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忍足篇（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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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间简陋的书屋的门，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书香。
这是离他公寓最近的一件书店，虽然外观简陋，但书的翻新速度和种类之多都称得上中上。忍足进门的时候留意到坐在柜台的不是上次的老爷爷而是个和他年纪相仿，戴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的女孩。
女孩只在他进门的时候扫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翻着杂志。
忍足不禁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蛋。不是他自恋，而他确实是公认的帅哥啊，可这位小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关东的女孩子不喜欢忧郁文艺型的男生？（栗：你是邪魅诱惑型！）
忍足在店里逛了好一会，挑了几本小说才去付钱。女孩看了看柜面上的书，抬头说：“你喜欢四季的书？”
“不是，这是我第一次看她的书。”随即，附送个迷人的笑容，不过对方似乎不太在意。
女孩拿过一旁的一本书，“这样的话，我建议你看这本《初雪》，这是四季的出道作，虽然人气不及你手上那本《月夜》但和你挑的其余几本类型也比较接近。”
于是忍足童鞋听取了对方的建议，将书换掉。
而在忍足童鞋感慨着这位小姐也不似外表那么冷漠也是很热情，走出书店的时候，店里的夏歌利落地数数手里的钱，然后满意地放进收银机里。
终于把那最后一本《初雪》卖出去了，这下算是有个交代了。不过她也是为了那位少年的身心健康着想啊，用她三哥的话来说，《月夜》就是本披着文艺外衣的工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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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忍足也按照惯例去那家叫“萤”的书店，今天柜台那儿坐着的也是那个女孩，老板说是他孙女，叫姬川夏歌，和他同年。
“你好，好久不见了呢。”忍足停下来，和她打起了招呼，这算是他的习性吧，看见漂亮的女生总会变得主动点。
“嗯。”依旧是爱理不理，连头都不抬一下。
忍足见状，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去找书了。嗯，不对啊，他这张脸蛋在冰帝也很受用啊，可见，忧郁文艺在关东也是有市场的啊……到底哪里出错了？
夏歌翻着漫画，却无心阅读，抬头看看时间便开始收拾东西了，在她把最后的一样东西放进包包里时，门被推开了，门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和时钟发出的提示声重叠在一起。
来人正是夏歌的爷爷，“萤”的老板。“四点，刚刚好。”姬川爷爷笑着进门，“小夏，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反正有工资。对了，您今晚想吃什么？”
“烤竹夹鱼和腌萝卜干……啊，秋彦说今晚有约，不会来吃了。”姬川秋彦，姬川家三子，自由工作者，兴趣泡妞。
“好。那么我先走了，爷爷今晚也准时回家吧，不要再跑去看别人下棋了。”
“我知道了。”夏歌背起挎包，又向爷爷吩咐了两句才离开，爷爷招招手，“一路小心。”
姬川爷爷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忍足拿着书，站在他身后偷笑，便挑眉扫了他一眼：“忍足你笑什么？”
“不，只是觉得老板在你孙女面前很可爱呢。”
“呵呵，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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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姬川家的饭桌上。
“春哥呢？”夏歌把最后的腌萝卜干拿出来，看着桌上的空位问道。
“在赶稿呢，说没灵感写不出文章没心情吃饭。”桌上栗色长发的人优雅地端起碗筷吃了起来。这位大美人是姬川家的二子，姬川冬月，人妖酒吧王牌，一张女性化的脸蛋，在附近也是赫赫有名。
夏歌皱了皱眉，然后吩咐捻着萝卜干吃的小正太，“小雪，去跟春哥说，现在不下来吃饭那我以后都不做他那份了。”姬川家幺子姬川雪斗领命，咬着快萝卜干飞奔而去了。雪斗长相可爱，加上性格乖巧，在哪里都吃香。
“小夏，明天吃炖肉吧，我想吃。”爷爷虽然已过花甲之年，但一派温文尔雅，风趣幽默，仍深受附近师奶喜爱。人生有两爱，书和吃。
“好的。”尔后，夏歌又看了看坐上的爸爸，提醒道：“爸爸，吃饭的时候别看文件，对肠胃不好。”爸爸闻言，才把桌上的文件放到边上，专心吃饭。姬川爸爸是枚精英，虽然有点不苟言笑但也乐于助人，在年轻的师奶群中深受好评。
