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开在天堂》暖寒

4、蜜蜂与花苞之间的暧昧

　　星期三，又到放学时。
　　今年的天气真奇怪，雨一直是毛毛的，细细的，又没完没了，烦死人了。再加上身边还有颜幼倩这只苍蝇，总之今年的春天真烦！
　　“泠泠，记住了没有，记住这个星期六去图书馆的时候把他约出来哦！我在图书馆后面的假山旁等你，到时候，你一定要把林傲然从命运之神那里牵引到我的身边来。让他看到我那艳若桃李的脸蛋，和含羞带怯的姿态。”
　　“含羞带怯？哈，这是我听到的本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了。喂，这个形容词用到你身上好像要等到下辈子吧！”
　　“曲若泠，你不想活了。竟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整你。别逃！”
　　“哇，幼倩。你看，你看，那紫藤架上紫色的一点一点的是什么？”
　　“白痴，那是花苞啦！”
　　“好不可思议，记得前几天这棵树还是光秃秃的呢，怎么那么快就开花了？好像它连叶子都没长呢？”
　　“难道你不知道紫藤花是先在春天开花，再在夏天长叶的吗？”一道沉稳得有些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是萧石的声音。我转身望见他正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好拽，以为人人都像他那样，脑子里装着一本百科全书啊！
　　“哇，是萧石大帅哥耶！”幼倩有些激动地在我耳边说着。
　　“你不是喜欢林傲然吗？怎么快就移情别恋啦？”
　　“才没有呢！反正欣赏帅哥饱饱眼福又没有关系。好幸运，我今天竟然可以跟三大帅哥中最不平易近人的萧石讲话耶！”
　　“曲若泠同学，难道你忘记了现在好像是辩论组开会的时间吗？你竟然还有闲情在这里和同学聊天！”
　　“哇，泠泠他果然像传闻中的一样酷！”
　　“好了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还是学校的事务要紧。你们要好好努力哦！萧石，Bye-bye。”幼倩摆出灿若星辰的微笑，优雅的向萧石挥一挥手，才转身离去。
　　这个花痴女，重色轻友也太明显了吧！竟然只跟萧石说再见，亏我们还是好朋友。
　　“曲若泠，怎么还不走，你又想迟到吗？”萧石有些不耐烦地说。
　　走就走，那么凶干嘛？昨天见到我没跟我打招呼的事还没跟你算呢！我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一语不发的跟在萧石身后。
　　“泠泠！”不知何时萧石已经放慢步子，并排与我走在一起。
　　“哼，你什么时候跟我那么亲密啦？告诉你我的气还没消呢！”我赌气的撇过头不理他。
　　咦，怎么他没有反应。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我对我刚才的行径有些后悔。完了，我刚才竟然在萧石这只大老虎面前拔牙，等会儿我说不定就要羊入虎口了。
　　“泠泠，你跟图炀很熟吗？”在一片沉默中，萧石不经意的冒出一句话。
　　哇，吓我一跳，干嘛，想“一鸣惊人”也不能这样吓人家嘛！为什么突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我讲话，害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没有啊！我们是前两个星期我班上与他班上进行辩论比赛时才认识的。”由于我还保留着小时候对他班长身份的畏惧，对他的问话我向来是有问必答。
　　哎，我是一个多么念旧情的人啊！我在心里为自己保留的“高尚情操”又悲哀，又骄傲。
　　“那你什么时候变成当今豪放女了？才刚刚认识就与他秉烛夜谈，彻夜不归！”他的语气又恢复一贯那冷冷的带着嘲讽的腔调，仿佛刚才那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声音只是我的幻觉。
　　“秉烛夜谈，彻夜不归！萧石！我警告你，不要用你那自以为是，但实际上错误百出的文学素养来诬蔑我的清白！要是我不是倒了八辈子霉被你们那些该死的亲卫队缠住，我会那么晚回家吗！我会那么倒霉被图炀碰上，然后被我妈念叨了一个小时的‘男女授受不清’嘛！你这个罪魁祸首之一竟然还在这里对我大放厥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是得罪谁了啦，活该被你们这么欺负！”我气愤难平的破口大骂，一气呵成得差点连我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亲卫队？什么亲卫队？”萧石有些不解。
　　完了，说漏嘴了。她们叫我先保密的。要是她们知道了非把我切成九九八十一段仍到我们学校的鱼池里去喂鱼。
　　“没什么，不光你的事！”我冷冷的说着，以此掩盖自己的失语。
　　“喂，生气啦？开开玩笑嘛！干吗那么当真！对不起，不要生气啦，泠泠！”萧石难得一见得讨好着我。
　　哼，嘻皮笑脸，道歉都没有诚意。
　　“好啦，别生气了，要迟到了。大不了我会开完了请你吃麦当劳。”
　　“走啦，走啦！”萧石把一支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往前推着。
　　“喂，不要推这么快！我的气还没消呢！”不过，好像还蛮核算的，生了一场气换来了一顿免费的晚餐。
