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影子树》墨谷青末

24、世界

　　耳畔传来的是船桨划过河水的声音，四周一片宁静。忍足影再次睁眼的时候，便是站在一叶小船上，她的面前是正在划船的穿着和服的地狱少女——阎魔爱。
　　暗暗流水缓缓流淌，浮游在水面上模糊烛光的纸盏灯。

　　“你被人怨恨了，忍足影。”毫无感情地说出这句话，阎魔爱不再划动手中的船桨，静静地看向面前的穿着漂亮礼服的忍足影。
　　谁知忍足影只是勾了勾嘴角，左手环腰，右手肘撑在上面，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还轻轻地蹙了一下眉：“但是要怎么办才好呢？毕竟能够被怨恨的对象就只能是人•类吧？”
　　“……果然是这样吗。”疑问的语气肯定地说出这话，阎魔爱果不其然地看见忍足影直接向正后方倒下，在即将碰触水面的刹那，消失不见。

　　而水面上甚至一点涟漪都没有，依旧平静地流淌。

　　【所以，不能说没有理由拒绝你的请求，只是——】

　　【能够被怨恨的对象，只能是人类。】

　　【你懂的吧？忍足绘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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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侑士在从咖啡店里追出来的时候便四处寻找某位少女的身影，结果在他将要放弃准备回到母亲的身边的时候，他的眼前，莫名地出现了那个人。
　　而凭空出现的忍足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了过来，一抹笑浮现在脸上：“哟，侑士，怎么，舍不得姐姐又跑来追了吗？”
　　诧异在眼里闪过，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露出公式化的微笑来：“怎么会，只是稍微有点担心被母亲流放到地狱的姐姐，看来一点事都没有呢。”
　　“从你的话语里倒是透露着遗憾的意味哦，”慢慢地走到忍足侑士的面前，忍足影整理着对方之前被自己稍微弄皱的领带，“你知道的事稍微有点多呢，弟弟。”

　　看着对方整理完自己的领带，甚至衣领，忍足侑士才缓缓开口：“这个世界上既然连超能力、不死者都存在，所以一直保持15、6岁的样子的人也很正常吧，而这样看来，不是人•类的生物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点也不足为奇吧？”
　　看到自家姐姐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忍足侑士依旧微笑着分析下去：“如果当初你是被拐卖的，那么流落到世界各地，生活悲惨痛苦这点也可以让人想象得出来……而在那种难以煎熬的环境下蜕掉所谓‘人类’的皮，这点也是可以想得到的，对吧，亲爱的姐姐大人？”

　　“啪啪！”忍足影拍了拍手掌。

　　“说的很正确，不过确实没有想到你会接受这些非现实的东西……并且依次找到线索一路分析下去。”忍足影满意地笑道：“只是我很好奇，现在的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看待我的呢？”

　　只见忍足侑士将右手放到忍足影的后脑勺上，让其挨到了自己的胸膛：“我不知道你在这些年所受到的痛苦究竟有多少，也不知道在你挣扎之后那些所谓的心情。如果是旁人来看，你我不过只是陌生人，你怎样都与我无关。但是，有一种东西，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被抹杀掉，那就是——血缘。你是我的姐姐，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即使是从未见面的亲人，在感觉到你内心深深的悲鸣之后，也是有很大的感触与震撼……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也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英雄之举。想要对你说一句，想要对曾经从未谋面的姐姐说一句，只是想要作为一个弟弟对一个姐姐说一句：

　　“怎样都好，请不要把你所拥有的一切抛弃掉或是遗忘掉，你回头，我们依旧会在你身后。”

　　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微许颤抖，下一秒，怀里传来某人的声音：“……不愧是你呢，果然很会说讨女孩子喜欢的话，但是……对我无用哦~”
　　低着头推开忍足侑士，忍足影转身走了几步：“确实听起来让我稍微有点高兴，但是我不会说谢谢的。”

　　“怎样都好，但之前我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哦，被姐姐曲解意思的话，我可是会感到很伤心的……”耸了耸肩，忍足侑士看着对方的背影，无奈道。
　　“伤心死你吧，跟我没关系——”背着他扬起了右手表示再见，忍足影向前走去，而嘴角却不知为何向上扬了很多。

　　看上去应该比较高兴吧？忍足侑士暗自想道。

　　“那么，下次再见了，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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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心吗……】

　　……连手最终无法触摸到的时候被化为尘埃，风吹，所有的一切全都消散在空中，不留痕迹，一片虚无。

　　躺在床上的男子有着一头黑色的碎发、惨白的肤色，两眼闭着，脸上有深绿色类似于眼泪的痕迹。在锁骨的下方有着一个贯穿整个身体的虚洞，头部的左半上有一个面具，呈带角的白色盔状。

　　在乌尔奇奥拉•西法醒来的刹那，便看见了床前微笑看着他的某位少女，一丝疑惑瞬间浮在他的脸上。

　　“在疑惑你为什么还活着吗？”萨莉•帕特里夏•德恩司杰挑眉，回想起几天前突然以各种粒子组成恢复原状的某位昏迷的人出现在自家的地板上，不由得一笑：“看来这次你依旧没有死掉呢，作为[不死者]。于是，有没有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惜呢？自己将会一直生存在这个你所认为的无意义的世界？”

　　“……稍微有点这种感觉吧。”乌尔奇奥拉·西法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除了盖在上面的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叹气，翡翠色的双眸看向某人：“那么,即使再没有意义也请把衣服拿来,萨莉。”

　　扁嘴耸了耸肩，萨莉表示很无奈：“西法你出现的时候就是赤果的，反正你的身体又不是没有看过，光着又没有什么哦~”

　　“……萨莉。”西法沉默了一会儿，叫道。

　　“知道啦！”早料到会这样的萨莉急忙把早就放到一旁的各种衣物放到西法手上，随后坐回椅子上，毫不介意地看着面前的人换衣服，“呐，西法，现在又以另一种形态出现的你，对这个世界，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直到穿戴好之后，西法坐到床边，看着面前的人，才开口回答：“那，以现在没有另一半暗灵魂阻碍的你，对这个世界，又究竟抱有怎样的想法？”

　　“竟然把我提出的问题又反问给我么……”萨莉叹了口气，对上西法探索的目光，“……没有感觉吧，反正现在的我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作为不死不老的怪物，也拥有短期控制火的能力，所以，现在的我，就算想要捣乱世界也不知道理由吧……”

　　【在我们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意义】

　　【生存于这个世界的我们同样不含意义】

　　【无意义的我们思索这个世界】

　　【甚至连知晓此处没有意义都没有任何意义】

　　脑海里突然浮现多年以前面前的人说过的话语，萨莉惨白一笑：“稍微……有点明白你说过的‘无意义论’了呢。”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玩笑，西法豪不给面子地哼笑了说来：“对于某位脑抽的表现，我不想多说什么。”
　　“+皿+！有你这样混蛋不解风情的么混蛋西法！！”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能解风情了。”
　　“去死去死去死吧！！！”

　　——即使没有意义也无所谓吧？

　　——毕竟我们都活在当下，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就很好了。

　　萨莉最终也没有把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待终于见到一个人之后，曾经欢乐过的心情再次又浮现了出来，只是忽然间觉得，如果没有当初的故事，自己是否会变成毫无感情只会怨恨世界与他人的东西？

　　只是忽然间觉得，能够遇见西法，真是太幸运了。

　　——能够再次这样，拥有这样的心情，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