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咒泯千恶(暂名）》左撇子烨

2、霜潭岛之事

　　桃花时节又到了，抬眸望去，眼前这片美不胜收的桃花林，为何如此凄凉。也许生在这岛上的一切都注定是凄凉悲哀的。走向那可记载着自己小时之事的老树，抚摸那苍老的树皮，耳朵紧贴着他，似乎能听见他那无奈悲哀的叹，眼角一滴泪不经意间落下……
　　躲在远处桃花树下的卿榭督见这副情形，异常奇怪。平日里不喜形于色的可霜，这时却为何独自在那棵神秘的老树下黯然落泪……
　　“卿榭，偷窥他人的私事，你不觉得很不好吗？”冰天不知何时已走到卿榭的那棵树下。“吾只是不经意间督见，汝没必要如此诬陷吾吧。”卿榭对冰天的冷言冷语很讨厌，虽然这岛上大家的语气都这样，但他好像特别爱揭她伤疤，寻她短处，处处针对她。
　　“诬陷？嗬，是不是诬陷，还未可知呢？”冰天望着远处黯然的可霜，可爽从小就对桃花有特殊情结，从小爱倚在那棵老树下，弹琴练乐。桃花时节的时候，总能从这桃花满放中看出凄凉悲哀，满目萧然……“清者自清，吾不与你做无稽之辩。”卿榭轻抚纱袖，清掉那些凋落的桃花瓣，向自己的冷烟台走去……
　　“冰天，你这样对人家，不太好吧。”可霜早已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整理了情绪便走过来。“我刚才那样，不要告诉戬殇。”可霜回复那个淡淡的语气。”这么多年了，吾有告诉过她吗？”“二位，戬殇要你们到水亭练咒乐。”沫浅走过来说道。
　　少顷，他们二人来到了水亭，卿榭不知正在与戬殇说些什么，见他们来了，便停止了谈话，“戬殇。”二人施礼道。“冰天可霜，卿榭刚刚接触幻舞之道。你们要多多帮助她。”戬殇淡然道。
　　“是。”
　　戬殇轻舒水袖，幻出湖面一二竹筏，冰天可霜轻踮足尖，飞落于竹筏。可霜席筏而坐，幻出七弦古琴，冰天从袖中幻出玉笛。戬殇将①琴谱移于二人之前。再将一符咒融于琴谱之中，说道：“此是《醉生梦死》之序，此序会将人引入他自身的最美梦境中，引人陷入无边梦境中，你们先将此谱阅过一眼。”二人只扫过一眼，便了然于心。随即吹奏起来，卿榭对此现象有些不可置否，只需一眼，便对音符过目不忘。第一遍就能如此娴熟地吹奏演绎地如此完美。这该有多么高的天赋啊。
　　“这是他们对于咒乐的天赋，汝在幻舞方面也应该有此天赋。”沫浅道，又走到旁边训练他的那些游魂了。“卿榭，我昨晚亦调制好一支幻舞，以备不时之需，配合他们二人。”语毕便跳起舞来，那一步一摆，一舒一展。实在美艳动人，再配上《醉生梦死》之序，实在有些醉生梦死这现象啊。乐毕，舞停。戬殇道：“看懂了吗？”卿榭点头。舞戬殇是不会跳第二遍地，须靠自身天赋领悟。许是卿榭真的是有天赋，自己慢慢地跳起来，随没戬殇那么出神入化，但对于一个刚接触幻舞之道的幻舞师来说，这已是蛮好的成绩。
　　戬殇眼里浮出些许赞许，“今天就此作罢。”戬殇独自一人先离开水亭。沫浅也领着一群游魂离开，冰天可霜也轻点脚尖上岸，湖中的竹筏亦消失了。三人两前一后在路上走着，静静的，悄然无声。前面的俩个早已习惯这种场景，而后面的那个……恐怕有点不习惯，在皇宫生活多年的她很容易就能联想到，皇宫中那些尔虞我诈。便心生猜疑，百思不得其解。
　　前面的那两个感到后面那个的猜疑之心，无可奈何。想来从小在皇宫里生存的人都是这么的生性爱猜疑，真是应了那句：天下，第一脏的是皇宫，第二脏的是青楼。
　　“汝放心，霜潭岛的人可不像皇宫那么……，你大可放心。”可霜淡淡地说了句。复又轻侧过身，好似不经意间，幽幽得说了一句，卿榭，下午可否到吾之冷烟台一会，有事请教。卿榭轻点头，这场不经意间的的谈话就结束了。三人复前行。
　　不经意间，踏碎一地桃花泪。
