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僧秘录》香昆

22、第二十一回 盾叠阵狼牙锋

　　“啪…啪….啪”一阵带着节奏的脚步声缓缓的开始从北德门不远处一酒楼方向传来，只见一列列的虎头营兵士以二十五人为一队的列阵开来。每队虎头营兵士各个队组成一组塔盾阵型，一米半高的铁塔盾则从正面、上面、后面三方立起，如同一座行走的盾牌堡垒一般，只露出在盾牌遮挡下眼部目视四方。绯红的夜色下，一幕布阵的大戏上演在了北德门不远处的酒楼前，紧跟着便见每四组塔盾阵型便以前后左右紧密相连的双轮阵摆开延伸，每个双轮阵的左右则与两侧的双轮阵相近身，组成了一组千人以上的一字二排的巨型双轮阵。

　　北德门城楼正门城楼处，几个背上插着一面红色令旗的小校官则分别站在正门城楼左右两侧石砌主城楼下，挥动着手中的一面红面黄遍的小令旗向离着不远处等候命令的郎尉下着命令。一名看了旗语的郎尉低着身子则对离着自己不远处的另外的一名郎尉打着手势… ….。

　　“提都大人有令，换狼牙箭！”一名看过手势的郎尉在对另外一名不远处的郎尉打过手势后，低着身子对着自己手下的辕门禁军小声道。

　　郎尉说着，其身旁的一名四十来岁的辕门老禁军便十分迅速的将手里、背上箭壶放了下来。从自己的脚下几个大麻布长袋子里掏出了一箭壶平衡羽是灰色的箭矢来，箭矢的箭身则是质地非常坚实的岑木。老禁军熟练的将那一箭壶密密麻麻的箭矢捆绑的麻绳用单指挑断，并又从大麻布口袋里又掏出几箭壶相同模样的箭矢来，同样的将那捆绑箭矢的麻绳单指挑断… ….

　　“啪..啪..啪…啪。”一字长蛇二排的巨型双轮阵则在虎头营塔盾阵型的排列下开始前行，只见第一排中间一组十二双轮阵的先锋部开始脱离本部长队，步伐均稳的开始比后续本部先一步的向北德门列阵而来。后续的本部则又开始分成了散花鱼鳞阵，形成了以先锋部为凸逐渐集结中军，中心力量对攻北德门主城楼正门，梯形防御两侧的缓步而来。

　　随着虎头营步步的逼进，已是来到了北德门正门城楼下，先锋部更是迈过了那些被射翻了的铁甲骑兵人与马的尸体的疆界，朝着北德门正门方向而来。北德门上，那几名身插红色令旗的小校官则又打起了旗语来。

　　“想要剁了老子吗？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哼！”祁会芒自言自语道。说着，便从身旁一随侍小校官手里接过一张岑木大弓来。只见那面大弓约莫有一米有四的长度，弓身光滑流畅没有半分的雕琢与奢华，两根南蛮狼鲛人的筋相互捆绑而成的弓弦则将岑木大弓牢固的拉弯成型。祁会芒拿过了那张岑木大弓后，又从自己背后的箭壶里抄出了三支平衡羽黑色的箭矢来，岑木的箭身，还有那如同狼牙一般锐利的箭矢。只见那如同狼牙一般的箭矢在箭头的尾端则有一中空的空洞，箭头则比平常的箭矢多了左右两侧带有锯齿的刺来，如同要是一碰到这般的箭矢就会留下死亡的印记一样。祁会芒接过了那三支狼牙箭，未等停顿便如迅雷般的一个拉弓搭箭，只见那面有两根鲛人筋相缠绕而成的岑木大弓瞬时间便被拉得快满，三支狼牙箭则搭在了鲛人筋弓弦上，一丝拉紧的声响则从祁会芒手中传出。

