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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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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庞泽在旁边唧唧呱呱的说个不停,樊冰一直拿眼白他,都无动于衷。终于走到头了,前面是一家游乐园。虽然天气不乐观,但是游客依旧络绎不绝。庞泽指着游乐园,问樊冰:“你就带我这里?一般都是家长带小孩,或者情侣来的地方。看我们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家长跟孩子,看来我们进展很快啊!嘿嘿!”
樊冰白了他一眼,说:“谁跟你是情侣?只不过今天半价票,不想错过!”说着就跑去买票。
庞泽摸了摸口袋,冲着樊冰说:“嘿!我没带钱!”
樊冰向他丢了一张票,说:“你欠我的!走吧!”
庞泽拿着票,笑眯眯地点点头,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游乐园充满了人们刺激惊喜的尖叫声,孩子们围着小丑互相争要他手中的五彩缤纷的气球。庞泽拉她走到摩天轮的下面,满脸惊喜地说:“我们玩这个怎么样?”
樊冰原本白净的脸,看到摩天轮变得更加惨白,阴沉着脸,说:“我恐高!”
“哈?哈哈!你恐高?”庞泽一脸的幸灾乐祸,又装模作样地说:“有我在,不用怕了!”
“你不会看多言情小说,相信摩天轮什么爱情之类的胡话吧?!”樊冰不屑地说。
“没有啊。既然你不要的话,那来这里干什么?”庞泽拉长了脸问。
樊冰四处张望了一下,就拉起庞泽跑到了“翻江倒海”的附近,樊冰正要去排队,却被庞泽拉住,他脸色发白,咽了咽口水,说:“你不会真的要玩这个吧?”
樊冰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装作没看到,说:“是啊。你不喜欢吗?”
“这个比摩天轮恐怖好不好,我真的不行啊!”庞泽看到这个心里就没底气了。
樊冰凝视他,问:“为什么啊?你有什么隐疾吗?”
庞泽摇摇头,吞吞吐吐地说:“我怕晕。嘿嘿!”尴尬地笑了几声,僵硬的挤出笑容,对着樊冰傻笑。
“难怪你一进来什么都不看,就去摩天轮那里。刚才还笑我恐高,你自己也差不多啊!”樊冰马上用威胁的口气说,“如果你不玩这个,我就让你回不了家!”此话一出,樊冰就调头就走。
庞泽拉住她的衣角,说:“不用这么绝吧!好了,今天就拿命陪美女。”说完就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壮胆,可是两条腿还是不听指挥,硬生生的扎在地上,不能动弹。
樊冰和庞泽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樊冰一脸的从容,没有半点紧张;而庞泽不是东张西望就是垂头看脚,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脸色渐渐发青,双手一直冒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嘲笑他说:“这么怕,还来?真给男人丢脸!还不如女的?”
庞泽被他这么一说,一脸的不悦,反驳道:“我怕?哈哈,你......啊~”。话还没说完整,机器就开始运行了,庞泽忍不住叫出来。到最后他没有力气在叫了,只是感觉全身虚脱了,天旋地转地让他失去知觉。
下来后,庞泽走路歪七扭八的。刚才嘲笑他的男人经过他身边,说:“早知道不行,还逞强?”说完就神气的走开。“你!你!”庞泽指着他的背影叫道:“我不信你玩十次还敢怎么嚣张......”还没说完就有点重心不稳,幸亏樊冰扶住了他。庞泽看着樊冰,渐渐的变出好几个樊冰,嘴里喊着“樊雪”的名字就晕过去了。
樊冰搀扶着他坐在空石凳上,扶正他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肩旁上。自己就静静地坐着,她看过樊雪的日记,庞泽也是因为樊雪玩“翻江倒海”而晕倒,也是坐在这张石凳上等着他醒来。不同的是樊雪没有恐高症就和他一起做摩天轮,樊雪在日记最后写着“到了幸福的顶点,我发现我们的心挨得如此的近。”而樊冰有恐高症,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和这个无赖坐摩天轮。
庞泽恢复了意识,坐直了身子,平静地说:“都说不能玩了。你看又麻烦你的肩旁借我。”
“我逼的,我活该啊!”樊冰淡淡地说。
“你看我都不逼你,你又何必对我这么绝呢?”庞泽可怜巴巴地说。
“你晕倒之前叫一个人的名字。”樊冰没理他的可怜样。
庞泽靠近她,在她的耳朵边上,说:“不会是你吧?!”
樊冰一把推开了他,“你想得美!不是我!”冲着他叫道。
“那是谁的名字啊?秦薇?”庞泽见她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那还有谁啊?啊!雪,是雪啊!你看下雪了!”
樊冰一听到“雪”,惊喜地看着他,以为他想起来了,又听到他后面一句话,马上失落起来。
天空开始下雪了,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落在各个角落。天鹅绒般的雪,让眼睛看的很迷迷糊糊。
庞泽像小孩一般跳起来用手去接雪,咧着嘴笑,快乐是显而易见的。
樊冰瞅着他,有意无意地问:“你很喜欢雪?”
