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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回 孽曾怜恨曾怜《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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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尘的街道没有半分的生气,平时一早繁华的京师店铺没有了昔日的光彩。缕缕灰烟从木质已然烧透了的店铺位置上空盘旋着,隐约能够看到几具仍能判断出是人形的、灰灰的、烧焦的东西趴在店铺烧焦的焦土上… ….
此时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太央宫里没有了每日掌时太监敲击铜铛器的声响。满布于天际的红云也已是退散,只有清晨略显昏暗的云彩在天空中漂浮着。昏暗的宫殿里,透过朱漆巨门上有序的方格子射进来的光线,可以依稀的看到此时这座寂静的宫殿里正站着几个人的样子。只有一盏仍是站立着的鎏金树形灯冕,灯冕上点点微弱的灯光是这座宫殿里唯一照明的物件,虽然已是天明却因宫殿四周没有一扇朱漆木窗打开而显得宫殿里仍是昏暗些。凌乱的宫殿里五盏鎏金的树形灯冕已是倒在了地上,在一站灯冕旁黑幽幽冰冷的石砌地砖上正横躺着一身着玄黄色五蟒入云袍服的尸体。只见这具死尸身着玄黄色五蟒入云袍服正面朝冰冷的石砌地砖而死,看不清其容貌模样。但其领口却已是露出里面朱红色的衣衫来,玄黄色的五蟒入云袍服上仍能隐约的浮现出这具死尸里面身着甲胄的模样。在死尸不远处则站着一名年不过十七、八岁少女,少女一身十分宽大且不合身的玄朱色锦鸟纹样大袍子,只见这名少女惨白且十分秀气的脸上一脸的无奈的神情。而与少女对面而站着的则是一白袍青年,青年身后站着几名身着青一色灰布衣衫的武士,在这几名武士里一名太监模样打扮的人正在其中,太监模样打扮的人脸色确是十分的难堪,不时的向横死于地的死尸望去。
白袍青年此时正一手提着一柄三尺钨钢宝剑与少女对面而立,正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这名少女。少女则没有去注视自己眼前的那白袍青年,而是望向那几名站着白袍青年身后武士当中太监打扮的人。
“我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植..哥哥?”少女略带颤音的自言自语道,说着却是用一双柔和的目光望向那名太监模样打扮的人。
那名太监打扮模样的人,在听到少女略带颤音的自语后浑身一震,也望向了站着白袍青年身前的少女,未等其说话,便听那白袍青年先开口道:“太子妃嫂嫂,我大哥人呢?”
太子妃于香釉并没有马上回答身前白袍青年的话,而是望向了那名横死于地的死尸冷冷道:“你大哥,太子殿下不是被你刚才一剑给刺死了么?”
白袍青年听后,则一阵轻笑道:“太子妃嫂嫂好生有趣!”
白袍青年说着,便一挥手指着自己身后那太监模样打扮的人道:“都已识破了这假太子的身段,还想在骗本王不成?太子妃嫂嫂?”
于香釉并没有因为白袍青年的言语而惊慌失措,只是又回过头来望着那名太监模样打扮的人道:“植..哥哥,你..好傻….”
白袍青年见于香釉又一次没有理会自己,而又是对自己身后的那名太监模样打扮的人说话,已是有些心中恼火。便倒退几步将那名太监模样打扮的人一把抓了过来,那名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已是被白袍青年一把提到了身前。于香釉见那白袍青年将那太监模样打扮的人一把提到了身前,心里一慌尽然上前了几步。
于香釉则一边上前,一边道:“苍诸!不要伤植哥哥!”
那太监模样打扮的人,见于香釉如此这般,已是有些哽咽的道:“釉儿,不必惊慌,王爷已经答应过我了。只要我帮王爷当了皇帝,王爷就把你还给我!”
于香釉听候,却是一声叹息,望着那太监模样打扮的人道:“植哥哥,你好傻….”
于香釉说着,便冷冷的又注视着一手提着太监模样打扮的人的苍诸道:“苍诸!你不用拿植哥哥来威胁我,让我说出太子殿下的去向!”
于香釉说着,已是在肥大的袖口里伸出一白皙的手臂来。只见白嫩的玉手间正握着一鎏金的匕首,鎏金匕首的纹样倒是十分的考究,交错的鎏金葵花纹样在白嫩的玉手里闪着一道金色寒光。那太监模样打扮的人见后,只是一惊便猛的挣开了苍诸一手提抓着自己的手向于香釉跑去。但却只跑了一步就被一名苍诸身后的灰布衣衫武士用手里的剑鞘打在小腿上,已然倒地被那武士拖回到了苍诸身旁。
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则挣扎的惊呼道:“釉儿!釉儿!不要啊!不要!王爷!王爷!快让我和釉儿走吧!?快让我们走吧?!现在您已经成功了!快放我们走吧!?走啊!?..啊!?…啊!!!”