　　祁会芒肥胖的身躯与那张岑木大弓显得十分的不合适，但却就是一个肥胖的人此时却拉着一张就算是力士也不一定能够拉满的岑木大弓。三支狼牙箭则早已瞄准了先锋部中心处，伴随着那有节奏的挺进声响而渐渐的。。拉。。。满！只听见“嘣”的一声拉满的弓弦声响，便见三支流星般的狼牙箭矢，带着箭头上的那一小孔发出的，如狼嚎般的声响已是来到敌人身前，瞬间穿破了那先锋部的塔盾阵，应声三名手持铁塔盾的虎头营兵士倒地。未等那先锋部反应过来，成百上千的狼嚎则已是破空而落，死亡的流星无情的摧残着虎头营的先锋部，仅一波狼牙箭雨便让先锋部的十二队双轮阵倒下了近三成！

　　看着眼前被一波箭雨侵袭的先锋部，后续的本部大阵的兵士心中都是一寒，虽然知道这场仗要死很多人，但却没有想到只在一瞬间便会失去那么多弟兄！前进的步伐仍是没有因为心中的恐惧而停止，先锋部则开始双轮阵摆动，前队换左、左换后、后换右、右换前的继续往前挺进着。未等其有半分的缓过劲来，第二波的箭雨已是袭来，未等第二波箭雨落下，第三波的箭雨又已是飞驰在空中，准备落下。似乎漫天都是天狼在夜幕下追逐着猎物一般，永不停息。先先锋部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下艰难的挺进着，每前进一步便有兵士被射翻的声响，踏着脚下的人与马的尸身与血污继续前行，有的因为脚下一滑，稍微的露出的一丝箭矢能够穿过的漏洞，其自身和周围的兵士便都被狼牙箭射翻在地… ….

　　此时，先锋部身后的本部则也进入了人与马的血墓之中。漫天的狼牙箭则也从仅有的正门一段散射，变成了北德门整个城防的漫天散射！狼牙箭雨变成了两波在空中，两波落下的趋势，比刚才的箭矢速度还要快上一倍之多！成千上万的狼牙箭带着死亡的狼嚎，撕咬着北德门城楼下的那一片虎头营摆着的散花鱼鳞大阵里每一个兵士。北德门城防上则也是人来人往，每个禁军弓箭手身后都站着另外的一名弓箭手，使得在同时能够多射出一波狼牙箭雨袭。郎尉们则喊破喉咙般大声的指挥着自己手下的禁军弓箭手们不停的向城下的敌人速射着，手中则不停的摆出射击的手势来。一个个箭壶则也很快的被射完，但却发现正有一些禁军身上扛着几大袋箭壶，手里拿着长弓来接替那些射完了箭的禁军，而那些射完了箭的禁军则会向临近的小城楼跑去拿库存的箭矢。几名副将模样打扮的禁军将领，则也分布在北德门城防上各处坐镇指挥着。

　　虎头营先锋部的推进则开始越来越缓慢了下来，剩余的那七成的部众则在更为猛烈的速射箭雨袭中大减，仅仅只剩下了不到五成的兵士。铁塔盾上则也早已射满了狼牙箭矢，虽然铁塔盾有两指半的厚度，但仍是难以抵挡的住狼牙箭的侵袭。有些狼牙箭则穿破了铁塔盾硬是将手举盾牌的兵士手臂钉在了铁塔盾上，有的走掉了头上铁盔的兵士，则被上方落下的垂直箭雨连同铁塔盾与头颅整个射穿连在了一起。被射穿了眼窝、眉心、面部、而死的兵士则甚是众多。使得先锋部的兵士都不敢露出头去目视前方，只能躬着身子在狼牙箭雨不停拍打穿破下摸瞎般的缓步前行。因为先锋部的存在，则使后续本部大阵遭受到的箭雨袭攻击的力度有所减弱，但是被射死的兵士却也是渐渐的越来越多，只要是被射伤掉队或露出破绽便会是死！

