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同人：我若为王》万年小妖

30、 终于离开

　　终于，两天以后，缇奇赶回来了。那时候亚连正在调琴弦。这几天一直在下雨，琴又在外面放着，所以有些潮了，跑音了。
　　缇奇的马车声由远及近，等来到近前时，亚连很自然的挪了挪，空出了一个地方，让缇奇的马车可以进来。
　　马车进了城主府就停了下来。缇奇从车上下来，直奔亚连而来。看到他正悠闲地拉着琴，身边放着的是他的行李，还有一只瓦罐，一块油纸，里面除了油饼残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哟，你终于舍得回来啦？”亚连抬头笑眯眯的冲着缇奇挥爪子，打招呼，“你参加的那个宴会上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流连忘返吗？至少我还是你的客人，可是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可是让我狠狠诧异了一下所谓的贵族礼仪呢。”
　　缇奇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真的要现在走吗？”
　　亚连挑了挑眉：“我不介意再蹭一顿饭吃。”
　　最终，亚连带着他的行李走出了城主府。外面的阳光并不灿烂，就向亚连的心情一样。亚连看了看周围的花木，城主府里高大的山毛榉树在这里只能看见高高的树冠。一切似乎都很遥远了，就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接近过一样。虽然亚连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想了。他出来已经半个月了，他怀疑这半个月没有他在库罗斯身边，库罗斯是不是已经把自己折腾死了，反正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出现。以前是因为没有亚连，库罗斯总是要收敛一些的，但是自从有了亚连之后，库罗斯就在没缺过钱。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谁知道库罗斯现在是不是已经被那些讨债的人堵在门口了。不过一库罗斯的性格，恐怕事前逃跑的几率更高一些吧，也许还会留下一大笔的债务给前去找他的人。
　　这样一想，亚连忽然觉得，黑色教廷里的人其实也挺可怜的，毕竟养着这么一尊大佛，又打不得骂不得的，就这么一直供起来，他还要不断给人找麻烦。亚连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而且，他更倒霉，有一个这样的师傅。
　　但无论怎样，亚连本来就没想离开多长时间，既然时间到了，自然是要回去的。不过看着这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城镇，如果是库罗斯来了的话，应该会变得鸡飞狗跳吧？毕竟库罗斯那个人，可是有本事把死人都气活的，所以，库罗斯应该没有来过这里。那么说，库罗斯如果离开了小镇，他一定会从另一个方向走，而且这也向来符合库罗斯的性格，无论钱多少钱，他都会大摇大摆的从城门出去。这个人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亚连向着小镇出发了。
　　而他身后的城主府里，管家站在缇奇的面前，面上带着奇异的微笑。
　　“缇奇大人，您回来的真快，我还以为您还要在过今天才能回来呢。之前沃克先生一直吵着要见您，我还着实担心了一阵子。”
　　缇奇也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管家，说：“是啊，要不是侍从告诉我，亚连一直没有吃饭，非要离开府邸，我还真没有回来的心思。”他端起管家递来的红茶，嗅了嗅那馥郁的芬芳，却没有喝，只是抬头看着管家，眯起眼睛，笑容有些危险，“那么，我的管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管家仍旧是一副恭敬地样子道：“我的主人，您的命令，就是我的目的。”
　　缇奇放下茶杯：“是么，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我希望你记住，现在这里是属于我的，我才是城主，我的管家先生，你可不要站错了位置。”
　　管家点头受教：“是。”
　　缇奇收起刚刚的一脸诡异笑容，又重新变得阳光灿烂起来，他起身回屋，在经过管家身边时，在他耳边轻声道：“茶太浓了。下次记得少放些茶叶，红茶是用来提神的，可不是用来让我失眠的。”
　　管家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缇奇面带满意的笑容走了。管家站在他身后，垂着头，抬起眼角，斜斜看着缇奇离开的背影，道：“我知道了，我的、主人。从今天起，您一定会，睡个好觉的。”说着，他裂开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傍晚，亚连独自一人坐在树林中，他的面前是小小的一堆篝火，干枯的树叶和枝干在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亚连正在整理自己的干粮。他临出门前，缇奇给了他一个包裹，包裹里面是能放很长时间的糖浆馅饼、苹果派还有几块火腿，还有几张面饼是他自己在厨房里悄悄偷、渡出来的。
