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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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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一就有二,我转系的第二天,确切的说是宋小倩知道我转系的那一天,就马不停蹄的也转了。文学系主任当天义愤填膺的跑去了招生办,强烈要求在招生手册以及海报上加上一句:热爱文学的你们,请远离戏剧系。从此,C大的文学系和戏剧系就掐了起来,互相瞧着不顺眼。而我竟然成了罪魁祸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形伟岸了不少。
其实说起来小倩的转系目的很明确,就是跟党走。而我,就是她心目中的党。她除了在时尚领域强迫我紧跟她的步伐之外,在其他一切领域都撵也撵不走的紧追我不放,理由是:没有我,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迷失自我。而这点,我深信不移。
我之所以这么费神的躲着司享不光是因为当初我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我一度怀疑他被我伤到心态不好了,就看他的书名我就觉得我不能见他,不然很有可能就成为他下一个故事的主人公了。可惜,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殊不知,这才是刚刚开始……
我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绝对不能再次沦陷。不管自己有多喜欢他,既然已经分手,就不能回头,对,我得往前看,只能往前看。
盯着前面良久,却没有注意自己看到了些什么,眼神是放空的。可被我看的人却不是这么想,一个正站在那翻啦行李的秃头大叔色迷迷的冲我说道:“小姑娘,你老这么盯着我也不是个事,你要是想要,咱们可以去厕所。”
我真真没想到他竟公然在飞机上性骚扰我,当然他可能觉得我刚才也是在用眼神性骚扰他,不过这也太那啥了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司享的脸就飘了过来,嘴唇重重的锁住了我的唇,仅一秒,他就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那个大叔,冷冷的说道:“我女朋友要是想要,我自然会给。”
大叔自然是灰头土脸的坐下了,顺便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小倩,表情只能用天崩地裂来形容。我都不用掏出镜子来,看她就知道自己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表情了。
由于小倩站的时间有点长,空姐以为她是长时间上厕所,上麻腿了,所以把她扶回了座位。看到我呆滞的表情,还顺便好心提醒我:“现在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了,您要是坐麻腿了,也可以适当活动一下。”
我很想跟她说:“我能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想法既不现实还任性,更要命。
我没敢歪头看司享,只知道他若无其事的在看杂志,也许他只是想帮我解围,是个没有掺杂太多感情的下意识动作。对,我不能太认真,学戏剧的,就应该淡定点,人生如戏……
可小倩一直都是个较真的新时代女性,从她坐下后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不放就可以看出来,她有多想采访一下司享刚才的行为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动机又是什么?
她说:“那,那谁,司……”
我横插一句:“哈,小倩,你快看,香奈儿新出的唇彩,哇塞,好漂亮唉,好适合你啊,你快看,快看。”我张牙舞爪的拿着免税杂志挡住小倩的脸。
她本来有点不悦的眼神立刻放光:“在哪,在哪,哇塞,真的唉,我得马上叫空姐过来……”她终于回到了她本来的世界,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我轻呼一口气,慢慢的靠回椅背,平复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砰砰乱跳的心脏。可能是由于昨夜没有睡好,我带着残留在唇边的微妙感觉,和耳边空姐与小倩的推销与反推销生意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我来到了至尊宝也常梦到的那个盘丝洞,菩提大仙正悠哉悠哉的吃着葡萄,边吐核边跟我说:“言畅,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串没核的葡萄 。啊,还有,我得提醒你,这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我刚要问他是什么好戏,他一个飞核将我弹出了梦境。睁开眼时,飞机已经抵达Q城上空,我们又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
从下飞机之后,我们就和司享顺理成章的分道扬镳了。这种默契应该源于平时我们在学校也是彼此躲着走,至少我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中间隔着多少障碍物,只要一看到他,我就马上隐身。这样做的后果是,身边的朋友就毫无意外的成为了我的遮挡物。
有一次,我躲得太忘我,忘记旁边不是自己的狐朋狗友,而是一有女朋友的师哥,还险些造成人家小两口失和,为这事我简直磨破了嘴皮子,还硬是强迫自己吃了一个月的素,来减轻罪孽感。好在他俩和好如初,不然菜市场卖肉的阿姨肯定会和我绝交,不再卖肉给我。我不吃肉不打紧,要是影响阿姨的月收入,我就又添一罪孽了。唉,我、阿姨,还有猪,谁都不容易!
小倩和我站在机场外正等着她家司机来接她,顺道把我载回去。呼吸着Q城浑浊的空气,我感觉很亲切,这样才显的有人气。日本的空气就清新的让人感觉很没人情味,我坚信红尘滚滚就是尾气滚滚。
恰好此时司享也走出了机场,西装笔挺,引起了周围无数少女的尖叫:“哇,快看,那是不是年度人气小说家思想,真人好帅啊!思想好帅啊!”类似云云……
小倩很鄙视的说了句:“切,思想好帅,我还行动好快来,一帮腐竹!”
