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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柳生篇(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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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在一个明媚的午后。
黄绿色的小球高速飞转,然后将卡在树枝上的白色沙滩帽击落。少年上前几步,弯腰捡起帽子,然后将它还给了它的主人——穿着淡绿色连衣裙的少女,似乎是要到海边去玩呢。
少女弯着嘴角回了一句:“谢谢。”
少年也勾起一抹痞笑,回了句:“噗哩。”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六个月后,在立海大附属高中的入学式上,少女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啊!噗哩少年!”
站在人群中的白发少年回头,看着指着自己的少女,笑得狡黠,“噗哩。”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然后,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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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到课室,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自己座位旁边笑得一脸没心没肺扬着手向自己打招呼的某只白毛狐狸。“哟,小梦,两日不见,又胖了一圈啊!”
某梦抽抽嘴角,然后上前几步环着某人的脖子往死里勒。死仁王,明知道她最忌讳别人说她胖,还敢这么大声地给她嚷嚷,简直是找死!她明明就一骨感小身板!
“壮,壮士饶命啊!壮士……”只听喀嚓一声,某人终于闭上了嘴巴了,伴随的还有从口出冒出的一抹白烟。壮士小梦冷哼两声才斯斯然松开手,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诶,小梦,你这回下手也太重了点吧。”右上方也就是仁王君的前桌,宫崎,用手指戳戳挺尸的某人,笑笑着说。
“哼!这厮活该!姐姐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留他一条小命,免得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对面的人小脸一红,慌张开口:“去,谁守寡了!乱说话!人家还是黄花闺女一枚捏!美好广阔的森林还在等着俺捏!”尔后捧着小脸做羞涩状。
“对对对!你早该甩了这只掉毛狐狸了!”梦怒颜一转,笑眯眯地摸着下巴打量着对面面容精致的人,啧啧道:“哟,我们家小梓长得这么标致,也不愁没人要,放心,日后你选男人,我给你把关!”
“多谢啦!”
两人一唱一和,聊得开心,而躺在桌上挺尸已久的仁王君突然站起,飞身扑向路过的人,哭道:“搭档,我受伤了!小梓不要我了!呜呜~~~好可怜啊,快安慰我啊搭档~~~”
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柳生淡定地推开靠在身上的仁王,道:“仁王君,你眼药水掉了。”
“呃……搭档,我恨你……”仁王捂脸,转而投向自己女友的怀抱求安慰,宫崎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摸摸他的一头白发,嘴里还念着,“好孩子不哭哦~”
一旁的梦抽抽嘴角,腹诽道:你们两个快分手啦!
好了,快坐好吧,要上课了。”柳生用书拍了拍仁王的头,然后往仁王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嗨嗨~~”打闹的人乖乖地各回各位各做各事。
很快,老师就过来了。
梦托着腮,望着右前方的背影,不自觉地怒了努嘴。
一年前,梦和大部分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学生一样选择直升高中。
第一次看到宫崎梓这个人是在开学典礼上,那时的宫崎没头没脑地在校长训话的时候指着站在梦旁边的仁王的脑袋大喊大叫,然后,JQ也这么引发了。就像一般的狗血小言那样,两人突破了一众炮灰党的阻挠,磨磨蹭蹭了大半年终于在一起了。
其实梦她,一点也不喜欢宫崎梓这个人哦,因为——她是仁王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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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小舞!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梦合着双掌,神色有些着急,抬眸瞄了瞄前面的人,又说:“我今天想请假,读书社那边……”
“没关系,只要你记得写读书心得就好了。”上野好脾气地笑笑,又看了看她,道:“怎么?今天要去网球部看某人练习吗?”上野不愧是梦的死党,不管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嗯,小梓叫我陪她去。”梦努努嘴,脸色微红。
上野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脑袋,说:“呐,小梦,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陪你去的。”
“不用了。”她知道上野不喜欢那种吵闹的地方。
上野微愣,缓缓神才说:“我知道了。还有,感情这种事没有先来后到,不管他心里是不是有个人,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还有机会就试着去努力吧。况且,真正失去机会的并不是你。”
“呵呵,小舞你小说看多了啦!”
上野失笑,摇摇头。唉,叶本寺梦你这只鸵鸟。
立海大网球部是禁止近距离围观的,就算是队员的女朋友也一样,所以梦和宫崎只能在十米以外的校道旁的阶梯上坐着看。幸好的是,两人的视力都很好。
今天网球部打排名赛,现在正好轮到仁王对柳生,还是最靠近她们位置的那个场。宫崎见两人的比赛开始了,有点紧张地拉过她的手捏着。梦无视掉手上轻微的疼痛,转头,看着场内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
很有趣吗?网球这种玩意。
她没打过网球,偶尔被仁王和丸井拖去看他们的比赛,但是还是不明白这小绿球有什么魅力,令这群少年如此执着……嘛,不过她的兴趣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梦看着场内来回的人影发着呆,突然手上一紧,尔后便传来了宫崎的大嗓门:“雅致!加油!”
只是那么一瞬间,梦心口一阵紧缩,隐隐作痛。
猛地扯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跳起来,气运丹田,对着网球场的人吼道:“柳生!加油加油加油——!!”
