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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Chapter.10 最后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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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阿诺德出去了。
斯佩多洗完澡出来发现阿诺德不见了,两个小丫头住在Giotto家,突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里不发达,晚上一点光亮都没有,斯佩多举着油灯站在走廊上,远远的看着阿诺德捧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亲爱的阿诺德,去哪了?”斯佩多勾起嘴角,眯起的眼睛盯着阿诺德手里的那盆花束。
夜色中,油灯下,一盆盛开正好的蓝钟花浮现在面前。
这盆蓝钟花,有着两种像是混杂在一起的颜色,一片靛蓝色中还有一片紫色。
“气候不合适,泽田夫人照料了几天又恢复了生气。”阿诺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石盆,语气清淡,神情柔和。
“你留着这花两年了?”斯佩多心里挺感动的,他不懂园艺,也不知道花草的品种。
曾经苹果是个卖花的小女孩,他买了一束野蔷薇送给阿诺德。
阿诺德收下那束花,虽然是被斯佩多硬塞的,但那时候两人的确因为这脆弱又美丽的植物,平和了彼此的心情。
“是你选的种子。”阿诺德瞥了一眼凑过脑袋来的斯佩多,将花盆放在走廊上。
“当然是我选的种子。”斯佩多洋洋得意,掐着腰俯视这由很多小小花朵组成的花景,最中意的就是它们的颜色。“你看花的颜色,多么的相得益彰。”斯佩多眼光一转,投向阿诺德的视线别有意味,他嘴角的弧度也染上了一丝尽在不言中的笑。
“嗯,颜色很好。”阿诺德垂下眼睛,淡色的头发挡住了眉宇,遮去了往日清冷淡漠的凛冽之感,整张面容都显得温柔极了。
斯佩多坐在他身边,油灯被夜风吹灭,他拉住阿诺德的手:“我们还是进去吧。”
回到房里,斯佩多主动把被褥拿出来,蹲在地上仔细地铺着,突然的想起一件事,他笑呵呵地按住被角:“朝利雨月住在城里,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拜访他?”
阿诺德扫了一眼铺被子铺的很慢的斯佩多,一点也不感兴趣:“他那里人多。”
斯佩多无聊地耸耸肩:“我们去城里走走?”
阿诺德不赞同:“人多。”
斯佩多黑线:“阿诺德,亲爱的,你真是太孤僻了。”
阿诺德冷哼:“我不参加聚会,就是习惯一个人。”
斯佩多往被子上一躺,一副无赖的模样:“哦呀哦呀,我和你可不就是两个人了。”
阿诺德拉起被子一角,挑眉冷笑:“滚出去。”
斯佩多不情愿地摇头,转身往阿诺德身上一扑,眉开眼笑地搂住对方的脖颈:“哦呀,你别狠心嘛。”说着拉起袖子,指着手腕不满道:“你曾经用手铐铐了我多少次?”
阿诺德扭头,用手隔开斯佩多的脸:“你是不是想念监狱了?”
斯佩多想了想,果断摇头:“阿诺德,你现在不是长官了。”
阿诺德冷笑着按住他的脑袋,扣住斯佩多的脊背。
斯佩多可是幻术师,他化成烟雾一跑,闪身出现在另一边。阿诺德拉了拉被子,表情冷冷的准备睡觉。斯佩多揉揉头发,将纸门关上,也准备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
苹果敲了敲纸门,斯佩多头发凌乱,带着黑眼圈,一边打呵欠一边开门。
是来送饭的,斯佩多让她们进来。
苹果看了一眼坐在窗口的阿诺德,又看了看斯佩多,动作轻巧地把饭菜放在纸门边:“泽田夫人说今天要进城玩,让我们快点来通知。”
香蕉抱着一只不知从哪弄来的有着黄色条纹的猫咪:“是啊,斯佩多先生和阿诺德先生去吗?”
斯佩多看着香蕉怀里的那只猫,随口问道:“哪来的?”
香蕉凑过来,把怀里的猫献给斯佩多看:“从路边捡的,叫条纹柚子。”
条纹柚子乖巧的喵喵叫。
但当斯佩多低头拿饭的时候,条纹柚子伸出爪子抓了抓斯佩多的冬菇发型。
斯佩多拿着黑镰刀:“香蕉,明天我送你一头鹿,这个吃掉吧。”
阿诺德扔来一本书砸中斯佩多的脑袋:“把武器收掉。”
斯佩多黑着脸回头:“阿诺德,我头发都乱了!”
