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叫我杰克·斯派洛船长》最终之章

27、第二十七章 别叫我哈利·波特

　　“你真的是哈利·波特？”
　　一个红头发、满脸雀斑的男孩小心翼翼地轻声问，而另外三个男孩屏气凝神地等着，好像他们呼吸略大一点就会把他们的救世主吹跑，就像那顶被他扔出去小半个礼堂的分院帽。
　　杰克躺在自己有史以来最好的床上，睁大眼睛看着漂亮的深红色法兰绒幔帐，很漂亮的颜色，唯一的缺点就是让他觉得自己躺在凝固的鲜血里——他真的试过，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这个：
　　“哈利·波特……我也讨厌这个名字。”
　　他轻声低语，离他最近的红头发男孩听到了，但他显然认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杰克眨眨眼，试图暗示自己头顶上的这片红色是些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一大片西红柿酱，他转头冲几乎把半个身体探出了床铺的男孩灿烂一笑，目光扫过其他几个侧耳细听的孩子，满意地看到他们都不再装睡：
　　“如果你们不反对，叫我杰克·斯派洛船长，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杰克轻快地回答，男孩狐疑地打量着他，杰克记得他好像来自于一个格兰芬多世家，就像德拉科在斯莱特林：
　　“你真是那个打败了神秘人的哈利·波特？你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你很有名，哈利·波特是英雄。”
　　哦，这就是为什么。
　　了不起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打倒了神秘人的哈利·波特，死不了的哈利·波特。
　　杰克撇撇嘴，小心地确保脸藏在阴影里，然后不动声色地双手交握在胸前酝酿了下感情，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格外轻柔，只是带上了一丝隐藏的哀伤：
　　“我父母是英雄，他们击败了伏地魔，我没有理由窃取他们的名声，我不想看到巫师们太过关注我，而忘记了真正从伏地魔手中拯救魔法界的人。”
　　红发男孩颤抖了一下，敬畏地低语：“你叫了他的名字……”
　　“这没什么。”
　　四个小土豆被震撼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只要给他个土豆他就能联想到火星爆炸，显然丰富的想象力已经将他们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还应景地啜泣了一声，让气氛骤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完美的反应。
　　杰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被巴博萨逼着走跳板的时候，就在他自己的船上，而几乎所有人都在笑……
　　就在他的船上。
　　这曾经是他的梦魇。
　　杰克微微挑起嘴角，即使是这样糟糕的回忆现在想起来也让他觉得怀念，至少这个梦里有黑珍珠，有属于他的那个加勒比，而在那个梦里，他才是真正的杰克·斯派洛船长，即使他刚刚被逼着走跳板。
　　再开口，杰克低沉的语调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哀伤，说出了准备已久的借口：
　　“我不喜欢哈利·波特这个名字，人们只记得这个名字，它窃取了我父母的荣耀，谁想要父母用生命换来的名声？”
　　“……”
　　“叫我杰克？”
　　“杰克……”
　　四个想象力丰富的小土豆乖巧地回答，看上去非常后悔自己问了这样的问题，那个胖男孩干脆已经抽泣了起来。而那个红头发男孩——好像是叫罗恩——则有些呆呆的，盯着杰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幸好还有帐子，留给了杰克足够的阴影让他恰好露出一个伤感的背影还不是雪白的八颗牙。
　　真是可爱的小少爷，他可以用一个铜板卖掉一打。
　　杰克偷偷捂住了嘴，蒙在被子里惟妙惟肖地模拟出了哽咽的声音，因为忍笑而胃疼的颤抖在黑暗中看上去像是在抽泣：
　　“我的朋友都叫我杰克·斯派洛船长……我不喜欢被叫做哈利……”
　　“当然！”
　　胖男孩首先响应了，其他人纷纷表示他们的朋友就是杰克·斯派洛……呃，船长，他们不会叫他哈利·波特，红头发男孩早忘了自己的本意是质问他为什么和邪恶的马尔福家继承人那么亲密。

　　不理会孩子们明显难以入睡的悉悉索索声，杰克仰头看着帷幔舒舒服服地把自己裹在柔软的被子里，小蛇从他衣领里钻了出来，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杰克？】
　　【我得睡了，也许你可以先去探探险，我在城堡外看到了一大片森林。】
　　【我不喜欢森林……】
　　【那么也许你会喜欢一楼大厅左边的那堵墙，那后面应该有些有趣的东西。】
　　【只是你想知道那后面有什么。】小蛇一边抱怨着一边从杰克的身体上滑下去，顺着床单滑到了地上，转眼就消失了。
　　“反正肯定不是朗姆酒……”
　　杰克轻声嘟囔着，翻身扯下脖子上的玻璃吊坠，一个还原咒打了上去，指甲盖大的玻璃装饰立刻变成了一瓶满满的朗姆酒，他干脆地咬下瓶塞猛地灌了一口，瞬间露出沉醉的表情，霍格沃茨的宴会是很好，但没有朗姆一切都失去了滋味。
　　“为了霍格沃茨。”
　　一口。
　　“为了格兰芬多。”
　　一口。
　　“为了迷人的杰克船长~”
　　杰克满脸肃穆地对着枕头举了举瓶子，又灌下一口，他打开指南针，银色的指针仍然静静地指着那面墙的方向。

　　经过一星期的努力，教授们发现哈利·波特失踪了，那个绿眼睛戴头巾的古怪男孩自称杰克·斯派洛船长，而更麻烦的几乎所有学生都认同了这个绰号——无法责怪他们，只有很少的人在分院仪式上看清了男孩的长相，而男孩身边的朋友叫的那么自然，那条诡异的头巾也恰好挡住了救世主专用商标。
　　围观失败的学生中开始谣传哈利在打败黑魔王的过程中受了重伤，需要长期疗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十一年来都没有半点消息，因为他一直住在圣芒得的特护病房，而现在则是住在医疗翼最里面的那张被魔法遮掩了的床上。
　　于是他们一波接一波地试图“探望”哈利·波特，不管庞弗雷夫人再怎么保证那里根本没有一张看不见的病床也决不退却，反而坚信了隐瞒的就是真相、真相就是哈利·波特，一时间救世主重伤垂死的消息热火朝天。
　　当然，只要认真想一想就会知道这个念头的荒谬，但既然一群活蹦乱跳的青少年被关在一座无聊的城堡里不能踏出半步，就不能指望他们面对八卦奇谈保留多少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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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真不想知道这种诡异的消息是怎么出现的，至少他很乐意假装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