场内的两人同时一愣,显然是被那有点跑调的嚎叫声吓到。然后,球擦过球拍,飞向了场外。
“30—15。”
失球的仁王君很无奈地笑着,“噗哩。” 哦呀哦呀,小梦你现在这个热血沸腾鼻孔出气的样子真的很违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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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和仁王是在国中认识的,因为是同一个班。而真正熟悉起来,是因为某次音乐考试,身为音痴的仁王君一开口就破音,于是遭到了无情的嘲笑,坐在附近的梦不禁暗自投以同情的眼神,结果被仁王接收到了并回以一个“你真好人”的眼神,好人卡这么一出,友情也诞生了。
只是后来两人日益熟络,慢慢地就变成现在这种损友关系。
梦踩着自己的影子,偶尔抬头瞄瞄旁边的人,然后又低下头。
不过,自己认识柳生比仁王认识柳生更早。
梦并不是什么乖乖牌学生,迟到早退什么的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而她作案数十次也不被发现的原因就是她找到一个隐蔽的狗洞,而某梦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人,所以她一点都不介意钻狗洞!
所谓,夜路走多了会遇鬼,于是某次迟到爬狗洞进来,梦就被检查风纪的人逮个正着了,而那个人正是柳生。
回想起来,真的很想死啊!为什么是在她最猥琐的时候遇见他啊!
“叶本寺你怎么了?”柳生见梦一副蔫蔫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
柳生打量了她一下,确定她恢复正常才继续说:“那个,还是回你哥哥那里吗?”
“嗯。”
正如你所见,柳生又送梦回家。为什么用“又”字?因为某对没良心的情侣每次都丢下他们两个电灯泡跑个没影,而柳生作为一个绅士更是不可能让女生在傍晚时分独自回家的!
“柳生,真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他们回家的方向不同,死仁王明明同路却丢下她,真是重色轻友!
“没关系。而且这句话你已经说很多遍了。”
梦红了一下脸,转口道:“那我等下也请你喝果汁好了!”
柳生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梦,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梦愣了愣,随即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平时他都会礼貌地拒绝,但今天没有呢!
记得第一次见面,柳生第一句说的是:“同学,需要帮忙吗?”那时候,梦因为包包被勾住而卡在狗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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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间叫“夕”的酒吧早就坐满了客人。节奏鲜明的音乐间或间断,笑声欢呼声起伏不断。这虽然是酒吧,但更多的可以说是爱音乐之人的聚集地。
梦领着柳生进门,然后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酒保穿着黑色T恤,绑着红色头巾,下巴蓄了些胡子,但脸上是仍未散去的稚气。
“哎呀,这不是柳生君么?好久不见,今天要试一下鲜榨石榴汁么?”酒保笑嘻嘻地打着招呼,见对方点头,便将两杯果汁推过去。
“谢谢和桑。”柳生礼貌地接过果汁。
“小和,我哥呢?”梦吸了一大口紫红色液体后,问道。
“在里面……对了小梦,你嫂子回来了。”小和爽朗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元哥回来了?!”说着,丢下背包就往工作室冲。而后面的柳生则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还在思考元哥和嫂子两者的关系。
刚往里面跑的梦和出来的人撞个正着,抬头就看到两个高挑的男子,然后双眼发亮地扑过去,喊道:“哇,嫂子我好想你啊!”
较年轻的那人开口揶揄:“小梦,怎么一见面就扑我老婆,连我这个多年不见的大哥都不叫,真伤人!”
梦把怀里她称之为“嫂子”的白色吉他放下,抬头看向一脸哀怨的男人,笑道:“元哥好久不见啊,两年不见又帅了呵~”见对方不满挑眉,便谄媚地凑过去笑道:“人家很想念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做梦都梦见你了!”若仁王听到她这么娇声娇气地说话,肯定当场笑死。
“呵呵,我也想你啊,梦梦~”
“好了,别耍白痴了,真恶心。”另一人打趣着开口,瞄瞄吧台上的人,然后拍拍梦的脑袋,问:“难得你嫂子回来了,不上去演一段?”
“好哇,不过老哥你得陪我!”刚说话的人正是梦的哥哥,这家酒吧的老板叶本寺夕。
“算了,你哥这副老骨头都折腾大半天了,今天就让元陪你吧。”
“那元哥你自己去借吉他呵,我要用嫂子。”
“行,梦大小姐您说了算。”
片刻以后,吧内的灯光一下子熄灭,徒留一束照着酒吧中央的小型舞台,台上站着两个背吉他的人。
一时间,台下哨声四起。台上的男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而下一秒,身旁的人突然开始了solo,手指飞速弹拨,急促的声响带动着场内的气氛,让稍微安静一下的人再次沸腾起来!男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不甘示弱地加入。
夕来到吧台,看着惊讶的柳生,问:“第一次看小梦的表演?”
“嗯。”柳生推推眼镜,“叶本寺很厉害呢。”他都不知道原来她还会玩音乐。
“呵呵,真正厉害的地方你还没见识过……以后有空多点来玩吧,柳生。”
柳生微愣,半响才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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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梦也会觉得自己很过分,有点不分青红皂白地讨厌宫崎,其实抛开自己的偏见,宫崎是个不错的朋友。
“小梦又吃面包啊?”今天天气很好,于是仁王拉着他们跑到天台吃午饭,而宫崎看到梦拿着个炸肉面包啃,有些担心地说着。
“唉,我也不想啊,谁让我爸妈都不在家,家里剩下只会做泡面的人。”其实她会做饭的,但就是懒,宁可啃面包也不肯早点起来做便当。
“来,肉丸子给你。”
“嗯,谢谢~”梦直接咬下她夹过来的丸子,咀嚼几下便吞下去,赞叹道:“好吃!”
一旁的仁王扬起头,笑得很自豪。见状,梦了然地拍拍宫崎的肩膀,“恭喜啊,仁王君会女红会家务还烧得一手好菜,果真是人妻中的人妻!”
“什么?”一听到“人妻”两字,仁王脸色都变了。
“说的没错。”宫崎哈哈笑了两声,颇为自豪,“本小姐眼光还是不错的!小梦要是羡慕的话,也赶紧找一个好了。唔~要不要我帮你物识一个?”
