坦率也时常消失无踪。
　　但凌牙不讨厌。
　　带着这样的思绪，他无意识地蹭了下游马胸膛，抬了抬头，以一种平静而坦率的姿态，向对方道了晚安。
　　“……嗯，晚安，游马。”
　　黑暗中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凌牙相信，游马是笑了的，他熟悉的温暖笑容。
　　“晚安，凌牙，放心好了，”那笨蛋换了换位置，一个能吻到对方的姿势，“我不会移情别恋的。”
　　“……多嘴。”微妙地害羞着，但不可思议的是，下一刻它便被主人抛诸脑后。被不知何处的大胆感情驱动着，这一次，凌牙主动吻上了游马。后者有一瞬的吃惊，而后一如既往地给与了回应。那双原本抚摸着他的头发的手碰触着凌牙的面颊，似乎是褒奖，也似乎是情话。
　　时钟敲了十二下，没有任何东西离开与消散，它们浓烈而香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