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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夜宿翠云寺,路遇山贼 ...

  •   晚上,梦慈回来了。

      月如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五天右腿已经完全消肿了,可以继续上路了。

      天公不作美,二人刚走了一个时辰,就下起了雨。由于天气的缘故,路上行人极少,二人撑伞走着。

      中午,二人在路边的一家小店简单的吃了午饭。出了小店,雨下的更急了,道路变得更加泥泞。

      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雨还没有停的意思。前面不远处立着一个木牌,二人加快脚步走过去,看木牌上写着“前方翠云寺”,二人决定投奔翠云寺,今晚就宿在寺里。

      转过一个山脚,天地豁然开朗。翠云寺坐南朝北,依山而建,寺前古柏萧森。有放生池广约半亩,开满荷花,荷香四溢,雨滴惊起小蜻蜓,引起万点荷声。池上有拱形石桥,一头通向寺门,一头连接崖下石阶。

      二人到了寺门,向小和尚说明了来意。小和尚领着二人到大雄宝殿随喜,佛前上香。随之穿过大殿,顺着台阶到了西厢房,为二人安排了两间客房,躬身合掌道:“二位施主宽坐,半个时辰后可到斋堂用饭,小僧还要山门迎客。”

      “多谢师父。”二人道。

      月如推开房门,刘晋元已掏出火镰火石,点燃纸摺,晃出光亮,月如这才看清屋里的情况,靠墙摆着一张小床,窗边放了一个长案,案上放着一盏小灯。

      刘晋元点亮灯,便出去了。

      月如将身上潮湿的衣服换掉,又将头发放下,重新梳好。

      刘晋元轻叩几下门,道:“表妹,收拾好了吗?”

      月如起身开门,见他身着白衣,手摇折扇,面带微笑,真是一个美男子。他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表妹,一同去用饭吧。”

      “嗯”月如笑着转身关上门。

      寺院的晚斋并不丰盛,却是十分的精洁。一碟子碧绿漆青的腌黄瓜,一碟子素炒茭白,还有一碟子凉拌木耳,还有一个丝瓜豆腐汤。

      二人用过晚斋,雨已经停了,便在寺院里散散步。经过法堂时,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从法堂边的廊道低头走来,正从二人面前经过。见那人三十岁左右,面白少须,满脸愁云,腮上似有泪痕。

      夜已深,刘晋元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睡意,起身推开窗,隐约听到笛声,顿时好奇心大增,想去看看是谁深夜吹笛。

      走出西厢房,随着笛音走到了一片竹林,笛声忽然停了,穿过竹林,见一人坐在石桌边手里握着笛子,向着刘晋元的方向道:“出来吧。”

      刘晋元走到那人面前,躬身合掌道:“晋元不速之客,有扰师父,恕罪则个。”

      “施主不必抱歉,扰老衲的并非施主,而是老衲自己。”说完,抬头望天长叹一声道:“都说出家人五蕴皆空,六根清净,老衲修行三十多载,终究还是不能五蕴皆空。”

      刘晋元见此,猛然想起法堂廊道所见面带泪痕之人,莫非与此人有什么瓜葛?心中虽疑,却不好问。

      那人起身约刘晋元一起进屋。此屋甚为宽敞,中间设有佛龛,内供一尊铜鎏金如来涅槃像,下陈香案,摆有果珍,方耳鎏金小鼎燃着檀香,异香扑鼻。与佛龛相对,摆着乌漆楠木书案。旁有楠木茶台,四周均置瓷鼓。

      二人在茶台前坐下,借着屋里的灯光,刘晋元才看清那人身穿玄青色僧衣,未带僧帽,簇青的光头,生的五官端正、方面大耳,大约五十岁上下。从谈话中,才知道此人便是翠云寺的住持觉海禅师。他是苏州人,俗家姓王,名安泰。此人因嗜赌家破人亡,投河自杀被行脚僧所救,投入寒山寺出家。出家后精研佛理,两年前来翠云寺做了住持。

