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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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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泉略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门扉,侍女正好拿着空了的托盘从那扇紧闭的门扉走出来。
侍女轻轻关上门。
“这是第几日了?”唐旭泉悄声问侍女。
侍女倒是不动声色,“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就是第五日了。”
挥退侍女,唐旭泉在门扉前徘徊不去。
从新婚之夜到现在,主子就没踏出过温爵妃的寝室,他没记错的话,主子就近娶的是铁将军的女儿吧?
他的主子虽然喜好美色,但沉溺美色倒不会,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主子竟然会一连五日都不上朝,与女人关在房里缠绵不休。
这样下去还得了?!
才正想冒着被斥责的危险要破门谏言,唐旭泉却听到里面有动静了。
然后,两扇一直紧闭的门扉缓缓拉开,唐旭泉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了。
耿诺笑容满面,神情一如往常。
“爷!”唐旭泉拱手道。
“有事?”耿诺的眉往上挑。
唐旭泉一看到主子,心里就不由得紧张,更何况他刚才正在想主子是不是会纵欲过度的问题,在看到主子神采奕奕的表情之后,他什么都不敢问了,只道,“圣上派人请主子明日进宫商讨三日后出征大漠的安排。”
“我知道了。”耿诺点头,却见唐旭泉还不走,便问,“还有事?”
“铁爵妃……说是请你过她那里一趟。”
“嗯,我待会过去,这几日应该积压了不少公务。”说完,耿诺往前走,“你跟我来。”
“是。”
唐旭泉领命,跟随在后。
处理完堆积的卷宗,耿诺到铁南芯所住的楼阁。
铁南芯住的是西苑,离温思璇住的璇舞阁隔了很远。
耿诺之所以为温思璇建了璇舞阁就是因为她想要空间。
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他完全可以做到,便答应了。
西苑比起璇舞阁多了一些人……美人。
那都是耿诺从各地收集回来的美人,因为温思璇的缘故,他已经很久没有踏入这里,在他决定娶铁南芯之后,他干脆就将西苑的美人都遣散了,并且把西苑改成芯苑,把这里给铁南芯。
铁南芯为耿诺斟了一杯茶,她说,“要不要我叫下人端些点心来?”
耿诺没有端起白玉杯,而是用食指在杯缘轻画。
铁南芯挥退了下人,调侃道,“三日后我随你去大漠,你的温美人不会对我产生不满吧?”
耿诺闻言,抬起头来。
他以为铁南芯要说的事会是不满他没给她留颜面。
流言扉语是很厉害的武器。
至少,他也应该在新婚之夜呆在她的房里,而不是连着几日都呆在温思璇房里。
他也确实觉得有些愧疚,可是,太久没碰她,一碰,真的,停不下来。
铁南芯提到温思璇,耿诺的眼神里闪现温柔,笑道,“我会跟她解释。”
“哦,那你可要解释清楚,女人嫉妒起来可是很难控制呢。”
“她不会。”
“这么肯定?”
“当然。”
“那就好,我怕成为无辜的炮灰,我还想认识她。”
“认识她?”耿诺拒绝,“没这个必要。”
“你是怕我吃了她,还是吞了她?”铁南芯笑得妩媚。
“两样都怕,你要使什么手段,她可不是你的对手。”耿诺似真似假地警告,“别打她的主意。”
铁南芯的表情没有改变,她摇头,“啧,啧,啧,看你紧张得,我是毒蛇还是猛兽?我对她更感兴趣了,她到底是怎样抓住你的心的?”
“你不需要知道。”耿诺道,“千万别让我发现你耍小心思。”
铁南芯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就往耿诺嘴里塞,“瞧你说的,真把我当毒蛇猛兽了?”
耿诺取下点心,慢条斯理地吃,“最好不是。但是,我丑话还是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大家都不好看。”
争宠的事,他不希望发生在他的诺爵府。
“好,好,好,我不去找她,你可以放心,放一百个心,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又怎么会跟她争宠吃醋?”铁南芯拿出一张羊皮地图,“现在我们可以讨论大漠之行的路线了吗?”