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然后就见雪斗跳了下来，三两步跑回饭桌坐好，随后出现的是长子姬川春生，也是著名小说家四季，最近在赶稿。春生拉开椅子坐好，机械地端起饭碗吃起来，英俊的脸蛋毫无生机，眼下浓重的青黑色说明了这人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爷爷温文，爸爸精明，长子清隽，二子美艳，三子不羁，幺子可爱，还有四女家务全能。姬川家的基因确实优良，家族里的男女老少，谁不是标致可人，谁不是聪明伶俐？而她家，则是聚集了姬川一族最优良也最怪异最极端的基因的地方。
在这样一个帅哥如云的地方长大，难免会有点审美疲劳，所以夏歌对忍足那张脸毫无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况且，当还年幼的她看到那自命不凡的三哥躺在客厅挖鼻孔，看到她美若桃李的二哥因为便秘抓狂，看到一向以COOL MAN自居的大哥宅在房间玩少女养成笑得一脸猥琐的时候，她就对帅哥之流绝望了。
再帅的男人啊，还是要拉屎要放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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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忍足离开家来到东京也大半年了，忍足凭着那张桃花脸在冰帝混得风生水起，但周末到“萤”淘书总是受到打击，冰山类女生很难攻陷啊！不过，长时间努力后，情况也稍微好转了，至少夏歌给他的反应已经从“嗯”升级到“你好”，这多少让他有些欣慰。
“夏桑，日安。”这是某人擅自叫的，不过这里姬川桑太多了，这么叫也不为过。
“日安。”夏歌戴着一只耳机，随便应了他一声，织毛衣的手却没有停下。
“夏桑织毛衣好像很熟练呢，是要给谁的？”忍足今天心情不错，满脸笑容地向她搭讪。
夏歌依旧低头织着毛衣，不缓不急地吐出两个字：“弟弟。”
忍足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果然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平日这位小姐都不搭理他，今天居然回话了！“是吗，那你继续，我进去看看。”
夏歌伸手推推眼镜，轻叹了一声，要不是爷爷吩咐，她还真不太想理他，为什么附近都没什么年轻女顾客呢？
确实，夏歌对女生的好感绝对比男生大，就连忍足也发现，她对女客人会有少有的热情和温和，但，夏歌只是纯粹厌倦了面对男性而已……再怎么说，她也是十三年人生有百分之七十是对着异性的女生啊，同□□不足的她，其实很寂寞。
两人都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店里安静得只剩下忍足拿书放书发出的声音。
门铃响起，进来的是个高瘦的男生，应该是附近中学的学生。夏歌抬眸看了他一会，然后又继续手里的事。
忍足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小说，回去的时候，也不忘去叨扰一下专注的某人，“呐，夏桑，听说你是青学的学生呢。”
“嗯。”看吧，只要开了个头，对话就会没完没了的，所以她才不喜欢随便和陌生人谈话。
“冰帝最近和青学有网球比赛呢。忘了说，我是网球部的正选哦。”
“哦。”夏歌应着。
“呵呵，你对这些都不关心吗？”忍足干笑两声，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
“没兴趣。”忍足认输了，这女生太冷了，他融化不了啊！
夏歌突然抬眸，目光落在忍足身后正准备离开的男生，开口道：“客人，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包吗？”忍足闻言，也转头看着愣在门口的男生。
男生顿了顿，然后拔腿就跑。忍足第一个反应就追了出去，虽然这般热血见义勇为的行为与他外表不相符，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冷眼旁观的人。
忍足好歹也是网球部正选，体力自然不差，追了人家几条街还死咬着不放，可最后在小巷里还是跟丢了，就在忍足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跑过去一看，就看到那个男生躺在地上，旁边蹲着个女生，正在翻他的包，旁边还停着辆自行车。
“夏，夏桑，你撞死人啦？”忍足走过去，弱弱地问了一句。
已经把书拿回来的夏歌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语，然后径自跨上自行车，朝他帅帅的说了句：“上车，我送你回去。”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呢。
“你载我？”忍足觉得作为一个绅士被柔弱的女生载回家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夏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跑了那么久，不累吗？算我谢谢你好了……你要是不上来也行，我陪你走回去，虽然我并不喜欢这样”
“那就谢谢你了。”忍足想了想，又补了句，“如果累的话，可以换我……”
“你很罗嗦耶。”
忍足再次受宠若惊，她今天居然说了那么多句话，还说谢谢他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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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忍足那次拔腿相助，夏歌对他的态度稍稍有所改变，忍足每次向她搭讪，她都很耐心地回他几句，这样慢慢的，两人也算是熟络起来了。