　　到了校务处，大家都到齐了，只差我和萧石。
　　坐在最靠门的位子的好像是大美女宁夏耶！这次我有带隐形眼镜，总算可以把心目中的偶像看个清楚。哇，真的好美！明目皓齿，眉如新月，口如含朱丹，纤纤濯素手，肌肤吹弹可破。我看到她，就不禁想把从小到大学过的描写美人的词句给背出来。咦，我怎么觉得宁夏看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友善的神情。
　　“喂，白痴泠，你和我们的萧石大帅哥躲到哪里去鬼混了？两个人一起迟到。”又是林傲然那煞风景的声音。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喂，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少，竟干骂我是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好了，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静下来。两个白痴，幼稚园的都比你们两个智商高！”萧石像一个小老师一样威严的说。
　　心里虽有不甘，但我还是迫于习惯向萧石屈服了，乖乖地听他训话。
　　“大家严肃一点。不要再闹了，下个星期的比赛迫在眉睫，希望大家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在比赛中取得最好的表现。下面我分配一下任务，宁夏负责查找三次工业革命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变化然后总结出自己的观点说明发展工业比保护环境更重要。图炀你负责查一查环境问题给人类带来的危害然后写出驳论的观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败。傲然你和若泠负责把宁夏和图炀写的观点补充的具体、充分一点，一定哟具有完整的逻辑性，千万不可让对方轻易找出漏洞。我则负责开场的一分钟陈述部分、总结部分合资又问大师的问题。当然，最后结束与和自由辩论部分还是要靠图炀和在座各位的临场发挥了。”萧石一本正经得说着。
　　“好偏心，分配给自己的任务那么少，给别人分配的任务那么多。”我不甘心的小声嘀咕着一边整理着笔记。
　　“小苹果，你好白痴哦！”图炀突如其然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说。
　　“大光头，不要无缘无故骂我白痴！”
　　“本来就是白痴，还嘴硬。你知不知道萧石初中时曾经代表我们市参加全国的青少年辩论赛？”图炀放在我头顶的大掌又把我刚整理好的发型给揉乱了。
　　“知道那又怎么样？这和你骂我白痴有什么关系？”
　　“唉，果然人与人的智商还是有区别的。”图炀惩罚性轻轻拉了拉我的头发。
　　“好痛！”我故作夸张地叫起来，佯怒的瞪着图炀。
　　“曲若泠、图炀你们两个不觉得你们的行为有些过分吗？在大家都在专心致志的工作时，你们两个却在打打闹闹。不仅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还严重影响他人的工作。”萧石目光如炬的望着我，眉头紧锁着。
　　严重影响他人工作有那么夸张吗？我往四周看了看。咦，好像是耶。除了宁夏还跟没事人一样目不转睛的看资料，林傲然正用看好戏的目光看着我。萧石则颦着眉瞪着我和图炀，图炀正眯着眼望着萧石傻笑。好啦，好啦，我收敛一点啦！看在你今晚请我吃饭的分上，给你面子。我向萧石吐了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安分的低下头看资料。
　　萧石的眉头渐渐松开，嘴角轻轻上扬着，脸上的表情从百年不遇的大寒冬到有丝初春的迹象。“烦人精！”我听见他轻轻地说。
　　是在说我吗？我侧着脸瞥了他一眼。
　　“对了，刚才指导老师叫我提醒你们辩论时要注意逆向思维，从反向思考从而推翻对方的论点。举个浅显的例子。早期的鸟儿有虫吃的逆向思维是什么？”萧石语气轻松的问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逆向思维？是晚起的鸟儿没虫吃？不可能，哪有那么弱智！”我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其他人似乎也一知半解。
　　“晚起的鸟儿没虫吃？泠泠你的智商还真高！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啦！白痴！”萧石难得的调侃着，原来内敛、沉稳的眸子闪动着掩不住的笑意。
　　是你自己智商太高了嘛！我被他笑得有些脸红，微微的垂下眸子不敢看他。想不到短短的一句话的逆向思维竟那么难。
　　“小苹果，认识到你这白痴和萧石这个天才之间的差距了吧！”
　　图炀不知何时又开始玩弄着我的头发，修长的手指伸进我后脑勺的秀发，缓缓的摩挲着。粗糙的指肚滑过我的头皮，麻麻的，痒痒的，舒服得我差点像猫一样喵喵叫。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我的脸不由又红了几分。
　　“小苹果，你说的那些萧石做的‘少少’的工作就像这句话一样，看起来简单，但是没有一定经验和才智是做不好的。而这些工作又恰恰是辩论赛最需要的。知道了吗？小呆瓜！”
