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白飞飞）桃花劫》恋妮衫

32、番外三 阿飞成长记

　　阿飞，必然是白飞飞的儿子，但是不要以为他叫顾阿飞这么囧的名字，阿飞是他的小名，至于他的大名，无非就是顾叉叉或者顾叉这样可以大家自己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取的名字。
　　阿飞长到一两岁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是不受自己爹爹喜爱的。理所当然，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妻子身边粘着一个小尾巴，到哪都甩不掉，哪怕那个小尾巴是自己的儿子。于是，顾惜朝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他决定锻炼自己儿子的毅力和耐心，教授武功这种事情在一两岁显然不现实，即使阿飞真的集合了顾惜朝和白飞飞所有的才智，也不可能在一两岁的时候就甩得起小斧，挥得起剑，如果真的做的到，那不叫神童，那叫妖怪转世。所以，无非是把阿飞扔给了幽灵宫里的侍从婢女们，然后以视察江湖动态为由，拐着白飞飞去了塞外，去了汴京，去了更南边的地方，在外边好好游历了一番。
　　顺便提一句，自从幽灵宫在中原武林站稳了脚跟，宫内自然不再只收女弟子，也开始收一个多灾多难的男弟子，以达到阴阳平衡的道理，白飞飞依旧是宫主，而顾惜朝，除了是宫主的丈夫，还是辅主大祭司的地位。
　　白飞飞和顾惜朝的童年不是很像正常的孩子，所以在教养阿飞这个方面，白飞飞也听从顾惜朝的决定，不太由着阿飞太过黏着自己，但到底母子连心，在外游历顶多半年，白飞飞就急着回宫好好看看阿飞，导致阿飞在娘亲在的时候黏的更加变本加厉。

　　阿飞五六岁时，开始练习武功，每天腿上绑着沙袋，嘴上念着口诀，一会手里握着剑，一会握着小斧，但更多的时候是眼睛看着桌边的娘亲和娘亲手里的水果。大夏天顶着太阳在院子里边习武，白飞飞虽然知道这是必须经受的，但心疼孩子的她还是准备了水果给儿子消暑。顾惜朝在边上示范着动作，额边也是汗珠滴滴，看着阿飞一板一眼的学着，总觉得今天自家儿子有点太沉默了，当练习的时间过去，阿飞欢呼一声冲向了白飞飞，然后扯着白飞飞的裙角嚷嚷着要吃这个那个，顾惜朝觉得自己刚才觉得儿子懂事是个错觉。白飞飞笑着看顾惜朝呆着阳光中：“你傻了吗？快到树荫里来。”顾惜朝走了过去，白飞飞让他俯身，掏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顾惜朝额边的汗，阿飞嘴里叼着黄瓜也凑过脑袋要白飞飞擦，被顾惜朝一手揉乱了头发。看着爹爹明显恶作剧的眼神，阿飞愤愤地抱走所有水果以示没有自家爹爹的份。白飞飞感叹：“不知这么淘气的性格像谁。”

　　待长到八、九岁时，阿飞已经开始慢慢了解幽灵宫的运作，更像是情报组织。在来来往往的情报中，阿飞最感兴趣的就是关于自家娘亲爹爹还有沈浪朱七七这段据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四角恋。向当事人询问，沈浪朱七七自己不认识，问爹爹那么下场就是每日的功课多加一个时辰，而娘亲，阿飞小朋友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去问如意，谁知如意正在忙，反倒是环翠知道阿飞的疑问后自告奋勇地为他解疑答惑。在一个下午的叙述中，阿飞只听明白了四件事：自家爹爹玉面修罗顾惜朝是帅气无边，潇洒无敌的，自家娘亲白飞飞是温柔善良到令人怜爱的，沈浪是瞎了狗眼的，朱七七是任性自私胆小白痴的。当白飞飞找来的时候，大致也明白了环翠和阿飞讲了什么，面对环翠的调皮，白飞飞也一笑置之。当拉着娘亲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时，阿飞问：“娘亲，环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都是真的啊？”白飞飞蹲了下来，摸摸阿飞肉肉的脸蛋：“有些事情，连当事人都说不清对错，何况是旁观者的非言流语，这些话，听过，只要相信四分之一就好。”正巧赶上顾惜朝见白飞飞和阿飞半日不回，处理好事物之后来接他们：“你们在聊什么？”白飞飞慧黠一笑：“四分之一的真相。”顾惜朝也没有多问，只是抱起阿飞，牵着白飞飞的手回去。而正被自家爹爹抱着的阿飞，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家爹爹虽然帅气潇洒，但还不到无边无敌的地步，所以不信。自家娘亲虽然温柔，但绝对不是善良小白，所以也不信。那剩下来的到底是沈浪长了一双狗眼还是瞎的比较可信，还是朱七七刁蛮任性比较可信呢？

