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二爷》令冬

6、第六章

　　商少艾。商家次子，名动皇朝的太宰商少廷之弟，年过十九，毫无建树。叶祁觉得这个名字虽然酸了些，但也挺好，换个名字，他是自己的叶祁，也商家的二爷商少艾。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
　　（以下叶祁更名商少艾）
　　以上都是商少艾用念的，他在教楚珏打手势，没有办法，不会哄孩子，又想和楚珏一块，想了许久他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教楚珏哑语，哑语的内容都是一些他还有些记忆的儿歌，至于真确与否，其实不是很重要（……(─.─|||）。
　　正玩着，玉兰走了进来，“二爷，大爷让您到淑芳斋一趟。”
　　大爷？商少艾逗弄楚珏的动作停下，商少廷上次离开一去就是小半个月久，而今天是他回来的第二天，不见似乎不对。
　　那就去吧。
　　商少艾走之前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了楚珏一句：“阿浓，我去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好吗。”
　　他无法放心。这个笨家伙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总是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还常常弄错，弄得他很无力。
　　幸好他耐心很足。
　　“好！”楚珏看商少艾站起，马上也站起，还听话的点点头。
　　商少艾走一步，楚珏也跟着走一步，商少艾停下，他也停下，还疑惑的看着商少艾的后脑勺。 “少艾，不走吗？”
　　“阿浓，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不好。”楚珏毫不犹豫的否决。
　　商少艾有些讶然，半月的相处下来，他自认对楚珏的还是了解了，他是个很听话的孩子，除了喜欢哭泣。但现在这个乖巧的孩子在任性。
　　“我很快就回来。”
　　楚珏还是拼命的摇头。
　　该怎么处理呢？商少艾有些苦恼了。他经历了二十多年的血雨腥风里，并没有出现过‘安慰一个白白软软、眼睛湿漉漉的粉团’这样的事情。
　　玉兰就站在门口，犹豫再三，她终于站出说道：“楚少爷，二爷不过去大爷那一会，您把盘子里的点心吃罢他便回来了，兴许二爷还会带回新的点心呢。”
　　楚珏喜欢甜点，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到差点饭都不吃了。玉兰作为大丫头，又是就近服侍商少艾的人，这点自然是知道的。
　　“不要。”楚珏犹疑了一下，还是摇头了，他紧紧的抱住商少艾的腰，硬是不松手。
　　说实话，商少艾是有些惊喜的。在这小半个月里，他都在试图亲近楚珏。不要看楚珏傻傻的，但是也很固执。他家的温温和蒙蒙教育得太好了，“对于不认识的一切，除非温温同意，否则即使阿浓很喜欢也不许亲近。”这句话楚珏一直都在认真的实行中。
　　所幸，商少艾对楚珏实在喜欢的紧，觉得他认真拒绝以及事后愧疚的抱抱很可爱，才没有动粗。
　　他真是个四好□□。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我很快就回来。”实在想不出什么，商少艾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一句。
　　楚珏瘪嘴，“多快？”
　　“你吃完午饭。”楚珏不喜欢吃饭，这也是商少艾这些日子的苦恼之一。“菜瓜也不许剩下。”
　　“……说好的！”楚珏嘟着嘴同意了，末了不放心的说道：“你要快点回来。”
　　“好。”其实不过是去书房见一见他名义上的大哥而已，并不是什么永别，商少艾实在不知为何楚珏要摆出自己要被抛弃的模样。
　　良久，商少艾忍不住说道：“阿浓，你不放手我怎么走？”
　　楚珏依依不舍的拉着商少艾的下摆，到了院子门口才一点一点的松开。看到商少艾消失在拐弯，他马上慌张的奔出几步，想起自己要乖乖听话不乱跑又停下。想追却又不敢追，楚珏站在原地，瞪着商少艾消失的方向，大眼里慢慢的湿润了。
　　少艾说，在外面的时候不能哭，否则别人会专门过来欺负你的。他小心的吸气，希望眼睛里的水汽快点消失，要不然少艾回来看到又会皱眉了。
　　即使家里人再怎么疼爱，也无法无时无刻陪在他的身边，而永远都只能孩子心性的楚珏只能看着曾经的玩伴一个一个的笑着和他说：“乖，阿浓先自己玩着，我很快就回来。”而所谓的回来，永远遥遥无期。