　　他不知道他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库罗斯，索性他也并不很在意能不能找到，说起来应该是库罗斯更想找到他才对，毕竟，没有了钱的库罗斯，可是寸步难行啊。亚连有些幸灾乐祸的想了一阵子，忽然又叹了口气。
　　他其实是挺担心缇奇的。之前他在城主府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于是一时好奇，便顺着线索找到了一些让他实在觉得匪夷所思的东西，比如，一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皮。好吧，最开始看到那些东西的一瞬间，亚连几乎真的以为是缇奇的杰作，他差点就把缇奇当作了一个伪善的变态贵族，不过转念一想，自然发现了很多不对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缇奇其实没有必要骗亚连。
　　亚连虽然还是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使徒、诺亚，还有圣洁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但是他只是一个连驱魔师的名头都没有的预备役，就算他是库罗斯的徒弟又怎样，没有能力的人不论又怎样大的靠山都只是个笑话，他不觉得缇奇有骗他的必要，所以，那天晚上看到的活死人一定不是有预谋的，因为之后他也曾偷偷出去看过，确实一直都存在。直到缇奇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宴会，才出现问题，他的自由被限制，而且缇奇离开后，就再没有一个仆人主动对亚连说过一句话，那些佣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一个机器，行动都机械极了，就连他当着他们的面拿走他们的食物，他们也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在发现食物不够时才去做了一些，做的那些正好是最开始他们准备的所有人的分量。亚连于是又拿走了一些，仆人们又去做了同样多的食物，亚连便明白了，这些仆人，恐怕同外面那些活死人差不多是一个性质的，听得懂人说话，但是只有主人的命令才会执行，而且他们都是机械的根据一定的命令重复的做着事情，这说明的问题就很有点意思了。
　　就着这条线一直向下追查，亚连终于发现了这群人中最不同的一个，那就是管家。管家先生一直都没有任何变化，当然，这或许也有命令没有变化的原因，但是管家先生是拥有自己的意志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亚连最开始注意到管家，就觉得即使他不是罪魁祸首，至少也是共犯，他懂得如何命令那些傀儡一样的仆人，对于从前府中快活的仆人突然变得机械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一样。
　　还有一个，就是缇奇的离开，太突然了，感觉很不可思议，没有那一位贵族会放下自己的客人，自己去参加舞会的吧？就算真的是推脱不掉的舞会，至少他也会带着自己的客人一同前往，他将自己留在这里，似乎是想让他自己找到问题最关键的所在。
　　当然，亚连并没有让缇奇失望，他找到了证据，所以他决定要离开，而且是必须离开。至少他要离开这件事要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即使那些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以缇奇的性子，他真的会让一群活死人来服侍自己吗？显然不可能，那么，这群活死人中，一定有什么人，是混进来的，是缇奇的眼线。果然不假，缇奇回来了，他看到自己的时候是微笑着的，很淡定，也很放松。他并没有向亚连做任何的暗示，但是亚连却诡异的知道了缇奇的意思，他将自己找到的证据和资料交给了缇奇。
　　缇奇当时并没有说别的什么，不过亚连倒是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亚连不知道这次他做的是对还是错，那个镇子里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恶心，同样都是人类，没有谁比谁更高等，但偏偏有人喜欢将自己看成上帝，然后自以为是的制造出一些恶心的东西，便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造物主了。以同类的尸体当做是实验品，站在成堆的同类尸体上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的尸体已经在慢慢的腐烂。希望缇奇不要做出同样的事情，要是哪一天真的看到那张半腐烂的熟悉的脸，亚连一定会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