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崩塌 ...
-
记忆是一种加工，一件往事经过不断回忆，也就是经过不断加工，早已面目全非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昏暗的房内，绿色的幽光隐约地照耀着一切，而在此中心下方的，是一具全部浸在绿色液体里面的尸体，以及它旁边的装有西法躯体的玻璃棺。
——献上西法的灵魂，牺牲所有从学园都市偷偷抓来的人的灵魂与□□，不惜一切代价复活派里法恩•杰克斯。
里恩格看着四周已经画好的魔法阵、手中的玻璃罐里仍然跳动着的属于西法的心脏，苍老的容颜上浮出一抹兴奋的笑来。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伟大的派里法恩•杰克斯大人，请接受我的微薄之力让您重返人世！毁灭一切吧！”
里恩格将手中的玻璃罐打开，将里面的心脏放在了派里法恩•杰克斯尸体的胸前。
魔法阵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哈哈哈！终于要成功了！我所等待着的这一刻！降临吧！恶魔！倾听我的意愿，我将献上在这里所有人的灵魂与灵魂，请复活派里法恩•杰克斯！！！”
伴随着魔法阵的消失，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与里恩格相对的墙上。
【愚民，召吾出来有何事？】
“啊！无所不能的恶魔，请复活……”
“请等一下！”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托雷却刚好听见了里恩格召唤恶魔的声音，急忙抱着水无月沙耶冲了出去，大声地说道。
“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被搅局的里恩格急忙快步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自己的武器，却不知为何一只湿漉漉的手突然从下面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魔杖。
“啊……你是西法？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还应该躺在营养液体里面吗？”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全身赤|裸的西法，里恩格不由得吃惊，“难道……”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从西法的记忆里知道的召唤恶魔出现的魔法阵，里恩格的眼里充满吃惊，而盯着他的西法的深邃的黑眸仿佛一个无限吸收的黑洞，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入进去一样。
一瞬间，恐惧的战栗爬上了全身。
而此刻，经过战斗匆忙赶来的萨莉等人及在路上遇上的拉可与苍星石也到达了这里，便看见了一旁墙上浮现着的巨大的黑影，像是一张面具，因猖狂的笑着而咧开的大嘴；抱着水无月沙耶满身是伤的托雷；以及赤|裸身体与里恩格对峙的……西法。
“——西法？”萨莉吃惊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然后冲了过去，猛地一拳将里恩格打倒在地，随后一脸严肃地看着西法：“你故意做他们的实验体以此重新召唤恶魔是什么意思？”
毕竟自己也和里恩格手下那群人战斗过，当然明白了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不够看！完全不是西法的对手，而西法居然会被抓来做实验体，想必是他自己故意被抓来的！
看着面前少女异常认真的表情，西法忽然勾起嘴角，将手放在萨莉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哟，萨莉，好久不见了。”
而看着对方突如其来的微笑，萨莉显得有些失措，一下子忘了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西法。
【咳…汝等借力再次召唤吾有何事？西法，以及萨莉•帕特里夏•德恩司杰】
意识到恶魔也在场等着的，西法闭上眼缓缓开口：“为了终结我的生命……我已经活够了，但也不想被同类人吸收，因为一切都无意义。”
“无所不能的恶魔……”趴在地上的里恩格撑着手臂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以抓来的12名封闭在玻璃棺里面的人的灵魂及□□、还有西法的心脏……请、请无论如何都要复活派里法恩•杰克斯大人！”
【吾可没兴趣到去找一个已经消散到世界各地的灵魂】
不屑地回答了里恩格的问题，恶魔再度向西法发问：【西法，当年汝召唤吾出来，吾可是专门对你和萨莉•帕特里夏•德恩司杰说过——
【死是荒谬的，但永生也是荒谬的：汝将在这个终有一天熟透了的世界永远活下去。太阳下不再有新的事物，生活中不再有新的诱惑，而汝等必须忍受这无休止的单调】