耿诺欣赏铁南芯的智识就是从这一晚开始的,从她手中那张完全不起眼的羊皮地图开始。
他没有想到铁南芯不只是满腹经纶,更是熟读兵书,诚如她所言,她可以辅佐他用兵,不断地提供收地之策。
不知不觉,天便亮了,他在铁南芯的房里呆了整整一夜,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的雄心壮志可以不输男人。
铁南芯伺候耿诺更衣。
更衣完毕,耿诺便进宫面圣,为的是出兵大漠之事。
一连五日将耿诺困在芙蓉帐内,教温思璇背负起红颜祸水的罪名。
对于这样的说法,温思璇一句话也不想反驳。
睡到午时,她移动身体,虽然已经过了两日,她的身体还是酸软不堪。
耿诺又不在,她有点失落。
梳洗一番以后,精神舒爽了些,温思璇轻抚颈间已经变得浅淡的红印,甜蜜袭上心头。
他的抚触,他的体温仿佛还残留在那里。
红叶送来膳食,温思璇叫住她,“耿诺呢?”
红叶面带犹豫之色。
“怎么了?”温思璇黛眉一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红叶垂头,直言道,“这两日,爷都在铁爵妃那。”
闻言,温思璇的脑中立即浮现耿诺与铁南芯亲昵接近的样子,没由来地,她感觉自己的心口紧紧的,教她窒闷。
甩头,她要自己甩去那画面。
胡思乱想是一切祸患与不幸的根源,她不要胡思乱想,她应该相信耿诺。
安静的用完膳,温思璇要红叶陪她上街。
几日未出房门,她恍觉阳光的刺眼。
街上的人们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各式各样的小摊位摆满两街。
温思璇走走停停。
总算,有一样东西吸引她的目光。
那是一个精致的陶瓷男女心连心娃娃。
那娃娃一直盯着她,她也一直盯着那娃娃。
那娃娃一直对她笑,她盯了好一会儿,也笑了。
“大……”
温思璇准备买的时候,娃娃却被一只纤手拿走了。
“大娘,这个娃娃怎么卖?”女声就荡在耳边。
转眸,温思璇看着那个拿走娃娃的女人。
有点眼熟。
“是你?”铁南芯。
铁南芯的视线这才从娃娃的身上转到温思璇身上,立即笑道,“哦,这么巧?”
温思璇点头。
耿诺虽然说过,不需要对铁南芯行跪礼,但是,温思璇还是在思索着要不要对铁南芯行敬礼。
铁南芯却在这时爽朗道,“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送你。”
这个送字是表达友好之意的体现。
温思璇松一口气,她直言道,“我本来是打算买下你手中的娃娃,没想到我们喜欢上了同一样东西。”
红叶跟在温思璇身畔,没有对铁南芯行礼,这是因为耿诺说过,她只要听温思璇的话即可,别的人,她可不必加以礼节。
“这说明我们品味相同啊。”铁南芯随即问摊贩,“大娘,还有这一款的娃娃吗?”
摊贩被眼前两个姑娘散发的贵气震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翻袋找寻。
“还有一个。”摊贩把娃娃给铁南芯,“姑娘,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一款就只有两个了。”
铁南芯伸手去拿陶瓷娃娃,可能是没接稳,可能是手滑,陶瓷娃娃掉在地上,打碎了。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铁南芯懊恼不已,“对不起。”
心动就应该赶快行动,如果不马上行动,可能就把重要的东西错失了。
温思璇道,“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它跟我没有缘分。”
铁南芯对温思璇道,“我可以叫你思璇吗?”
“呃。”温思璇顿了一下,“可以。”
“你能叫我南芯吗?”铁南芯问。
温思璇再顿一下,“不好吧?”
铁南芯把自己先拿在手中的娃娃给温思璇,“这给你,以后可以叫我南芯吗?”
“这……”温思璇不懂她的用意。
铁南芯说,“都怪耿诺,让我对你好奇死了。”
温思璇的心一抽,没说话。
铁南芯要身后的奴婢付了银两,拉起温思璇的手就往客栈走。
进了客栈,找一个桌子坐下来,铁南芯说,“你的脸被太阳晒红了,我们站在阳光下说话太久了,我再烈的阳光都不怕,因为我经常在外面跑,我爹常说我应该是男儿身,投错了胎才会跑到我娘的肚子里面做了她的女儿。你就不同了,太阳晒一晒就红通通,好有女人味,难怪耿诺不准我接近你。”
铁南芯似乎很真诚,温思璇不疑有它, “他不准你接近我?为什么?”
铁南芯嘟嘴,“怕我会对你耍手段,所以,我对你很好奇,很好奇,很好奇。”
“对我耍手段?”