这么又过了一年，忍足把“夏桑”里的桑字直接去掉了，每每到书店总是趴在柜台上撑着下巴，笑得迷人：“小夏，好久不见。”
夏歌依旧简单地回了个“嗯”字，继续看她的菜谱。在这两年里，忍足算是习惯了她的冷淡，也不沮丧，自己跑去找书看了。
突然，夏歌朝里面喊了句，“忍足。”
忍足本是伸手拿高处的书，突然被她那么一喊，书就砸到头上了。他拿着书走出去，脸上是抑不住的惊讶，“怎么了？”
夏歌瞄了瞄他背上的网球包，问：“网球好玩吗？”
“这个嘛，我个人认为很有趣，打败对手的感觉很不错。”忍足摸摸下巴，笑得狡黠，“怎么，小夏想学吗？”
她推推眼镜，“最近看了场网球比赛，觉得挺好的，小雪也想学，所以我在想要不要玩玩。”
“这不错，多运动一下不是坏事，而且只是平常玩玩的话，也不会花很多时间。”
“这样啊……”夏歌垂下眸子，暗自思考着什么。
忍足说：“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过……以后买书得给我个七折。”
夏歌抬眼扫了他一眼，说：“我和小雪两个人。”
“没问题。”很好！书费节省下来了！！
两个月后，忍足惊讶地发现，这人不打网球真是太浪费！
“为什么我每次打出去的球，你都知道它的落点？”忍足看着旁边气喘吁吁的人，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第六感很准，一般百分之八十左右。”夏歌缓了缓气又说：“街道抽奖的时候，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九十。”
被上天眷顾的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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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三时，两人相处模式依旧比清水还淡，只在“萤”和网球场见面，两人甚至连电话邮件地址也没有交换。而此时，夏歌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向忍足讨个联系方式。
夏歌看着挡在书店入口的两个个女生，无语扶额。
“明明是我把侑士甩了，他才跟你交往的！你以为自己哪里好，腿那么短也敢穿长裙子，就不怕人家笑话啊！”高个的女生插着腰，一副高傲的姿态。
“腿短总比你腿粗好！也不知道侑士以前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还有，这身材就别穿低胸了，丢人现眼。”略矮的女生挺挺傲人的胸脯，一脸鄙夷。
“哼，得意什么，不过是手下败将，只要我现在跟侑士说一声，你以为他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好笑！你以为真的是自己甩了他吗？他早就不喜欢你了，不过可怜你不好意思先一步提出分手而已。”
夏歌看着两个相互贬低的漂亮女生，不禁抽了抽嘴角。新欢旧爱重逢分外眼红啊，可好遇见不遇见偏偏要在她家店门口遇见，也太巧了一点了吧！
两人还在叽叽喳喳吵着没营养的架，夏歌已经在心里咒骂了忍足侑士那个混蛋不下万遍。夏歌吸了口气，打断两人的吵架，“两位！我们店还要做生意的，你们到别处吵去！”
两人闻声回头，一致把她推开，丢下一句“关你什么事！”，然后继续。
“你们再吵下去我就要报警了！”难得她搁下狠话，但两人却无动于衷。于是某夏的小脸顿时黑沉下来了，她转身走进店内，留下两人在外面吵得兴起。
突然，一桶水泼过去，把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淋了个彻底。夏歌把水桶放下，斜斜地看着两人，“吵完了吗？吵完就给我滚……还不走，想再来一次吗？”两位大小姐哪受得了那种气，也不管对方警告便上前为自己讨公道。
就在此时，罪魁祸首出现了！忍足背着网球包，显然是刚训练回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愣了，“怎么回事？”
“侑士！”两道甜腻尖细的声音同时响起，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两人现在正倚在他身上，作小鸟依人状。
“两位前辈，怎么了？”
“这个恶女人用水泼我！”高个子的女生道。
“讨厌，一点素质也没有。”略矮的那位道。
忍足疑惑地看了夏歌一眼，他知道以她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的，“小夏……”
夏歌抬起黑沉沉的脸，冷冷地道：“忍足侑士，带着这两个人离开这里！不然连你也泼了！”顿时冷气四窜，脖子感到嗖嗖的凉意，忍足暗道不好，连忙连哄带骗把两个前辈带走。
因为这事，她好几天没给他好脸色看，网球还是照学，但练习的时候半个字也不和他多说，有话说也是找雪斗传话。
惹火女人，特别是平时不怎么生气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
“小夏，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忍足打趣着，结果被对方一个鄙夷嫌恶的表情给击溃了。审美疲劳的女生都是帅哥们的克星！
“忍足，这种事要是再发生第二次，就别怪我了。”某天下午夏歌说的这句话，算是把忍足高高吊起的心脏放下来，他还以为她会做些什么来报复他呢！毕竟近墨者黑，她那些朋友，可都不是善类。
“还有，这种桃色纠纷，我建议你去请教我三哥，他每次都处理的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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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赛那天，很难得看见夏歌在赛场出现，于是忍足偷了个空子跑去出找人了。
