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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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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水醒转惊魂定,曲秀才前因道后果
花大哥儿把人囫囵带回家里,探了探那人鼻息,指端气流倒也吸呼有序,又探他胸口,伸手贴近肤肉,便摸得一手滑腻,胸前温热,应当未曾伤及性命。
一路上山,花大哥儿口干舌燥,屋角有一只大肚铜壶,他倒了一海碗水出来,粗粗喝了两口,坐在短凳上稍事喘息。
厨房力热气腾腾,锅里水滚花花似白浪,花大哥儿新拿了盏碗舀出些热水,又兑上些凉的,凑近床边,扶了那人头,将碗边凑近些些。
那人略咽了几口,重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花大哥儿拧了把汗巾,给那人擦头擦脸,待他脸色干净,本是布了一层灰土脸上直如璞玉浑金显了出来。
花大哥儿直叫可惜,忒般人物,竟险些叫那老虎害了性命。
那人不多时醒转过来,一双眼睛煞是好看,花大哥儿只觉得像那戏文里的东宫娘娘,一寸柔情一丝柳,素月分辉须留我。他连忙扶了那人起身,拖过只垫子给他靠在榻上,后生自称姓曲,是那十八座山后头米沟沟里曲家村的秀才。他说:“在下沿路上山采药,遇山泉澄澈,稳泛玉波,正蹲下净手,谁知身后突一大虫袭来,小可肝胆皆冰雪,心颤魂断,得遇壮士慨然出手,救于危难,区区不才,感激涕零!”说完一鞠躬,只是曲秀才一身破布似那布头边角条条横在身上,这一弯腰身上碎片底下,遮不住那一身雪似的细肉,晶莹莹,白花花。花大哥儿正嫌此人忒能啰唣,正欲不耐,看到这秀才身上细肉粉也似地白嫩,心上肝里到皆心疼他此般遭遇,便一手扶他起来,嘴里道:“秀才不必客气,某家姓花,正是这五岭山陀陀峰村户,亲家送聘,下山迎接,可巧碰上秀才,也是一时得手,不必言谢!”他大手一挥,到十分潇洒豪壮。
曲秀才面有难色:“只是耽误了花壮士的正事。”
花大哥道:“不必担心,某在下山一趟,迎得亲家也就是了。”
正说时,屋外一队人抬着箱子过来,正是张药师遣的礼队子。
花大哥从衣箱里找出一件旧衣扔给曲秀才:“你身上衣服既然烂了,穿了这个遮遮,某家还有未出闺的妹妹。”便扔了衣服掀了草帘子出去。壮实的背上汗光光,油亮亮。曲秀才点头穿上,腰带系在腰间,长出许多。屋里无人,独留下曲秀才对着桌椅板凳,仰头思忖。
晚饭十分,秀才与花大哥同桌吃饭,灯火昏暗,摇闪跳动,花大哥儿只觉得此人比白日更好看些,脸似敷粉,发如墨染,眼似勾魂,唇若涂朱。咽下一碗粗饭,花大哥到屋外井里汲水净身。他脱净周身衣物,只□□围一块粗布,肌肉遒劲,背宽臂长,腿间湿嗒嗒地白布底下,吊着许寸地物事。
满院辉光,照着花大哥儿后背水滴晶莹,肌肤背后一道道细水流淌,浑似那罗汉出蛟海,游侠儿十里破浪来。
夏夜蝉鸣,草木盈香,一只雪似的胳膊伸过来,接住花大哥儿的葫芦瓢子,舀了勺凉津津的井水。
花大哥儿转头望去,只见曲秀才好一身香肉,雪白膀子,乌黑头发,月亮似的两半屁股正撅起来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