“嗯!”庞泽没有看她,一直盯着天空,说,“当然喜欢了!冬天不下雪,这可不是我喜欢的冬天。”
“没有其他原因?”樊冰继续问。
“原因?”庞泽低头看着她,慢慢地摇摇头。
“你有没有内心因为一个人而喜欢雪的?”樊冰基本是脱口而出。
庞泽走近她,仔细观察着她。樊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雪的模样,她突然意识到庞泽太靠近自己,马上用玻璃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庞泽接着就抱着自己的身体,假装哆嗦,结结巴巴地说:“你的......眼神......真冷啊!”
樊冰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是生气好呢,还是好笑呢。最后选择不理他,直接向出口走去。
“喂?喂?樊冰?”庞泽从后面抄上来,挡住她的去路,问:“这么快就回去了?”
“对!”樊冰从他的身边绕开。
“我们一起回去吧?你知道我没带钱的。”
“等下有强风雪,就可以把你吹回家了,多好啊!”
“不是吧!我不喜欢在空中抛的感觉。你可怜可怜我咯!”庞泽死乞白赖地求她。
最后,樊冰给了他车钱,让他一个人回家。庞泽本想问她,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回,却被她冷漠的表情吓回去,只好乖乖地上车回家。
樊冰独自坐了一回摩天轮,安静地坐着,她的心“怦怦”地跳着,不是害怕地跳,而是想起庞泽近距离看自己时的心跳。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然寒意渗透她的全身,赶走庞泽在脑中的印记;睁开眼,她看着外面的雪,看着雪飘落在某个地方,默默地融化,心中泛起一丝伤感。
秦薇看着庞泽从外面进来,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庞泽见状况不妙,随机应变,咧嘴一笑,解释到:“亲爱的,你先别气啊。我知道撒谎不好,可是你得听我解释呀!”
“我倒要听听怎么回事?”秦薇两手叉腰,摆出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只是闷得慌,你又不在,我只好出去走走了。”庞泽两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说道。
秦薇逼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要等我回来的!?还有你跟一个女孩子出去的,还有你和她联合骗林妈,还说是我的命令!?你怎么解释啊?!”
庞泽被她连珠炮似的逼问,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哎呀!哎呦!我的头好痛啊!是不是我的病又复发了?哎呦!好痛啊!”他只好装病盘算着怎么混过去,边喊边躺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打着滚。
秦薇见他如此痛苦,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怕他会想起什么来,就软下心来,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我不问你了,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只要你没事就好。你头痛我扶你回房吧!”说着就扶庞泽去房间休息。
庞泽躺在床上,一脸的痛苦,拉着秦薇的手,说:“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真好!我想睡觉了。”
秦薇点点头,帮他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庞泽睁着一只眼看着她出去,关好门,马上去床上弹起来。“哈哈,我的演技不赖啊!”就在房间找到一些饼干开始边嚼边看电视。
秦薇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知道你耍我!”
“小姐,他......”林妈站在她的身后说。
“不用管他!你真没见过那女的?”秦薇走向书房,向林妈再次确认。
“没见过。”林妈很干脆的回答。
秦薇低头一想,说:“没有人知道庞泽在我这里的,会是谁呢?”
“庞少爷应该认识她,不然他不会跟她出去的!”
“既然他不说,我又不能逼他。还是等他愿意说才行啊!你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
林妈退下,帮她关上门。
樊冰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徐妈看到她回来,殷切地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担心死我了!”
“徐妈,我回来了,你也别担心了。我哥呢?”
“少爷,他啊心情似乎不好,在楼上书房里,你去看看吧。”徐妈一提起樊枫,就担忧起来,她知道少爷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
樊冰抚了抚她的背,示意她被想太多。她走进书房,看到樊枫站在窗边,眼神空洞,一个她不认识的樊枫,即使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可还是那样陌生。“哥?”樊冰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樊枫眨了一下眼睛,恢复了他那双忧郁的眼神,回头看樊冰,“你回来了啊。”
“刚才有人来过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樊枫显然有点吃惊。
樊冰嘴角向上一扬,说:“我闻到她的味道了!”
“谁?”
“会在自己身上洒这么昂贵的香水,除了秦薇,还有谁?她来干什么?”
“不得不佩服你的鼻子了。她想知道雪的下落。”
樊冰很鄙弃的发出“哼”的一声。“早知道她会来。雪没去学校,又查到她的下落,只好来这里看看有什么线索。这可悲啊!”
“可悲?为什么?”樊枫很有兴趣地问道。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看来我也很可悲啊!”樊枫喃喃自语。 “哥,你说什么?”
樊枫笑了笑,摇摇头,说:“她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吧?”
“她想找的人不是我,怎么会盯上我呢?”樊冰摇摇头回答。
“你今天去哪里了?”樊枫这才想起来要问。
“游乐园。”樊冰老老实实地回答。
“一个人?”
“不是,还有庞泽。”樊冰知道他的下个问题,抢在他的前面,说,“我提前约他的,所以秦薇没发现。”
“希望如此!”
“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樊冰没有再待下去,生怕樊枫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她不知所措。
樊枫继续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眼神又变得空洞。沐棠,我该怎么办?如果你在我身边,至少我不用怎么烦了。我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开始担心她所做的事情,哦,不是的,是你做的事情。不对,不对,我为什么很分不清楚秦薇和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