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子》yukuo1963

11、11

　　又是一个春天，万物复苏，小姑、小叔们也象燕子一样去城里打工了，白军也去了一家城里的八王寺汽水厂。
　　“八王寺”很有名气，对打工人员体检非常严格，白军抽血化验结果——肝病。
　　“这可如何是好？”婆婆擦泪抹泪，白杰焦急万分。白杰心想，妈就这么一个女儿，得了肝病？体检结果？白杰怀疑化验是否准确，他便和于丽商量应去医院进行确诊，鬼丫头片子，自从于丽进门儿虽没正面交锋，但她那鬼头鬼脑的样实在令人厌恶，但肝病可是耽误不得。
　　“那明天去医院查一查吧！”于丽说。
　　“我才不去呢，这小病本姑娘不怕，你们看我好好的，哪来的病。”
　　白军心想，买本儿的镚儿都困难，哪来的钱给我治病，虽嘴硬，她十分恐慌，万一真的得了肝病，那我……
　　白杰低着头，思索着、踌躇着，一根接一根的吸烟。看病需钱，这钱出在哪里？家里是一贫如洗。忽然他眼前一亮，站起身。
　　“嗷！有着落了，对……”
　　第二天，于丽早早起床做饭。
　　“饭好了，吃饭吧。”
　　于丽听婆婆的屋里鸦雀无声，她轻轻推开门一看：“啊？空无一人！”
　　“白杰，快起来！妈她娘俩不见了。”
　　白杰急忙蹬上裤子趿拉着鞋子跑过来一看，果然如此。
　　娘俩会去哪里呢？鬼才会知道……
　　于丽与白杰在村里东打听西问道，毫无迹象，等吧！只有如此。
　　第四天，一人抱着孩子进了白杰家门，这人是白杰同事的媳妇，这才得知婆婆娘俩从白杰同事家取走五百元钱溜之乎也！
　　白杰赶到婆婆娘俩可能去的医院，查看是否来过，但没有，白杰气得咬牙切齿，后悔为什么不先把借好的钱拿到手，迟了一步。

　　婆婆和白军逃之夭夭，这使于丽和白杰疑惑不解，有病不医，娘俩到底去了何方？
　　春分时节，快到了春播的季节，于丽借孩子在屋睡觉的时间，准备春耕，她拿着铁锹在院里试着挖地。
　　“这地，坚硬如石，得有几年没挖了吧！对！先用水洇一下，再挖。”
　　她把长长的水管接在水嘴上，然后把水嘴放开，水在水管里流淌着，流进地里，水慢慢的渗下去，地果然松软多了，这样于丽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把整个院的地翻了个遍。
　　两个月后，绿油油的麦苗有一拃多高了，墙四周的角瓜、窝瓜黄花落去，都结下了小瓜蛋儿……
　　婆婆和白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吆！吆！吆！走错门了吧，看这院收拾的，多少年没象这么回事了。”
　　还别说，我娶回的媳妇还真能干，还很会干活。
　　婆婆倒背着手，眯缝着眼儿，吐着烟雾，前后左右视察。
　　后来得知：
　　婆婆和白军在白杰同事家取钱去了大姑姐王玉红家，那五百元钱一部分为大姐买了种子、化肥和农药；于丽再看到的是婆婆和小姑穿上了新裤子，还有那箱子上放着的四小包儿中药。
　　于丽心想，娘俩真是轻重不分，借的救命钱，撒了飞儿，那病怎么办？五百元是白杰半年的工资呀！这个洞怎么堵。看她娘俩不愁不忧的样子，她的心里象塞上一块石头……
　　白军得病不再上班，用完了四小包儿药。
　　白杰问：“妈，那钱？”
　　“问啥，那点钱早没了……”
　　“那白军的病怎么办？”
　　“有钱就治，没钱就等死。”
　　“我这可怜的姑娘呀……”婆婆哭嚎着……
　　“白军，明天哥带你去医院查一查吧！”白杰说着一种无名状的难过油然而生。
　　他为这个天真调皮的妹妹难过，他为这个愚昧无知的妈妈难过，他为自己这个无能为力的过子……
　　“哥，我的病没事。”白军拍拍哥哥的肩膀。
　　“看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吗？”说着，一溜烟跑了……
　　于丽看着小姑心想：耽误了你的病可别怪别人。
　　晚上，于丽问白杰：“那白军的病不治了？”
　　“咳！病长在人家身上，她不配合，我有什么办法，凭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