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约 上卷》vagary

69、kiss

　　萧殊寒持续无言地看着他。
　　麦耶理塔咳了一声，“生气了？”
　　萧殊寒摇摇头。他已经明白过来，上次紫菀家既然接手那桩巫魇案子，自然不会不连前因后果乃至他六代姻亲都查个一清二楚。
　　当年旧事，除了自己，只怕没有谁比眼前人更清楚。
　　他低声说：“你相信我没有杀她。”
　　麦耶理塔哈地笑了出来，“你要杀人，至于搞到连媒体都知道？”
　　萧殊寒不禁苦笑，“对，我会请你帮忙。”
　　麦耶理塔哈哈大笑，“我很贵的。”
　　萧殊寒不自觉抬手握住他，微微一笑，“我付得起。”
　　“唔？你要杀谁？”
　　萧殊寒笑了一会儿，淡下神情，“我喜欢你，迈耶，我不会让你的手为我染血。”
　　麦耶理塔突然有点恍惚，“我喜欢你”这一句他几乎从来没有听过，他身边不是没有有资格这样告白的人——可那小丫头现在才十二岁！活到二十四岁，他听过了太多的辱骂、训斥、赞美和哀求，却从没听过谁真心真意地对他说上一句喜欢。
　　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为什么？而——什么是喜欢呢？
　　一边思考着这些形而上的问题，他牙尖嘴利的本性又不屈不挠地探出头来，抬杠似的回了一句，“那些纳粹呢？”
　　萧殊寒的脸色顿时又变得发青，麦耶理塔几乎想缝住自己这张嘴。
　　公爵哽了良久，才涩涩地叹了口气，“说的也是。”
　　麦耶理塔拼命抓了几下头发，“喂，萧，你别生气，只当我没说，那是我自己情愿——我说，我也挺喜欢你的，你别生气嘛！”
　　萧殊寒笑了一下，“……我没生气，真的。我只是……”
　　他欲语还休，神情黯淡。麦耶理塔益发郁闷，他不晓得如何才能安慰眼前人，挽回方才那稍纵即逝的温柔气氛，想了半天，不得要领，索性凑上前去，一伸手勾住萧殊寒的脖子，侧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记。
　　他记得萧殊寒唇上有伤，用力极轻，只落雪般柔软地沾了一下。
　　萧殊寒猛然一震，整个人都僵硬了。
　　麦耶理塔讪讪地放开手，笑了笑，“帮帮忙，我实在不会哄人，你给点面子，别让我太有挫败感好吗？”
　　萧殊寒僵了半天，淡淡一笑，抬手轻轻抚过麦耶理塔的脸，麦耶理塔怔然看着他，是个静观其变的架势。
　　公爵轻声说：“迈耶，你真好。”
　　说完这句，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