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No.34 独立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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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泽坐在一块礁石上，置身于一片水蓝色的海洋中，天际一轮暖阳朝挂。低飞的海鸥鸣叫着，低空盘旋掠过他的头顶。拍去脸颊沾到的一朵白羽，鲁泽躺倒在礁石边上，抱头看着远空。
很干净很明朗的天空，不属于魔界的天空。
轻柔的风拂过面颊，鲁泽轻轻的呵气复又睁眼。
真实的感觉，鲁泽幽幽地想着。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接触到自己的梦境呢！狠掐了下大腿，却感受到了疼痛。鲁泽皱紧的小脸慢慢舒展，不是梦？
鲁泽起身，不能理解的再次看向四周，漫漫无垠的蓝色接天连叶地盛开在远方。打滑的脚连忙收了回来，原来刚刚不小心踩到了礁石边上，差点跌进了海里。
难道穿越了？鲁泽捏了下脸，依然是疼的！
后退中蹲下身，鲁泽抬起头看向空中低飞的海鸥，咽了口唾沫。希望那些可爱的小鸟们，能自动的跌进海里然后自燃，已解今后的“肚饿之危”。
不然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知道会困到什么时候。。。
很快鲁泽就发现他不用为此担心了，因为一个巨大的浪头打了过来，鲁泽身处的小块礁石顷刻覆灭。
风平浪静后，海鸥继续低鸣着盘旋在上空，等待猎物。一层层的潮水褪去，淡褐色的礁石表面慢慢显露出来，细小的海沙铺在面上，折射出碎小的银光。
鲁泽感觉浑身好似散架一般，被重物碾压过的感觉令他心头直泛恶心。有什么在紧勒着眼皮，不欲清醒。
“手动了，他的手动了。。。你们快看！”马修斯握着鲁泽的手，看到少年轻皱的眉宇，又放下了。指着鲁泽的手指，“真的！你们看。”
察黎走到床头，看了鲁泽少许，不语。
只是将衣襟里的一物交与鲁泽手中。然后，走了。
欧利想要拦住察黎的动作被迪恩制止了。
“放开我，你没看见那个老头子连话都不说就走了吗！他哪里是鲁泽的师傅，他就是。。。”马修斯看到察黎还没有走远,赶紧堵住欧利的嘴。
迪恩不去理会争执的马欧两人，走到床前，静静地看着鲁泽。
少年本来尖细的下巴更为削尖，眼窝深陷。消瘦的小脸泛起一抹病态的惨白。碎发疯长将漂亮的脸颊遮掩，下颚的线条干净利落中透出一抹枯寂的肃杀，让人黯然。
迪恩理了理鲁泽的秀发，看到少年的眼皮睁了睁，鬼使神差的没有缩回手。
鲁泽感受到脸侧的温度，舒服的蹭了两下，察觉温暖的物体一顿后，不依的抬手抓住。
将少年毫无设防的一幕尽收眼底，迪恩感觉心头泛起类似疼惜的情绪。这种想要抓住，不让少年再次受伤的念头猛然蹿升.
从此便在心底扎了根，发了芽，驱不散，亦赶不走。
“我想睡觉，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了。”鲁泽低头叹气，半偏着的小脑袋很是落寞。
马修斯一掌直接拍在了欧利的背上，“你倒是快点啊，没见人拨个水果皮拨那么慢的！”
“那谁也不见你有多快！”欧利看向马修斯的手，反唇相讥。
两人互瞪了眼，低头摆弄手中的果子。
鲁泽接过水杯，向迪恩道谢。
“现在怎么样？”迪恩看到鲁泽道。
“还好。”鲁泽听出对方关心的意思，有些不自然。他不记得自己被救的场景，所以刚开始看到迪恩很是奇怪。
后来从欧利口中的得知，也只能感叹魔界少年漫类型的孩子挺多的。
两人的沉默让欧利打破了，“吃吧，我好不容易剥开的。”看到鲁泽盯着自己的手指，欧利挠了挠头，”这是沾到的果肉啦，吃吧吃吧。看你小脸白得！”欧利砸吧着嘴，“洗手去了。”
鲁泽眯着眼，他不会傻得连血和果肉都分不出。
三人告别了鲁泽，希望能留给他休息的空间。
“对了鲁泽，月假已经过了2天了，你还要回家吗？”马修斯回头道。
鲁泽知道自己昏迷了有五天，算算时间却是过了。
点了点头，鲁泽并没有回应。
拿起察黎留下的事物，是一个卷袖。鲁泽刚刚打开之际，一道灰芒刹那包裹了他的全身。瘫坐的少年一动不动，手中的卷袖也化作一袭流光没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簌簌的落叶飘零，这是一个迟暮的世界，到处充斥着悲凉与凄婉，心中不可抑制的泛起丝丝哀愁.
