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换个职业吧》傻逼的猪

28、第十三章 重构二

　　西弗勒斯•斯内普闯进了正在举行重大会议的某会场。
　　其实说“闯”不合适，而是应该用“走”来描述当时斯内普进入会场的场景。
　　那名被逮捕的食死徒先生——姑且给他一个名字叫做甲先生——甲先生在斯内普一步步进入会场的时候，正在万分紧张的思考着要怎样应对等一下主子伏地魔可能的问话。忽然，紧闭着的会议室大门猛地四分五裂，在那露出的走廊后面，一个神色苍茫的男人迈着缓慢的步子踏过了大门的残骸，走进了鸦雀无声的会议室。
　　对于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并不陌生的男人一直往前走着。那个时候还没有多少食死徒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毫无威胁感——浑身湿淋淋的，从上到下，每走一步在地上就会留出一个湿漉漉的泥印子。在他的眼睛里有一股浓浓的悲哀。即使他进入会场的方式是如此“特别”，但是如此邋遢莽撞的“擅闯者”，还是一个人和超过六十个食死徒的比例，想要毫无理由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该等同于零。
　　更何况在这六十多个食死徒中还有一个是众食死徒的头子，还有一个刚刚“归顺”的魔法高强的巫师界的叛徒，这两家伙放在一块儿，至少在巫师界是无人能敌。包括那个号称巫师界中最强悍的巫师——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

　　“西弗……”
　　甲先生还记得当黑魔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或许还没有完全把话说完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光从那个大家都知道名字的男人魔杖顶端射出来。平常巫师使出的杀戮咒的攻击范围都很小，往往只能针对一个目标。但是，那一天甲先生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他看到那道耀眼的红光闪过的刹那之后，在他右边的大概数十个食死徒同僚倒在了地上。条件反射的甲先生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一只手触摸到离他最近的同僚的身体，然后他才意识到那些倒下去的同僚都已经死了。
　　甲先生毫不犹豫趴在地上闭上眼睛想要装死蒙混过关，这时，一道极白的能把人眼睛晃瞎的光芒扫过整个会场，即使甲先生已经闭上了双眼，也能感觉到那种灼热的炫白的光经过自己身体上方时候的刺痛感。
　　就仿佛是传说中所描述的地狱业火那样的感觉。
　　甲先生颤抖着身体以为自己逃不过这场灾难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魔法部黑魔法处理司的官员冲进了会议室，那道白光过后还活着的人都被逮捕离开了那个躺满了尸体的地方。

　　这就是事件的部分经过。说部分，第一是因为甲先生在审判时有意将自己装死那一段给模糊甚至谎言化了，第二则是因为他在闭上眼睛装死之后，那道白光闪过之前，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个刚投奔到食死徒这边的家伙喊了一声——教授——
　　这话他下意识的决定将之遗忘掉，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甲先生想要想起这句话和说这话的人时，全身都会产生一种恐惧感，仿佛再多想一丁点儿细节，世界末日立马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甲先生之后的遭遇跟这次让人瞠目结舌的魔法部突袭再没关系，至于那些有关系的人们，此时此刻正在另一处秘密基地中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甲先生在当时听到那个呼唤斯内普的声音来自于一个男人。或许说男人不合适，应该说是一个男孩儿。男孩儿此时正在思考，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西弗勒斯•斯内普。因为他没想到斯内普会选择做这样的事。虽然说如果死的是斯内普，他是一定会为之报仇雪恨的，但是他从不会去想象有一天斯内普会为了他而“单挑”伏地魔和其食死徒众。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话可几乎等同于拿生命来豪赌了。
　　男孩儿想要知道答案。但很可惜，能够给他答案的人自看清楚他之后什么话都不愿再说的样子，只是冷冷的瞪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冽。
　　如果在场的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这种僵持的局面会再持续一段时间，只是，在场的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还有一个有点关系的家伙。
　　“西弗，好久不见了。”
　　被魔法界当作最大活着的恶魔的存在——名字叫做汤姆•里德尔的家伙——伏地魔先生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说道。
　　斯内普缓缓移动了视线，从李闹的脸上移到了伏地魔的脸上，点了点头。
　　伏地魔微微笑笑，“西弗，你变了。”
　　看着带着冷酷意味的笑容在伏地魔脸上尽显，斯内普仅仅只是轻声说：“只是把藏起来的东西露出来。就像现在，有谁能够猜到黑魔王有朝一日会和哈利•波特和平共处。”
　　伏地魔点头表示同意，“即使到现在我也并不相信哈利•波特来这里的目的。”他转过来看向男孩儿，“你来这里就为了让我杀死你？”

　　深思中的男孩抬起头来，那面目赫然正是上个月据说被谋杀于马尔福庄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当然，的确是这样。”李闹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冷冷的哼了一声。
　　“西弗似乎有不同意见。是吗？”伏地魔看着斯内普意味深长的说。
　　“束手就擒的死亡是不被允许的，”斯内普说，“还是你依旧天真的以为可以欺骗‘它’？”
　　“我可没这样以为过。”李闹说，“我也没说要束手就擒的去赴死。对吧，伏地魔先生？”
　　伏地魔叹了口气，“‘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这句话可还不足以打动我让我同意与你们合作。”
　　“不是‘你们’，是我一个人。”李闹纠正伏地魔的说法，“斯内普教授并不直接参与这件事。”
　　斯内普笑了一下，那种笑意味着轻蔑。
　　李闹故意不去看斯内普的表情，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伏地魔先生，合作的条件我已经给您说了，您当然可以选择合作或者不合作——如果您选择的是相信或者不相信的话。不过，我的意见是，相信您自己的直觉，人类的本性往往比所谓的理智来的准确得多。而且，”说着，他抽出了插在腰间的魔杖，放在了桌面上，“这根魔杖，我现在就可以给您。”
　　斯内普的眼睛眯了一下，“那是什么？”
　　伏地魔已经伸出手握住了桌面上的魔杖，“不知道你们叫它作什么——老魔杖，死亡棒，亦或是命运棒？总之，现在它彻底属于我了！”
　　他拿起十英寸长的魔杖，直直的指向了坐在他旁边的李闹，冷酷的笑道：“要不要试试它的威力？”
　　“好啊。”李闹微笑着说道。

