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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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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因怀孕做体检。
白军从医院取回了化验单,始料未及,化验结果表明,白军患有白血病,真是晴天劈雳。
婆婆哭着:“我咋就这么命苦呀!就这么一个姑娘,还得了不治之症,我的天呀!我的地呀……”婆婆几乎嚎起来。
这一不幸的消息很快传开,亲戚、朋友都纷纷赶来,安慰之余无不黯然泪下。
大表哥也大驾光临。“白血病”是在当地两家医院确的诊,缺乏准确性,必需去大医院进一步确诊,那大医院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得需要钱呀!
“白杰!你说说看,我表妹得病了,你这当哥哥的啥想法?”大表哥的话,使白杰哑口无言,这不明摆着的吗?“拿钱”!
于丽心想:小姑已嫁了人家,虽住在院里,但已是外姓人了,治病理应是他丈夫王家的事,我们即使拿钱他王家也得欠个人情,再说,你大表哥就会发号施令,你有实际行动吗?
王家人的态度明朗: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真是!小姑为啥嫁给了个好吃懒做的“穷鬼”。
此时婆婆哭得泪人一般,腿都打了颤:
“大外甥呀!出啥方案没?我的可怜的姑娘呀!婆婆哭得昏了过去……
真是漏屋偏遭连夜雨,就这么一个姑娘哪能眼睁睁的叫她死去,你说能不急吗?来者都这么想,但有谁能拿出钱来治病?大表哥盯着白杰:你想好没有?白杰眼盯着大表哥:这钱出在哪儿?渐渐的俩人的目光发生了转移,而且绞织在一起,进而俩人的目光又停留在一个位置,最后固定在一个点上“房子”,便不约而同的说出:“卖房”。
白杰心想:这是唯一的办法,白血病,两千三千块钱,只是杯水车薪,也只有卖房。
房子卖给了婆婆双胞胎姐的姑娘刘艳,当时现金兑现,一万七千元。
白杰从院里走出的那一刻,他几乎掉下泪来,不知是为了白军,还是为了自己的房子,这刚刚还完的最后五百元外债,就是盖这房欠下的。白杰清楚记得,盖房时他泥一把土一把,妈妈东借西凑几番周折房子才成了型,还有,白杰在院住时的那间屋因当时钱紧还没装修呢!
房子卖了,妈妈和白军居无定所,他恨白军为啥嫁给了个穷鬼,给妹妹治病,做丈夫的一毛不拔,岂有此理,白杰想今天如不是多人在场,我就叫你穷鬼替我妹妹先走一步 。
对白杰和于丽,理都是别人的,他们只能顺别人的理去成章。房已卖了,婆婆、小姑大包小裹的来到了白杰家,三十一平米的空间,小姑的丈夫穷鬼也跟着,再说一日三餐得吃吧,于丽的心里象塞进了许多石块;白娜呢!她张着小嘴儿、瞪着大眼——傻了……
进一步确诊,去的是天津血液研究所,婆婆、小姑、白杰、穷鬼四个人一同去的。
一路上,白杰在推着理:妹妹是穷鬼的人,理应他拿钱治病,但他没钱,咱不能眼看着妹妹死吧!妈妈就这么一个亲姑娘,我当哥别说卖房,就是卖肾也得给妹妹治病,妹妹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家有钱可娶媳妇,我妈有钱无法买姑娘。
一路巅簸着,此时正是农历八月初三的夜晚,白杰倚在火车的靠背上,感觉上衣黏糊糊的,贴在了身上,他下意识站起身耸了耸肩,透过窗口看去,离火车五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堆儿小小的火光,火光渐渐变大,映红了俩个人的脸,一个是女的,象是孩子的母亲,另一个是十六七岁上下的男孩。他们在做什么?火光渐渐远了,白杰把那“火”和“鬼火”联系在一起,他瞥了妹妹一眼,不禁打了个颤。几经倒车,白杰看着妹妹,一会儿忐忑不安,望着高耸入云的楼群,一会儿做着美梦:他走进了大表哥家的高楼,琳琅满目的摆设展现他的眼前,偌大的客厅犹如小型会议室,鲜花的清香喷鼻而入,美丽盆景的叶片光彩夺目;他又在寻找着林立的楼群中大表哥家的高楼,在那儿?在这儿?他看见了室内的家具富丽堂皇。梦中醒来,他想这都是哪跟哪呀!火车已进天津城区了,这不是北京!此时他又怦然心动,我要是能给于丽卖一幢小洋楼多好!唉!半幢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