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是孰非》繁华春椛

6、腹黑长歌

　　齐子昂回到齐府已是深夜。

　　空荡寂渺的巷弄中只有打更的经过，门楣之上齐府二字威严迥劲。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叨扰熟睡的爹娘。

　　春分时节的夜寒气湿重，打了个冷战，摸到墙边，小声唤道：“长歌。”

　　一片寂静。今天长歌当值，莫非长歌睡着了。重重咳嗽了一声，继续唤道：“长歌。”

　　"公子是在叫我么”毫无感情的声音。

　　夜风袭过，本就穿着单薄的齐子昂越加感觉冷。嘴角抽搐，点头，再点头。道：“长歌，大夜里的，别吓你家公子。”

　　长歌提灯望着深夜而归的公子，视线移向公子因为寒冷冻得发紫的嘴唇，再下移，朝服上隐约有酒后污渍。声音淡淡：“公子，下一次不要再这么晚才回来，老爷夫人会担心。”

　　摆手示意自己知道，齐子昂顺着墙角摸向自己的房门。

　　前脚刚迈入房门，下一秒，垂首而出。

　　哀怨的望了一眼长歌，转身，笑道：“爹您大半夜的不睡觉往我房里跑作甚，难不成又被娘赶出来了。“

　　齐丞相，齐老爷子大手一挥，指向儿子，怒道：“小兔崽子，你爹我就等着你回来呢，成天除了玩世不恭和斗嘴皮子，你倒是说说，你还会什么”

　　长歌好心的替自家公子回答道：“情爱之事也是公子所擅长。”

　　齐子昂越发哀怨，自己对长歌不薄啊。走至长歌身旁，拿过长歌手中的灯笼照向他，浓眉薄唇，不卑不亢。

　　“长歌，就算对公子不满，也不能这般陷害公子我啊”

　　齐丞相气极，吹胡子瞪眼，连连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齐子昂摸摸鼻子，望天，爹，这不能怪我，都是长歌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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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瑶望着躺在榻上睡的沉沉的肃流，手指顺着他的眉骨一路下移，停在唇畔，轻声笑道：“肃流，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轻不可闻的叹息，吹散在空气之中。

　　肃流做了一个梦。

　　梦中，慕玉还是那个温润似水的慕玉，一边作画一边点着自己的鼻头，轻弹，道：“肃流，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年幼如他，心中羡慕高官俸禄，却因双亲被朝中奸诈小人害得蒙冤而死，对朝廷，对皇帝心生怨怼。

　　”哥哥做什么，肃流就跟着哥哥做什么。”对着这个兄长，肃流依赖着，敬爱着。

　　慕玉叹息，眸如含水，之中满满的宠溺，道：“肃流，知道么。只要有哥哥在的地方，绝对不允许别人欺侮你。”

　　......

　　次日醒来的时候，肃流坐在榻上，眉宇之间愁思重重。青瑶进来唤他的时候，愣怔了许久，对青瑶道：“先生，我梦到慕玉了。”

　　青瑶推开窗子，让阳光倾洒进来。反过身，打趣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肃流摇头，发丝顺着亵衣垂至股后，疑惑道：“可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我和慕玉，好像隔得很远很远。明明只在咫尺之遥，我伸手，他就变做了海市蜃楼。”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青瑶悠悠一笑，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