于香釉此时则已是将手里那柄鎏金匕首双手握在了手里,匕首的锋锐则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处厉声道:“苍诸!我是不会把太子殿下的去向告诉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于香釉说着便又望了望在苍诸一旁挣扎的太监模样打扮的人柔声道:“植哥哥..你好傻…我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太子殿下身旁的那个太监兑德..就是你…植哥哥..你..好傻… …”
被灰袍武士死死抓住的太监模样打扮的兑德则道:“釉儿!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庞植的妻子!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什么都可以去做!我可以为了你杀死真的太监兑德!为了你我可以对自己下禁咒!毁了自己原有的容貌和声音!为了你…为了你… …”假扮兑德太监的庞植说着说着已是哭了起来,看着自己心爱的釉儿正用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不知在说什么好。
苍诸看着眼前已然落下几滴泪珠的于香釉,提着手中那柄三尺钨钢宝剑,一挥剑已是消掉了庞植头上的束发,只听见一声剑吟从头而过的庞植,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了自己的头皮一般,当庞植在去摸头上时,却已是只生剩下平平的一层戎发了,要是在下得半寸微毫自己的脑袋可就要被那刚才的一剑削掉一层了。刚才大呼小叫的庞植则没有了叫声,背心则已然湿透。
看着庞植被苍诸用剑削掉了束发,心中一惊的于香釉则冷冷的对苍诸道:“苍诸!就算是你拿植哥哥来威胁我!我也是不会说的!大不了…我为植哥哥陪葬就是了!你也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太子殿下的去向!”
苍诸则看着一脸冷色的于香釉轻言道:“太子妃嫂嫂到是好生在乎自己的情郎啊?要是太子妃嫂嫂自尽的话,那…本王就在太子妃嫂嫂死后便把太子妃嫂嫂的情郎凌迟。然后在把于府的人一个不留的都在府门斩首示众,在然后嘛….”
于香釉经由苍诸一番言语,已是双手有些颤抖,但却不多时又恢复了平静的道:“苍诸,算你恨!但就算你…这样做!也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太子殿下!的去向!”
于香釉说着,便已是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前,若在一挺便会被匕首刺透胸口。看着于香釉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苍诸则将手中的三尺钨钢宝剑对准了庞植的脖子。
庞植见自己的釉儿快要自尽,便大声对着苍诸道:“你这匹夫!我明明都已经按你说着做了!为什么!为什么!”
于香釉则无力的道:“植哥哥,你不用在说了。苍诸狼子野心,就算是他当时放了你,也会随后在来加害你的。植哥哥…你好傻….”
苍诸听完了于香釉的话,则对庞植哼声笑道:“你这假太监,我大衡帝国的太子妃岂是尔等所能享?!”
苍诸说着,便又对着将要自尽的于香釉恶狠狠道:“你是我的!太子的位置也是我的!这整个大衡帝国的基业都是我的!”
苍诸说着,便将手中的三尺钨钢剑架在了庞植的脖子上,已然划破了庞植的脖子露出一道血口子。苍诸则又道:“当初!本王和那该死的太子都去过于府说媒,你父亲于德老匹夫却把你许配给了太子!老匹夫只顾得一时的荣华却没想到本王才是真命天子!你本应就是我苍诸的女人!不是那该死的废太子的太子妃,更不是这个假太监的女人!你是我的!”
庞植在其身后那名灰布衣衫武士的压着下无能为力的挣扎着,虽然苍诸手里的三尺钨钢宝剑已然在自己的脖子上划破了一道血口子,但仍是在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喊着道:“啊!!!苍诸尔等真猪狗都不如!釉儿是我的妻子!不是你们的玩偶!釉儿!釉儿!”
看着苍诸手中的三尺钨钢宝剑在庞植的脖子上划开的那道滴血的血口子,于香釉愁上心头,已是皱起了眉头。苍诸则见于香釉神情有些松动便一手按下庞植的脸,使得庞植的脖子拉长将手中的三尺钨钢宝剑架到了庞植的喉咙上,对于香釉道:“要是不想你这位假太监爱郎当场破喉而死,就把手里的匕首给本王扔了!”
于香釉看着命悬一线的庞植道:“植哥哥…你..好傻….”
说着,于香釉便双眼一闭,紧接着便见那双白皙的玉手缓缓的落了下来,那柄锋锐的鎏金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冰冷的石砌地砖上。看着丢掉了匕首的于香釉,苍诸则也松开了将要被割破喉咙的庞植,随手将手中的三尺钨钢宝剑递给了身后的一名灰布武士。看着闭着双目的于香釉,苍诸缓缓的走到了于香釉的身前。顺手将于香釉那垂下的一缕青丝握在了手中,将那一缕青丝把玩在了自己的鼻子旁轻言道:“釉儿,哼!那该死的太子能给你什么?!虽然你是我大衡帝国的太子妃,但你看看你现在穿的样子。这件如此不合身的袍子整整大出了你好几圈儿,而且还不是御衣坊的,是那该死的太子贱人母亲送的吧?”
苍诸说着,便又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因为玄朱色锦鸟纹样大袍子过于肥大,显得穿它的少女十分单薄了些,菊花色透镶淡绿底子的抹胸肚兜随着少女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看着眼前少女清秀可人的脸庞与袭来的淡淡清香,苍诸则又道:“就连宫里的下人们,宫女、太监都有御衣坊每年分给的袍子衣服。可是你却连一件御衣坊的袍子都没有,难道御衣坊的御监不想活了不成?连我大衡帝国的太子妃都不给做件像样的袍子穿么?还用的着要自己去做?要那该死的太子贱人母亲送来的么?我说的,是不是啊,釉儿?…. ….”
苍诸说着,便伸手用手指摩擦着于香釉胸前抹胸肚兜的菊花色滚边。于香釉则睁开了闭着的双目,冷冷的注视着眼前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苍诸道:“釉儿不是你叫的,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