　　我勉强自己从那舒服的触感中回神，抬头谦逊的望着图炀。图炀闪躲着我的目光，古铜色的脸上抹着一层淡淡的红。今天大家是怎么了？都有点怪怪的，萧石比往常更阴晴不定，林傲然一反常态一语不发的看戏，图炀今天好像特别温柔，连我都有些不正常。我的心如小兔般的蹦蹦直跳。我不会喜欢上图炀这个家伙了吧？不行，不行，认识他才两个星期。建立在不互相了解上的感情是没有好结果的。再说还有庞芷嫣这个美若天仙的大才女做情敌，太危险了。他只是把我当朋友而已，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我往林傲然的位子挪去，试图离图炀远一些好平息自己奔腾的思绪。
　　“吱——”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完了，动作太大了。图炀和林傲然都向我瞥了一眼然后又各做各的事情，大家都没说话。唉，我都说我是自作多情吧！我在心里苦笑着。
　　好不容易挨到解散了。我的大餐来了。我献媚的拉着萧石的手垂涎三尺的询问：“萧石小总管，你还记不记得邀请我吃麦当劳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哦！我现在肚子好饿哦！看我们劳心劳力的份上，慰劳慰劳我们吧！”
　　“贪吃鬼，小心身材越来越圆哦！”萧石的大掌在我的脑门上轻轻一拍，难得的笑得很开怀。
　　“我的身材才不要你担心呢！我的身材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不对不对，我怎么讲自己坏话。是出污泥而不染。也不对，总之……喂，大家别走啊，萧石说他请我们吃饭。大家赶快吃，不吃就浪费了！大家一起来了热闹热闹！”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我还有事先走了。”宁夏瞥了萧石和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好酷的冷美人，不过我喜欢，有个性。
　　“林傲然，你去不去？”
　　“不去了。”他瞟了萧石一眼“我还陪我的亲亲女朋友呢，不然她又要闹了。”
　　“又是何倩那个大花瓶。你身边那么多好货色为什么偏偏选上她。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这么小就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啦！她的文学社的席位是不是也是用这招向你要来的？”
　　“曲若泠，我警告你不要说何倩的坏话，否则不管你和我有多少交情都格杀勿论。”
　　“哼，重色轻友。”真扫兴，最近为了何倩这个家伙入文学社的事跟林傲然闹得很不愉快。
　　“喂，图炀，就剩你一个了。给点面子吧，去嘛，去嘛！”我拽着图炀的手轻轻得晃着，语气嗲嗲地说。
　　“要去你们两个去吧！我想起我还有事，我也不去了！”萧石冷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喂，萧石，你不要这样嘛！虽然三个人是冷清了些，可是还可以在一起聊聊天啊！何况你答应过要请我的，不能言而无信的！”我有些着急的拉住萧石的手说。
　　萧石表情僵硬的板过身，腾出一只手拨开我放在他手肘上的手，一边拿出钱包掏出500
　　块放在桌上。“这样应该够你们两个吃了吧？对不起我先走了。”他冷冷地说着拿起书包就往门外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刚刚还好好的，又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惹你生气，简直莫名其妙！萧石，我最讨厌阴晴不定的你了！”突发的转变使我心情郁闷的叫嚣着。
　　萧石的背影猛然的一僵，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讨厌，臭王八蛋，臭鸡蛋！搞什么嘛？我又没有得罪他！发什么脾气？”我气闷得想把那桌上碍眼的那几张钞票撕了解气。刚一拿起，算了，撕了我赔不起，我才没向萧石那样从小就有大把大把的零用钱。
　　“小苹果，你不懂吗？”刚才站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图炀突然开口问道。
　　“我懂什么？萧石那家伙吗？我才不懂他在想什么呢！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一个大男人心思比女人海难懂！已经不能叫海底针了，应该叫海底微生物。”我气鼓鼓地说。
　　“哈，哈，哈，海底微生物！”图炀爽朗的笑着。
　　“你笑什么笑，看我吃鳖你很高兴是不是？”我语带不善的说。
　　“没有，没有，我是在笑萧石这个天才也有犯傻的时候。”图炀揶揄道。
　　“本来嘛，我就觉得萧石在EQ方面是比我弱智很多。”我赞同的附和着。
　　“不对，小苹果！你是无论在IQ还是在EQ方面都很弱智，而我是在某一方面比萧石聪明一些些。”图炀的手又开始揉着我头顶的秀发。
　　“喂，你什么意思，嫌我不够郁闷，还想火上浇油啊！”我甩了甩头，躲开那不安分的手和那异样的触感。
　　“小苹果，今天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啊，图炀又要送我回家。嗯，不行，应该少跟他接触，这样才不会喜欢上他。他已经被庞芷嫣预订了，我是争不过庞芷嫣的，不要自作多情！
