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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一章 ...

  •   蓝榭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学校的大香樟树下。
      四处看了看,学校的变化好像不是很大。蓝榭笑了笑,在石凳上坐下。
      七年前,那个人说,毕业五年后,我们再回来。
      那时候,真的是很年轻啊……
      蓝榭将手放在石凳旁边空着的位置上,说:“可是现在,你在哪里?”

      金矽抽出手里的“乐不思蜀”,放到蓝榭的面前。“哼哼,不好意思了哈。”
      蓝榭淡定地拿出一张“无懈可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金矽“切”了一声,看了看手里的牌,好像没什么可出的了,说了声“过了。”然后轮到蓝榭拿牌。
      “喂,我说,等毕业五年之后我们再回来吧。看看这里会变成什么样。”金矽踢了踢蓝榭的脚,随意地说。
      蓝榭看了他一眼,低头又去看自己手里的牌,“好啊,那就在这里碰头吧。”
      “恩,也好。你不要忘了哦。”
      “不会。”蓝榭有些好笑,自己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忘记过,反倒是他……
      坐在一旁的室友开玩笑似的起哄说:“哦哦哦,好浪漫哦,那么远的约定啊!”
      金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把手里的牌合上,往地上一甩,故作生气地说:“蓝榭,被人这样说你也能忍?还不动手?”
      蓝榭腹黑地一笑,放下手里的牌,“我也觉得他好像皮痒了。”
      香樟树下,响起了这一群少年充满活力的笑闹声。

      蓝榭起身,走向前面的石头围栏。站在围栏前方,蓝榭伸出手,隔空描摹着围栏的形状。
      就好像,在抚摸那一年那个人的脸。

      自习教室里,蓝榭和金矽坐在最后一排复习明天要考试的科目。
      金矽翻了翻书,苦恼地抓头,“啊,还有这么多,通宵也看不完啊,死定了!”
      蓝榭看了他一眼,说:“慢慢来吧,你急也没用。”
      “哎,只有这样啦,还有什么办法?”
      看了一会儿,金矽开始犯困,头不住地点。每次磕到放在课桌上的书本上时,又赶紧起来,甩甩头、强睁着眼睛继续。
      蓝榭拍了拍他的肩膀,“困了就睡一会儿吧。”
      “不行不行,不能睡。”
      “睡吧,一个小时以后我叫你。”
      金矽看了看表,11点37分,“那好吧,你记得要叫我哦。”
      “好,记得。睡吧。”
      金矽合上书,放心地趴在桌上睡觉,侧着趴着的他,脸正好对着还在继续奋战的蓝榭。
      蓝榭看了一眼迅速睡着的金矽,嗤笑了一声,摇摇头说:“真是猪。”
      可是旁边睡着的那只“猪”却让蓝榭越来越难静下心来看书,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金矽,看他睡梦中的脸。
      蓝榭往前面看了看,前面的人都在安静地看书,没人注意到坐在最后排角落里的他们。他放下书,凝视着金矽,悄悄地伸出了手。
      手在半空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蓝榭看着金矽,怎么也没办法将手放到他的脸上。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兄弟!”
      蓝榭的脸有些扭曲了,但又好像听到另一个声音在说:“喂,他现在睡着了根本就不会知道,前面的人也不会注意的。只是摸一下而已,这样也不敢吗?”
      “对自己的兄弟抱有那种心思,你难道就不会觉得很龌龊?”
      “那你以为你这辈子还会有多少机会这样看着他?不过是喜欢同性而已,怎么就是龌龊了?”
      “如果你没有觉得这样是龌龊,为什么不敢在他清醒的时候这么做,为什么不敢告诉他?”
      蓝榭苦笑,对啊,为什么不敢在他清醒的时候这么做,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还是怕会吓到他,还是怕从此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吧。
      蓝榭闭上眼睛,停在半空中的手颤抖地握成拳头。他深呼吸了一下,硬生生地将手放在了桌上。
      小矽,这也许就是我们这辈子最近的距离了吧。以后,我是再也不可能这么清晰地看见你的睡颜了吧。可既使这样,我还是不敢。要怎么办,我走不出那一步,你也不可能会……就这样吧。两不相侵,对你我,才是最好的。
      蓝榭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金矽的发梢,跟着他收回了手,继续看还未看完的书。
      其实,指尖和发梢,根本就感觉不到彼此的存在。

      有人从背后蒙住了蓝榭的眼睛,恶声恶气地说:“猜猜我是谁。”
      蓝榭由衷地露出了微笑,抓住那个人的手,“小矽。”
      金矽挣开他的手,坐到他旁边,将大大的行李箱收好立在石凳旁边,在蓝榭身边坐下,“哼哼,就说怎么我今天回来你也不来机场接我,原来是一个人跑这儿矫情来了。是不是趁我还没回来顺便会会老情人啊?”
      “我不是在这里等你吗?再说了,我就你这么一个情人,还能会谁?”
      “这可说不定。”金矽四处张望了一下,大学时的许多事情又涌上心头,一时感触良多。“怎么了,是不是很伤感啊?”
      “没有,你回来了我怎么还会伤感?开心还来不及。”
      “是啊是啊,再不回来,打越洋电话都要穷死了。”
      蓝榭看着对方还是别扭嘴硬的样子,忍不住将他一把拥入怀中。“我爱你。”
      “哎哟,现在这么大方了。当初要不是我借酒装疯,你还要扭捏到什么时候?”
      “我害羞。”
      害羞?金矽想要冷笑,这个人这么说就不会脸红吗?想起某些时候他的狂野,自己才忍不住要脸红。“喂,现在可是在学校。”
      “我爱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金矽想起某件事,不由地推开蓝榭,看着他的眼睛说:“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其实,那年在自习教室,我根本就没有睡着。”
      “恩?”
      “当时,我还以为,你会做什么……”
      蓝榭想起自己当时的纠结和心酸,笑了起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现在补回来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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