　　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时候，阿飞的武学造诣在同龄人中已是少有敌手，在顾惜朝正打算把他踢出家门好好历练一番的时候，阿飞自己率先离家出走了。其实真相是，环翠偷偷告诉了阿飞姑爷大祭司要踢他出家门，阿飞觉得这样太没有面子了，还不如自己出走比较霸气。阿飞打包完毕，第一站是去汴京看看崔家叔叔，在六扇门里，阿飞看到了一对活宝似的追命和水芙蓉，还有跟在他俩后面的小闯祸精崔家小妞。崔家小妞性格活泼，眼睛大大的占满了半掌小脸，看起来粉嫩水灵，喜欢跟在阿飞的身后叫着“飞哥哥”。离别的时候，崔家小妞亲了阿飞一口，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发誓将来要嫁给飞哥哥，惹得追命一脸哀愁：“女儿养大了就是为了跟别人家跑的。”被水芙蓉追打了两条街。可是后来，宋氏王朝破败，追命带着一家老小隐居而去，阿飞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大大眼睛跟着自己喊飞哥哥，嚷着要嫁给自己的小姑娘了。直到后来，他第一眼看见那个茶馆里说书的扎两个辫子的小姑娘，还恍然是崔家小妞，不由对那个姑娘无限温柔。
　　阿飞的第二站是仁义山庄，当年那个瞎了狗眼的评价让阿飞耿耿于怀，他决定亲眼去见一见那个在自己娘亲最无助的时候毅然抛弃自己娘亲的负心人。阿飞凭借着幽冥轻功偷偷潜入了仁义山庄的书房，据阿飞打听来的消息，沈浪常常在书房处理事物。阿飞刚在屋顶上坐定，就听见书房里传来的动静：“沈大哥，你喝点东西补补身体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七七，你放着吧，我处理完这个月的账簿就会喝的。”看来那个女子就是朱七七了，阿飞不由想看看朱七七的样子，据说朱七七的母亲是江湖第一美人，阿飞看不清朱七七的样子，只是觉得这个叫朱七七的女人穿错了衣裳，淡绿色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很不协调，在阿飞的想像中，朱七七应该是穿着大红色或者金色才符合她。
　　“沈大哥，你不要敷衍我，我至少是你的妻子。”朱七七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着失望与无力，让人有些忧伤，沈浪像是叹了一口气：“七七，你，算了。”接着妥协般喝了汤，朱七七破涕而笑，但是阿飞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快乐。朱七七带着汤碗离开，房内的沈浪半倚在椅背上：“窗外的客人，请进吧。”阿飞一惊，但还是进了房间，沈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自得毫不拘束的阿飞，眼里是慈祥：“你是阿飞吧。”阿飞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在外边？”沈浪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东西，我总是知道的。”阿飞不明白沈浪的情感，倒是沈浪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你用的什么兵器？”阿飞想了想：“虽然学了许多，但还是比较喜欢使剑。”沈浪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便与我比比剑吧！”
　　那日后，阿飞在仁义山庄住了大半年，沈浪一心一意教阿飞天绝三式，直到白飞飞来信要阿飞回去，沈浪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娘亲的书信能否让我留着？”阿飞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走的时候，沈浪为阿飞打点好了一切，阿飞坐在马上看着沈浪已经有了一根白发，对沈浪说：“娘过得很好，在娘的记忆里，朱七七一直是像火一般的，你既已娶她为妻，自然是有了责任，何必念念不忘旧事，徒惹眼前人伤心。”沈浪楞了一下，淡淡笑开，好像还是赏金猎人时的明朗：“这话不像是你的性格可以说出来的，谁教你的？”阿飞瞪着眼睛，似乎觉得沈浪小看了自己，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娘亲说了一半，爹爹教了一半。”沈浪点了点头。阿飞叫了一声：“沈叔。”沈浪忽然大笑了起来：“好阿飞，你以后必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定会超过你沈叔我的。”一声马嘶，阿飞远去，沈浪的笑一直没有落下嘴角。

　　自那以后，阿飞一步步接手幽灵宫的事物，至于他如何成为武林上响当当的人物，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是一个最终的番外，阿飞的成长中渗透着很多人的痕迹，白飞飞的顾惜朝的，甚至是沈浪的，这样一个孩子，总是让人心疼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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