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初试炼（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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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闷雷在少年们中间落下。这个看上去静澈如水的少女，研习的却是魔法里面最阴暗的种类。
秋若水气定神闲，看样子对自己的魔法很有自信，而且早已习惯别人的惊诧。
忘川背起双手，颇有兴致地看着她。“‘梦境入侵’，精神系斗士等级黑魔法。秋若水同学，你倒是真的让我吃了一惊。”
根据力量层级的分差，魔法和武斗都有相应的等级。而斗士等级的魔法对于从未接受过系统战训的少年来说，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层次。
魔法分为白魔法、黑魔法还有预言魔法。它们都分为武斗系、精神系、驭兽系、元素系。其中，精神系无论层级高低，都是魔法种类里对魔法控制的精确度要求最高的一个。它以攻击人的精神世界，制造本身想要的幻觉效果，从而达到伤害效果为特点。
比如制造恐慌的幻觉，打乱敌人的出手，使其陷入无攻击性状态。瞬间学习和魔法重组也属于精神系。
“我只是喜欢，做了一些小小的研习而已。”秋若水笑了，“导师，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忘川伸出一只手，对着这个有趣的学生做了个“请”的姿势。
秋若水双眉微蹙，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暗魇看着两人所站的空地，突然，太阳穴传来一阵嗡嗡的轻微刺痛。
与莫邪一样，秋若水魔法原力的调动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是，那些魔法原力在她身体周围聚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涟漪般的波纹。
空气在发生轻微扭曲！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划过暗魇的脑海。从未涉猎过黑魔法的他皱起眉毛，这就是黑魔法即使在低层次也有的与众不同的危险么？
冥想间，如同什刹之花碾碎喷溅的蓝紫色汁液般得微光越聚越浓，秋若水亭亭玉立的身材包围在一片诡异的空气波纹里。
她的瞳孔放射出妖异的暗蓝色，声音也如同被邪恶入侵，“导师，你正在掉下悬崖哦。”
空气扭曲的范围稍稍波及围观的人群。站在最前面的莫邪突然“啊”了一声，一把抓住暗魇的袖子。
暗魇顺势扯住他，“你怎么了？”
“悬崖...悬崖！”莫邪刚毅的脸上泛出苍白色。
秋若水看着威沉微笑着，毫无异样的忘川，又回头看看举止大变的莫邪，秀气的眉毛越皱越紧，如同一把紧扣的锁。
“可以了，秋若水同学。”忘川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拨过面前稍微扭曲的空气，就像是泛起阵阵涟漪的湖面被一只无法看见的手瞬间抹平一样，空气重归于沉暗暗的温暖与平整。
魔力的施展被轻松地强行打乱，秋若水后退了一步，轻飘的头发散散地搭回了肩膀上。
魔气的压迫瞬间消失，莫邪的眼睛中灵光一闪，然后不知所以地看着紧抓在手中的暗魇的袖子。
“没事。”暗魇安慰地点点头，“你刚才中了‘梦境入侵’的魔气。”
莫邪被蝎子蛰了一般唰地收回手，脸上有些恼怒地泛起微红。
“喂，同学，你到底能不能控制好你的魔力？”莫邪心直口快，并不因为对方是个女孩子就咽下话去。
“抱歉。”刚刚的妖异已经退散，楚楚温静的秋若水淡淡地向莫邪点头致歉。
“秋若水同学，就你这个年龄和层级来说，研究黑魔法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忘川脚步优雅地在秋若水身边站下，“不过，黑魔法本身对于魔力控制的精确要求，注定了它是强大而容易反噬的力量。无论初级高级，都一样。”
忘川平静的目光移到了秋若水凸起一圈青紫的手腕上。
秋若水皱了皱眉毛，一直忍着的疼痛终于显现。“对不起，导师，我出丑了。”