　　抬眸望去，远处几处幻浅幻深，似相隔甚远，实相连一处的亭台楼阁，便是他们的居所——冷烟台，蓝愁苑，墨逸阁。
　　无道拜别，径自各走入自己居所，因为此拜别之后定会重逢。拜别有何用，不过是浪费。
　　可霜倚于竹椅看窗前花落，那股悲感复生，凄凉哀怨，悲情难舒，真的心空悲，泪空流。可霜幻出七弦古琴，将自己的心情，由琴宣泄。此曲悲怨凄苦。令人心碎神溃，那凄怨之声……传入冰天耳中，冰天似乎有点心领神会，便放下青铜爵，幻出玉笛。与可霜一同奏乐，二悲合一，悲上更加哀。
　　二人还在用乐器传音。
　　汝约那人下午于汝之冷烟台一会，是否为了老树一事。
　　老树之事，万不可被戬殇所知。
　　汝确定她会助汝隐瞒此事。
　　古书上有说：人性本善，姑且相信她一次。
　　她是皇宫里来的人，皇宫之人最是险恶。戬殇说过的。
　　她应不会像其他皇宫中人。
　　会不会，还未可知，人性本善，但人性亦险恶。
　　如你所说，还未可知。试一次。
　　冰天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一阵叩门声。
　　“进。”
　　只见门轻轻推开，沫浅拿着一个檀木食盒走进来。走到木桌前，打开食盒，见些许瓶瓶罐罐，冰天就知是食物，他们每天的食物，就是这些。霜潭岛比较阴凉，所以无法种植民间食物，只得种一些喜性阴凉的花果。再放于后山中一个炼丹炉中，练出一些丹药，作为每日三餐的食物。
　　沫浅将几瓶丹药放于他的桌上，再拿出一壶清酒。便离开前往冷烟台。看沫浅出了门后，冰天将一瓶桃子——清桃丹制成的丹药藏于袖中。也停止了传音，
　　沫浅缓缓走到冷烟台，见门虚掩着，就轻推门走了进去。可霜已把七弦古琴收起，正在饮茶。毫无一点刚才的的痕迹。沫浅依旧把丹药放了就离开。见沫浅离开之后，她将酸角果制成的丹药——酸香丹藏于袖中，又将另一瓶桃药丹和着清茶送入口中。
　　墨逸阁里的真在闲坐的卿榭，听见一声叩门声。便说：“请进。”
　　沫浅走了进去。将最低一层拿出来，卿榭很纳罕，为何无缘无故的拿这些丹药给她，看出她的疑虑，便说，此是岛上果腹之物，因岛上性阴凉，只能种些喜性阴凉的果树。其果被用来放于后山山洞中炼丹炉，用岛上特有的火练了三天之后，便制成了此丹药。
　　原来如此，吾明了，多谢沫浅。沫浅不言语，只放下药就走了。卿榭选了一瓶名为梨香丸，将丹和清茶送进嘴中，喉中一股清甜，感觉清香无尽。
　　卿榭原想在树下稍闭目养息一阵，却想起，可霜与她有约，便缓缓地走向可霜的冷烟台。将到冷烟台门口时，忽听由里传来一阵游殇的曲声，感伤幽悲，卿榭推门进去，见可霜正坐在桃树下抚琴，真是忧伤，可霜纤手抚过琴弦，生出一段幽美感伤的乐，亦幻出另一桌于旁侧，说：“请坐。”卿榭走到旁边，桌上便幻出茶水。可霜说了句，请。卿榭拿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下去，清茶入喉，一曲已毕。
　　“可霜，唤我来此一会，是有何事？”卿榭在喝下第二杯烟愁茶后问。
　　亦无事，只是闲谈罢了。
　　嗬，这岛上又不比皇宫，无多少事可闲谈。邀我前来，定有缘故吧。
　　只有一事，请汝务必保守此秘密。
　　汝是否指那棵树下之事。
　　是此事，此事只冰天所知，现已被你所知。望你切不可说与戬殇知。
　　为何不可让戬殇知。
　　可霜不语，只把茶端起来喝。
　　卿榭便说：“也罢也罢，汝不语，必有其因。吾不说便是了。”
　　可霜听见此话，嘴角轻轻勾起，不着痕迹。稍瞬即逝。心里亦对卿榭不那么……
　　“下午并无练舞练乐，汝刚接触幻舞之道，吾助你一下。”便幻出七弦古琴，卿榭会意。便轻舒水袖，跳起早上的《醉生梦死》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