夏歌从洗手间出来，就见忍足靠着旁边的树，一派潇洒不羁地勾起浅笑向她打招呼，她皱皱眉，走过去，“你站在女洗手间外面干嘛？”她无疑是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
忍足抽抽嘴角，把她的眼神无视掉，“难得在这见到你，打个招呼。”
夏歌突然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在公众场所请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
“被人知道我认识你会招来各种麻烦。”麻烦的人和麻烦的事。
“第六感？”
见她爽快点头，忍足有些无奈地应下，又问：“你觉得今天的结果会怎样？”
夏歌回他：“剧透是不厚道的。”
“也猜到你会这么说……那至少给我说声加油吧。”
夏歌瞥了他一眼：“我是青学的学生。”
忍足无奈：“有什么关系，我好歹算是你老师，不要这么冷漠嘛！”
夏歌冷哼：“第一，我并不认同你这个老师，第二，我要真冷漠就不会跟你废话了。”
而当晚，夏歌被雪斗拉去街头网球场，遇见了独自练习的忍足，见到他那落魄样，夏歌突然母性大发，于是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忍足回头看着她脸上少有的怜悯，不禁抖了抖，有些不安：“小夏，你怎么了？”
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关心你不行吗？”
“行，当然行！”这脸色还真吓人。
“你是不是猜到冰帝会输？”
“没有去猜。”
“因为孰输孰赢也不关你事吗？”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残忍，就算只有我一个知道，我也觉得好像抹掉你们的希望一样。”
那一刻，忍足觉得这个女孩子，其实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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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从青年选拔赛回来，总有意无意向夏歌打听一个人。
“忍足，你想追百木？”百木弥音，前阵子从北海道转到青学的转学生，现在是网球部的经理，美人一枚，和夏歌算蛮熟的。
“不是我。有个后辈对她很有好感，我想推他一把。”那个后辈就是凤，忍足一直担心他那温吞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能把人追到手。
忍足见她良久不回话便好奇地看着她，而夏歌只是瞄了他一眼，道：“忍足你很八婆耶。”
“什么，我关心后辈而已！”
夏歌无视他的抗议，边翻着桌上的书边说：“你最近都没交女朋友吗？”
“你怎么知道？”忍足有点吃惊，“小夏你在关心我吗？”
“听八卦听到而已。”夏歌笑着打趣他，“怎么，你也终于收心养性了吗？”
“之前都在忙比赛嘛，所以没时间没精力啊！”
“现在有时间有精力了？”
“有是有，但是没心情。”
“这点你比秋哥好，那家伙老说没女人会死。”
忍足看着嗤笑的某人，眯起眸子笑道：“小夏这样问我，该不会是在提示我些什么吧？”然后某狼再次败在某人鄙夷嫌恶的目光之下。“对不起，我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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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周末的早上，夏歌送雪斗去补习班回家的时候，看见路上脚步飘忽的忍足童鞋。
“忍足，你怎么了？”夏歌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她就见他戴着口罩，双眼无神，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这症状是重感冒没错了。
“小夏……”
“看医生了吗？”
“嗯。”
“我送你回去，上车。”忍足病得不轻，脑袋昏昏沉沉的连思考都懒，只好乖乖听话爬上自行车的后座，夏歌问了他家的地址便出发了。
忍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热片，冰凉冰凉的很舒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他睡了很久啊。回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只记得训练的时候觉得不舒服所以请了假去看医生，然后在回家的路上遇见夏歌。
忍足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衣服被人换掉了。虽说人人都称他为关西狼，虽说他从小到大交往过的女生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过来，但是夏歌帮他换衣服这事，还是会让他觉得羞愧，而且，为毛总有种玷污她眼睛的罪恶感……
“你醒啦。”夏歌推门而进，手里拿着碗温热的粥，香味飘散，勾起了他肚里的馋虫，“你烧没退吗？脸还有点红呢。”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放下碗，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不，已经好很多了。”
夏歌确认他烧退了才收回手，“刚才见你出了汗所以帮你把衣服换了，顺便丢去洗了。”