“没有。”忘川笑道，“刚才我也说过，你已经很出色了。那边有医疗室，去处理一下。”
“好的。”
大贤者是肯定有魔医的力量的，只是忘川觉得不必要这样。伤痛应该学会自己解决。
“那边有日常导师，你去找他带路。”
秋若水捂起针扎一样肿痛的手腕，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她刚要迈开步子，一个冷静里含着虚无的少年声音响了起来。
忘川和秋若水的目光都转到了那个出列的黑衣少年身上。
“我知道导师的意思。”暗魇看着忘川的瞳孔微微颔首，“只是，这就是我的能力展示，不知是否可以？”
“你的能力？”忘川在暗魇和秋若水之间视线游离一回，“这么说，你会魔医术？”
“导师，我的名字叫暗魇。”少年收回微颔的身子，阳光从他身后水汽般氤氲过来。
“暗魇。”忘川用纤长的手指抚摸着下巴，“暗氏家族。你们这一批少年很让人惊讶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特别让您记住的出色之处。”
忘川忍不住想笑了。这个小伙子，确实有趣。“秋若水同学，你愿意配合暗魇同学做他的能力展示么？”
秋若水看着暗魇。后者礼貌地点点头，“不仅是为了能力展示，秋若水同学的伤我也想为你医疗。”
秋若水沉默地走过来，将受伤的手腕伸向暗魇。
旁观的雅卡西挪挪脚步，自来熟地靠在莫邪身边，“大哥他...对这女孩...”
莫邪有些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用肩膀把雅卡西拱远了些。
暗魇抬起右手，专注地盯着秋若水手腕上的瘀伤。他的表情如此身外无物，这么快就进入魔力调动状态，在忘川看来也是一种可怕的冷静。
一丝火焰的轻微爆裂声传进忘川的耳朵。那是只有贤者级别的人才能感知的魔力深层调动。他看着暗魇纤长的手指，蓝色魔气在指尖上舞蹈般飞绕。那种颜色的魔气代表着高度的精纯。
虽然他的能力层次还很低，但是这种控制魔力的精纯度一直保持的话，到了高级层次，就是个怪物了。忘川冥想的瞳孔里映照出暗魇沉和的面容。
“请不要动。”暗魇抬头看了一眼感知到魔力的轻微灼热有点后缩的秋若水，将手指悬空，沿着瘀伤滑动一圈。
“嘶...”一丝像火烫又像冰凉的感觉深入瘀伤的皮肤，秋若水眯起一只眼睛，目光锁定着少年手指上精纯的蓝色魔气。
“好了。”秋若水还没有把他手指上纯粹的颜色捕捉完毕，暗魇已经后退两步，“失礼了。”
她抬起受伤的手腕，洁白的皮肤上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魔力的调动和收回都这么快。”忘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暗魇的身后，用他常用的表示赞许的方式——拍肩搭配微笑。
“只是比较熟练而已。”暗魇侧过头，“我父亲从小就开始教我。”
“真是了不起的家族传统啊。”忘川转开视线，“秋若水同学，感觉怎么样？”
秋若水愣了一下，随即款款地站好，“暗魇同学，谢谢你。”
暗魇点头回应，“所以老师，请给我一个评价。”
放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又拍了两下，忘川沉静地放低声音，“我很希望你能成为魔族的支撑。”
不等暗魇做出回应，忘川后退几步，望向围观的少年们，“刚才出列的几位同学，都很出色。你们要知道，进入圣歌之前所学的零碎能力并不是游戏，其中的能力偏向和基础，将影响你们修炼的走向。下面，还有没有同学出来？”
那边忘川继续他的工作，暗魇也慢慢回到队列。秋若水穿过人群想去后面站着，擦过了他的身边。
“学了多久了？”她的语速和动作都连贯而不作停留。
“十二年。”暗魇话音落下和秋若水穿过人群同时落定，他并没有看她。
雅卡西向后抻了抻脖子，喃喃自语，“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孩子啊。大哥，你说...呃！”
轻砸了雅卡西脑袋一拳的暗魇若无其事地站着，雅卡西揉揉脑袋，“...她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最初试炼（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