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爱》第五蔚蓝

17、见面为了道别

　　司福餐厅在司福大厦的旋转顶层。
　　清明是第一次进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所有的东西包括她脚下高跟鞋踩出的声音都显得陌生。走进餐厅，立即接受到服务员六星级的招待，清明心想，要是这个服务员知道她兜里只有不到一百块，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一眼就看到了宫萌，他也正好看过来，见到她他打量了一阵随即站起来，对她招手。
　　清明深呼吸，朝他走过去。
　　两人对面而坐，清明因为心虚已知不敢对上宫萌的视线，但能感觉到宫萌一直在打量她。她不自在的摸了摸假发，应该不会认出她来吧，调整一下音调她问：
　　“你要看多久？”
　　“……抱歉。”宫萌失笑，“因为太过高兴所以……”真好，终于找到她了，“不过，真的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
　　这么说来，宫萌并没有认出她是陆清明了？
　　“我们先点菜。”
　　清明接过服务生的菜单，一看价钱血压噌地就上去了，这价钱也太离谱了，他们干脆直接抢得了！不对，直接抢她根本就得不到钱，心里鄙视了宫萌一百次后，她把菜单放下：
　　“你点吧，我不挑食。”吃了这些，会不会消化不良啊，要是直接折现给她多好。
　　“那年你救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真的很沮丧。”宫萌侃侃而谈气当年小野菊救他的事情来，清明没想到，他竟然记得那时候的每个细节，说着说着，他依旧带着感激与遗憾的语气，“谢谢你，这句话竟然迟了十一年才能对你说。”
　　清明淡淡一笑：“不必放在心上，你现在很好真是万幸。”所以她很庆幸那年救了他。
　　“你现在住哪里？对了，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清明垂下视线：“那些你就不用知道，我只是答应清明来跟你见一面，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如果老跟他见面，那陆清明怎么跟他了断？
　　宫萌惊讶：“为什么？我们可以是朋友。”
　　“我有我的理由，请你别再问。”
　　宫萌再次打量眼前的小野菊，她脸上的妆容让他看不清她真实的面目，她低垂这视线，他亦看不到她眉目之间的表情，那她所谓的理由是什么难言之隐吗？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会尽我所能。”
　　“你不必这样，当年即使不是你，我也会救，这是所有良知的本能而已。”
　　“小野菊……”
　　“清明对你没有恶意，你别跟她计较。”清明偷笑，这个时候还不忘了给自己说好话，真是……干得好。
　　“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吗？”陆清明的事情，他不会过问，也不想再过问，那丫头烦着呢，也跟小野菊一样，不想与他有所交集。
　　“嗯。”不能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他的世界的，“对了。”她拨开耳边的长发，“你把这个取下来吧，也是该把它还给你的时候了。”
　　宫萌看着那枚蓝色的骷髅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显示被陆清明无缘无故的嫌弃，现在小野菊也不想跟他成为朋友。
　　“看来，我做人确实比较失败。”
　　“什么？”
　　“陆清明昨天刚说过我很讨厌，急着跟我华清界线。你也是，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
　　清明暗自抹了一把汗，如果他知道做这两件事的是同一个人会不会跳起来？清明不予置评，说多错多，还是沉默为上策。
　　“小野菊，跟我做朋友，真的不行吗？”宫萌不想再次与她擦肩而过，想帮她做一些事，想要帮她解决她解决不了的困难，说白了他想报恩，也填补这些年来的遗憾。
　　清明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呢？
　　她笑了笑，指着耳朵上的耳钉：“帮我把它取下来。”
　　小野菊拒绝之意十分明显，宫萌沉默了好一阵：“它是你的，无论何时何地，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凭着它可以在司集团的范围内得到帮助，我希望它能够代替我为你做些什么。”
　　“我真的不需要。”
　　“吃好了我们走吧。”
　　宫萌自然也坚持把蓝骷髅留在小野菊的身上，无论她如何拒绝，也拒绝不了早就属于她的司令。
　　算了，反正戴了那么久，她也没用上。日后也不会用上，留着也无所谓。
　　司福大厦一楼展厅在举行活动，围观的人不少。
　　清明穿着高跟鞋不敢走太快，宫萌也放慢脚步跟在她身边。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他想利用所有机会知道她的信息。
　　清明心里了然：“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两个字还没说，几个急着跑过去参加活动的女孩子撞了清明一下，清明急于退步，鞋跟立即扭了一下，宫萌眼疾手快拉住她。
　　“小心。”他将她扶起来，“还好吗？脚怎样了？”
　　“没事。”看吧金恩秀，就说这鞋子太高了嘛。脚踝很痛，可没想到严重得脚一沾地就钻心地疼起来。
　　宫萌蹙眉：“扭伤了吗？”
　　“没有。”虽然说是没有，可清明很肯定确实扭伤了，她存在“也许能忍”的侥幸心理再次尝试迈开脚步，重力落在脚上时还是让她忍不住抽气。
　　“还说没有!”宫萌弯腰将她抱起来，“这点事需要逞强吗？”
　　经过了初步的急救处理，可到医院的时候，清明的右脚还是很不争气地肿了起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最近真的是万事不顺。
　　显示输掉了张美丽的赌局，又无缘无故跟宫萌扛上，陆夏至也不需要她了，现在好了，脚也想罢工了，明天开始打工的地方翻修好了重新开业，她也去不了吧。
　　看她一脸沮丧，宫萌安慰说：“我会找最好的医生，让你尽快好起来。”
　　清明不语，他是不是觉得能为她做点事，心里好受一点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再好的医生也不能让她明天就好起来吧。清明柱起拐杖：“今天谢谢你，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你这样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只是扭伤又不是腿断了。”莫名的烦躁，因为她的狼狈在宫萌这样的人面前更加明显。
　　“小野菊……”这样的她竟然像那日的清明，身上长满了刺，“好，我不送你，但你必须让我看到你的家人来接你，否则……我会亲自送你回去。”即使她生气也罢。
　　家人来接？
　　清明胸口一阵窒息。
　　陆夏至现在跟她闹脾气他不会来接她，恩秀跟贞淑她们认识宫萌，自然也不能来。她没有可以来接她的家人呢，总有一天，她会变成一个人的她知道，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来得这么早。
　　她低头看着地板，嘴角微微扬起。
　　宫萌怔忪，这个无奈的笑容，竟然也跟陆清明如出一辙，他自己辨认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想要跟陆清明作对比，可是小野菊的样子他分辨不出，而记忆中那个戴着大眼镜的陆清明，他似乎也不大清楚她的长相。
　　清明抬头深呼吸，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唔……十七”十七号叫什么来着，“……那个……泰锡哥！韩泰锡！”
　　韩泰锡诧异回头，看到拄着拐杖装束很夸张的女孩，辨别了好一阵还是不确定他认识她。清明又不能说她是谁，也不能用陆清明的声音，情急之下：
　　“英雄，十七号！”
　　这下韩泰锡确定了她是谁了，她是陆夏至的姐姐，不过怎么又打扮成这个模样？再看她身边的宫萌，他微微蹙眉，那天她让他撞到宫萌然后去亲宫萌，现在她又在打宫萌的什么主意吗？
　　原本对她印象就不好，如今又有恶化的倾向。
　　他当她认错了人转身继续往门口走。
　　清明着急着喊：“韩泰锡，送我回家吧！”眼眶莫名发酸，因为韩泰锡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喊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