“是啊,他真的很保护你,就怕万一。可是,你放心,我不喜欢他,嫁给他也不过是因为我需要他的帮助,而他恰巧也需要有人顶正妃这个空缺,所以,你不必对我有戒心。”
铁南芯的话倒真的让温思璇不好意思了,因为她真的对铁南芯有戒心。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铁南芯示好,“思璇,我觉得跟你很投缘。”
温思璇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娃娃,“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多了。
铁南芯说,“叫一声南芯来听听。”
“南芯。”
“思璇,你得跟耿诺说说,我可以接近你,否则他一定会生我的气,他警告过我,绝对不可以接近你。”
温思璇心里一甜,也表现在脸上,甜甜的笑,“他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他就是。”在见到温思璇甜腻的笑容时,铁南芯的笑容有一丝不自然,但也只有一丝,“可能对别人他是讲道理的,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看啊,他就不会。”
“是这样吗?”
“千万别怀疑。”
铁南芯带温思璇去了一个她没去过的地方,九峦山。
温思璇从来不知道九峦山竟有九环长虹这样的奇观,在看到的时候,她就想,下一次,一定要带耿诺也来看看,不过,那里就是有一个不好的缺点,空气太稀薄,呆在那里久了的话,就会难受的。
在铁南芯的带领下,一个下午悄悄流逝。
温思璇也真的放下了对铁南芯的介怀。
回到璇舞阁,已经是灯火初燃。
一进房,温思璇便陷进一个强悍的搂抱里,尽管熟悉,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是教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下。
“你跟铁南芯去哪里了?”当耿诺知道铁南芯把红叶跟侍女都撤回来,只与温思璇两个人单独一块时,担心就没停过,“她跟你说了什么没有?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下次不可以再这样,我的心跳都要停了,还有,我没有碰她,虽然我呆在她的房里,但我没有碰她。”
温思璇顿觉心里暖烘烘,伸手回揽他的腰,“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说这么多,你是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先说哪些话?”
耿诺用鼻尖磨蹭她的鼻尖,低哑着嗓音道,“我不想我额娘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所以,无论铁南芯有没有恶意都跟她保持距离。以后不准跟她单独在一起,懂吗?”
“不会有任何悲剧发生……”温思璇脸蛋绯红,“有你在我身边,不可能会有任何悲剧发生,你不要这么杞人忧天好不好?”
“温思璇!”
耿诺就要生气了,温思璇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印了几个细吻,这是她习惯的撒娇方式,“可是,我已经答应做她的朋友了,你总不能让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耿诺还是依了温思璇,反正铁南芯会被他带去大漠,耿诺伸手撩去温思璇颊边的柔细发丝,“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多跟常嬷学习,她在宫里很有人望,不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奶娘,她才受人敬重,更重要的是她的本事,你要是能学三分,绝对会对你有帮助的。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月光好明亮,照在耿诺的脸上,他的模样让温思璇怎么看都看不腻。
他温柔体贴的举止让她很感动却也感觉心口就像被蜂刺螫了下,“你觉得我扯了你的后腿吗?下人们都说南芯比我强很多倍,你带她去大漠却不带我,我觉得该担心的是我,她又聪明,又漂亮,又懂骑马,又会泅水,还练武功,我不会的,她通通都会,她还能帮你打仗,你会不会对她日久生情?”
“聪明,漂亮,懂骑马,会泅水,练武功,又能帮我打仗,这样的女人确实挺吸引我。”
温思璇微微抖瑟。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有再多的女人,她们再吸引我,都没有用,因为她们都不是温思璇,不是那个每次被我欺负,被我下毒,而且生气得要死,只要我笑一笑,气就消一半,还反过来讨好我的笨蛋,傻瓜温思璇。”他说,“我的心是你的,这一辈子我都不准你丢掉,懂吗?”
如此霸道,却又如此温馨,温思璇感动的窝进他颈间,“如果我不小心丢了呢?”
“那我会罚你一辈子都别想下床。”他锁在她腰际的修长十指加重力道,“我绝对说到做到,如果你真敢来那种不小心的话。”
脸蛋红得犹如晚霞,心跳膨动,她害羞的低喃,“你真要我收藏一辈子那么久吗?”
“你可以试试中途丢掉,如果你对那样的后果比较感兴趣的话。”
耿诺取笑她,邪邪的。
“那你也要好好收藏我的心,不可以弄丢哦。”她软细的叮咛。
耿诺的脸部线条更为柔软,将她纤细的身子搂得更紧,“我要你收藏一辈子,你要我收藏多久?”
“永远。”红唇轻吐。
“如果我不小心弄丢了呢?”他专注地凝视她,爱极她的贪心。
她很认真地想了下,很认真地说,“那就罚你一辈子不举。”
他低笑,“好重的惩罚,直要我断子绝孙啊……”
“所以,你要不小心把它弄丢吗?”