思想,就是司享的笔名,我当时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还真像他的作风,偷懒到连笔名都懒得想。不过听上去还是很有文学气息的一个名字,如果换成是我,估计会为了小说销量,起个比较有杀伤力的笔名,比如……思春。
他冲我俩点了一下头,就坐上一辆私家车走了,看着渐渐远去的奔驰SLR,我就知道司氏企业又做大做强了。
那抹银刚刚划出我的视野,一辆耀眼的红魔法拉利跑车就在我俩跟前一个急刹车。一位痞子气息相当浓重的年轻帅哥走了下来,靠在车门前,双手环胸,笑眯眯的看着我俩。纯白POLO配着赤焰红跑,很是抢眼。
周围的少女又尖叫连连:“哇塞,这法拉利好靓啊!”
采臣的脸明显抽搐了几下,没想到堂堂宋少竟然输给了法拉利,为了维持风度,他强自镇定着。
哦,对了,他就是宋采臣,宋小倩的双胞胎弟弟。以晚出生1分29秒之差常年受压迫于宋小倩的魔掌之下,估计此现象还会持续一辈子。
大家一定觉得他姐弟俩的名字很耳熟,实则这还真有一段故事。传说1987年,张国荣王祖贤版倩女幽魂曾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强大影响力。这波影响力也刮到了宋叔叔和宋阿姨的生活中,于是当第二年,夫妻俩如愿生出了龙凤胎后,也如愿的将小倩和采臣的名字冠给了这俩孩子。
就连他俩童年的摇篮曲,都是倩女幽魂的主题曲。我还记得那是在大一新生联谊会上,我初识小倩,是因为老师点她上台唱首歌来活跃气氛。她基本记不住任何一首流行歌曲的完整歌词,但这首‘摇篮曲’,她却可以倒唱如流,重点还是粤语版的。
她嗷的一嗓子出来,下面的人差点都从椅子上跌下去,连老师的手都开始抖了。我立时就对这位品味独特的美女刮目相看了,这绝对是个人才啊!最后她被强制遣送下台,我替她圆场小唱了一首,我依稀记得我那时的声音也抖得很厉害,因为超级想笑,都快憋出内伤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倩觉得我唱的那么虚弱都还要帮她,于是联谊会之后就正式邀请我成为了她唯一的闺蜜。很多男生很费解,怎么联谊会倒让我俩走一块去了。
当天晚上,我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重新温习了一下这首经典名曲。放了无数遍,汗毛立了又降,降了又起。我很怀疑宋阿姨是怎么坚持每晚都唱,而宋氏姐弟又是怎么在这首歌的旋律下进入梦乡的,睡眠质量应该很不达标吧!
我哥哥言必,终于忍无可忍在我房门外喊了一句:“要是卡了就别听了,搞得我满脑子张国荣。”
我关上电脑之后就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哥哥想的不是王祖贤而是张国荣呢?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我哥哥在性取向这方面是否存在偏差。
话说随着小倩和采臣的渐渐成长,他们开始对自己的名字有了一定的了解。特别是懂事之后,周围人就常常拿他俩的名字说笑。小倩倒是满不在乎,她甚至觉得宋小倩谐过音来就是送小钱,是很有前途的一个名字,包含了父母的无限期许。关于这点,宋家史书没有记载……
但采臣兄就明显转不过这个弯来,毕竟不管‘采臣’怎么谐音也毫无意义。于是懂事后的采臣几度为了这个名字离家出走,光派出所就去了无数次,可结果都是无疾而终。直到他成人后,才郑重向大家宣布,他有了一个英文名字叫Edison。这是继某门事件之后,他相当崇拜某陈,遂给自己起了这个英文名。
可惜叔叔阿姨很难发出这么洋气的声音,充其量叫他爱迪生。能记住这三个字也是相当不容易,还是他好说歹说,是因为崇拜那位美国的电学家和发明家才起的,最后在贴满网络游戏海报的房间内硬是插了一张爱迪生的海报,这才让叔叔阿姨接受了。我很好奇,爱先生如果还在世,能否接受得了身边的这些妖魔鬼怪。
回首这几年,这场换名革命,还真是可歌可泣,让人为之动容。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名挺好的,如果当年叔叔阿姨迷的是金庸,是射雕英雄传。像采臣这么文艺腔的名字可能就要变成宋东邪、宋西毒或是宋帝、宋丐。不论哪个,都很有杀伤力,都有足以让采臣自杀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