“麻烦你了。”忍足羞涩了，不由低下了头。
察觉到他的不好意思，她安慰道：“没什么，我在家见惯了男人裸体，所以没什么感觉，在我看来你和块大猪肉差不多。”不过，他是块上好的臀尖肉呢，都是精瘦的肌肉，一点多余脂肪都没有。
审美疲劳什么的最讨厌了！居然说他那完美身材像猪肉！
某夏无视小狼的一脸不满，拿过粥，勺了一口递到他嘴边，“土豆干贝粥，温度刚好，吃吧。”于是某狼也不客气地享受特别照顾了，张嘴就把粥喝光。
“好喝！”味道不会太浓也不会太寡，粥熬得绵绵的，很易入口。粥很好吃，但如果她表情不那么冷冰冰就更好了。
“那就把它喝光。”说着，又勺了一口递过去。这样一来二去，不稍一会，整碗粥都被他喝光了，见肚子只饱了个两三分，于是又要求添一碗，依旧是被人喂着吃下去的。
“小夏今天对我很温柔呢。”
“善待病人是常识吧。”
“是吗……”
“而且你一个人住，我都不管你，那多不人道。”
忍足突然意识到：这人就是天生的贤妻良母啊！母性光环好耀眼！
“好了，把药吃了再睡一会吧。厨房还有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还有，我刚才稍微把你收拾了一下屋子，垃圾我会丢。没什么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号码已经存到你手机里了。”
“小夏，谢谢你。”忍足他真的被感动了。姬川夏歌，你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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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一个暑假来临。
夏歌今天心情不错，在超市买了不少好吃的，打算给家里的六位做一顿好吃的，超市抽奖的时候也凭借超人的第六感把家中所缺的榨汁机抽走了。
可当她看到冰箱上贴着满满的便利贴时，手一松，东西便掉了一地，趁着窗外照进来的夕阳，显得落寞非常。夏歌缓缓神，拿出手机，拨通：“喂，你在家吗？”
忍足正在家里看电影，男女主人公正在夕阳下拥吻，唯美浪漫到他不得不拍掌称好。电影结束时门铃正好响起。一开门，就看见夏歌捧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脸色不怎么好。
忍足伸手把东西接过，然后把她迎进门，“要喝些什么吗？”
“不用。对了，我不会打扰到你吧。”要是搞砸了他的约会就罪过了。
“不会。”
“那就好。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做晚饭。”
“晚饭？”
“嗯，你有约吗？”
“没有。”
“吃过了？”
“没有。”
“不饿吗？”
“饿。”
“那厨房借一下。”语毕，留下忍足站在客厅中间，独自发愣。这人突然过来就是为了做饭给他吃吗？但是，那种分量……他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胃了，好吧，先去找找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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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下，小小的公寓传出诱人的香味，引得周围的猫狗嗷嗷乱叫。忍足看着让人食指大动的家常小菜，不禁咽了口口水，再看向为他盛饭的人，问：“就只有这些吗？”比想象中的少很多呢，这里的分量只够他吃个七八分饱。
“够吃就行。其他的材料明天再用。”
忍足挑眉：“明天？”
夏歌把饭放到他前面：“早饭和午饭。”
忍足苦笑：“你今晚要住下。”
夏歌瞄了瞄他：“不行吗？晚上有人要来？”
继续苦笑：“别乱猜好不好。你要住下也不是不行，但你家里没关系吗？”
夏歌轻哼了一声：“谁理他们……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睡客厅就行。”
忍足不禁抽了抽嘴角：“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女孩子，房间给你睡吧，我睡客厅。”
夏歌爽快：“嗯。”
你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啊喂！
一顿吃饱喝足之后，夏歌削着苹果，忍足则在一旁看着不禁佩服起她的刀工纯熟。
“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忍足还是心怀希冀，也许这代表了她对他的信任，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得意。
“因为你家离我家最近。”忍足汗，果然对这人不能抱太大的期望啊。
“如果我不在家，你要去哪？”
“芥川家，离我家也不太远，骑二十分钟自行车就到了。”说到某只小绵羊，夏歌也算和他有点交情，先前也到过他家玩，伯父伯母人都很好呢。而忍足却郁闷了，自己和她认识了那么久，居然和那只不常见面的绵羊是平等地位！太不公平了！
忍足看她利落地把碗碟收拾好，便自告奋勇帮忙洗碗，夏歌愣了愣，随后扯了扯嘴角，把碗碟塞到他手里了，“一起吧，两个人快点。”
“小夏，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吧。”
“我不笑的时候很丑吗？”
“不是……”
“那不就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忍足篇（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