      今日刘晋元和月如在法堂廊道遇到的男子,是觉海禅师的儿子。当年嗜赌的觉海将娴静端庄的妻子郭氏下注,输给了别人。郭氏被人卖给一个打猎的老汉为妻,不久便发现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好在那个老汉为人善良,让郭氏生下了孩子。后老汉病死,郭氏带着儿子流落江东,被扬州的一个富商收为妾侍。因富商妻妾不和,整日吵闹,富商大怒,将郭氏母子逐出家门。郭氏为生计所迫,再次改嫁江州做了继室。一个月前,郭氏将儿子王端卿叫到身边,告诉了他的身世,郭氏死后,他便开始打听生父的消息,今日终于找来翠云寺,父子相见。

      觉海见到了儿子,听了妻子的际遇,心中充满了内疚之情,心情很难平复,无法入睡,才到院里吹笛。

      刘晋元见觉海眼眶有些湿润,知他是动了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遂起身来看壁间条屏。

      空白墙上,条屏共挂了三幅。居中的是《金刚经偈》拓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旁边的两幅图,一副是水墨丹青《寒山寺一览图》,看似今人手笔,下钤印章,是小篆“觉空”二字;另一副是《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图》,下未署名。

      觉海见刘晋元注目条屏,便道:“《金刚经偈》是老衲三年前从焦山摩崖上拓下来的,觉空是老衲的师兄,‘一苇渡江’也是觉空师兄送给老衲的。”

      刘晋元称赞了一番,便以夜深不扰大师休息为由告辞了。

      黎明寂寂,钟声阵阵,徐缓、庄严、宏大、悠长。月如慢慢坐起身,聆听着寺院的钟声。

      钟声停了,月如已无睡意,便起床洗漱。梳洗完毕,推开窗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见刘晋元从窗前经过,原来他是想在寺里走走,月如也有此意,便走出房间并肩而行。

      二人寻着木鱼声、诵经声走进大殿,殿内悬挂着无数条蟠、佛幢、佛灯,在暗淡的光线里更显得繁多拥挤,地面排列着整整齐齐百十个蒲团。

      仰望,如来佛宁静庄严,高坐莲台之上,一手安放胸前,一手伸出,拇指与中指相接,似在指教似在抚慰。佛前长明灯辉映着香花宝烛,自下照上去,佛身竟如真人一般,睁半阖的佛眼也如解人意,那样慈祥,那样亲切,那样智慧,那样通达。二人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佛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目轻阖,心神空明,静静领受佛光的洗浴。

      一连串的佛事,让月如心气完全归于平和宁静。
      用过早斋,二人继续上路。

      闷热潮湿的天气,让二人步行的速度慢了不少。休息时,月如见周围并无行人,便用团扇换了刘晋元的折扇。用折扇的感觉确实比团扇好,扭头见他手握着团扇并不用,便笑着道:“现在没人,用吧,表哥扮女装应该也很漂亮。”想着刘晋元扮上女装手拿团扇的样子,月如笑的更加开心,“表哥,明天我扮男装,你扮女装如何?一定很好玩。”

      他摇了摇头道:“表妹扮上男装一定是英俊的大侠,但我则没有女子的灵气,扮上女装也无半点美感可言。”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还有嚷嚷声,两人倏地转头,见到了几个身材有高有矮的男人手挥动着大刀从山上下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甚是吓人。

      月如暗中思忖:莫非今日遇到了传说中的山贼了。

      一个高个男人邪笑道:“老大,咱们今天运气真不错,碰上一对儿美人儿。”

      “可不是,嘿嘿,咱们兄弟几个可是好几天没有开过荤了。”另一个矮个子男人也笑得猥琐。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人仔细的瞧着刘晋元道:“俊俏书生我要了,那个女人兄弟们好好消受。”说完哈哈大笑几声。

      月如看了看那个老大,又黑又矮,满脸胡须,心中感慨:美男子也伤不起啊!

      刘晋元被那个老大盯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在听他们猥琐的话语更是气的脸都白了。

      月如站起身,瞪着几个山贼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居然连本小姐也敢拦?不想活了?!”

      几个山贼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然后指着月如,猥琐地笑道:“管你是谁,一会儿,哥哥们好好疼你。”

      “你们——”月如脸上因怒气更加的嫣红,宛如红霞飞扑,更加的动人,看得几个山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月如拿出鞭子道:“让你们尝尝鞭子的厉害,知道我林月如不是好欺负的。”说完甩鞭抽了过去。

      那几个山贼并不是月如的对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丢盔弃甲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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