“诶?”梦被她这话吓了一下,差点就咬到自己舌头。
“梓啊,这有点困难,因为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还人见人爱的已经少之又少了,还要是单身并且能忍受得了这丫头的怪力的就更少了。”仁王摇摇头,一副惋惜。
“脱毛的,你皮痒了!”这家伙一天不损她会死啊!不就练了点小肌肉么,她哪里怪力了!
“雅治你滚边去,小梦明明就很好!长得可爱,性格也好!”
“就是!”梦对别人称赞永远都是全盘接受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的。
“是么?”仁王歪歪头,嘴边挂着抹痞笑。
频临爆发的梦青筋都突了,“你!”
“雅治!”宫崎见状,只好转头向一旁的人征询意见,“比吕士,你也觉得小梦不错吧?”说完,还不忘单眼打眼色。
一时间,原先还处于第三次世界大战前夕的两人顿时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端坐在一旁的人,神色有些慌张。
“比吕士?”宫崎又问了一声。
柳生放下便当和筷子,转头看着有些呆愣的两人,淡淡地笑一笑,带着些无奈,而那头的两人,则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等待着他的回答。“嗯,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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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用厚厚书本敲了敲某位挺尸中的人的脑袋,见她没反应,便伸手到她耳边,把耳机扯了下来,道:“怎么,又被打击了?”
听到好友玩笑似的话,梦才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见状,上野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真的被打击了。”
“又不是第一次。”
“可是这样一来,让我稍微积蓄起来的自信都磨掉了。”梦抓抓头发,又怨又气,“啊,太可恶了!每次都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点勇气!”
上野愣了愣,问:“诶?你打算告白?”
“哈?才,才不是呢……”
“那你鼓起勇气要干嘛?”上野苦笑道。
“呃……继续喜欢他……”梦越说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了。
上野无奈,揉揉眉心:“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有时她真的觉得与其让梦偷偷摸摸喜欢得那么辛苦,不如让她放弃来得干脆,可偏偏每次话到嘴巴,看到她那张脸,那些叫她放弃的话又说不出来。
“小舞,别生气嘛~~今天放学请你吃冰淇淋好不?”
“臭丫头,每次都这样!”上野伸手敲了敲她脑袋,见她捂着额头装痛,才道:“我要是变胖了就都是你害的!”
“呵呵~别担心,有我陪你。”
“那,你现在要怎样?”
某梦对对手指,扯出个笑容:“还是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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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祭算是立海大数一数二大型的活动,所以每年海原祭之前,大家都特别兴奋。
高二D组准备演话剧,剧本是几个班委一起想的,也无非是公主王子情情爱爱之类,除了某些特定人员,其他人都要通过抽签决定工作。梦和柳生算前者,梦负责音乐编制,柳生则是学生会有工作;仁王和宫崎算后者,宫崎运气很好,抽到女猪,而仁王……很可惜,这次他扮演的是“树”。
“看这人品啊!噗……仁王君,好好加油吧!”梦忍着笑,拍着他肩膀鼓励道。
“……”
“雅治,加油啊,演树也不容易呢!”宫崎微笑,旁边站着的是这次当选王子的女生。
“……”
“呵,不错的角色呢。”柳生飘往远处,顺便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我恨你们……”狐狸君抖动着肩膀,捂嘴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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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上前两步,叫住了前面的梦,“叶本寺,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怎么了?”
“是这样的,学生会今年打算出一个特别节目,我想请夕吧的人来表演。”
梦的哥哥以前组过乐队,也颇有名气,后来大学毕业不到两年就开了“夕吧”。夕吧里的人上至老板下至服务生都是玩音乐的,而每晚的LIVE更是由一众员工轮番上阵给足力地表演,那势头不比什么明星歌手差,专业得很。柳生看过不少次,觉得很精彩,所以才想到请他们来表演。
“嗯,应该可以!”梦有点兴奋地点了点头, “他们老早就说想换个地方演出试试,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
“好,那我回去跟学生会的人说一下。”完成一项任务,柳生也松了口气,“至于报酬,学生会还要商量一下,下次再告诉你。”
梦闻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他们不在乎这些,只要准备好舞台灯光音响和吃的就可以,报酬就不用了!”
“真的不用?”
“真的!”
“那好吧。不过你回去还是要和他们说一下,如果真的不要就再和我说吧。”
“嗯,我知道了。”
“那麻烦你了。”
“嘿嘿,怕麻烦我,那海原祭的时候请我吃小吃呗!”梦很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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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趁着班里乱成一团才偷跑出来逛逛,时间也不多,两个小时后就到自家班的表演,下午还要去接夕吧的人,到时也免不了当临时向导带那群童心未泯的家伙逛。
梦逛得差不多才拿着章鱼烧来到高二A班。还真的是放映室呢,够简洁方便,哪像她们班,搞个话剧像打仗似的,主上大人着实有远见。
梦在门口探头探尾好一会才找到目标人物,招呼不打便直接扑过去了,“小舞~~”
“你总算来了。”上野摊手向她索要,“犒劳呢?”
“来来,章鱼烧!”
“谢谢。”上野接过盒子,才吃了一口就瞄到一个人迎面走过来,于是笑了笑,朝梦身后的人招手:“柳生君,要过来看电影么?”
梦看着屏幕上血淋淋的丧尸,在心里第N次吐槽:喂喂这不是文艺片么文艺片么有这么惊秫的文艺片么!这货哪里文艺啊!
