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祭》落苒

4、【四】

　　正式上课那天，班里要选课代表和班委，一个在别人眼里有几分生疏，在我眼里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出现在历史课代表一栏下，坐我后面的他说了一句：“咱们班还有姓季的呢？”被我无意中听到，真是好笑。“就是本小姐我。”转过头，留下一脸惊异。那节课要选班干部，我要竞选班长，手心里攥出了冷汗，他对我的耳旁说了一句“法西斯，别不敢上去啊。”语毕，我走上讲台。

　　那些事，或许早已随着时间的年轮驻留在那一刻，我也有些记不清，只记得，他英语很好，每晚拼命学英语、背课文的人群中也出现了我的身影。
　　曾经，说爱他。我记得那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更不懂“爱”代表的是什么含义，总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

　　“大家注意啦，季离落喜欢莫汐然。”
　　躲在桌子下的我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我猜想，她的脸上一定是痛恨与悲愤的结合体。或许，他正握紧拳头，准备下课痛扁我一顿。
　　然而，他没有。他再也不理我了。

　　“落。你知道吗？隔壁班的罗璃珠喜欢他诶。”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又白知情，由青至紫，由紫至黑。每当她站在门外，同学们便八卦起：他老婆来找他了。我的心仿佛被一支离弦之箭穿过，只可惜，那不是丘比特射的，而像极了要夺去生命般疼痛。
　　有很多次，她被一群人相拥入内，他被几个男生拉到她面前，全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再一次忽略了躲在角落默默观看着一切的我。呵呵，他有什么理由选我？她人缘好，漂亮，学习成绩也是优。连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学习都败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和她竞争？

　　那是一周的最后一节课，他去帮老师搬办公室，我写生物作业消磨光阴的漏斗。她把书抱紧我们班，全班又一下子沸腾起来，像极了从底层的某个点急速上升到最高，那时，我只庆幸，自己不是班长，没有坐在讲台上。
　　偷看了他一眼，正对上那空洞的目光，并不是如同其他人的激动与兴奋，我迷茫了。转过头，却不知不觉地从双眼滑下一串断了线的珍珠。我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多少钱，让他得到对于我来说无比重要的泪落。

　　遇见他，我已不是那个无泪天使。

作者有话说

　　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