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幻情空》博士小熊

25、心灵惭愧

　　我是赤漫的最后一代王。不过我从来没有认真履行过什么帝王义务，所以在我手中，国家日渐衰弱，奸臣当道，种植之士无处发言。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这一生我注定荣华富贵一辈子，我还担心什么呢？唯一不足的就是我虽然后宫三千，却只有一个儿子。我很疼他，他简直就是我的翻版，做什么都合我的心意。
　　后来我的另一个妃子也怀了身孕，她叫什么名字我已不记得了。当孩子出生的时候，霜丞相算出了他是“绝世辅臣”，可以帮助他选中的人获得天下。哼，我是他的父皇，不帮我他还能帮谁？所以我更加志得意满，生活更加放荡。那天我去看他，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一点也不像我，多少有点让我怀疑。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被震撼了，好美丽的眼睛，会吸引人的魂魄，让人心惊。红色本来是我族的象征，不过后来越来越不明显，到我这代，眼睛基本看不出来，但他的眼却是红得那样生辉，那一刻我更加相信了，他不是一个平常之物。
　　接下来我又见了他几次，他也慢慢长大了，不过我却渐渐不敢见他，他简直就是高尚、完美的化身，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无地自容，好歹我也是个帝王，这种不如人的感觉让我很气恼。相比之下，还是岱儿比较可爱，让我这个作父亲的有成就感。
　　三年后，我把他交付给丞相，眼不见为净，没有他的皇宫不会再有人给我压迫感。这是有时想起他来，不由生起丝许内疚吧了。这于他的状况我没有打听过，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丞相带着他搬出出了京城热闹区，在近郊重新买了房子，他在那里过的很好。
　　当我再见他时，他已十六岁了。自他以后我再也没有过儿子，他是“辅臣”，不属于皇位的考虑之列，这时的岱儿也长大成人了，我也早已厌倦每日的例行公事，于是我决定让岱儿替我行使天子的权利。在我宣布这消息的那天正是他的十六岁生日，也是他出道辅助君王的日子。十三年后再见他给我的依然是震撼，他是上天的骄子，他不应属于人间，自卑再次攻击我，只是这次在众人赞叹的目光中我感到了作为一位父亲的自豪。可惜这种自豪反而让我更自卑，因为我没有教导过他一天，他除了身份外没有一点属于我。
　　可能是出于愧疚，我不想让他离开，只是在皇宫中找了一座彤冕殿给他，或许我有点可笑，儿子将来娶媳妇的时候难道还要住在皇宫中？
　　过了不多久，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岱儿给了我半朵池莲花，我想这应该是他取回来的。我并没有吃，我想留着，我当心我的儿子会有一天遭受不测，那时候，池莲花或许会帮上忙。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当面给他，我担心在见到我时他会看不起我这个父亲，我不敢面对他冷淡的目光。我知道，他真正的家不在这里。每年的佳节他都回尽量赶回丞相府，问安完毕后就匆匆地走了。在他生日的时候，几乎一整天都找不到他，只在第二天的早晨见到他兴高采烈地回来，怀里往往端着收到的礼物，不用说，这也是丞相给他的。

　　时间飞逝，大约两年后，外国入侵。岱儿派他出去打战，我在心中默默为他祈祷，可惜没有为他送行，我真心地希望我的儿子平安。
　　在他离去的日子里，我继续我醉生梦死的生活，丝毫不理会外面的人心惶乱，只要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可惜这回我错了，即使他再有本事，他的对手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力量极度悬殊之下，他是不可能获胜的。在我明白这道理的时，敌军已经围住京城。
　　在大殿里与群臣商量对策，可让我十分气愤，他们怎么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到我儿子的身上！难道你们就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次是我第一次骂岱儿，我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被说成“吃里爬外”，而且这样评价他的人居然是他的哥哥！一个享受了我全部父爱的孩子！我希望他不要回来，即使回来把我救出去了，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况且真的能除去吗？“唉，翼儿，你在哪里？还好吗？还是不要回来了，这里这么危险，回来只会白白送死，还是外面安全啊。”
　　第二天，我们亲眼目睹了敌人的风采，单单以他一人之力，怎可能力挽狂澜？罢，罢，罢，拥有了一辈子的荣华，现在死去又如何？我没有觉得自己愧对国家，我是个不称职的君王，因为我根本不爱我的国土，我爱的只是这个皇朝可以给我的。不过我愧对我的儿子们，当我看到岱儿不顾生死地皇座扑过去的时候，我的心都凉了。我万万想不到，他对皇位、权利居然是如此痴迷，就像我一样。我不得不承认我很爱当皇帝，当年之所以对他疏远，在政治上也不给任何实权，很大程度上，是我担心他逼宫，我的皇位不保。不过现在，这个皇位带给我们的只有死亡。
　　看到那把恐怖的大刀向岱儿坎去，我什么都不会思考了，条件反射地盖在岱儿的身上。就在我以为我死的时候，他又出现了，还是那般震撼。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以至于我想伸手捉住他不放。我的儿子啊，看到你们平安，我还有什么奢求？
　　不过在他与那两位国王的对话中，我看出了他们对我翼儿的赞赏与疼爱。在那一霎那间，我的心汹涌澎湃，跟着我，他只会被埋没，他是天之骄子，我没有做他父亲的资格。我已教坏一个孩子，岱儿的个性是我一辈子的错，子不教，父之过。难道我还要耽误另外一个出息的孩子吗？当下我出去了一生中第二个正确的决定，第一个是将翼儿交给丞相。
　　“小儿颜翼在出生时就被神官算出是天神的恩赐，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辅臣’，拥有他者拥有整个天下。我愿意用他来作为筹码，来换取我和小儿赤岱的性命。”我对那两人说。我只想保住我的两个儿子。
　　“你真的愿意用你一个这么珍贵的儿子换取另外一个没用的东西？”
　　“是。”这一声回答得我心里好疼。
　　“父亲，你确定了？我可以尽力把你们带出去的，即使拼上我的性命。”不要，到我出去只会连累了你。
　　“颜翼，岱儿是你的大哥，为了他你即使赴汤蹈火也要去做。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你的王，用你的忠诚换取你大哥的后半生。”连我都觉得自己好绝情。
　　“父亲，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从此天大地大我再也不是您的儿子，这是我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您以后可以重新拥有新的幸福生活，不孝儿与您永远别过。”心好痛，好痛，孩子，我也无颜见你。
　　“我会在彤冕殿等待两位的到来。”孩子，到了现在，你还是我为着想，我真的对不起你。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我贪婪地望着，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看到了。当的身影事那么的落寞，无论是谁，这样被亲生父亲抛弃，没有不难过的。孩子，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当你的父亲，我没有资格阻碍你的前途。飞吧，我相信你能做一番事业，飞吧，你永远是我的骄傲！我默默为你祝福！

作者有话说

　　一时兴起写了这么一篇古怪的东西，算是内心的告白吧，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支持一下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