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子》yukuo1963

17、17

　　年复一年，白杰和于丽紧衣缩食，为了完成过子的使命，他们虽然不在家，同样可做孝顺的儿子和儿媳，每年家里的烧煤和每月三十元钱如期兑现，随着白杰工资增长兑现的钱也不断增加，再加白杰水电部分的大米、豆油、粉条白杰全部运回大院。
　　过年了，这已是白杰搬出大院的第七个年头了，前些天，于丽就买了婆婆过年用的半扇猪肉、十斤羊肉，吩咐白杰带回了大院，今天是三十，于丽又找出一空酒箱子，装满了油盐酱醋和婆婆喜欢喝的陈曲、二锅头，白杰带着，自己带着小白娜高高兴兴的回家吃中午的团圆饭。
　　丰盛的午餐白军指挥于丽做。
　　饭桌上，于丽发现婆婆的头发更白了，婆婆津津有味的品着二锅头。“我没白过继我的儿子，我妹也没看错我的媳妇。”
　　“白杰！咱娘俩喝两盅吧！”正应老子之言：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白杰笑了……于丽也笑了……
　　为值班，于丽自己回到了店里的家，三十的晚上，是于丽一个人过的，七个年头了，都是孤单单的一个人，白杰是妈妈的儿子，白娜是婆婆的孙女，于丽无力占为己有，只得让给婆婆。
　　就是在这三十的晚上，北风敲打着铁门和铁窗，“当、当”做响，还好与爆竹声连成一片，她不知白杰和女儿此刻是什么心情，她感觉此时最想做的是：大哭一场……
　　“ 当……当……当”一阵紧于一阵，于丽细细听来，是人的敲门声，十二点了？还有谁会来敲门？
　　“于丽是我！”是哥哥的声音，于丽忙开开门，哥哥手捧饭盒，给妹妹送来年夜饺子。
　　“于丽趁热吃吧！”
　　哥哥眼里含着泪，泪在说，妹妹！你不该嫁给这个过子……
　　于丽眼里含着泪，泪在说，哥哥！我不该嫁给这个过子，这晚还劳驾你给妹妹送年夜饺子……

　　九五年的三月，又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杏花开了，门前的白扬树吐露着绿色，两只喜雀在树稍上追逐戏闹——喳喳地叫着。
　　小姑白军由一个小鬼丫头到了婚嫁的年龄，小姑结婚了,嫁的是一个无班无房的“穷鬼”，穷鬼善于投机钻营，婚前常趁婆婆不在时出入在大院里，一来二去，白军的肚子大了，婆婆无奈也只得将自己的宝贝丫头不声不响的嫁了，这不！就住在这大院里。
　　白杰想不通，我的产权，我都没有住的权力，他们住算什么？但于丽劝说着，于丽认为，婆婆就这么一个姑娘，你白杰接了大爷的班，小姑结婚在院并不为过，再说，婆婆也有个伴儿。婆婆即然这样安排就有一定的理由，以婆婆的蛮横，你白杰有理也说不出，还是算了吧！白杰认为于丽说的在理儿，白杰想，你们不过是临时住着，这院儿不会不翼而飞吧！
　　还有一件即使白杰烦心，又使白杰意外的事情——娘已招夫。真是“双喜”临门，娘俩一唱一合，一前一后，娘的媒人是姨家的二表姐。
　　二表姐！你当我白杰和于丽都不存在了吗？竟然为我家做了这大的主，连个知字都不打，真是目中无人，白杰气得牙咬得咯咯直响，又一想，二表姐是谁？咱招惹的起吗！只有忍气吞声。
　　白杰思量，妈自做主张招夫进院，没和我这个儿子商量，商量个啥？你一个晚辈，婚姻自由吗！那我的婚姻自己做主了吗？白杰想着，这都是哪不挨哪的事，但他心里别着劲儿——拧着痛心，以至比菜刀坎在脖子上还痛！
　　白杰掰开揉碎的想，也是！这事妈妈这做长辈的必是对儿子难于启齿，别说，或许于丽晓得，但她怎么从未提起，不行！我得问问于丽，不妥，万一她并不晓得，“哎！妈妈真叫我这个当儿子的脸红。
　　“于丽！你最近有没听到了什么？”白杰鼓足了勇气问于丽。
　　于丽一愣：“听到什么？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于丽！我怎么对你说呢？”白杰的脸煞白。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妈……妈……妈她……”于丽望着白杰由白变红的脸，疑惑不解，婆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于丽心噔噔直跳。“白杰！你……你……你快说妈她怎么了？”
　　“妈已招夫进院，真叫我们没脸见人呀！”白杰又现出痛苦至极的脸。
　　于丽感觉一只无形的手打了她一个很响的耳光，耳朵嗡的一下叫起来……
　　白杰满脸痛苦的表情。
　　我这个儿子！？
　　“后任爹”进院后，老俩口儿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婆婆增加了赶集上店的次数，赶上饭口，吃饭的人比以前倍有增加:白军的朋友，“穷鬼”的哥们，当村子的亲戚，“后任爹”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他发现自己的老底儿日益减少，一天，“后任爹”与婆婆半开玩笑的说：“ 老东西，你说咱家一天的开销得多少钱？”
　　“那哪有数？有多少花多少！”
　　“后任爹”一听婆婆的话，我的妈呀！快饶了我吧！心里盘算着，找个时机，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