“好,我一辈子都收着,永远都收着,绝对不让不小心发生……”
“你都还没走,我已经舍不得了,我想跟你一起去大漠。”
“不行。你以为打仗是好玩的吗?”他的口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在的时候,不能让杜予纬有机可趁。”
“他不是那种人,你不要总是抹黑他,好吗?”她说。
颈间突然传来刺痛,教温思璇锁了细眉。
“等我回来。”他说,“乖乖地等我回来。”
阳光照耀。
温思璇睁开疲累的双眼,身侧是空的,扫视后,也没有发现耿诺的踪影。
勉强起身,除了她的双腿无力酸疼外,全身更像是被解体。
昨夜的他,又是贪得无餍。
她不怪他,因为,今日,他就要走了。
在桌上,那个心连心的陶瓷娃娃,依然微笑着。
耿诺就要走了,温思璇的心乱成一团,强大的失落感几乎令她昏厥。
她很想跟他一起去,但她也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而她跟去了,也只是成为他的负担而已。
这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铁南芯。
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以后,她不在耿诺身边,耿诺跟铁南芯朝夕相处,耿诺真的不会喜欢上铁南芯吗?
特别是,耿诺最爱用下半身思考了,她真的很没安全感。
红叶进门,恰好将温思璇的表情收入眼底,她不喜欢铁南芯,总觉得铁南芯随时都可能会害惨她的主子。
“主子,您怎么了?您会担心吗?”红叶问。
温思璇随意道,“担心?我担心什么呢?”
“担心爷与铁爵妃太过接近。”怕自己不再受宠。
“胡说什么呢?!”温思璇似乎把话说得快,连她自己都有点不信。
“是吗?那是红叶错了,主子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生气就是欲盖弥彰。
“主子,我们可以走了吗?”红叶询问。
“嗯。”到城门口为耿诺送行。
红叶拿过裘衣为温思璇披上。
两人往外走,才走出诺爵府要上轿之时便听到擦肩而过两个男人的议论声。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昨夜杜丞相被刺伤,到现在都昏迷不醒,难保不会死。”
“杜丞相死了,你们这些仆人怎么办?”
温思璇听后,脸色一白,忙上前问那男人,“你说的杜丞相可是杜予纬?”
那男人本不想说,这应当是保密的,但他认得温思璇,便告诉她,“是的。”
温思璇上轿,告诉轿夫往丞相府而去。
红叶愕然,赶紧追上去。
“主子,爷那边——”
“红叶,你去城门口,我不能去送耿诺了,你把这个帮我交给耿诺,就说杜予纬受伤了,我得去看他。”
红叶将温思璇给她的陶瓷娃娃拿好,置于胸前,点头,“我知道了。”
温思璇一点头,便道,“起轿。”
城门口。
队伍浩浩荡荡,鼓声阵阵。
为首的,中间是身着白衣的耿诺,左边是一身劲装打扮的铁南芯,右边则是身着紫衣的赫凡。
“该启程了。”赫凡对耿诺说。
耿诺望着一个方向。
她不会来送他吗?
不来也好,他怕他会舍不得留下她,而是带她一起去征战。
她那身子骨,太柔弱,根本无法承受征战的艰辛。
不就是不想让她送,不想面对这样的离别,所以才故意不叫醒她的吗?
“走吧。”耿诺俐落上马。
赫凡和铁南芯也相继跃上马背。
三匹骏马正要往前行进,启程的指令正要下达之时——
“爷!”
红叶匆匆下轿,奔了过来。
耿诺看到红叶,想要看到温思璇,却失望了。
不禁苦笑,他还是想要见她一面啊……
红叶说,“爷,主子说,她不来送行,但一定要把这个交给您。”
红叶把手中的陶瓷娃娃给耿诺。
耿诺端详一会,笑了。
那个男娃娃身着白衣官服,女娃娃身着蓝衣裙服。
他喜欢穿白色,她喜欢穿蓝色。
她说,他是白云,她要做那蓝天,要拥有他的全部。
耿诺将陶瓷娃娃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才问,“她哭了吗?”
红叶摇头,她说,“主子本来是要来送爷的,可是我们才出府,就听见杜——”
“杜予纬?!”耿诺直觉地接下。
红叶点头,“是的,我们才出府,就听见杜丞——”
一时之间,耿诺俊美的脸庞阴沉到了极点,他摆了摆手,制止红叶要继续的言语,他阴魅的眸子冷冷的眯起,“你回去罢。”
红叶怔忡,一动不动。
耿诺将马匹调转,猛一夹马肚,“启程!”
骏马奔驰,旗帜飘扬,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