再转头看看。笔直的身影,略微苍白的脸色,还有手中倾斜的倒了一半的爆米花……果然,在看到小舞那种笑容后,她应该阻止柳生不让他进来的,这不,人都吓晕过去了。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就他们两个,除了四周音响发出的一连串啊声外,还算挺安静的。梦撑着头,看着那僵直的身影……然后笑了。
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刚才那套电影很恐怖哦,吓死我了!”
“……”
“我真担心今晚会睡不着,下次绝对不看这种片子了!”
“……”见旁人始终无语,梦才抬头瞄瞄,发现那张素来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梦忍着大笑的冲动,对旁边尴尬的人说道:“柳生,趁着有空去逛逛吧!等下一起去看表演,怎样?”
闻言,柳生才恢复过来,脸上带着笑意,“好,反正我还欠你一顿小吃。”
“呵呵,那我可不客气了哦!”柳生笑笑,算是认了。
两人走了一会才到楼梯口。
“唉~刚才那个是宫崎吧,那个仁王的女朋友。”
“嗯,你说没问题吧?听说她等下还有表演!”
“我看肯定上不了场,那么个摔法怎么会没事!你刚才也看到吧,她都痛得站不起来了!”
“那两个男生死定了,你没看到刚才仁王那眼神儿,都能杀人了!如果不是宫崎拉着,仁王可能就发飙了。”
“那也活该,谁叫他们在楼梯打闹,还好宫崎伤得不重。”
“啊,真羡慕宫崎~~还有公主抱啊,真好……”
“是啊,就是这么看着也能感觉到仁王有多喜欢她。”
两人相视,尔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唉~~”
两人的声音渐渐减小最后被其他人的吵闹声掩盖掉。梦站在楼梯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而原是站在身边的人早已跑到无了踪影。
宫崎,你总是让她感到很挫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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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宫崎突然受伤,女主角由仁王顶上(据说是宫崎推荐的),先不论仁王上台时完美的表现,单凭他的女装,也足够让人惊艳不已。最终,话剧完美落幕,D班的一众也算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开始散场,各玩各的。
梦坐在长椅上,脑里全都是先前在保健室看到的画面。紧握的拳头,深蹙的眉头,还有痛惜的表情……果然,宫崎梓是叶本寺梦最大的克星啊!!!
“梦,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想男人?”旁边的人熟络地勾过她的脖子,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来,说给哥哥听,你看上了哪个了?”
“错了,我在想女人。”梦撇撇嘴,然后笑着把手里的鱼蛋塞到他嘴里,“我在想,以后哪个女人这么幸运成为我们元大帅哥的老婆。”
元嚼了几下,把鱼蛋吞下去才说:“别骗我了,看你一副思春的样子,哥哥我是瞎子才看不出!唔,让我猜猜……”
“元哥你很无聊耶。”梦抛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是上次来酒吧的那个眼镜男,还是那个白毛小子?”
梦差点就被鱼蛋噎着,拍拍胸口顺顺气,怒道:“你瞎猜什么啊!”
“不对?那是鸢色头发的美人还是丸井少年?也不对?那平津?石田?里泽?高野?三桥?中杉?……难道是本大爷?”
“元哥!”真想掐死他!
“元,你又欺负小梦了?”来人把勾肩搭背的两人分开,插坐到中间。
“哥!元哥耍我!”小梦挽着自家兄长的手臂撒娇告状。
“没有的事,我关心你而已!”
“骗人,明明就是耍我!”
“呵呵,没有啦~梦你这么可爱,我哪舍得耍你呢?”梦鼓着腮帮,决定不再和这个无赖多费唇舌。
“元,别老抓弄我妹,要是她真的生气了你就惨了。”夕把饮料递给两人,笑得有些戏谑。
“嗯,我知道,我老婆会有危险,嗯嗯。”说着还不忘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梦接过汽水,摇了好几下,然后向着元打开拉环,结果喷了他一身汽水。元也怒了,打开果汁的盖子,作势要倒在她头上,于是两人开始你追我赶,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而依旧坐在长椅上的夕,好笑地看着两人打闹,在心里笑道:元也是个笨拙的家伙啊,安慰人的方法也太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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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夕吧的人在礼堂举行了为时一小时的小型LIVE。帅气的四个青年,激情高亢的摇滚音乐,幽默的言谈,还有完美的舞台效果,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受到一致好评。而没想到的是,四人表演结束,便被一大群女生围困了!四人虽想继续参观校园,怀缅一下青春,但生命诚可贵,于是便在柳生等学生会干部的帮助下,逃离现场,溜了个没影。
梦也突然落了个空闲,于是跑去A班扯着值班的上野聊起天来。
当聊得欢快的两人回过神,已经到放学时候。两人收拾东西一起回去,可梦接到了哥哥的电话,说今晚要去外面吃烤肉,让她把柳生也请过来。上野家里有事,拒绝了梦的邀请,先行回家了,所以梦只好一个人跑去找柳生。
在学生会那边听说了柳生在教室,便又原路返回,回自己班去。刚到教室门口,便听到里面的欢笑声,于是,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哈哈,雅治今天的表演太棒了,差点笑死我了!”
“仁王平日都不怎么扮女生呢,不过扮起来还是挺像的,不愧是立海大的欺诈师。”
“就是啊,雅治的女装连我都比不上了……嗯,那个什么,比女人还有女人味?”
“要是他听到肯定会哭的。”
“又滴眼药水?”
然后,传出了两人的低笑声。
“梓……你的脚没事吧?”男生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
“没问题!校医说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了。”
“嗯,那就好。”
“雅治怎么借辆车都那么久啊?”
