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街1号》三代幽默

3、范西西篇：苦情咖啡

　　都市午夜。“阿芒尼”PUB。

　　老板兼酒保Alpha开始张罗着打烊了。此时仍留在店里的基本都是熟客了，也清楚“阿芒尼”的规矩，所以当Alpha主动端上酒水饮料表示请客时，也不用他再多说什么，喝完了也就和Alpha打个招呼，三三两两结伴走出PUB，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谁都分不清此时是一天的结束还是新一天的来临。

　　或许只是因为对他们来讲，每一天都差不多罢了。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Alpha开始抹桌子，他喜欢从门口开始，抹完一个，就随手关掉台上的小灯，一圈一圈地绕，最后就能回到位于PUB中心区域的吧台，那时候只有那里还是光亮的，从中心往四处望，就好象自己重又回到舞台一样。

　　但是今天，他发现角落里还坐着的一个客人。然后他开始苦笑，他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好打发的客人。

　　“西西，我要打烊了。”

　　“Alpha，我再坐会儿就走，你可别催我。”范西西有气无力地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喝她面前早就凉掉的爱尔兰咖啡。

　　“喂，都说了我要打烊了，你这女人……喂，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开始从周围台子上扯来纸巾，塞给她。

　　“我哪有哭……”直到她看见纸巾上晕染开的水渍，才喃喃道，“我哭了吗？”

　　“怎么没有，”他没好气地，“眼泪都快流到杯子里了。我说西西，你真的没事吧？你刚才在想什么伤心事呢？”

　　“不记得了。好象也没想什么……”她边嘀咕着边舀着咖啡。汤匙不经意地敲击在杯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才说话还要靠吼的酒吧现在连这都显得惊心。“喂，你干嘛抢我的咖啡！”

　　“不是真的吧，你怎么真的一喝咖啡就要掉眼泪的。你有病的吧？”

　　“胡说。家里的咖啡我喝着就没事，别是你往我的咖啡里加了□□了？”她狐疑地盯着他。

　　“才知道！那就别喝了。”他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仍是让她够不着咖啡杯。

　　“不要，不要！还给我，我付过钱的，而且浪费了多可惜啊。”她整个身躯几乎都贴在他身上了，“凉掉的咖啡也蛮有滋味的，真的，我一点也不介意。”

　　感觉她的身体正密合地贴着自己，他的脸在阴暗里一红。“还你就是，你坐好！”

　　“就是，就是。”她顿时眉开眼笑，乖乖地坐下来，“哦，对了，给姐姐去弄份加量的三明治，我饿了。”

　　“我都说我已经打烊了，你不要太过分了……好了，好了，我去还不成嘛。”每当西西用她的大眼睛朝他眨啊眨，眨啊眨，Alpha就开始宣布投降。就好象一个母亲看见五岁大的女儿穿着自己的高跟鞋，抹着口红，对着镜子骚首弄姿时，无论女儿此时提出什么要求，都会一概答应——只要她不要再丢人现眼了。拜托！

　　“能不能多放些番茄汁，如果不麻烦的话，再加份玉米浓汤好了。味道呢，一定要控制好，不能太甜腻，也不能不够甜……”

　　夜真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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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夜。

　　“Alpha，老规矩，爱尔兰咖啡。”

　　“知道了。咦，西西，今天怎么不坐你的专座了？”

　　“我就做这儿了。看看你究竟往我的咖啡有没有加料，哼哼，怕了吧？”

　　“你没有发现我已经全身发抖了吗？”

　　她看着他熟稔地拿出铜制铁架，不知不觉就轻轻念了起来，“她接着拿出一个铜制杯架，使爱尔兰咖啡杯约呈45度角斜靠着。正对着杯肚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酒精座。加入两茶匙褐色砂糖在威士忌里，点燃酒精，以小火缓慢将威士忌加温。一面烧一面旋转杯子，使酒杯受热均匀，并将糖融化於威士忌。烤杯的过程中，她一直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大意。在杯里的威士忌即将燃烧前，她迅速把杯子移走，熄掉酒精。再倒入刚刚煮好的浓热曼特宁咖啡至靠近杯上缘的第二条金线。确定咖啡正好切齐第二条金线后，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擦拭一下额头。然后从冰箱中拿出鲜奶油打至发泡，缓缓倒在咖啡上，将近与杯上缘同高……”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是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有没有人说你的记忆力真是惊人？”

　　“呵呵。还好。”

　　“好了，你的爱尔兰咖啡。”他把咖啡传给她。

　　她疑惑地看着鼻子底下的杯子，“平时也是怎么泡的？”

　　“废话，难不成你真的以为……”

　　“嘘，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怀着虔诚的心才可以。”她闭上眼，轻轻念叨了几句，最后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阿门。”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勺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