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我做不到》想飞的鱼

21、第二十章 重逢

　　“适意、适意！”舒安叫喊着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小木屋、没有狂风暴雨，更没有适意，这是她在美国的公寓，她做了个梦，而现在，梦醒了。
　　走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顿时洒了满屋。
　　眼睛好痛，她捂住双眼，发觉眼睛是湿的，脸也是湿的。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多久，她记不清了，还要过多久，她不知道。
　　遗忘真的是治愈伤痛的良方，她极力想要记起一切，现在却希望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过。
　　“铃铃。。。。”电话铃响了起来。
　　“你好，请问哪位？”她清清喉咙，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安，是我。”
　　“维纶？”她握着话筒，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我是想问你，圣诞夜准备怎么过？”
　　“嗯，我会回家和爸妈一起过吧！”明天就是圣诞夜了，但她完全在状态外。
　　“安，是不是我的错觉，从台北回来后，你好像有意在躲着我，都几个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维纶，对不起，”说出这样的话，舒安觉得很难过，但沉默对维纶更不公平，“我想我不是合适你的那个人。”
　　电话那端沉默了，“的确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维纶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没办法？”维纶在电话那边笑着，但听不出一丝笑意，“好奇怪的说辞。”
　　“我也知道这很难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存心想伤害你，现在停止，对大家都好。”不等维纶回答，舒安挂断电话，滑坐在沙发上，无声地哭泣起来。

　　圣诞夜，舒安并没有回家，自从回想起往事，她变得很难面对父母，在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后，他们还是这么疼她、爱护她，她觉得很愧对他们。
　　妈妈还以为她和维纶一起过节，所以也没强求她回家，让她松了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下起雪来。
　　家里的食物都吃完了，舒安穿上外套，到外面去解决晚餐。
　　平时一向热闹的快餐店，今天冷清了很多，她点了一份套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是五年来最寂寞的圣诞夜吧，舒安无味地嚼着汉堡，看着天上不断飘落地雪片出神。
　　等一下要去哪里？她还不想回家！舒安看到街角对面的唱诗班，决定等一下到教堂去。
　　她并不是教徒，但每次坐在教堂里，听着那些福音曲，她就会觉得很平静。
　　来教堂的人很多，大家都捧着蜡烛，静静地等候着圣诞的来临。
　　舒安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中祷告。

　　从教堂出来，凌晨时分的路上更显冷清，舒安拉高了大衣的领子，让自己可以更暖和一些，走了一段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个人在后面跟着她，回头看，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心里作用吧，深更半夜走在街上，总让人提心吊胆的。
　　再过一条街，就是她的公寓了，舒安正想舒口气，突然被人拉住了肩膀。
　　“小姐，一起喝一杯吧！”一个流浪汉拿着半空的酒瓶，醉醺醺地说。
　　“放开我。”舒安想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了胳膊。
　　“别这么扫兴嘛，一起喝一杯！”那人拖着她就往另一边走。
　　“不要，放开啦！”
　　“放开她！”另一个声音出现了，下一刻已经把那个醉汉扯开了。
　　“你这小子，要你多管闲事？”醉汉扯住来人的衣服，不依不饶的样子。
　　“发什么楞，还不快走！”来人摔开醉汉，拉住舒安的手，往她公寓的方向跑去。

　　两个人一直到公寓的楼下才停了下来，舒安捂着胸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你想憋死自己吗？”来人笑着说，拍拍她的脸。
　　“适。。。意。。。。？”到现在，舒安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记得我了吗？”他的嘴角带着笑意，但眼里却饱含着痛苦。
　　舒安凝视着他，不知何时，泪已经落了下来。
　　“一定要拿眼泪当见面礼吗？”他伸手帮她擦掉泪水，“哭得太厉害，会看不到我的脸哦！”
　　“适意！”舒安倾身投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再也不能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