　　说实话，商少艾小范围的探索过商府，对有着淑芳斋这个名字的屋子，他一直都以为是女人住的房间来着。
　　不过他现在知道不是了。
　　这是个很‘淑芳’（书房）的地方。
　　隔着书桌坐到商少廷对面，商少艾看着他身后一排排几乎塞满整个房间的书，他很佩服。商少廷这个丞相一定是真材实料的。（(─.─|||于是其实商少艾根本不知道太宰和丞相是不一样的）
　　商少廷看着商少艾坐下，不行礼，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有些无奈。但宠溺了二十年，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无用了。“你可知我为何唤你来书房？”
　　“大哥，是为了阿浓的事情？”商少艾斟酌片刻问道。
　　商少廷离开的半个月，商少艾也在这半个月里迂回问话、曲线打探，得到了不少消息。例如，商家二爷的名声，在万鑫皇朝里可以说是最坏的。
　　去历山游玩，嫌弃太吵，居然将山间游客统统杀死扔下山崖；青楼戏耍，忘带钱袋，老鸨不知好歹骂了一句，第二日青楼化作灰烬，而里头的人，谁敢多问一句；床第之间，活着进来死者出去的事情是常事……以上种种，都是在街坊间传到烂的事迹了，而最新消息是，三个月前，商少艾欺辱了皇朝公主，不过也有说，其实那是外来使节……带来的和亲公主！
　　哦！怪不得商少廷会气得发疯把自己疼爱的弟弟差点打成残废。
　　对了，听说在有虎国里还有对于二爷事迹曲，至于内容，他没有太大的兴趣。
　　如此看来，商少艾的名声不仅在皇朝，就是比较近的诸侯国都有所耳闻的。
　　如此恶劣人物，上天怎会让他活到现在？诸多人都去过巫女庙诅咒过，只可惜他有个好哥哥护着。少年辉煌，青年救国，中年护国，商少廷立下的大功太多，满朝文武皆比不过，而皇帝又是在他守护下成长的。这罪，如何能治？
　　综合种种，商少廷很宠溺自己的弟弟。至于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的说法，商少艾也了解过一些，无非是商少廷教育商少艾吵闹这样，这样看来，其实，这对兄弟的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坏才对。
　　商少艾观察商少廷的反应，没有其他，神情自热，所以叫大哥应该是没错的。
　　“少艾，大哥老了，护不了你多久，你得听话，知道吗？”商少廷似乎没有听到商少艾的话，眼角的皱纹似乎他内心无法述说的忧虑。
　　是这个皇朝发生什么大事了，还是之前商少艾做的事情连他这个做大哥的都无法摆平？商少艾猜测着，但商少廷却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最近有没有温习功课？”
　　“……”是不是转得太快了？
　　“唉，少玩些，那些对你将来都有用。”
　　“唔。”……看不懂字，这话叫他怎么说》
　　“注意身体，不要像过去那样胡闹了，知道吗？”
　　“嗯，会的。”这个倒是真的。
　　一问一答的说话慢慢的软化了屋内僵硬的气氛，商少艾很难得的没有觉得厌烦，这种看起来有些单调的甚至带着训话味道问话，让他感应到了老人隐藏的的关爱。虽然他关爱的对象是已经不知去哪重天的商少艾，但这不妨碍商少艾的感受。再说，现在的商少艾就是商少艾。
　　他悄悄的捂住心口，那里似乎有股暖流在旋转，很舒服。忍不住想要听到更多的，这样的话。
　　“公主的事情我会处理，但下不为例！”
　　商少艾愣住，原来商少廷根本已经压下了事情。想起那公主的身份，而商少廷只是一个丞相，还是一个快进棺材的丞相，家里又无人继承其位，相比，这事费了他很大的力气。
　　……
　　书房内很沉默，过了会，商少廷问了句：“你真的喜欢那孩子？”
　　“……”是实话还是忽悠呢？商少艾看着眼前这老人，一个十分的护这个弟弟的短的大哥。“我想把他留下。”
　　商少廷抿嘴，垂下的眼睑看不清他心思，良久才抬眼，慎重的说道：“好，但你这两月需乖些，莫再胡闹。”说罢就摆手让他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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