　　伏地魔举高了魔杖，握住魔杖的手伸直了——那代表着他将对被魔杖指着的人施魔法。而正被指着的人，则一脸平静的看着随时可能要他命的武器。
　　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就一瞬间。伏地魔放下了手里的魔杖，扬起了一边的眉毛，“你永远都这么冷静？”
　　“不会的。”李闹摇头，“没人能永远冷静。除非他已经死去。”
　　似乎是再也不想继续看这场闹剧进行了，斯内普转过身，大步走出了房间。因为快速走动而带动起来的风鼓胀了他的黑袍子，李闹几乎是同时间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边对伏地魔说：“我先走了，约战时间和地点您定。但请不要在一周以后。”
　　说完，他像被点燃了尾巴似的冲了出去，看那样子，好像追不上斯内普他就该急死一样。

　　追出门口的李闹很幸运看见并没有移形换影立刻离开的斯内普，后者站在离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他，看不出表情。
　　“教授。”李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我们说好的。各做各的，不是吗？”他轻声的解释道。
　　“没有交流就不会引起‘它’的注意。”他没有放弃的打算，再接再厉。
　　“我知道这很冒险，不过很值得。”
　　还是没有回应，斯内普却朝李闹伸出了手。李闹下意识攀上了那只手，跟着就是让人感受到空间挤压痛苦的移形换影，转眼间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看不见人烟的空地上。

　　“我错了。对不起，真的，我知道错了。”李闹站在了实地上后，马上对斯内普道歉道。可斯内普似乎不准备理会李闹这种一次又一次的道歉行为，这样的认知让李闹有些泄气，他喃喃的，认认真真的说：“您明白的，我不能事先告诉您。现在都不能。”
　　斯内普叹了口气，他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问道：“分了多少出来？”
　　李闹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意识到斯内普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据实相告。
　　“四个。包括被纳西莎轰掉的那一个。”
　　斯内普看着李闹，“也就是说你现在还剩下三个魂器……这很危险，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为什么要这么心急？”
　　李闹摇摇头，“不算多心急。您在和危险亲密接触的时候，作为同盟者的我可不该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看到莉莉•伊万斯的时候就大致猜到您的想法，可是真的去验证之后，我才明白，您的想法和我现在所做的，那是天壤之别。您比我危险太多了，我可不能欠您太多。”
　　斯内普深深看了一眼李闹，“这样的回答和没有回答有区别吗？”
　　“有区别。”李闹点头，“这个回答至少表明了我做这件事的态度，而没有回答的话，意味着我已经做完了所有事，而这些事是必须瞒着您的。可很明显，我很少瞒着教授做您不喜欢的事情。”
　　斯内普皱起了眉毛，然后说：“所以你又想做什么？”
　　“决斗。”李闹认真的说，“给莉莉•伊万斯和汤姆•里德尔先生准备的一场特别的决斗。我相信，这将会成为魔法界有史以来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决斗。”
　　一阵沉默后，斯内普声音有丝明了的意味，“于是你给了他一个假的？”
　　“是啊。如果当时他真的用那根魔杖对我施放魔咒，我大概只能凭借过硬的演技赌一把了。”李闹自嘲般笑了笑。
　　斯内普眉头又深深皱起来，“他一定会试验的。”
　　李闹点点头，“我制造假魔杖的时候设定了在七天之内可以施放媲美真魔杖的魔法效果。”
　　“你是不是从来就不会把自己的小命不当命？”斯内普忽然问道。
　　这话让李闹惊讶的看着斯内普，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您……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在关心莉莉的儿子的身体。”斯内普冷冷的说。
　　“噢，我就知道。”李闹苦着一张脸应道。想了想，又问斯内普：“我听食死徒说您辞去了在霍格沃茨学校的教职，那您以后会去哪儿？”
　　“蜘蛛尾巷。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的。”李闹急忙表示自己的记忆力没有任何问题，“那我……能不能跟着您一起去那儿？”他说这话时实在没什么底气。
　　斯内普看了一眼李闹，撇过眼去，冷冰冰的说道：“你需要用劳动来抵付你的房租。”
　　李闹没有看见移开了眼神的斯内普眼角的暖意，笑逐颜开却又很不好意思的回答：“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做事。”
　　斯内普想，这个简单的以为劳动就是简单的劳动的家伙怎么就那么容易骗住了伏地魔。他却没把这想法说出来的打算，也没有刻意去看李闹已经笑得很明显的脸庞。只是不经意间撇撇嘴，露出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却足以让恰巧看见那表情的李闹愣住。了悟，无言笑起来。

　　四天之后，李闹接到了伏地魔的“通知”。伏地魔将约战地点定在了戈德里克山谷中，就是他的魂魄被李闹和斯内普召集起来的那个地方；时间被定在了两天之后的凌晨开始。在“通知”里面，伏地魔告诉李闹，战斗时间为从凌晨到次日凌晨。在所约定的时间内，任谁将对方彻底打到，或者直接消灭，都将获得当初约定时候的“奖励”。
　　斯内普问李闹，那奖励是什么？
　　李闹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隐身衣，指指那轻盈的神奇的衣服。
　　“集齐死亡圣器，对于伏地魔先生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