　　“嗯，不必了。今天还早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回家。上次被我妈念叨的经历我还记忆犹新呢！”我摇着头拒绝着。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图炀微笑的说。
　　因呼吸膨胀的胸口，在吐气时带着一份骤然的失落。唉，我还以为他会说没关系，送你回家是我这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或者说不行，女孩子一个人回家还是太危险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不过，”图炀促狭却又认真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发扬绅士风度，勉为其难陪你走到火车站，陪你等车。唉，现在要找像我这样的绅士的男生真是难啊！”
　　“切，谁稀罕你陪！”我故作不屑的说，其实心中早已因他的话而雀跃的难以平静。
　　嗯，在这段路上跟她聊什么好呢？对了，他最近对我好好噢！或许可以请他帮我一个忙。
　　“嗯，图炀，你来参加我们文学社吧！”
　　“文学社！我看算了吧！你叫我写时事评论文章或是辩论词，我还可以接受。你们女生那些风花雪月的文章我可写不出来！”图炀好笑的看着我说。
　　“我又没有叫你写那些风花雪月的文章。我自己就从来没写过。我只写玄幻小说和杂文。那种软绵绵的，无病呻吟的文章我才不屑写呢！”
　　“就知道你这颗榆木脑袋还写不出那些多愁善感的文章。喂，小苹果，为什么突然要我参加文学社。”图炀的目光突然耀眼的闪烁起来。
　　“没，没什么。”我的心突然有些慌乱，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何倩那个家伙，靠着林傲然的关系混进文学社，还纠集了一大帮林傲然的拥护者想把我从文学社社长的位置来下水。林傲然这个坏蛋最近重色轻友得厉害，一点都不帮我。我当然要壮大自己的力量，巩固自己的地位喽！”
　　“小苹果，你好相对何倩很不满，为什么？”图炀好奇的问，目光里带着难解的深沉。
　　“我怎么知道。从高一刚开学，她不知怎么就四处找我的碴，散布谣言说我装可爱，真风骚。我又没有得罪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叫她先来惹我的。真搞不懂为什么林傲然会喜欢那种徒有外表，实际却是一个大草包的人！”我一古脑儿把心中集了很久的怨气向图炀发泄。
　　“也许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有时候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一个人。”图炀的目光凝聚在远方的暮色中悠悠的说。
　　“才不是呢，我觉得你们男生大多都是外貌协会社员，喜欢女生都喜欢漂亮型的，才不管内涵呢！我悄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不要到处说哦，不然傲然要把我杀了！”
　　“什么秘密？”
　　“何倩是花大钱进我们学校的，我是在她填给文学社的资料上偷偷瞄到的，她是寄读生呢！那她平时还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她上次交给文学社的文章让我肚子笑疼了好些天。她专门爱写那些无事悲秋的文章，上次那篇写什么‘我一口一口慢慢的舔舐这香草冰淇凌，感觉到冰淇凌在我嘴里融化，突然之间有一丝感动油然而生，于是眼泪就像那融化的冰淇凌一样一滴一滴的滑落在我的脸颊上。’搞什么嘛，吃一根冰淇凌有必要感动得哭成那样吗？那我夏天一天起码吃5根冰淇凌纳是不是要哭得连学校都不要来了，天天躲在家里为冰淇凌哀悼！”我气愤难平的调侃着何倩。好像有点太过火了，图炀会不会认为我很坏，很三八。我的心不由有些忐忑起来。
　　“哈，小苹果，你真可爱！”图炀的手在我不知不觉时又悄悄滑上了我的头，用指头轻轻的顺着我的发。
　　嗯，好舒服。我不由得想闭上眼睛。等我挣开眼，发现他的目光正柔柔的定定的望向我。
　　“车来了，小苹果！”图炀揉着我的发轻轻的说。
　　哇，我竟然在图炀面前堂而皇之的犯花痴。好，好丢脸。我的脸刷得一下全红了。我难堪的飞快的转身跑向公车连再见都忘了说，想借此掩饰我的尴尬。我听见身后传来图炀那特殊的爽朗的笑声。
　　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公车上，我的心仍激动的怦怦直跳。我的耳边还回想着图炀那难忘的笑声，发间还记忆着图炀指尖那粗糙的触感。我好像喜欢上他了，他看起来好像也有一点喜欢我。我在心里甜甜的想着。嗯，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当他知道庞芷嫣这个大美女也喜欢他时，他会不会移情别恋？哎呀，连他喜不喜欢我都不知道，就开始胡思乱想！真烦！看来今天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唉，人家诗中写的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我是春天发春了，夜夜睡不着。
　　我的春天到了吗？我脸红心跳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