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西凉》月上芳华

5、第三章 亦弓亦马亦多情

　　第三章亦弓亦马亦多情

　　“哇咔咔！我不要摸死人，也不要给死人化妆！”我瞪大了眼睛，嘟起嘴，表示严重的抗议。
　　“那是活人……”素姨眉头跳跳，恨铁不成钢地叹叹气“人家还没死你就咒别人死，果然是成不了神的人。”
　　“我！不！要！我活的好好的，要不是素姨的那一脚我早就进了往生门了！”
　　“问题是，你现在还没进……对吧，小阿凉？”
　　渡引拾掇拾掇被我抓得摇摇晃晃的竹几，冷不丁道。
　　“……”
　　以前村子隔壁的神婆对村长怎么说来着，小丫头命薄，没什么福气，说不定去去那别人不愿去的幽冥之地，兴许能遇见贵人。
　　当时我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出，心里直苦笑。
　　阿婆啊，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家家，你说当初取名字的时候，叫个什么花儿，甜儿，媚儿的听起来多好哇，偏偏你说要取个凉字。命薄？呵呵，您玩我啊。
　　还有那幽冥之地？您白话一点吧，那地儿说得通俗就是坟场以及暂放死人的尸庙，那种地方，哪来的贵人？是鬼人还差不多。照这么吹，玉皇大帝都是她生出来的。

　　“阿凉？发什么呆啊？”渡引的手在眼前不安分地晃晃。
　　我心里傻得直乐呵，表面上倒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恩，没什么。我刚刚正在想玉皇大帝的亲娘。”
　　“……”
　　在两个人苦口婆心的教导之下，我渐渐明白画尸人根本就不是我理解的那么回事。
　　典型点就是说，羊皮纸上写有名字的人，是可死可不死的。只有去元君庙阎王殿求这死命签的人，名字才会上这名单。
　　我听了解释后，心肝一个劲儿的打颤。
　　乖乖……世上的的人品种真多，念念想我还是越清主子的时候，要不是那叛军将领死要把那西凉国的乐昌公主踢下悬崖来个活人祭，以示军威，我还巴不得多活个五百年。
　　再说了，就是一般人在庙宇里也是多求大富大贵，求子求财，求运气，求姻缘的，哪有那么虔诚的人老实巴交的跪在地下求死……
　　双手合十向天叨叨“请老天爷让我去死吧”
　　那绝对是有病！
　　我琢磨琢磨……
　　“素姨，要是我一直拿人家的命。我那不就成了不死妖怪？”
　　渡引的脸笑得开花
　　“对对对，你还会长命百岁。”
　　“你还遗臭万年呢！”
　　我指着渡引“我不会仙法什么的，让他跟我一起去！”
　　“渡引不能离开凉河水。”
　　“那你和我去！”
　　“我要种汋华花。”
　　“难道要我一个人！？”我猛地站起来
　　素姨一眼都没瞧我，自顾自地理着手里的汋华花种子，说道：
　　“待会儿，把阿一叫过来和你一起去”
　　我赧然。
　　“阿一不是门口那只乱吃生肉的笨鹅么……”
　　难道要叫一只鹅陪我回人世？我走在前面，鹅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那百姓见了怎么说？
　　——哇，姑娘的这只鹅好厉害，还会吃肉啊。
　　估计人家会把我当鹅它妈了。
　　鹅它妈……
　　鹅它妈……
　　晕啊。
　　“都活了几千年，早成鹅精了。”
　　“……”
　　这什么跟什么嘛，摆明了欺负人。
　　本来我原计划是说，再把阿一阿二阿三养的肥肥壮壮一些，就可以吃肉了。
　　结果肉汤泡汤……
　　在没个结果之前，三个人一直吵吵叨叨的，附加鸦鸦们集体对素姨没喂它们吃肉的埋怨，就整个一独特的凉河配音。
　　最后，还是以我自己将来功成身退后投胎个富贵人家的条件和素姨交换，才达成一致。
　　素姨说的倒是挺明白简单，意思就是，你人是我救的，命也是我续的，你就得给我做事！
　　我怎么就想起了当初她的那一句：要留就留，不留还得留。
　　切，也不想想是谁把我踹到凉河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