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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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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从明国都城云中城一直蔓延到瀛国景都,沿路百姓的艳羡、祝福,自己看见了听见了,可是为何,自己却没有出嫁的喜悦呢?云归坐在床上想到。
“云儿,母仪天下,不会是我族女子的归属。江湖,才是最适合你的。”耳旁又响起师傅的话。
“江湖...武林...。”云归喃喃道,忽然又想起什么,展颜一笑,摘下凤冠,脱下繁重的宫装外衣,换上轻薄的衣衫,径直出了栖凤宫。(不要问我太监宫女哪儿去了,我家云归武功很厉害滴,隔空点穴更是小case啦)
云归绕过热闹非凡的御花园,到了一偏僻的院子。当今瀛国皇帝年少,后宫妃嫔更少,这样的院子倒是好找。
“请娘娘回宫。大婚之夜娘娘外出于理不合。”一名玄衣人不知从何处冒出,半蹲在云归面前。
云归并不看他,只是打量着身旁的树。忽然发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丝轻笑,踮起脚尖伸手摘了一根细长的树枝。然后一边理着树枝一边问:“你是皇上派来的?”
“属下是皇上派来保护娘娘的影卫。”
“呵,皇上有心了。”云归冷笑,保护?监视更为贴切吧!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管良。”
云归理好树枝,突然出招,管良还未看清那树枝便已搁在他的颈边。管良不禁有冷汗冒出。
云归这才看了看面前下跪之人,冷冷道:“你觉得我需要人保护吗?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联姻只是一场戏,不要妄想掌控或得到协议以外的事物,我怕他撑不下。”然后转头看向暗处,道:“没想到皇宫中也有此等高手,不过也只是个听墙角的角色。”
云归收剑转身离开,如风飘过。
“我们的皇后娘娘可不简单啊!皇兄这次只怕失算了。”黑暗中传出一声清冷的男声。
管良缓缓起身,想起刚刚的情形不由冒冷汗。自己好歹也是御前带刀侍卫,瀛国数一数二的高手,竟连皇后娘娘的一招也接不下。那样逼人的气场,雄厚的内力只怕没有四五十年是修不成的,但娘娘只有十五岁啊!看来这位娘娘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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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栖凤宫,皇帝已经退下宫人斜躺在床上了,见云归回来了,复又起身。云归见他也不行礼,径直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饮下。
“不知我的‘新婚’皇后这么晚去哪儿了”皇帝凌决问道。
云归却没有回答他,转而道:“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凌决闻此话眉头微蹙,但似乎又不好发火,于是生硬问道:“什么生意?”
云归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道:“此次两国联姻的目的我们都清楚。你要兵力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不干涉我的生活,你我也不同寝,半年后我会离宫,天下将没有凤怡皇后云归。而如何对外解释你自己看着办。”
凌决半睁着眼,但眼中却早已杀气弥漫:“朕的皇后不简单啊!不过你我若不同寝对臣民和你皇兄也不好解释啊。再者皇后你又如何对明国兵力做主呢?你嫁过来便是我的人,而不是明国备受宠爱的公主了,你以为你的皇兄会听你的吗?”
云归不屑的看了看凌决,眼中满是嘲弄:“莫非皇上不知明国兵权有我掌管?向天下臣民解释是你的责任,而皇兄那边是不会干涉我的。”
凌决闻之一怔,又无奈道:“朕果真是小看你了。这笔生意我接受。各取所需嘛”
“哗啦——哗啦——”
凌决回到寝宫,想到刚刚同云归的对话竟没占到上风,好歹自己也是一国之君居然让明国的小丫头骑在头上,又听见管良的报告。越想越气,一张脸也越来越黑,看到大臣们送上的贺礼和写满早生贵子的奏章不由将之推倒,以泄心中之愤。
“皇兄,你找我来有何事?”凌源不知何时已站在凌决身后。
凌决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怒气也随之降了几分,于是缓道:“皇后的事你怕也知道了,为兄便不多解释了。这次为兄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盯住她。虽然不苛求她能安分的做我的皇后,但至少不能让她做出有损我瀛国颜面的事。你懂吗?现在管良已经不能去了,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这也是为了瀛国啊。”
凌源看着眼前的帝王,听着他的话,本来打算袖手旁观的他也不由得心软了。为了祖宗的基业,也许自己是该放弃闲散王爷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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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皇上派来的。”云归躺在花园中的贵妃榻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吃着葡萄。
“是。”
“难道你的上任没给皇上说清楚?”云归翻身坐起,淡淡问道。
“皇上说娘娘虽然武功高强,但皇宫不比江湖。这里的人都死在暗中的,而不是真刀实枪干出来的。所以,多一名侍卫保护娘娘也多一份安全。”他的语气依然平缓。
云归这才打量起眼前的人,容貌嘛可以,比上一位好些。武功嘛,不赖。总的来说,此人勉强合格。于是道:“你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源字,无姓。”
云归听后掩鼻轻笑,道:“你这名倒是好玩,‘缘’,真有人叫这名么,我还以为只有和尚才叫这名呢。”
凌源听后也不恼,只说:“属下这名是源头的源,而非缘分的缘,望娘娘莫弄混了。”