鲁泽明白那不是自己的情绪，可是却不可避免的被周遭感染。直到这种强烈的悲哀侵袭全身，麻木的向前栽倒，本就重伤未愈的他更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被它带动情绪。”石桌前浊酒一壶的老者悠闲的啜了一口，看向跪地咳血的少年。
鲁泽听到了察黎的话，却还是挣不脱。
一个拓大的世界只剩下自己的荒芜感，而这个世界却还在拒绝着鲁泽。悲哀到极致便走向了疯狂，各种疯狂的情绪开始肆意的攻击他的大脑，那种被硬物凿开的剧痛感使得鲁泽满地打滚，满眼所见都是无间地狱。
察黎对鲁泽的痛苦哀嚎视而不见，幽幽酌酒的他看向天空飘落的黄叶，闭上了眼。
一片血雾蔓开，抽搐的身影停止了动作。
鲁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形了，骨碎肉磨中身体好似被不断的粉碎、重组，粉碎，再重组。
每当他以为自己快要痛得死去的时候，可是尖利的情绪又不断地刺激着脑膜，使他保持着一份清醒。
麻木一点点的上升，鲁泽觉得这是灵肉分离的前兆。能清晰的感觉到内脏震碎，再重新生长的过程，并且残痛的过程被不断的复制。而心灵却像喧嚣过后百转千回中，悟出了一丝真谛，将所有痛苦排除在外。
血雾飘散间，模糊中渐渐清晰，慢慢伏起的身影若隐若现。
鲁泽站了起来，擦去嘴角的一抹血渍，清亮的眼眸中透出刺骨的寒意。
“不管你的出发点是好是坏，对徒弟见死不救，都会惹来他人的憎恶。”鲁泽一步步的走向察黎。
“怎么，你恨我？”察黎笑道。
“不值得。”鲁泽笑得淡然，清澈中带了点勘破俗世的意味。
察黎的眼神微动，却是半晌都没有说话。
“你受伤颇重，胸腹上五处刺伤完全坏了你的根基。”察黎看了看没有反应的鲁泽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现在的身体，莫说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就连一般的行走都成困难。你应该也发现了，你的左脚。。。”
鲁泽摆了摆手，打断察黎，“你就直说有没有救吧。”
他的身体他最清楚，早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左腿失去了知觉。稍微大声说话或喘息过重，都会引来腹腔的疼痛。
成为废人，前半辈子没想过，这辈子。。。鲁泽突然有些无措。
“如果没有呢？”察黎反问。
鲁泽看着察黎，他不能分辨对方话中的真假。很难说清楚此时他心里的感觉是什么。愤怒、失望、痛苦，还是懊恼。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不甘。他不甘心，绝对不。
察黎低头轻轻摇晃酒壶，“酒没了，可以再添。而露底的酒壶，不管怎么添都是装不满。”
“怎么弥补？”鲁泽道。
“你还想修行？”察黎笑了笑，无甚情绪。
鲁泽笑得大声，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笑弯了腰。
他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
察黎眼皮微动，看着如今有些异样的鲁泽，嘴角扯出笑容。
“你的起点比任何人都低。而你现在却更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缓缓摩擦着壶盖，察黎伸手拾起飘零的落叶，“人生就如同错综复杂的叶脉，起落不平，横生枝节。”
“已故的人生则像枯叶的支脉，清晰、干硬。”鲁泽捻起发间的一抹枯黄，轻笑中指尖轻碾，枯叶碎化成星点，消失不见。
“看来你明白了。”察黎看着鲁泽。
鲁泽轻轻挥出一拳。霎时，石桌无声无息的消失。收拳，鲁泽看向察黎。“不断重复的训练，不止是锻炼□□的力量。”指节微微舒展，一声声关节开合的声音响起。
“也为了让□□也产生记忆。”鲁泽低声道。
