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新白娘子传奇》子洛

59、天道难为

　　钱塘。保和堂。
　　许仙从金山寺回来，便到了保和堂，当初法海收了白素贞，这里的乡亲都有所耳闻，白素贞是蛇妖之事也都被传了出去，再加上许仙后来也失踪了，这保和堂失去了主心骨，门前来看诊抓药的人也变得稀少了，倒是不少人，从这边经过，都会对保和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毕竟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只妖怪。
　　“原本一家好好的，就被那老和尚弄得七零八落，就剩下一个孤儿，真是造孽。”
　　“那老和尚不来拆穿白娘子是个蛇妖的话，咱们也不会害怕，倒也敦亲和睦相处的很好。”
　　“可那毕竟是一直蛇妖，也不知道到底吃过人没？”
　　“许相公也是可怜，娘子竟然是蛇妖，当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蛇妖迷住心智，才会娶了那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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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不时传来这类的议论纷纷，让人听到甚是厌恶，更何况对当事人许仙来说，当他出现在保和堂的时候，引起不少人侧目，但是那些人又心怀畏惧，只是徘徊在保和堂门口，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观望着。
　　“许相公，你回来了。”留守在保和堂的金掌柜瞧见许仙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见许仙面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关切的问道。
　　“许相公，你可要保重好身体，仕林还等着你照顾。”金掌柜知道许仙痛失挚爱，心中十分难受，可是日子还是要过得，只能珍惜当下。
　　“许大夫，你回来啦，你没事吧。”一大妈从门口走了进来，瞧见许仙一脸的激动。
　　“白娘娘没有回来吗？她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妖呢？定是那和尚搞错了。”
　　“程大妈，不要说了，还是让许相公休息一下吧。”金掌柜听着那程大妈的话，心中也是唏嘘不已，他比其他人接触白素贞更多，那么美好善良的人，怎么会是蛇妖了，可是事实上，白素贞就是一只蛇妖，虽然金掌柜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是在他心中，对于白素贞根本产生不了害怕与抵触，还是觉得白素贞就算是是一只蛇妖，也是一只具有真善美的蛇妖。
　　“好好好，许相公那你好生休息。”程大妈见许下脸色不好，又瞧见金掌柜给自己使得眼色，便知道自己不能在刺激许仙的痛处，安抚着许仙说道。
　　“谢谢。”许仙看着程大妈说道，原来自己娘子所做的一切，还是有人一直记着的，并没有因为她是一只蛇妖，而让人厌恶害怕她。

　　“各位，我娘子是蛇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她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美好，她不求回报，施斋赠药，不辞辛苦，治病救人，我爱她，无论她是不是人，我都爱她的善良，爱她美好，从一而终，至死无悔。”许仙走到保和堂门口，对着门外观望的乡亲说道，语气不容任何人置疑，也不惧任何人的嘲讽，他所说的一切，便是事实，这些都应该是白素贞的善，白素贞该的功德。
　　“白娘娘是好人，如果不是她，我娘如今也不会好好的。”人群里，一人激动的说道，语气里是对白素贞的感激。
　　“对，白娘娘的好人，如果不是她，我们孤儿寡母早就客死异乡了。”又有一人，有了共鸣，把自己的心里的话说道。
　　“白娘娘是好人，她是活菩萨。”乡亲们的情绪被感染了，白素贞过去做的好事，又重新让人回忆起来了，那种感激之情，并没有丝毫的减少，过去她们不知道白素贞是蛇妖的时候，何尝不在心中觉得白素贞就是活菩萨，他们也曾羡慕过白素贞的美好，可也接受过白素贞所给的恩赐。
　　“许大夫，我们一起去求那和尚放了白娘娘，可好？”乡亲中有一人出声建议说道。
　　“对，让那老和尚放了白娘娘，她是好人，就算她是只妖，她也是好妖。”这个建议很快就被人接受了，不少人附和说道，他们愿意帮助许仙一起，祈求金山寺放人。
　　“谢谢大家，谢谢。”许仙对着眼前的乡亲们说道，他心中万般情绪，想着雷峰塔的白素贞，心道。
　　“娘子，你听见了吗？他们不会因为你是妖，而忘记你所做的一切，对你的那些不公，我会一一讨回来的。”
　　“不过，金山寺那和尚不会放过我娘子了，他执意要拆散我与娘子，又怎会放过她，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我娘子才能出来。”许仙悲切的说道，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这世上不全是除了黑便是白。
　　“如果各位乡亲还念之我娘子之恩，便替其聚集功德，我还将会为娘子建造一座庙宇，供奉其金身，让庙宇香火鼎盛，已佑福泽。”许仙把自己的想法说道，他便是要让满天神佛知道，不只有佛神才会被人供奉，他会以众人民意来对抗着所谓的天道难为。
　　许仙话说完，周围顿时变得安静，毕竟刚才许仙所说的事情，与他们的认知有些相违背，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们愿意为白娘娘建庙宇，让其香火鼎盛，求她早日出塔与许相公相聚。”人群中，一人出声应和道。
　　“白娘娘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看着白娘娘在塔中受苦。”又有一个人应和说道，再次点燃了大家心中的那团火。
　　“我们要让白娘娘早日出塔。”其实说人心难测，可有时候人心却又是最简单的，善恶好坏，只看自我的所得所感，而许仙正是利用白素贞以前所做下的善念之举，更加深了对其的怀念与同情。