“再等等吧……”
话音才刚落下,门就被刷地打开,然后一颗白色脑袋冒了出来。仁王笑了笑,走进去,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早知道比吕士陪你,我就慢慢来。”
“辛苦了啦,雅治~”
“那比吕士,我们先回去了咯。”仁王走到宫崎身边,接过她的书包,问她,“怎么,要我背你,还是公主抱。”说着,作势弯腰去抱她。
宫崎一拳打在她肩上,微怒地瞪了他一眼,娇嗔:“扶我啦!”
“嗨嗨,遵命!”
“比吕士,明天见。”宫崎回头,朝他招招手。
“嗯,路上小心。”
见两人走了,柳生也拿过自己的包回去了,一转弯就撞到刚走过来的梦,然后对面的人揉揉被撞痛的额头,朝他笑了一个。
“叶本寺怎么还没回去?”
“来找你呢,我哥让我来请你去吃烤肉,他们说要谢谢你,他们今天玩得很开心。”
“应该是我谢谢他们,今天的表演很精彩。”
“这些话等见到他们再说吧……呃,你应该没有特别的事要做吧?”梦抬头,咕噜着眼珠子观察他的表情,生怕他发出个不字。
见此,柳生弯了弯嘴角笑了,“没有。”
“嗯,那就走吧,要是晚了肉就没了。”
“下次可以直接打电话过来问我,不必自己跑过来那么累。”柳生边说,边递给她一张纸巾。如果他不去的话,她就白跑一趟了。
梦接过纸巾,笑了笑,只是说:“我妈说,会带纸巾出门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柳生,你能嫁出去了。”
“……”柳生一时接不下话,有些无奈,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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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店离立海大挺远的,步行过去要二十分钟左右。
梦偶尔抬眸,偷偷瞄瞄旁边的人,最后还是被对方逮个正着,见柳生微弯着嘴角看她,便不好意思地抓抓脸蛋,顺便回之一个笑容。
“怎么了?”柳生依旧笑着,淡淡地问了她一句。
梦收回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又看了看柳生。夕阳微红,为那略微清浅的笑容染上了暖色。梦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踩在脚下的影子,过了片刻,才说了一句话,“柳生,要不我们交往试试?”
柳生顿了顿,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他推推眼镜,“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梦一步一步地踩着影子,突然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啊。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有事挺细心的。”
“你知道?”
“对啊,你喜欢小梓嘛,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仁王也知道,只有宫崎不知道。梦皱了皱眉,继续道:“可是,小梓和仁王在一起了,你也该忘记她了吧,或许我可以帮你。”此时,梦觉得自己挺恶劣的,要是有人这样对她说,她肯定二话不说先给对方一个勾拳再说。她要喜欢谁,别人还能有意见吗?
影子渐渐移了位,柳生的影子落到她脚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踩下去了,而旁边的柳生,则慢慢地开口,不急不缓,“不用了。”
“死心眼。”梦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梦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他听到了。柳生推推眼镜,看着清冷的街道,无奈地说着:“我只是不想因为这种事而麻烦你……我没关系的,我会忘记她的,虽然会花点时间。”
骗谁呢这是?
“我又不介意你麻烦!”柳生被她突然冒出的怒气腾腾的一句话给停住了脚步,而梦也停下来,鼓着腮帮看他,“真的,我不介意!”
柳生上前两步,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谢谢。”
“我认真的。”
“我知道。可是,叶本寺也有喜欢的人吧。”
“要是……”梦挣扎了一下,才道:“要是我说喜欢你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街边的路灯噌的一下子亮了。柳生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脸严肃的样子,说:“你,喜欢的是仁王吧。”
“诶?才,才不是!”梦想解释,却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可能在他听来会变成不好意思,于是也不再多说下去了,反而开口小小地抱怨了一句,“柳生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柳生闻言,却没有回答而是转了话题:“天黑了,我们还是快点去吧。”
“……嗯。”
究竟是谁?谁告诉你她喜欢仁王的?究竟是哪个白痴说的?!
冤枉啊,梦她明明就是喜欢柳生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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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梦很烦躁,加上期中考快到,她临急抱佛脚天天开夜车导致睡眠不足,于是就更烦躁了。仁王见了她刀眼乱飞,一脸快爆发的样子,也收敛了几分不再惹她。
好不容易考完期中考,梦才松了口气,可刚放松不久,麻烦又跟着来了。
仁王和宫崎吵架了。
其实,情侣吵架没什么,可偏偏这两个人吵架还爱把人拖下水,于是某日中午立海大的天台就出现了这一情况。
“比吕士喝果汁。”少女的声音娇柔,听着让人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
“梦梦,我给你做便当了。”少年的声音温和,却暗藏一丝咬牙彻齿。
“比吕士你脸脏了,我给你擦擦。”少女拿出纸巾,细心地擦起来。
“梦梦,我做了你最爱的肉丸子,来,张嘴,啊~~~”少年夹过便当里一颗炸肉丸子,细心地递到旁人嘴边。
梦很囧地看了嘴角含笑但额露青筋的仁王一眼,然后黑线:“仁王雅治你哪根神经搭错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医生?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恶心耶!”此话一出,免不了对面少女的一声嗤笑。
仁王少年嘴角抽了抽,然后笑得更加温柔,把丸子不断向她嘴里送,:“亲爱的梦梦,吃嘛吃嘛~难得人家一大早起来给你做便当,早练差点迟到挨了真田好几个刀眼,你就别这么狠心,乖乖吃下去吧!”
仁王越说越肉麻越笑越狰狞,于是梦投降了,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他便当里的一颗肉丸子,吃下去了,“这样行了吧!”
“不行!吃我夹的!”仁王又把丸子往前送了送,背着另外两个人对梦做了个“你敢不吃就别怪我”的表情。两人对峙了一会,最终梦还是张嘴咬下那颗肉丸子。
唉~谁叫仁王昨天才帮她作完弊,作弊的纸条还在他手里……急坏了的狐狸什么都做得出来!何况区区的同归于尽?
