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光与暗的交响乐》情灯

7、发现

　　清晨。
　　莲二和若一并肩保持着一个比较快的速度在街道上跑着。这么长时间下来，莲二已经完全明白了若一的体力非常好。
　　侧头看了一眼若一的侧脸，只是鼻头上有一层薄汗。莲二放心的回转头，继续奔跑。
　　“哥。”很突兀的，若一突然开口了。
　　莲二闭着的眼睁开了一丝，这还是这么多次晨跑若以第一次主动提出话题呢。回去一定要记录下这个好数据。
　　“怎么了若一，累了吗？”柳并不含糊，马上放慢了脚步。“休息一会吗？”
　　若一也跟着莲二放慢了脚步，保持着仍然和莲二并肩的速度。“好。”若一也有点担心莲二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在若一看来，普通人都很柔弱，她对一般人或者说是喜欢运动的人的体力值的情况并不清楚。
　　莲二带着若一小跑进一个小公园，停下了脚步。虽然四周都是石凳，但若一和莲二很清楚才运动完以后就坐下对身体不好，都默契的站着。
　　莲二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渍，一边偷偷的打量着若一。虽然若一还是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莲二就能感觉出来，若一今天心不在焉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哥哥…..”若一说话声音明显比平时小些，底气也有些不足，“我想穿．．．．．．男式的校服，好吗？”说完这句话，若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直视着莲二看似闭着的眼睛。
　　“好的。”把妹妹的话当做是圣旨的莲二完全没有问原因，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下午哥哥就去给你拿男式校服。”
　　“谢谢你，哥哥。”若一的眼底一片柔软。“给你添……麻烦了……”
　　“傻妹妹。”莲二宠溺的揉了揉若一柔软的棕发，“我是你哥哥啊，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才不会是麻烦。”
　　若一低垂下眼眸。
　　哥哥……

　　朝阳缓缓升起。
　　若一和莲二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射在地面上，拉长，缩短，不停的变换，整齐的脚步声为清晨的街道增添了悦耳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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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时间，莲二发现，若一完全不喜欢穿裙子。以前，莲二也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只是以为若一以前没有穿过裙子，所以不习惯。
　　直到今天。
　　虽然若一的表情很不明显，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渐渐开始了解若一的莲二也明白若一那时候的表情代表着排斥。这也是莲二为什么问都没有问若一原因就直接答应了这个看起来不算是很合理的要求的原因。
　　莲二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快快乐乐的，不愿意她勉强自己做任何事情。虽然不了解为什么若一对穿裙子那么排斥，但莲二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自己能做的，就是支持她。
　　柳家不大不小也算作是学校的一个股东。因此，简单和学校交涉一番过后，柳莲二领着男式校服，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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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三声轻响。
　　若一正在洗澡，听到敲门声，急急忙忙扯了条浴巾，裹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打开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柳妈妈。
　　“若一，你在洗澡？”柳妈妈双手捧着校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知道就晚点来了。”
　　“没事。”若一让开门，率先走回了房间。
　　“若一—”跟着若一走进房门的柳妈妈在灯光的照射下满目震惊，“你的腿——”
　　屋里很亮，若一腿上的伤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若一愣了愣神，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裹着一条浴巾，双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哦，一条疤而已。”若一淡然的回答道，神情漠然。只是，若一放在胸口，抓着浴巾的手，紧了紧。
　　“我可怜的孩子……”柳妈妈再顾不得许多，大跨几步到若一面前，抱住了她。“妈妈对不起你……”愧疚的泪水顺着柳妈妈的脸流下，一滴一滴的打在了若一的肩膀上。
　　沉默半晌，若一抬起一只手，拍了拍柳妈妈的背。“不管你的事。”声音干巴巴的。若一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心里有些无措。
　　“你看我。”若一的动作让柳妈妈猛然醒悟过来，“这么大了人了，居然还在女儿面前哭。”双手胡乱在脸上抹几把，柳妈妈强颜欢笑，“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拉着若一坐到床上，柳妈妈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校服，小心地折好，放在床上。
　　“看我，都忘了来干嘛的了。”柳妈妈自我调侃着，“若一，这是你哥哥给你带回来的校服。我给你放在床上，你明天好穿。”
　　若一直视着柳妈妈，满眼疑惑。“你不问我这是怎么弄的吗？”
　　“傻孩子。”柳妈妈轻叹口气，在若一身边坐下。“妈妈在乎的，是我们的若一小宝贝，能够开心快乐的生活。那些过去的事，若一愿意告诉我们，我们会很认真的聆听，可是如果若一小宝贝不想说，或者觉得说了自己会难过的话，那就不说啊。家人之间，也是可以有秘密的。我们在乎的，只是你的幸福啊。”
　　家人之间......也是可以有秘密的吗……若一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他们不追问我的过去，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自己都不需要坦诚自己的过去，也不会……被迫……离开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也开始逐渐习惯了家人的存在了吗……
　　“妈妈……”这两个字在若一的喉头徘徊许久，今天，终于，吐了出来。
　　“好孩子，妈妈的好孩子。”柳妈妈搂紧了若一，心情激荡。若一终于承认自己是她妈妈了！
　　抱着若一许久，柳妈妈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放开若一，柳妈妈犹豫半晌，终于，对孩子身体情况的担忧占了上风：“若一，你的身上，还有其他的伤痕吗？”这句话，柳妈妈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若一生气。
　　若一轻轻地点了点头，解开了浴巾。一条伤疤横陈在若一的胸前，狰狞而又恐怖。
　　“若一。”柳妈妈小心地想着措词，“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些疤痕去掉？”
　　“可以吗？”若一满脸迷茫。
　　“当然可以。”柳妈妈连连点头。“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一定可以把这些伤痕给去掉的！”柳妈妈这句话说得万分肯定，生怕自己的语气有所犹豫而让若一气馁。
　　若一的左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胸前的伤疤。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二还有三一起训练。地狱般的训练很苦，很苦，他们三个相互扶持，渐渐也培养出了一些感情。可是最后，那个人却说，杀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所以训练的最后一关，便是混战。最后活下来的一个，便是成功的通过了这次训练。那个人，不需要失败者！
　　是不是背叛一直都是存在着的？那个人的话说完，二和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同时向自己冲来。自己胸前的这道疤，就是这么多年，自己唯一的一次恍神，被二留下的。那以后，自己就失去理智，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再次醒转过来，二和三，都倒在血泊中，没有了声息。而自己，也是满身浴血。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问自己，当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一没有答案。一只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我想把胸前的伤疤留下。”若一终于做了决定。“腿上的疤能够去掉吗？”
　　“能，当然能。”虽然疑惑，柳妈妈却并没有反对若一的决定。“我这就去和你爸爸商量，过几天我们就去医院。”
　　“好。”若一点了点头，同意了柳妈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