阿诺德扫了一眼斯佩多的脑袋,嘴角一抿:“你根本就没梳理。”
趁此时机,香蕉抱着条纹柚子和苹果赶紧跑掉。
斯佩多眼中冷光一闪,盯着香蕉肩膀上那只看着这里的猫,不爽的脸上挂上了久违的嗜血笑意。
“去城里吧,阿诺德。”吃完饭,斯佩多掏出钱袋,一副豪爽请客的模样:“你这里太简单了,买点装饰品。”
阿诺德纹丝不动地看着书籍,在斯佩多喋喋不休的时候,手一甩将斯佩多带来的杂物都扔了出去。
“哦呀,果然是房子太小了。”站在房子外捡东西的斯佩多抬头,批评着这座小房子是多么多么不符合他的审美。
他那位于地中海的住宅,完胜这里啊。
阿诺德最后还是被斯佩多拽着去了城里,前面一行人是带路的,后面掉队很远的是斯佩多和阿诺德。一路上,阿诺德冷着脸,斯佩多完全无视这股冷凝的气氛,充分的发挥了他调笑的特长。
他们大多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说是很远的路其实很快就到了,城镇外还站着一个眼熟的男人,是来接人的朝利雨月。
朝利雨月住的地方很大,斯佩多酸酸地说:“泽田家康,你付给朝利雨月工钱的时候,一定很爽快吧。”
朝利雨月笑容不减就像没听出斯佩多言外之意,温和地解释着:“这是在下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斯佩多你可以长住嘛。”
斯佩多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这里,点点头:“给我和阿诺德找一个僻静点的院子。”
阿诺德甩开斯佩多粘过来的身体:“不用了,我不住这。”
朝利雨月家有很多佣人,来来往往,到了晚上都不能安静下来。
一只长着黄色条纹的猫跑到斯佩多脚边,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斯佩多眉毛一挑,抬起脚……香蕉可怜巴巴地望向条纹柚子,侧身看着建筑的阿诺德一伸手,把斯佩多拽了过来,条纹柚子终于知道害怕般跳到香蕉肩膀上。
那圆溜溜的猫眼,却始终盯着斯佩多的脑袋。
被阿诺德紧紧拉住,斯佩多总算是移开了视线,不过那只猫还是被他身上的恶意给吓昏过去了。
城里热闹,比起乡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摊子吸引的每个人都流连忘返。
朝利家的佣人开始准备着晚宴,朝利雨月把意大利某些人寄来的信件一一分发给每个人。
意外的,斯佩多也有人惦记着。
寄信的人是Sivnora夫人。
“Sivnora夫人太会做人了。”斯佩多将信递给阿诺德,愉|悦的大笑。
信件上写着:雾守为彭格列效力这么多年,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她把半个金矿让送出来了。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Sivnora和Perla夫人,都是Giotto的亲戚。”阿诺德不以为意,将信件塞回到斯佩多手里,表情淡淡的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斯佩多郁闷地看着阿诺德,怎么说都得到了一半的金矿,这个家伙不仅不识趣,而且不论任何场合都是如此的不解风情。
“亲爱的,我们不是还要去旅行吗!”斯佩多抓住阿诺德的手臂,试图引起阿诺德兴趣,他一一列举:“退隐是退隐,但我们不能一辈子窝在乡下,我想好了,明年开始我们出门远游。”
阿诺德略一思索,眼角瞥向了一旁兴奋的不行的Giotto:“斯佩多,你就没有想过,这金矿不是给你一个人的。”
斯佩多瞬间冷血一笑:“金矿是我发现的。”
阿诺德摇头,指着Giotto:“你看他。”
Giotto抱着泽田夫人大笑:“我在意大利的后辈贴心的送来了半个金矿,今年我们就去远游吧。”
泽田夫人:“夫君,你家里的孩子真是太孝顺了。”
斯佩多伸出手,一把镰刀浮现在掌心:“泽田家康,你滚一边去。”
阿诺德夺过斯佩多的武器,冷着脸将引来无数目光的斯佩多拽了出去。
斯佩多阴沉沉地看着Giotto:“你这个可恶的混蛋……”
苹果叹气:“斯佩多先生好像又被黑了。”
香蕉摸着条纹柚子:“首领真厉害。”
斯佩多坚决不愿意回去,他躺在朝利雨月家的屋顶,看着找上来的阿诺德:“亲爱的,咱们看星星。”
阿诺德一把拽起他:“不看。”
斯佩多改口:“亲爱的,我们去逛逛。”
阿诺德看着下面人群拥挤的街道:“不去。”
斯佩多抱住阿诺德的手臂:“亲爱的,你陪我坐一会吧。”
阿诺德抽出手,冷下脸:“不要坐在这里丢人。”
两人从屋顶跳下来,斯佩多出其不意地揽住阿诺德,笑眯眯地说:“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阿诺德瞥了一眼斯佩多,倒是没有甩开他,神情还舒缓了许多。
苹果和香蕉坐在另一边的屋顶上,看着两人的背影。
苹果感叹:“斯佩多先生,一脸幸福的模样,真是太久违了。”
香蕉微笑:“啊,是呢,阿诺德先生其实一直都在等斯佩多先生嘛,蓝钟花最后是我养好的,因为泽田夫人没见过这种花呢。”
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们大半夜的赶路回家,曾经的云守和雾守就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另类又怪异。
斯佩多摸了摸阿诺德的手指,声音有一丝怀念,又有一丝埋怨:“云守指环你那么不在意就扔掉了。”
阿诺德嗤笑一声,意有所指:“重要的不是指环。”
斯佩多无奈地笑笑,重要的是心意,一份懂得最珍贵之物是什么的心意。
阿诺德仰头看了看夜色,催促着斯佩多走快点。
当彭格列一世雷守和晴守回到故土,纳克尔下船后就把蓝宝扔了不知去向。蓝宝孤身一人去看望父母,他在多年不见的父母面前还是那副懒惰的模样,离开同伴的日子又无聊起来,终日闲逛打发时间。
“啊,斯佩多当年一人留在这里,是什么心情呢?”
闲置了很久的蓝宝开始撰写彭格列文献,这是Giotto的建议,他想,这辈子都不用再漂泊的同伴们真是太幸福了。
有家,有同伴在的人生,才是最美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