这边,仁王才刚露出个满意的微笑,那边,宫崎那提高的嗓音又传过来了,“比吕士最近练习辛苦了吧,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柳生推推眼镜,礼貌地拒绝,“不用了,谢谢。”
“不用客气,我的按摩技术很好哦!相信我!”
“不,真的不用了。”
“嘛,你就别推辞了。”
梦看着那边不满地皱皱眉,尔后回头,就看到仁王青筋满脸却偏偏要弯起个灿烂的笑容,怪异得吓人。仁王拉着她的手臂,笑道:“梦梦最近复习辛苦了吧,来来,给你个特别服务,膝枕哦膝枕!”
“不用了。”
“别担心,区区半个小时,我还是撑得住的!”仁王君诚恳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累。”
“梦梦,难道你在害羞?”
“仁王,就算你用激将法,我还是那句,不用。”
“梦梦,或许我等下该去找一下老师……”
梦觉得太阳穴突突几声,开始有些头痛。而另一边的声音也不依不饶地传到她耳朵里,嘤嘤嗡嗡的,吵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比吕士你就让我帮你捶吧。”
“不……不用了。”
“梦梦你考虑清楚啊。”
“比吕士……”
“不用了……”
“梦梦……”
“捶背……”
“膝枕……”
“梦梦……”
“捶背……”
“……好……”
“你们这两个笨蛋给我适可而止了!”梦嚯地一下站起来,本是放在膝上的面包散落了一地,她眼睛有些充血,深紫色的眼珠子几乎要喷出火焰,“啰啰嗦嗦的吵死了!!你们吵架是你们的是关我们什么事!你们幼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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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梦爆发后,甩了几个刀眼给坐在那边的宫崎和柳生,尔后拉着仁王跑出去了。当仁王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时,第一件做的就是乖乖地向宫崎道歉请求和解,而宫崎盯着他红肿的脸颊,一愣一愣地点头答应了。
一同出去的梦却没有回来。
“嗷嗷嗷,不活了不活了!!”她,她居然把那么锐利的刀眼甩给柳生了!人家明明是无辜受累的啊!“小舞啊,给我快豆腐让我撞死吧!!”
上野瞄了瞄对面要死要活的人,然后夹过一块豆腐递到她嘴边,“来,豆腐。”见梦哭丧着嘴脸把豆腐吃下去,才慢慢地说:“这不是挺好么。总是压抑情绪对身体不好。你最近复习也一肚子怨念,发泄一下也好。”
才不好!这样显得她心胸多狭窄!还一嫉妇神态呢,丢死人了!
刚才揍仁王的时候,下手重了话也说过分了,可是,明明就是他不对嘛!明明知道柳生的心意,还任由着宫崎做那样的事!他难道不知道,这会给柳生不必要的错觉,会造成他的伤害吗?
她半点也见不得他伤心失落的样子啊!
“那,你上次告白的事怎样了?”上野继续挑着便当里的食物,话说得漫不经心,但内容偏偏尖锐到不行。
“如果只是普通的拒绝还好,要命的是他以为我喜欢仁王。”而且,更惨的是,柳生平日对她不错,或许是认为他们有“革命友谊”。
上野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你现在要不要考虑一下放弃。”她真的不愿意再看到梦喜欢一个人喜欢得那么辛酸。
“其实我一直觉得要是他和小梓在一起的话,也许我可以很干脆的死心,也不会像这在这样讨厌小梓。可是,偏偏小梓选择了仁王……”
“然后呢?”
“然后,因为柳生得不到幸福,所以我也放不下他了。”虽然在客观上她还是有机会的,可在主观上,她又连丝毫机会也没有,所以她总是很纠结啊,舍不得死心,也死不了心。
“少女,你文艺了。”对方抬起头,囧囧有神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控告她吐槽的不适时。上野无视之,继续说:“那要不你再好好地去告白一次吧,要是被拒绝了就好好想想要不要放弃吧。”
不要!她上次只是突然间抽风才会告白的!现在要让她再来一次,她死也不要!
见梦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于是上野笑笑,说:“那不如直接放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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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从读书社的部活室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柳生向她招手打招呼,于是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你还好吧?”这是柳生第一句说的话。确实,现在的梦看起来不怎么好,一脸怨妇样。
“嗯,还好。”梦抓抓头发,又问,“他们两个现在怎么了?”
“和好了。”
“哦。”梦有些呐呐地回到。其实后来她想,是不是应该就这样让那两个笨蛋吵架吵到分手,让柳生补上,然后自己就可以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你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柳生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声音已轻柔下来,带着点笑意。梦现在这个怨妇样,其实,蛮有趣的。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那两人很烦吗?我刚才都快被他们吵得脑袋炸掉了。”
“还好,网球部的人平时更吵。”
“你们好歹还有个真田镇压着。”
“呵,你不也把他们镇压下去了么。”
“等等,你可别拿我和真田那黑面神比,我拍亵渎神灵!”还有,不要突然笑得那么爽朗,她很不习惯啊!
“其实,真田君只是认真了点,人挺和蔼的。”
“是吗,我听仁王和丸井他们总是把他说得很恐怖,嗯,有点不尽人情……”梦话音还没落,就感到身后一阵恶寒,不禁抖了抖,尔后转头,正看到身后站着个目无表情但脸色黑沉的真田大神。
“真田君,午安。”柳生微微点头,向梦身后的人打了个招呼。
“午安。”真田点点头,尔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梦的视线。
梦回过神,看着笑容清浅的人,尔后不禁掩面。
什么见借刀杀人!什么叫笑里藏刀!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原来不止主上大人会,连绅士也会啊!!丸井我对不起你啊,不小心把你拖下水!我会为你默哀的!仁王……仁王那厮活该!早知道就在添油加醋再说几句啊!真田君回来再听她说几句吧!!