“哦,好名字。起来吧!以后我就叫你阿源吧!恩....以后你就守在栖凤宫门口吧。拦住那些无事之人就行了。”
宫人们听了都不禁为这名帅侍卫可怜了,皇上派下来的少说也是二等侍卫,如今却要去做四等侍卫的事。唉,谁叫娘娘看皇上的人不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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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拿出点实力好吗,这才第30招你就趴了?难道是我高估你的能力了?再来。”这是云归和凌源比试的第三局。至于为什么会比试呢?让我们回到几分钟前。
云归晒完太阳,吃完葡萄,睡完觉,看完书,惊奇的发现太阳还没落山,于是倍感无聊。想起自己的功夫自下山之后都没练过了(主要是找不到能和她比试的),又想起今天皇上送的那个侍卫武功貌似不错。于是,某人斗无辜的成了云归的沙包。
“娘娘武功盖世,小人不敌。”这事实话。凌源觉得云归身上似乎有四十几年的内力,再加上她武功路数的奇怪,明明招数普通,但加上那诡异的步伐竟变得飘逸,如舞蹈一般,更何况她的速度也是快得惊人,纵使自己见过那麽多武林高手也看不出她的武功师承何处。
云归收了招式,遗憾道:“还以为自己找到可以相对的高手了呢?唉.......”显然,云归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师傅传给她30年的内力,和天下最诡异的‘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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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明明是六月天而云归却围着厚厚的锦被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不由心颤。寒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现在每隔一月就会发作,师傅的药也不多了。紧扣脉门,听着护体真气或乱涌或如冻住般停滞,她不由的笑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师傅传给自己三十几年的功力也会被寒咒给冻结吧!勾吻,你绝啊!师傅走了,我只能找你了。不过....想到这云归眼中闪过一丝或嘲弄或悲伤的神色....只怕你会后悔啊!呵呵,你等不到她了!哈哈。这也是你给我下了十几年寒咒的报应....报应.....
“娘娘,药来了。”云归的贴身侍女阿桥拿着一个小瓷瓶,匆匆跑到云归前,迅速倒出一粒丸药给云归服下。
云归服下药,感觉好了许多,立刻盘腿坐起,运行全身真气。几个大周天下来,浑身寒意总算退下。而真气虽然损耗了很多,但好歹还是熬过了这一关。
“阿桥,这药....还有几粒?”云归斜靠在床上问道。
阿桥摇了摇瓶子,听着声响,道“怕是只有五六粒了,但若加上姑姑放在越泽郡的二十粒的话...勉强可以撑过一年。”
云归心中暗自计较,阿桥是同自己一同长大的,因这寒咒也是同师傅学过几天医术的,若按她这样说怕真是时间不多了,看来有些事真的已经不能再拖了。于是,吩咐道:“去请皇上过来。”
“噢,皇后请朕来所为何事呀。”凌决听见皇后病了便急急赶来,刚跨进门就听见云归的话,于是道。
云归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调息,缓缓道:“你可还想要兵符。”
“怎么,你想给我了吗?”
“一个月,怎么样。”
“不是说好半年嘛。”
“你不是傻子。我现在可撑不到半年了。一个月,可以我就给你,不可以,我就让皇兄来接管了。总之,最迟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必须走。”
“你........好吧!一个月,兵符给我。但这个月有一次皇族宴会,希望你能参加。”凌决也坐上床,侧靠着对云归道。
云归见状也不恼,从枕下拿出一方丝绢,扔给她道“好。你拿着这个去明国军帐找赵将军,说我派你去的就行了”
“这么简单,你莫唬我。”凌决拿起丝绢,翻来覆去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
“信不信随你。出去。”云归说完便侧身躺下,缓缓闭上眼。
凌决起身朝殿外走去,忽然又停住道:“若夜里还不舒服还是看看太医吧,有病还是别拖着,要吃药才会好。”
云归暗笑,这人看来是误会自己怕吃药才不看太医的,于是道:“多谢皇上关心。望皇上也多多休息,莫太辛苦。”
凌决一听只笑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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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第二日凌决拿了那方丝绢去了军营,找到了明国的赵将军。赵将军乃一代名将,见到皇上也不卑不亢,却唯独在听见皇后名号时恭恭敬敬,而那方丝绢也是极其小心的捧着。
凌决有些不快,但同时对自己的皇后又多了几分好奇。云归,当真不简单啊!你还有多少秘密让我惊喜呢!他看了看赵将军,说:“将军怕是已经知道朕来此的原因了吧。朕也不拐弯抹角,后天我希望可以整顿好军队,尽快出兵。”
“是...不过...”赵将军看了看眼前年轻的君王。他不得不承认凌决的确是位有野心有抱负皇帝,为了国家也豁的出去面子,愿意低声下气的娶公主,而且连传话的事也亲力亲为,可见他对这个国家的上心,是一位好皇帝,但..他想了想还是说出来较好:“公主并不是普通女子,她只会给你她愿意给的,至于其他的,公主不想让你知道或掌握的,你最好不要去管。你掌握不了她的,而她也不会为你倾心为你掌握。”
凌决听后不觉一颤,然后道:“多谢将军提醒,公主自然是一位奇女子,若能得其倾心是我之福,若不能我也没什么可说的。”然而,心中并非这样想的。若不能,也不能放她离开。云归,你可是块不可多得的宝,我怎么能让你为他人所用呢?这样想着,他便离开了军帐。
赵将军自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公主......唉....凤凰又怎会甘心被囚。复又拿出那方丝绢,抓了些泥土放在上面,轻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