“确实如此，但是之后才真的发现，一切都没有意义，永生也好，受尽折磨也好，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没有意义，就只有踏上死亡的道路。”捞起玻璃棺中自己那仍在跳动着的心脏，然后慢慢走到恶魔的面前，西法单膝跪下，将右手猛地插|进自己的胸膛，用尽全力地将左胸前的肉连骨抓起捏碎。
鲜血迅速染红衣襟，西法依旧没有发出一点吃痛的声音，随即将左手中的心脏装回原处，不一会儿，捏碎的骨头也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切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西法单手伏在墙上，扶上恶魔的黑影。
一个红色的魔法阵蓦然出现，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
“我献上我的一切，来寻求结束这无意义世界的终结，”西法冷漠地说道：“如果这周遭人们的灵魂你也想要的话我也无所谓。”
西法的话刚完，便被某人一脚踹在头上，脸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你这个混蛋难道也认为就算裸|体也毫无意义吗……而且老娘是来帮忙顺便复活某位一心一意爱着恋人尸体的人的恋人的，你丫的就不要自己完事后把糟糕的事情全部抛给老娘啊！！”只见萨莉毫无形象，并且毫无之前千金大小姐的形象，一脚踹在从开始到现在虽然赤|身|裸|体但依旧显示出对方很酷很不错的人的头上。
喂喂，萨莉你肿么崩了！
在场人员全都一脸惊悚地看着萨莉，而只有身为当事人执事的拉可捂嘴一笑，说着‘小姐在认识自己以前有段时间就是如此’这样很让人同样惊悚的话来。
“唔……是这样么，”将脸抽离墙面，西法像是自言自语道，然后忽然笑了出来：“这么说的话，萨莉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清醒一下了吗？
“是从过去认为痛苦而悲伤的世界里醒来？
“是从鲜血和杀戮堆积而起的人性中醒来？
“还是从被岁月磨损到不堪回首的记忆中醒来？”
——我是不是该清醒了呢？
XXXXXXXXX
“呐，萨莉？”
“会抛弃同伴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同伴哦。”
“所以，萨莉你啊，根本不需要做着无意义的悲伤。”
“这个世界是因虚无而生，一切都没有意义，你也根本不需要做无意义的挣扎。”
“接受这个世界的所有黑暗、杀戮、鲜血，而人性是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萨莉，你要相信——”
“最漆黑的夜，依然会有最明亮的光。”
【在进入永恒的黑夜之前，会有一个耀眼的白昼，在正午太阳的暴晒下，没有阴影，没有色彩，没有思想，没有一切——我所追求的消亡，终于来到。】
【再见，萨莉。】
XXXXXXXXX
“西法……”萨莉的眼中忽然失去了色泽，然后缓缓倒下。
“既然如此，我也想要用我这无意义的世界稍微唤醒一下萨莉呢……”温和熟悉的声音渐渐远离耳畔。
左手下的红色魔法阵突然扩大了数十倍，然后一股旋风猛地从魔法阵上刮了起来，强劲的风力似乎想要将所有的人吸入这个魔法阵里面。
而就在众人惊愕地看着昏迷的萨莉浮在空中全然没有受到旋风的影响、西法只身跳入魔法阵里、屋内玻璃棺内被安插着各种导管的本活着人们而管外显示红色瞬间变为绿色表明此生物已死的情况下。
恶魔的影子忽然消失，只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来：
【汝愿，吾已接受，至此终结，生命共享。】
旋风伴随着魔法阵的消失而溘然消失，浮在空中的萨莉也随之掉落被急忙冲上来的执事拉可接下。
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滑落在自己手上，拉可低头却看见闭着双眼的萨莉，两行泪从眼角滑下，“小姐，你……”
“啊！当麻……托雷不见了！”旋风与魔法阵消失的刹那，茵蒂克斯就开始在屋内寻找托雷•哈特涅特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奇怪，难道被那个魔法阵吸收进去了？！”上条当麻挠着自己的刺猬头说道。
“怎么会……”脸上表情突然黯淡下来，茵蒂克斯有些不敢相信，“托雷明明帮了我很多忙……”
“安心吧，托雷•哈特涅特的话，刚才在旋风消失的前面一点，就抱着水无月沙耶离开了。”苍星石在一旁说道：
不过，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他怀里的水无月沙耶睁开了双眼。因为西法的原因让水无月沙耶复活，而恶魔话中的‘生命共享’，估计是让水无月沙耶享着托雷的一半的生命……
……
“拉可，苍星石，我们回去吧。”躺在拉可的怀里，依然闭着眼的萨莉说道。
“是，小姐。”
“恩。”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