“放心吧,机会以后还是会有的。”
闻言,梦又在心里嗷嗷嗷地乱叫一气。柳生居然看穿她的心思了!而且,柳生你不要笑得那么爽朗啦!她的心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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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觉得梦最近有些奇怪,每次见到他总是有点欲言又止。
某天两人再次被某对白痴情侣抛下了,于是柳生又担起送梦回家的重任,不过这天梦有个地方要去,于是柳生也只好陪她到街上走了一趟。
一路上,梦有些心不在焉,带着柳生绕来绕去,最后两人在一家小小的乐器店的橱窗前停下了。
“你想买这把吉他吗?”柳生看着看橱窗看着了迷的梦,这样问道。
“不,是要买,下周我会带它回家。”梦笑了笑,又说:“我存钱存了整整两年了。”不过很大原因是因为梦很大手脚,零花钱到月底就所剩无几。
“是啊。”
“呐,柳生,看在我第一个带你来看我家宝贝的份上,送我块拨片吧……”梦顿了顿,脸上浮起红云,“呃,呃……那个,下星期五是我生日……”好丢脸……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索要礼物……“放心,拨片很便宜的……”
柳生从橱窗的反射中看到梦那张通红的脸,于是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嗯,可以。”
因为是十六岁的生日,所以夕决定给梦隆重庆祝一下,打算在那天把夕吧空下来,开个小派对什么的。
周五那天,梦心情不错,一早上都笑眯眯的。梦趁着课间也去找了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邀请他们今天晚上去夕吧一起玩,当然,梦也没有忘记很厚脸皮地要求对方要带礼物。
下午放学,梦就一溜烟地跑出学校,然后坐上了元那辆很帅气的机车,向着一心牵挂着的地方前进。到了乐器店,梦终于心满意足地买下了那把黑色底银蓝色花纹的吉他。
“梦,拨片呢,要不要买一个,你现在那个有点旧吧?”元看着笑得一脸幸福的梦,有些无奈地举着手里的黑金相间的拨片在她面前晃了晃。
“哈,不用了。”梦拿着新吉他摸来摸去,宝贝到不行。元见此也没说什么,笑了笑,然后载着梦回夕吧去了。
这天晚上大家都玩得很高兴,夕吧一众自然很欢乐,载歌载舞的,还有几个借机喝酒,最后烂醉在一边。丸井和上野见了面就斗嘴,你一句“笨太”我一句“呆舞”吵得兴起,甚至让丸井连蛋糕都顾不上吃。其他人也一样,吃吃喝喝吵吵闹闹,一直在笑个不停。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梦很不客气地站上舞台拿着麦克风吼道:“想回家的人都给我留下礼物了哈!”
上野的小说,文太的□□,夕的手机绳,元的自制按摩券,小和的杯子,石田的围裙,三桥的玻璃球,平津的头饰,仁王的CD,宫崎的……
拨片?
“小梦,这个拨片是我从一个叔叔那里抢回来的,听说是XXX(一个很出名的吉他手)用过的。看,上面还有他的签名呢~”宫崎拉着梦的手,兴奋地介绍着。梦笑了笑,在心里暗暗想道,没想到小梓居然这么细心给她送拨片了!
“谢谢你,小梓。”嗯,这拨片还挺漂亮的。那个XXX还挺出名的,这拨片大概挺值钱的。
宫崎退下,到柳生上来。“因为小梓说她能找到不错的拨片,所以我就不送了,这是给你的CD,还好没和仁王的重复。”柳生笑着,把CD递到她面前。这CD是梦最喜欢的乐队之一的新专辑,之前她就打算要买了。
“谢谢,我很喜欢。”
“还好比吕士和我说你想要拨片,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送什么给你才好。”宫崎搭着她的肩膀,眨巴着眼睛看她,:“难得我送你拨片,不如上去弹一段?你不是买了新吉他么?”
“才不要呢,这拨片拿来收藏还差不多,拿来弹可就可惜了,好好保存的话,以后我没零用钱花,也可以拿去换点钱用用。”
“喂,小梦你怎么能这样!”
“呵呵,抱歉抱歉,开玩笑的啦!我会好好收藏,以后拿来做传家之宝,行了吧?”
“哼哼,这还差不多!”