　　许仙安抚好乡亲们的情绪，吩咐了几句金掌柜，便朝着家中而去，他已经离家几日，他知道姐姐姐夫定会担心自己。
　　“汉文，你回来了。”许娇容瞧见出现在眼前的许仙，满是激动的唤道，连忙把怀中的孩子交到身旁的李公甫手中，疾步到许仙身边，满脸关切的说道，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对不起，姐姐，让你和姐夫担心了。”许仙感受到许娇容的关切，他知道眼前这个如姐又如母之人，对自己的疼爱之情，面对着自己的亲人，许仙那维持住的坚强与执着，有了些松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许娇容知道许仙心里之苦，她知道白素贞是蛇妖的时候，心中大惊了一场，不过看着自己的弟弟与弟妹那么相亲相爱，早就接受了白素贞是蛇妖的时候，可取不知天意难违，弟弟与弟妹被活生生的拆散了，她心中也有怨，却是更加心疼自己弟弟的痴心。
　　“汉文，仕林你还没有好好瞧过，这是你和弟妹的孩子，你抱抱他吧。”李公甫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个是他们家的女儿碧莲，一个是许仙的孩子仕林，走到许仙面前，把仕林递给许仙。
　　许仙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手微颤的接了过来，仕林很乖，安静的躺在襁褓之中，不哭不闹，静静的看着许仙，似乎也能感受到自己父亲的伤心。
　　许仙抱着仕林回到了他与白素贞的屋里，这间屋子里仿佛还残留了属于白素贞的气息。
　　“相公。”一声轻喃，许仙朝着那幻影望去，一袭白衣，巧笑嫣然，却终是幻想。
　　许仙把仕林放在摇篮当中，看着桌上摆着白素贞亲手替仕林缝制好的衣服，潸然泪下，这屋里的摆设，一点一滴都有着属于他和白素贞的记忆。
　　许仙走到梳妆台上，当初自己替白素贞画面的情景，仿若昨天而已，那如黛的眉眼，挥之不去。拾起桌上的木梳，上面还残留着白素贞的秀发，一根根捡起，聚其一撮，许仙剪下自己的，缠绕在一起，放入香囊当真，贴在心口处，属于他们结发夫妻的记忆。
　　“娘子，我一定会救出来的。”低语喃喃着，却是他唯一的执着与坚持，眼泪划过落下，这是他最后的软弱，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悲天悯人，不会再软弱卑微，他要的一切，将由他自己亲手得到，该承担的恶，刚要受的果，就由他一个人来独自承担，属于白素贞的美好，将由他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