　　“传令！对叛军大阵中央给老子使劲儿的速射！那个叛军的先锋部嘛… ….也不能放过！”祁会芒厉声道

　　几名站在祁会芒身旁等会传达命令的背旗小校官则抱拳道：“得令！”便各自下了上台而去。

　　祁会芒看着越来越近的虎头营的大阵冷笑道：“就算是你们攻到老子的城下，你们又有什么本事能撞开老子的城门呢？想用散花鱼鳞阵主攻老子的中央主城楼，那也要看看是谁守这城！”

　　不间断的狼牙箭雨袭不停的落下、在空中… ….火光与夜幕交织下，是在空中天狼的舞台，在空中成千上万的狼牙箭矢在一凉银白色的箭头面儿后便纷纷的坠落而下。虎头营的先锋部虽然已是不到五成的兵士，但仍是在十分缓慢的前行着。后续的本部大阵里，此时早已展开了双轮阵的转换，使得那些打头阵的一队能够在后方稍微停歇后，恢复战力与士气在轮番打头阵！两侧的防御双轮阵此时却没有了刚才那么猛烈的箭雨袭的威胁，而是换成了大阵的中军中央部遭受到了猛烈的箭雨袭的速射，排列在中军中央部的几组双轮阵很快便抵挡不住轮番不停更猛烈的速射，更有几组双轮阵开始溃散，但一散开便一组人全部葬身箭雨。大阵中军中央的不稳定则使得整个大阵也开始有些动摇，而北德门城楼上的辕门禁军的速射则更加的迅猛异常。开始有更多兵士因为在人与马的尸体上站立不稳、或被狼牙箭矢带的后劲站不稳而露出破绽，被一瞬间射死… …。

　　“报~！”一声长音从北德门城楼正门主楼下传来，一名背旗小校官一脸血污衣衫不整的跑到上了主楼的上台，被祁会芒身旁的随侍给拦了下来。

　　祁会芒回头道：“什么事？”

　　那名背旗小校官则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沾有血迹的血书双手举起道：“提都大人！东德门告急！李将军。。阵亡！现由副将汤明，汤大人在指挥抵抗叛军！这是李将军的血书为上！”

　　祁会芒听后右眼一跳，一手竟将那血书打落。性急之下竟抓住了那背旗小校官的领口将其拎了起来，大声道：“李开德死了！？怎么死的！给老子说！”虽然祁会芒说话的声音很大，但却因为漫天的狼牙箭雨的狼嚎声响而显得并不是说的很大声一般，但那背旗小校官看着提都大人那怒目圆睁的样子，早已吓得浑身哆嗦了。

　　背旗小校官则口吃道：“李…李…李将军…军..被…被南门…逃兵..暗… ….”

　　“哎！呀！”祁会芒听到暗字便知道李开德被南德门的叛徒暗算致死，心中一阵绞痛，因那李开德是在其麾下当差已有五、六年之久，是其在辕门禁军里的亲信之人，且二人平时也是交好所以在听到李开德死讯后很是懊恼。手一松，那名被提都吓的打哆嗦的背旗小校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祁会芒看着城下不远处的叛军大阵，眼角竟有些湿润的道：“李副将！老子要让城下的那帮混蛋给你在黄泉路上陪轿！给你当牛做马！”

　　祁会芒说着，便转过头来对瘫在地上的那名背旗小校官大声道：“你给老子向汤明那小子说！要是他娘的给老子把东德门给丢了的话！我就替陛下先灭了他三族！”

　　那名背旗小校官听后，连滚带爬连连称“是”的便跌下上台而去。祁会芒大声喊道：“背旗小校何在？”

　　几名在上台下的背旗小校官则赶忙跑上了上台，抱拳列队在了祁会芒身前。祁会芒则大声道：“你们给老子向北德门的众将士传老子将令！速射节速进三！”

　　那几名背旗小校官在听到速射节速进三后，都是心中一惊。但却又有谁敢正面询问原由，便纷纷道：“得令！”下了上台而去。

　　祁会芒咬着牙看着城下的叛军本阵自言自语道：“我要看看！到底是你们的盾牌硬！还是我的速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