“不错，招式千变万化。经历过数万年的淘汰，流传的最简单的招式才最原始最具有杀伤力。攻击来袭，大脑的反应远远快于身体的反应，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让□□也产生记忆，才能在战斗中立于不败。”察黎挥手，石桌立现。
“现在的你，恰好是入门罢了。方才的一拳，你只是达到了一千四百次左右出拳的次数。”
“那你的一拳呢？”鲁泽将手缩入衣袖，骨节的酸麻痛楚使他明白自己还差得远。
“十五万七千次合成一拳。”察黎轻轻含笑。
鲁泽眉目紧锁，却难掩震惊。这对于身体的负荷是有多重啊！
“你的伤静养几日的话，当是无碍。我已经向那老不死的打过招呼了，你这次可以晚两个星期来。”察黎淡淡的口吻却是让鲁泽出了一身汗，用脚趾甲也能猜到“老不死”的不是院长也是学院里举足轻重的人。
能在晚辈面前也毫不修饰的诋毁，再次让鲁泽了解到对方的狂傲。
“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自成一界。可做对敌防御，也可以修行。死小子，这是你师傅压箱底的宝贝，好好修炼，不然要你好看，看什么看。。。”察黎狠拍了下鲁泽的脑袋，看着愣住的少年，严肃的面容下一抹温慈浮现。
鲁泽青筋蹦出。脸部抽搐了下终于压抑住了。就
算是察黎这老头，要装B也是装不了多久的。果然还是道貌岸然的样子更适合他。
“刚刚我进来时是怎么回事？”鲁泽现在还记得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之前我是此界的主人，那只是对入侵者的排斥而已。没想到小子你的反应这么差劲！”说着说着，好似气不过，察黎再次拍向了鲁泽脑袋。
平复了气息，察黎复道：“如今给了你，你就是它的主人了。平时你可以在这里修炼，这里元素精灵十分充裕。不要瞪着我，我知道你想修炼魔法，老子的徒弟，怎么能是废材？你就随便修炼着玩玩。”
鲁泽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元素精灵不仅是充裕而已，而且各个强大无比且能自行孕育。这代表了什么，这说明这个空间是一个能自行运转的已具备成为真实世界的资本。
如果被有心人知道，这绝对会成为人人争夺的宝物。
而且那些元素精灵是察黎自千年来就从各地搜刮收集而来的宝贝，元素有强弱之分，也有王者的诞生，这些容以后再叙。
也只有察黎这样的人物，能随便将这样的卷袖给了徒弟，做那试炼场地使用。要知道，即使是察黎这样的人，与人相斗中多一个空间卷袖也是保命的手段。
“师徒之间就不用说感谢了吧。”鲁泽笑得嬉皮，心里却是莫名在意察黎的看法。
“混小子，修炼出来给老子看看就行了。”察黎拍向鲁泽的手改为轻轻揉弄少年的头发。
“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搭外面的马车回去一趟。时间到了再回来。”察黎放下手，重又掂量起酒壶，喝了起来。
“那么快，对病号你也下的出手。”鲁泽的小脸惨兮兮的皱成了一个包子。
“让你装柔弱！让你装！想敲诈是吧？”察黎拎起酒壶撞向鲁泽的前额，眼里挂着了然。
“嘿嘿~就没什么功法？你知道我还没找到火种，总不能每天胡乱锻炼啊。”鲁泽哀求道。
“功法我放在这里了，有本事自己找出来。”察黎示意鲁泽看向四周。
鲁泽心里咯噔了下，随之也看了看四周。“你确定？”虽然天空不再飘着落叶，压抑的情绪也不再攻击鲁泽，可是这个空荡荡的世界，怎么看也看不到能有个藏东西的地方。
“时候到了，你就自然找到了。”察黎笑着抿酒，身影虚化慢慢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No.34 独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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