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武侠》crazy兽

5、疯老头

　　忽然小牛子拉拉我的衣服，示意我跪下来。几乎所有的乞丐都在这个时候跪下来了，各个都一张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也只好一崴腿不清不愿的跪了。可怜我这一双膝盖，一辈子没跪过什么人，怎么一到这里就给个死老头跪下了……
　　从偏门走进一群穿麻衣丧服的人。走在最前头的女人手上抱着个灵位，后面还有大批人马，有女人有小孩，各个都哭个稀理哗啦，死去活来的。根据本人天才的直觉，他们应该就是那个死老头的家人了。
　　小牛子给我做免费现场解说：“走在最前面的是刘老帮主的大夫人，后面是二夫人，三夫人……”
　　“等等！！”我害怕他会一直这样说下去到正无穷，干脆打断他的话。“那个什么的帮主到底有几个老婆啊？”
　　“是刘老帮主！！”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他一共有九位夫人。三个儿子，五个女儿。”
　　九，九个老婆！！就他一乞丐？！他消受的了么，还生那么多小孩——他是猪啊！！真活该他纵欲过度，早死早超升，阿弥陀佛！！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做什么也别做乞丐拉。（这么说死人的坏话……）
　　灵位摆正，相关的人各自入坐，我这才看清楚原来破庙最前面竟然供着一张棺材！！棺材左侧的是亲属这我知道。右侧的人没有穿着丧服，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扎着大麻袋，看来身份也比一般叫花子高一点，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六袋长老”？？烟雾从棺材正前方缓缓升起，原来是有人直往火盆里面烧纸钱纸人的——这倒是和电视上的情节差不到哪里去。实在是很无聊啊，我“猝”了一声——
　　“小心失火啊！！”
　　“让开，一边去——”也不知道是哪个仁兄这么有胆子，竟然来踢馆这么有趣！我一激动气血上涌，一时间底盘动力支持不足，闹的我两条小腿大闹罢工抽筋不止。我干脆就卷起腿，一窝心全然放在这出好戏上。
　　没有发现身边看着我的人，渐渐的皱起了眉——

　　“让开噢！！哎，不要挡路噻——”声音尖尖细细的，听起来还带着一股子流气。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乞丐晃悠晃悠的就走进破庙里。他右手提着酒壶，左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肉，啃的津津有味。
　　他打着饱嗝，忽然停了一下，整了整衣襟，估计是处于对死者的礼貌。恩，这一点和我倒挺像的，不错不错！！他又拿他的皱纹纵横的老手抹了下嘴。呵，这不抹还好，一抹之后只见他油光满面硬是老远的反光害的我什么都没看见——看来是刚搓了一拖回来。天啊！！我满心期待的踢馆英雄，竟然是个疯老头！！我纯真少女的美好梦想就这么——破灭了！！我的幼小心灵啊——
　　人群被他一吆喝，竟然乖乖的让了一条通道出来。那些长老们也都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嘴唇哆嗦着碎碎念着什么。可我偏偏就是听力特别好，（人称顺风耳）我听见他们低声念道着：“洪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每个乞丐都该来这里么？？就连我这个假乞丐都来了……
　　丐帮的人这么鸟他，看来他纵使是个要饭的也决不会是个简单人物。难道是——帮主他二大爷？！佩服佩服！！我幼小的心灵忽然对他肃然起敬。
　　“二大爷”径自走到了棺材旁，静默了两秒后干了一件令全场哗然的事——
　　只听他的一掌，披棺材比剁肉还容易，棺材噼哩哗啦的就裂开了。帮主的尸体正躺在里面。谈不上安详，冰冷而僵硬确实是死人的模样。
　　“你这个疯老头！！你是从哪里来的！？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朱长老气的全身颤抖，指着他破口大骂。而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竟然说他不认识那老头。难道他不是帮主他二大爷？？
　　朱长老一声令下，十几二十个人冲上去抱住了老爷子……一时间，乌烟瘴气谁也看不出谁胜谁负。就在我刚要筹出一桌赌局的时候，忽然听见那群人中冒出一个尖声尖气是声音——
　　“咦，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一只手突破重围，还有个声音做画外音：“这是在帮主身上发现的。是凶手留下来的！！”那只手中紧紧攥着的……等等，让我看看那是什么！！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