拨片,原来还是要等自己去买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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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那样过着,只是最近梦总跑到A班找上野玩,午休放学两人也形影不离,两人好得不禁让丸井少年惊讶地问:“小梦,难道,难道你喜欢上小舞了?”结果,少女扬起拳头,毫不犹豫地往那颗红色脑袋敲下去了。
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再去网球部看他们练习,所以柳生也很久没有和梦一起回家。而今天梦突然窜到他前面,拜托他陪她去买东西,这稍稍让他有些惊讶,但听了缘由后,便也觉得这事除了他,这里的人也没几个能胜任,于是爽快答应了。
梦要的买的是哥尔夫球棒。因为过几天就是父亲大人生日,而叶本寺爸爸平生除了旅游,第二大爱好就是哥尔夫,所以梦和夕打算凑钱给叶本寺爸爸买支哥尔夫球棒。至于钱嘛,梦也只是量力而为地出了一点,其他都是夕出的,所以买一支不错的哥尔夫球棒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在街上逛了好几间店,到天黑才买到一支性价比比较高的哥尔夫球棒。然后,像往常那样,由柳生送梦回夕吧。柳生很体贴地帮梦背着哥尔夫球棒,步伐平缓,刚好配合梦的脚步。
柳生似乎对每个人都这样,温文有礼乐于助人,和谁都能谈得上话又不会太过亲密,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对朋友都很好,可那种无差别的好正是梦的头痛之处。他对谁都一样,偏偏只有宫崎是不一样的,他隐藏得很好,可是细心的人都不难发现他对宫崎的感情。
“柳生,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遇见小梓的时候是扮仁王?”当初那个帮宫崎把帽子弄下来的人就是柳生,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就只有仁王,柳生,还有她,而她还是仁王不小心说漏嘴才知道的。
梦讨厌宫崎,有很大原因出于此,她为柳生不值。
柳生顿了顿,然后点头,低声说了句:“嗯。”
他是后悔啊,适当的时间,适当的人,适合的场景,却是最不适合的身份。如果当初没答应仁王变装,没有用仁王的身份帮她,就那么后来的事会不会变得不一样?那个在阳光下笑得纯粹的女生,也许……
可惜,一切都错过了,他错过了坦白的时机,当他察觉自己的心意时,宫崎已经喜欢上仁王,而仁王也心动了。所以,他沉默,将这件事尘封在心底,这样,就好了。
梦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咬了咬唇,然后伸手把他背上的哥尔夫球棒取下来。梦把包背好,然后认真地看着柳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眼镜后面的漂亮凤眼滑过一丝惊讶。
“柳生我上次和你说我喜欢你是认真的我才不喜欢仁王那只脱毛狐狸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你而且是整整的三年!”或许还要更久一些。
柳生被她突然冒出来的一连串话给吓了吓,半响才张张嘴,想说话,可是又被打断了。
“停!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小梓就算她和仁王在一起你还是忘不了她,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你会给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只是想做个了断而已!”
其实她现在觉得自己没收到柳生的拨片是件好事,至少以后不用睹物思人,可笑的是,原先她让他送拨片,为的就是睹物思人。
她和柳生有点像,同样喜欢上一个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不同的是,柳生从一开始就没有抱任何希望,而她则是一直自欺欺人,幻想着哪天他会回过头,看到身后的她。可是,她还是清醒了,突然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傻得可怜!
“我不希望再看着你注视着小梓的背影了,所以,我放弃了。”梦勉强扯了扯嘴角,继续:“呵呵,也许要我忘记你比要你忘记小梓简单多了。”
什么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都是狗屁!或许她该回头看看,身后是不是有个等待着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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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以梦夹尾逃窜离去而告终的。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些事,两人依旧平淡的来往,甚至连梦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居然还能对着柳生笑得那么自然!好像那日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心里偶尔的刺痛反复地提醒着她,那些都不是梦。
在那之后,他们又迎来了一次模拟考,和上次一样,某梦依旧临时抱佛脚夜夜通宵勤补拙,最后还是再某只白毛狐狸的帮助下自己的弱科数学才低空飞过。
然后,模拟考总结会,梦的成绩依旧不好不坏得让老师忽视。最后,中年的男老师弯了弯嘴角,对着台下神态各异的同学说:“虽然现在通知大家可能有些晚了,但是还是在这里说一下吧,叶本寺同学这个月底会去美国,希望大家能好好珍惜生下来的时间。”
美国?!这个月底,不就是下周么!
下课后,梦被包了个严密。以仁王和宫崎为首,一堆向梦兴师问罪。
“MO,都说了,是神崎逼我的!”梦向椅背靠了靠,一脸欲哭无泪,她真的好无辜啊!“是神崎说不能影响你们考试前的情绪叫我不要说的嘛!我又不是故意要瞒你们的!”这个决定除了上野,就没几个同学知道了。
“那去美国又是怎么一回事!”宫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杏目圆瞪,“叶本寺梦你要是今天不交代个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梦撇着嘴看着他们,正打算开口的时候,柳生拨开了人群,对她说:“可以谈谈吗?”其实她比较想说不的,她宁愿在这里被这些人炮轰,可是人家那么正经八百地请求她,她怎么拒绝得了?
谈话的地方是超自然研究部的部活室——生物室。
梦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柳生,以为他在在意四周各种标本人体模型还有超自然研究部留下各种奇怪道具。梦稍微有些自责,果然玩笑是开大了。她朝他招招手,问:“你还好吧。”
柳生点点头,进入正题,“我想知道……你去美国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
梦多多少少也猜到他想说的话,所以并不惊讶,她摇摇头,说:“不,不是因为你。”梦在心里偷笑,暗自补了一句,看绅士窘迫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啊!
“我没说过吧,其实元哥这次回来,是来找我的。他在美国被一家公司相中了,那公司打算让他组个乐队,可鼓手却突然又不干了,公司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元哥就想到我……那个,虽然我喜欢吉他,但爵士鼓打得比较好。”
梦从小学开始就跟着夕玩音乐,基本上每个位置都能胜任。爵士鼓是她学最久的也是学得最好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她练了点小肌肉,于是老被仁王取笑。
“而且,去美国的决定也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可以说,是因为我决定去美国,所以我才会对你说那些话。”虽然之前也挣扎了很久要不要把那些话憋在心里一辈子,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受不了了,果然感情什么的就要快刀斩乱麻,拖拖拉拉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啊。
“我去美国是为了追寻我的梦想,所以你不用怪自己,真的不是因为你。”
她决定去美国不是因为他,可她却曾经因为他而想过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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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梦还是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道路。上机前,没有太多的离愁别绪,大家知道梦此行的目标,都给予了祝福。一番惜别后,梦笑着和大家道别,然后消失在登记处……
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又会是怎样呢?未来,总是充满着无数的可能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